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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强制契约。
其实这种契约,并不是魔法师们的专利;只不过由于这种召唤无视召唤生物本身的意志,常常会导致召唤出来的生物噬主,因此更加讲究和谐的德鲁伊们,早就将其弃之不用了。
但不用,并不等于没有。事实上很多高级的召唤生物,都是完全无法沟通的存在,是以不舍得放弃这些战力的魔法师们,才挖空心思地想出了许多办法,来避免噬主的情况发生――比如说在召唤成功之后,第一时间用相应的防护魔法、或者隐身术之类的将自己藏起来,更简单一点的,甚至还可以直接用该生物比较厌恶的味道,来迫使其远离自己。
当然后一种,自视甚高的魔法师们是很少会使用的,毕竟能驱赶怪物的味道,基本上都能驱人。
不过街头混混出身的罗文,对面子什么的却不怎么在乎,尤其是为了保命,别说是一点点味道了,哪怕挡在面前的是个屎坑,他多半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因此在罗文看来,这一趟入梦之旅还是大有收获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当他们用德鲁伊的秘法回到现世之后,才发现那名叫爱玛的少女仍然昏睡不醒,估计,是真的失陷在噩梦里面了。
这个令人沮丧的事实,让回到现世的二人也没了说话的**。沉默了能有一分多钟,脸色铁青的弗拉基米尔才长身而起,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对罗文说:“你带上她,跟我来……还有那个破布偶也一起带着。”
女孩很轻,像一只受伤的小鸟,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里面那嶙峋的骨骼;而那个布偶,罗文也一早就注意到了,毕竟和满床华美的铺盖比起来,这只有些破旧的布偶,显然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相信对她来说,应该是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吧。”
罗文在心里暗暗猜测着。
或许是已经接近了教堂的核心区域,这里的地方之大,岔路之多,直叫人叹为观止;如果是第一次来的话,不转上几个小时,你根本就找不到正确的通路。
何况,这里也不是真的全无戒备。
明桩、暗哨、机关、陷阱,总之你能想到的,这里几乎都占全了;还有许多让罗文敬而远之的神术结界,但这些,统统都无法阻挡提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拽出来的法杖,大步走在前头的弗拉基米尔――他不但像一匹识途的老马,在经过那些岔路时没有半点犹疑,甚至连教堂内部的防护,似乎都能提前知道的样子。
能绕行的就绕行,不能绕行的,就放一个群体隐身、或者直接一个群体催眠将守卫放倒;而那些密门上的结界,也被他用某种特殊的手段给暂时屏蔽掉了。
就是他走的,似乎并不是迈克尔带罗文进来的那条路,因为墙上那些管道中,代表了水神伊斯提西亚的蓝,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风元素之神阿卡狄的“青”。
“――那是信仰之力。”注意到罗文探究的目光,弗拉基米尔这样解释道,“每一座教堂,都是一个信仰的接收器,它将众多信徒的信仰集中起来,产生神迹,并借此感召更多的信徒,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就像大教堂尖顶上的圣光?”
“是的,那就是它的功效之一,但并不是全部。”
“那它还能做什么?”
“信仰之力吗?”弗拉基米尔前行的脚步顿了顿,仿佛在思考什么,“它无所不能,孩子……无所不能。”
……
……
很明显弗拉基米尔要去的,就是那“信仰之力”的中心――大教堂最高的尖顶,估计,是想要利用那些在他口中,无所不能的信仰之力来做点什么吧!
只是上了塔楼,往来的人员就忽然变多了,让一行三人也不得不走走停停;而且来到这里之后,罗文的身体也开始感觉隐隐地有些不适,就好像宿醉一般,浑身发沉。
“难道这聚集起来的‘信仰之力’,也有和神力一样的威压不成?”因此在上台阶的时候,罗文就下意识地贴着外墙,以远离螺旋楼梯中间那巨大的供能管道;更别说塔尖上那融合了众多信仰的光芒,而变得炽白的神圣晶球了。
首先爬到顶端的弗拉基米尔,扶着周围的栅栏,探出头去朝下边看了看,然后回身向罗文招呼道:“快来!在这里我的隐身术没办法持续太久。”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尽管炽白的圣光,刺得他浑身都不舒服,但这种站在高处俯瞰的感觉,还是给罗文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在想如果站在更高的天上俯视整个大地,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只可惜对方接下来的回答,却将沉浸在某些奇妙感悟中的他,猛地拉了回来。
对方是这么说的:“从这里跳下去,还要什么准备?”
“……您,是在开玩笑吗?”一瞬间,冷汗就已经湿透了衣衫,再被凛冽的夜风一吹,罗文竟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开玩笑?我看你才是在开玩笑。”弗拉基米尔不高兴地说,“若不是为了救人,我犯得着费那么大力气,巴巴地跑来这里吗?我再说一遍,要挣脱梦境,除了自然醒来之外就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在梦境中死亡;而另一个,就是像你先前将我唤醒那样,让入梦者梦境之外的身体,从高处……坠落。
这些话,罗文自然是记得的,但问题是这里……也太高了吧?
虽然不清楚大教堂的具体高度,但只看下面鳞次栉比,却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屋脊,恐怕都不止一百米了;当真从这种高度跳下去,只怕是加持了“羽落术”的法师,搞不好也会把脑袋夯进胸腔里面。何况,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
对于这个问题,弗拉基米尔是这样解释的:“你以为,她身陷的地方是哪里?……那是‘噩梦’!无尽梦境中,最为危险的几个位面之一,是那么容易就出得来的?就算是身为‘织梦者’的我,和曾经进入噩梦并且全身而退你,都得靠引动雷霆轰击――借着那一瞬间,整个梦境的动荡才得以脱身,她一个小女孩子凭什么?”
………【第六十章 被截断的真实】………
“所以!要想将迷失在里面的灵魂捞出来,就必须双管齐下――不但需要有相当的高度,同时,也不得不辅以死亡。”
“我们无法在噩梦中找到并杀死她,但是我们至少,可以杀死她在这一层梦境中沉睡的身体……当然这这样做的结果,并不能让她再滞留在这个,有可能会带给她幸福的梦境中,但再怎么说,也比灵魂被噩梦吞噬,灰飞烟灭要强吧?”
听到这里,罗文终于是明白对方的症结所在了――这老头,分明就是睡糊涂了,以至于把现在他们踏足的这个世界,也当成了一个,或者说“某一层”的梦境!
其实早在弗拉基米尔刚刚醒来时,就已经表现出这样的迹象了,只可惜当时的罗文,还以为是对方故弄玄虚,想要借机提点自己之类――毕竟骑士小说中的那些个前辈高人,还不是都喜欢这个调调?
但现在看来,对方显然并不只是要“点醒”他罗文那么简单,而是要玩真的!
“您怎么肯定这里,就不是‘现世’?”怕刺激到对方,罗文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说,“我是说,万一您要是……弄错了呢?”
“这不可能。”弗拉基米尔想都没想,就斩钉截铁地说,“否则你以为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我,是怎么在错综复杂的通路中,找到正确的路径的?”
“难道不是因为某种法术?”
“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修改了其中的某些通路,让它变得能‘直通’这里。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我们‘织梦者’,都能够在一定范围内,修改梦境中的某些细微之处;让它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这不是法术,而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自然到就好像你走路要抬腿,拿东西要伸手一样。”
对于弗拉基米尔的解释,说实话罗文是半信半疑的,信是因为在他看来,一个随手都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人物,实在没有必要编出这般荒唐的瞎话来欺骗自己,但问题是……这可是自己的性命啊!
单凭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就认定了这里并非现实,岂不是有点太过儿戏了?“那个,织梦者先生,您是不是再确认一下?”
“没时间耽搁了!我们在这里多耽误一分钟,你怀里的女孩,就多一分被噩梦吞噬的危险。”说到这里,老人居然手脚并用地翻过了围栏,站在了边缘的石阶上,“来,就像咱们之前曾做过的那样,大声跟我念……”
“我念你奶奶个爪!”眼瞅着就要闹出人命,罗文也顾不上什么长幼尊卑了,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老糊涂!睡得太多把人都睡傻了吗?什么梦境现实的,都是狗屁不通!”
然而弗拉基米尔听了这番喝骂,却并不动气,只一脸无奈地在那里摇着头:“果然,你的信念还是不够坚定啊……这样会出事的知道吗?”
“我要是信了事情才大呢!别在那胡说八道了,赶紧给我滚回来!”
“也罢,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弗拉基米尔道,“其实每一位织梦者,都有某种特殊的手段来区分梦境和现实――当然这种手段,一般情况下是绝不会说给外人知晓的;但现在看来,不说也不行了。”
“我用的,就是这个小玩意。喏。”说着话他取下颈部的项链,朝罗文递了过来。
――没错,就是罗文先前注意过的那一条。
链子本身,是用一种银色的金属打造的,除了感觉较轻外,似乎也没什么稀奇;而上面拴的那个由不明水晶打造的多面体,看上去也不像什么昂贵的东西。但拿到手中,罗文才知道这玩意有多么神奇,因为不管他从哪个角度看上去,上面都能映出自己的影子。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很简单,”看罗文不明就里的样子,老者微微一笑,哂然道,“只要你把它戴上,然后顺着链子往里边瞧,就能看出梦境和现实的区别了。”
“是吗?”按照老者的解说,罗文低头朝窥镜的内部看去,结果,便看到了一幕十分诡异的景象。
眼前的世界,仿佛整个缩小了,凝聚在窥镜内部的一只只镜面上――从大到小,整整齐齐,就像艺术馆中,那叠放在一起的油画;但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画面的角度,其实是略有些不同的,只不过不知为什么,叠到一半,后面的画面就突兀地中断了。
准确地说,是画面黑了。
“后面没有了是吗?”很显然老者早已知道了这一情况,“因为幻境也好,梦境也罢,说白了,都是人凭空想出来的。所以再庞大的幻境,细微之处,也不可能像现实一样面面俱到。”
“而你手中的小玩意,就是利用了这一原理,才能看破这世间的一切虚妄――所以它的名字,就叫做‘真实的窥镜’!”
然而老者的一席话,并不能打消罗文心中的疑惑:“这怎么可能?”他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同时也顺手将水晶,放到胸口处蹭了两下,然后才重新往里面看去。
这一回,里面的画面似乎多了不少。
……多了不少?!
罗文赶紧又往上面吐了口唾沫,卯足劲在衣服上擦着,结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