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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不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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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着一部线装古籍,书名为《济阴苦度》,程少伯心头蓦然一动,忽然想起这是收藏在二弟房中的书,当年父亲在讲授妇人百病时,提到过这本书中有关于妇人的一种容易被曲解的性机能亢盛病的介绍,便拿起书翻到其中一页,只见上面有这样一行大字:

欲火甚旺,每日必淫,每淫必贪久者,非其女淫贱,实属性机能亢盛也。

程少伯心中顿时豁然明亮,原来,范小堇的离去,并非出自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而是由于她得了性机能亢盛之病!按照这一思路去回忆与范小堇婚后半年来床笫生活的方方面面,问题越发清楚,确确实实像书中叙述的那样。有一段日子范小堇几乎每日都有渴求,且久贪不倦,这曾让他内心深处暗暗产生过厌倦情绪,但不便流露。后来便常常推说身体劳乏,婉言拒之,使范小堇有段日子一直闷闷不乐,并常借故回娘家去住。现在看来,是自己这个做医生的丈夫没及时发现她这些病态表现,还误会她是淫贱之妇,有意无意地轻慢她……如今,造成这种尴尬局面,看来不能只怪小堇,也怪自己。

透过杏林里的薄雾,药园里的五彩缤纷便隐约可见,再透过药园里的五彩缤纷往远眺望,牛家庄就在朦胧雾色之中。程少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他想去看看范小堇,于是便径自朝牛家庄走去。

受药王庙镇的影响,附近方圆百里之内的农家,几乎都以种植草药为生,所以程少伯一路行来,路旁田野中药香扑鼻、沁人心脾。程少伯天性喜爱自然,与苍茫碧野有着天然亲和力,浏览着一片又一片的药园,体味着寸步必有芳草之妙境,心中郁闷散却了大半,不知不觉就来到牛家庄。见村头人家有一老妪在田旁割草,便上前询问牛雨春家。

“牛雨春远走他乡了。”老妪边割草边告诉程少伯,“他拐了东家的小姐,败坏了程御医家的名声,他不配做牛家庄的人,领着拐来的媳妇走了半个月了。”

老妪的话,使程少伯大为意外,原来牛家庄的人对牛雨春是这么看的,范小堇跟了牛雨春,竟然连故乡都不能再呆,还要与牛雨春背井离乡去偷生,这代价真是太大了。他本想再向老妪打听一下牛雨春远走他乡走的是什么地方,但猜想老妪也未必说得清楚,就没有再问,谢了老妪便转身沿原路而回。

一路上,他有些精神恍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这个医生丈夫的失职,才造成范小堇今天的背井离乡。这样想着,不禁流下眼泪,于是,索性席地而坐,看看前后无人,便放声号啕大哭。

哭了许久,程少伯感到胸中痛快些了,才又重新站起往回赶路,不想,听到身后似有饮泣之声,忙回头看,却见弟妹何若菡和女仆秦嫂远远立在路旁,正用衣袖揩着眼睛。

“你们……”程少伯一时有些愕然,睁大眼睛望着何若菡和秦嫂不知说什么好。

“二少奶奶见大少爷清晨独自一人到处走,有些不放心,就拉了我跟在后边,刚才见大少爷哭得伤心,二少奶奶也情不自禁落了泪。”秦嫂赶忙解释说。

程少伯这才明白她们二人是跟在后边盯着他。再想到昨晚书案上突然多出的那本《济阴苦度》,意识到正是何若菡有意提醒他范小堇事出有因,而摆在书案上的,他顿时对自己这位弟妹涌出满怀感激之情。



何若菡自幼在乃父熏陶之下,除《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幼学琼林》等蒙学经典之外,在行医的祖父指导之下,也背诵过《药性歌括四百味》和《十八反》之类医学入门口诀,对医道略知一二。一是因为祖父过世之后,家中再无熏陶。二是女儿家不便从医,后来便渐渐荒废,但毕竟官宦人家,书香陶冶,腹中还是积累了一定的文墨和古训。

嫁到程家之后,她也常陪程少仲读书练字,程少仲去美国后,她为打发寂寞,经常卷不离手,读得颇有兴味,渐渐便与书交上朋友。

作为弟妹,她与范小堇相处得很融洽,觉得范小堇虽与她年龄相同,却比她泼辣、干练,又有主见,所以她对这位嫂子心中很有好感。平日妯娌间说说笑笑,谈些体己话,相互都很真诚,有时,新婚女人间交换些心得和感受,也常口无遮拦,因而是她首先发觉了范小堇对自己婚姻生活的不满。并发现她频回娘家其中定有文章——因为每次走前总是心烦意乱、愁眉苦脸,回来时却又总是心满意足、笑逐颜开,话里话外流露出:男女之间千般配,万般配,床上般配最要紧。有一次,范小堇闲着没事儿刺绣兜肚,绣的是一头生龙活虎的牛,还故意夸张了牛的雄性特征,看得何若菡脸红心跳,心中也顿有所悟。那之后,每次牛雨春来往程家,她都留意范小堇,见她举止总是与平时不同,对牛雨春也总是充满柔情,走后,还常常夸他如何力大过人,如何能干等等。所以,在聪明细心的何若菡眼里、心里,范小堇与牛雨春的关系早不是秘密。闲着无聊的时候,她也思索过程少伯百思不解的问题,程、牛两家不仅贫富悬殊,人的素质也有明显差别,为什么范小堇会那么做呢?她无法回答。后来,她没事闲读《济阴苦度》,靠这部从女人生理性状方面把许多妇科病因阐述得既透彻、又明了的奇书帮助解开了疑团,特别是其中有关性功能亢盛一病的论断,使她对范小堇的反常行为一下子理解了。由理解而产生同情,由同情进而产生替她申辩的冲动,于是才趁程少伯不在宅中时,把《济阴苦度》送他一读。

今天早晨程少伯出屋时,她也早就醒来,为观察程少伯的反应,她一直悄悄躲在杏林里。后见程少伯往牛家庄走去,觉得自己作为弟妇,尾随大伯恐有不妥,便拉了秦嫂一道去了。程少伯坐在路上大哭范小堇,令她很感动,她觉得程少伯这人有情有义,值得尊敬。

程少伯早饭时把《济阴苦度》还给何若菡前,先让叔父程汉儒看了性机能亢盛一页,然后对叔父和婶母说:“我身为医生,没看出自己妻子有病,出事后又狠心休了她,让她受了不白之冤,如今流落他乡,我连个悔过的机会也没有了。今天在叔父、婶娘面前,我该替小堇说明她是事出有因,现在她虽然已是牛家的人,可毕竟在咱程家待了一回,今后若有来往的机会,请叔父、婶娘还要善待她。”

程汉儒夫妇都是宽厚之人,听程少伯这番话,自然连连点头称是。

正说话间,何若菡从外边进来说有人来看病,她已把病人安排去了回春堂。程少伯把《济阴苦度》还给何若菡,顾不得吃早饭,便匆匆去了回春堂。

病人是个年轻女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神情呆滞,举止倦怠,大概有些癫狂,护送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紧抓着她的胳膊。

程少伯询问得知,老人乃病女之父,是位教私塾的先生,少年男子为其胞弟,家住百里外新立屯镇,与本镇神农堂范家原是连襟之亲。范家大奶奶死后,多年没来往,主要是自惭贫寒。女儿数月前赶集归来受歹人拦截惊吓,获救后一直痴呆抑郁,有时又癫狂癔语,遍请附近医生均难治愈。近日发作次数日频,恰好外甥女范小堇与其夫路过,指点他们父女远道来求医,并称范小堇亲口说,程少伯医生擅治此病,听说是她范家亲戚肯定会全力救治云云。

程少伯忙打听范小堇和她丈夫现在哪里,答说,往两百里外的彰武,投奔她丈夫的亲戚开小买卖去了。

程少伯意识到此生再难见到范小堇,心里不免难过。但从范小堇介绍表妹来就医之举看,她对这个休了她的婆家还没有记仇生恨,对自己也还是不忘旧情,便感到心里一阵发热,眼睛也有些发潮,但怕被人看出,就强忍了。再仔细看范小堇那表妹,虽然蓬头垢面,神情呆滞,却很俊俏,尤其令程少伯惊讶的是:她的相貌与范小堇竟有许多相像之处。他忽然意识到,范小堇所以让她远道来求医,除对他程少伯医术有把握外,说不定也有让他见表妹而忆表姐的意思也未可知,心里便又一阵发热。

程少伯询问老者得知其姓韩,名宝善,姑娘名玉茑,儿子名玉书,便边让国燕杰通知秦嫂给韩家父女烧早饭,并在空厢房里安排了行李、被褥,自己则为韩玉茑把脉诊断。韩玉茑起初有些害怕,拒不配合,程少伯和气安抚及韩家父子百般哄劝,才安静下来。

程少伯抚摸韩玉茑脉象,明显沉弱失律,且应指乏力,知是惊吓所得,已成痼疾。与其交谈,语言迟疑、含糊,知是痰火阻其灵窍,立即便有成竹在胸,当下定了降痰火,爽其神的治则,嘱国燕杰先投当归龙荟丸三钱,然后以黄连、黄芩、山栀、枳实、橘红、胆星、菖蒲、远志等药组方,视脉象沉浮变化酌情加减药量。又嘱何若菡和秦嫂没事多同韩玉茑接近,聊天儿说话,关照她的洗漱起居等。

何若菡经常配合程少伯的治疗,接待照顾一些女病人吃住等事,这次一如既往处处精心关照韩玉茑,也是该着有缘,患病以来,从未乖乖听过话的韩玉茑,对何若菡却是百般顺从,听话得很,这也让何若菡对韩玉茑生出几分好感。三天后,韩玉茑跑到何若菡住的厢房去找她,提出要和她一起睡觉,何若菡没怎么考虑就点头答应了。



这天夜里,程少伯在前院回春堂与国燕杰讨论完近几日的医案得失后,回到后宅已是夜深人静时分,上房程汉儒夫妇及对面厢房何若菡与韩玉茑和相邻的韩家父子等都早已熄灯安歇,院里一片寂静。时值农历七月初五,正是月牙儿初露之际,天空星光轻淡,月色迷蒙,院中的几架葡萄,筛下满地跃动的碎影。微风裹着不知哪里传出的夜来香的幽香,将周围药园中正在开花的薰草、紫苏散发的浓香,混合成一种让程少伯十分陶醉的气息,使他不由在房门前驻足,舒展双臂做了几个深呼吸,又踱到葡萄架下,眼望婆娑的碎绿和倒垂的青紫,想到再过一个晚上就是牛郎和织女相会的佳期,不知他们届时要说些什么情话,该想着到时候来葡萄架下听听。十几年前没进京时,祖母告诉他每年七月初七晚上,牛郎和织女在天河相会都说情话,运气好的人,届时在葡萄架下可以听到他们的悄悄话。后来祖母还真的领他和少仲弟弟一起听过一次,但运气不好,只听到葡萄叶子沙沙的细响,没听清牛郎和织女到底说的是什么情话,后来进了京城,院里没了葡萄架,也就一直没再听过。转眼间,慈祥的祖母故去多年,弟弟也远去美国两月有余,能和他说情话的范小堇又离开他远走他乡,人生真是太不可思议、太难预料了,心里便很惆怅。

忽然,猛听对面厢房里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听到何若菡颤声问:“玉茑,你怎么了?”

“谁?你是谁?”韩玉茑反问道。

“玉茑,我是你若菡姐,你不要怕。”随着何若菡安抚韩玉茑的声音,屋里就点亮了油灯。

“不!你不要过来,再往前来我就和你拼命。”韩玉茑似乎还在幻觉之中。话音刚落,哗啦一声门闩响过,韩玉茑战战兢兢跌撞出来。

这时,与何若菡隔壁的韩家父子闻声也赶了出来,见韩玉茑披头散发又犯了癫痫,怕她打扰大家睡觉,便抓住她,用言语恐吓,欲把她弄回到他们父子住的房里。而韩玉茑越是恐吓就越挣扎着不听摆布。

程少伯上前阻止住韩家父子,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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