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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佳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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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夫人面上笑着请两位入座,但这白家小姐也未免太不尊重长辈,如此场合竟还缺席,心中不快意,语气到底也生冷了几分。
  陶友易在商场打滚多年,自是懂得察言观色,急忙表示歉意,说了好些客套话,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略微泛黄的白底相片递往宫夫人。
  
  “小女今日身体抱恙,无法赴宴,陶某实在无脸来见宫夫人,但又深知各位的急切之心,也不好推拒惜之一番好意,便带来了小女相片,希望宫夫人切莫介怀,陶某改日定当带着微澜登门拜访。” 
  陶友易诚诚恳恳,他身边的夫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娇美女子,身姿丰然有韵,红唇时时保持着一种机械似的微笑。
  
  宫惜欢歪头瞧向母亲手中的相片,顿时神思狠狠被冲撞飞扬,她当真没见过世上还有这般出尘的女子,就算只是看着相片仿佛面前便出现那个清冷绝艳的女子捧着书坐在花圃中的模样,那般脱离世俗的眼神真叫人觉得自己粗俗不堪。
  宫夫人也愣了片刻,徐徐抬起投来看着陶友易,微笑道:“令千金真是天人之姿。” 
  陶友易不自然地一笑,“宫夫人过誉了。” 
  相片传到宫惜之手里,只见他目光一滞,便不动声色地收回袋中。
  几人笑着纷纷落座。
  
  宫惜在观察着大哥的神色,半点不见他心乱急躁,谈笑自若的模样仿佛那般美艳的人物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就连他这个猎艳数年的纨绔之子也当真没见过那样的美人,或许喝过洋墨水的女子确实不同凡响。
  也或许大哥自始自终都不会爱上任何人,无论那人完美动人与否。
  又或许,这就是宫家男人的宿命,没有至爱,只有至尊。
  
  谈话渐渐进入商场,他一听这些就头痛,便借口出了包间,绕来绕去竟寻不到出口,刚想喊人,便听见不远处的隔间传来一阵难听的咒骂。
  他本不是好听闲事之辈,正欲转身走人,便闻淡暖的嗓音低低绕来。
  “请您收回那些话,我没有做那样的事。”
  
  从容不迫的语气加上轻灵的声线令人恍生一种泉声溢出贝齿的错觉。
  
  然而对方的怒意显然更甚,话珠子接连不断地砸来,宫惜在环臂靠在白玉柱上,大抵了解了这争执的缘由。
  
  许是哪位洋人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导致呕吐不止,上头兴师问罪下来,责任就全推给了这个洗碗的女子。
  而那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听来大概是负责监管膳食方面师傅的悍妻,骂起人来还真不是一般女子招架得了的。
  “你前日里不要脸的缠着咱们洪经理给你份差事,老娘一看你那副祸害的模样就晓得不是什么善类,这还真给说中了,瞧这会子出大事了吧,洗个碗也不安生,那些个臭男人还死活巴结着你,真当自己是活菩萨了。这姑娘家的,也不知道避避嫌,怎么不先把自己洗洗干净!” 
  
  宫惜在微微蹙了蹙眉头,提起脚步,慢慢靠向里头的房间。
  入眼是一个娇小女子的背影,过分清瘦的身影真叫人怀疑她三餐的温饱问题。而她对面的妇女手执一把美人扇,柄头上留着黄色流苏,正摇动扇子满脸嫌恶地打量着她。
  宫惜在看不清那女子的表情,拧了眉头站在门口,但神采相仿的眉眼依旧是宫家的活招牌。
  那体型丰腴的妇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顿时神情大变,惊恐之余立刻露出讨好的表情,宫惜在扬了眉,冷冷一笑。
  
  与此同时,面前的女子却突然蹲□,慢慢拾掇着地上的碎碗片,一边低哑地道歉。
  “对不起,我会把碗重新洗一遍。” 
  他似乎都能够听见那哽在喉头的微小停顿。
  胖妇人这回晓得见风使舵,忙三步并作两步,躬身低头向宫惜在问好,支支吾吾解释道:“二少爷,您知道的,我也不好交代,那洋客人现在还躺在医院呢,这小姑娘办事还是要多督促些才长得了记性,您看……” 
  “滚吧。”
  
  殷勤又惶恐的女人一噎,挪着肥臀大气也不敢出便悻悻地走了。
  宫惜在看到那双不甚莹白的手微微一顿,然后那纤瘦的背部线条也变得僵直。
  古怪的沉默之后,宫惜在终于略带调笑地开口,“怎么?你不准备回过头来给本少爷瞧瞧,这张惹祸的脸?嗯?” 
  他踱近一步,凝思了一会儿又退回到门口,就片刻功夫,却是没注意女子手中悄悄握紧了一枚碎片。
  
  “你叫什么名字?”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悠悠的转身。
  或许前一刻他只不过一时兴起,但当真真切切目睹那张脸之后却愣是呆了老半天,因为这张脸就在半个钟头前他还在一张小小的旧相片上见过,而照片上女子的身份是白微澜,有名的富商千金。
  
  为何堂堂白家小姐会沦落到宫家饭店的洗碗工?而其生父还正在优雅的包间与宫家大少爷谈笑风生?倘若照片上的女子不是白微澜,那真正的白微澜在哪里?而这个瘦弱女子又是谁?
  
  显然,面前的女子不知他心思流转,手中的碎片又握紧了几分,紧抿的薄唇掠出一丝浅讽的弧度。
  “白微澜?”他放低身姿去检视她的表情,语气中的兴奋和挑衅却显露无疑。
  只不过从她脸上闪过的那抹稍纵即逝的疑惑,宫惜在便猛地捉住那双细弱的柔荑,冷声道:“你是谁?” 
  手心传来钝痛,面前的女子冷静淡漠,手中的碎片滑到地上,他竟不知她有这般大的力气,在他毫无防备之时便轻易挣脱了束缚。
  
  宫惜在收了眉头,甩了甩流血不止的手掌,一时无言。以往无一被人奉承讨好,从未有人胆敢对他如此,这薄薄的碎片竟然割断了与生俱来的张狂放肆。
  目光又凝上那张巴掌大小的脸,清明的双目中毫不掩饰的戒备突然让他失笑。
  心中立刻有了定夺:这女人,绝对不是白微澜。
  
  漆黑的房间内,隐约可见一张立脚法式铁床,厚锦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床上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床头柜上摆着一支烛台,细长的手臂摸索到半盒打开的火柴,“呲啦”一声,幽黑中窜起一笼明晃晃的烛火。
  床边的人拿起烛台慢慢走向窗边,繁复的蕾丝折纹帘被掀起,眺目望去,窗子下植着粗壮的苏铁,围墙外打着橘黄色的路灯,偶尔有车辆安静的驶过。
  她渐渐收紧双臂,嘴边染了一个弧度,暗讽自己竟对这座漆黑的囚笼产生了奇异的安全感。
  
  房门突然被打开,宫惜在拿着一盏白色的三束烛塔,身边跟着满脸冷峻的宫惜之,佣人一边收起钥匙一边阐述着保险丝烧断了,很快便能修好云云。
  她本靠着窗台,手中的烛火轻轻晃了晃,圆袖的粗制布衫下露出一双纤细的手腕。
  灯光骤亮。
  
  她一眼就望进那对冷定的眸子,凉意直直袭来,叫人避之不及。
  宫惜在熄灭了手中的蜡烛,一挥手,佣人便恭敬地退了下去。两人步入房间,宫惜之又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大哥,她不是白微澜。”宫惜在缓缓走到她身边,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烛台,轻轻一吹,风姿优雅。
  宫惜之已在旁边的素色沙发中坐下,神色倨傲,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的确不是。”
  宫惜在微微惊讶,转头道:“你已见过白微澜了?”
  
  窗边的女子似乎对他们的谈话并不感兴趣,垂了眼睑,黑发半掩皎颊,犹似一朵低头静默的莲。
  宫惜之突然提了半分嗓音,丢出温温淡淡的几个字,“小姐,敢问芳名?” 
  一旁的宫惜在突然发出一记轻笑,随后再也按捺不住,弯着腰笑了足足半分钟,房间内气氛古怪,宫惜之似乎也多了几分窘迫。
  宫惜在一本正经地拢拢衣襟,揶揄道:“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宫大少爷如此直截了当的跟陌生女子搭讪,哈哈,实在好笑,哈哈哈。”
  
  因着宫惜在这么一闹,宫惜之面子上有几分挂不住,暗自低咳一声,站起了身,又恢复一派冷傲,“在下宫惜之,冒然将你请来实非有意,如果你不介意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明日我会派人送你回家。”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回想当时情景,被人拽着手腕强行塞入车内直至坐在这个房间里实在算不上用了“请”。
  抬头间便见他目光如炬,声音冷淡:“至于你在弘景的工作,我想还是稍有不便,当然我会付你一笔赔偿金。” 
  一旁的宫惜在眉峰一转,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终是瞧着宫惜之什么都没说。
  
  而宫惜之似乎从未想过是否要征得她的同意,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扣,便提步要走。
  宫惜在甚知大哥一向繁忙,这回也是散了饭局之后赶来的,中午自己先行将这位性子冷淡的女子带回这处僻静的独墅,便一心想弄清相片背后的原委,这如今事情反倒越搅越浑,还连带人家丢了饭碗。
  原本随性的心境也不觉泛起一阵同情,正欲开口,窗边的女子不知何时立到了他们面前,声音从容不迫,“等等。”
  
  宫惜之顿了脚步,一双黑目沉沉盯着她。
  或许是那神色太冷,她缓缓吸了口气,低低道:“我不需要赔偿金,只求能保一份工作,能有一处简陋的住所。” 
  弘景饭店的工作虽然辛苦,起码提供简单的宿舍,尽管时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但那些她都可以忍受。自从踏入上海城的那一刻,她便再也无所依傍,她告诉自己必须活下来,必须站在这片土地上。
  宫惜之沉默不语。
  
  “可以。”
  轻松的语调带出一抹无所谓的笑意,宫惜在双手插进裤袋,模样放荡不羁,“那你就在这宅子住下罢,每日帮着打扫就行。” 
  两人齐齐看向他,宫惜之缄默着站立,眉宇轻皱,似在思忖。
  宫惜在耸耸肩,朝他说道:“既然你已经把这座宅子送给我,那便是我做得了主,我准她留下了。” 
  宫惜之漠然转身,双唇丢出低沉的两个字,“随你。”
  
  她收了视线,朝着宫惜在略略点头,“谢谢。”目光突地又凝上他裤袋中的手,心中一动,涩涩道:“对不起。”
  宫惜在讪讪一笑,这辈子头一回被女人伤着,还煞有其事地流了半天血,自觉丢了面子,便转口问道:“你这回是否要告诉我名字?” 
  “辛弃疾的辛,简名酒里” 
  “辛酒里?”宫惜在反复吟着这个生僻少怪的名字。
  那时他却不知半个月后这个名字便轰动了整座洋城,短短数日,他便再无此番和悦的心境,而手心那道淡痕却生生刻在了心口,化之不去。
   

3、第三章 争吵
 
  几日后的早晨,辛酒里刚刚修剪完院子里地几株茶树,便被宅子里年纪最小的四季给拖进了里厅。
  除了这片偌大的花园,这栋宅子其实不大,却处处精巧,且不说二楼的主卧和书房,光是那座木雕斜梯平日里就要拿着绢帛细细擦拭每个花纹。
  上回她住的那个房间就是二楼靠西的客房,看似简洁单小,却着实奢华,那日之后她便一直住着,也曾向管事提过搬进佣人房,终是未果。
  饶是再不适应,也没再去打扰其他人,宫惜也一直忙于公事,难得才来一回,也不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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