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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免伤心,我是您的陪嫁丫鬟呀,就算您嫁过去了,也有我陪着您,不会让您难过的。”灯云轻拍着白虞月的肩头,悄声说道。
“嗯,你我姐妹多年,现在这种关头,也就只有你能陪伴着我了,亲母亲父,也只能望不可及啊。”她握住灯云自小干活而生茧的手,垂眸。
卧门被推开,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进来,照亮房里人黯然忧伤的眼脸。
“灯云,你先出去,我和小姐有话说。”白夫人拂袖走进来,对灯云说道。
“是。”灯云一屈身,退了出去,关上了小姐的卧门。
白夫人把一个绣着虞美人花的锦囊塞到白虞月葱白的手中,紧紧握住白虞月的手,小声在她耳畔吩咐:“月儿,你听好了,待会你上了轿,万万万事听从他们罗家的,不可有半点违逆。迎亲路上,娘安排了人手,尽量扰乱礼队,你就趁乱逃走,逃到京城往南最尽处的敬香学院,那里有个阿姨,叫白秋梅,你便跟她说你是我白秋兰的女儿,请求入学,她必定收留你在学院。记住,这计划危机很高,你一定要抓准时机逃走,莫大叫,莫让人发现,直往南落逃跑,也不要回头不要看,不要滞留。”
白虞月欣喜地看着白夫人:“我就知道娘一定不会看着我被人强抢去的,我一定听从娘的,逃到敬香学院。”
“这个锦囊里是一些银两和敬香学院的地址,切记要放在最贴身之处,不可让人发现,在敬香学院后,把三年学程学完,若有转变,娘必会捎信给你,去吧,不要有牵挂,为了你自己。”白夫人亲手为她盖上了红盖头,推着她出了卧门。灯云在门口候着,见小姐出来,忙扶上她的手。
府上爆竹声声声不断,红色的幔帐,高高的大灯笼,府门口围观的老百姓,一切的一切,在她心里,只是一场噩梦的开始,她平静着心里像海一样乱翻的浪花,松一口气,出了府,进了轿子。
罗云飞着着新郎服,坐在一匹宝马上,向围在两边的百姓们招手示意,满脸笑容。唢呐声欢悦地响起。
白虞月坐在轿子里,红色的盖头下,是一张彷徨等待的脸,说不出的紧张一阵阵地涌上心头。成功了,她便平安,失败了,一世受欺。
队伍行到一处竹林,白虞月心里搅乱得像刚煮开的烂粥。突然,抽刀剑亮的声音,尖锐地在耳畔响起。白虞月心中一喜:“是母亲派来的人!”
白虞月蹲身向前,悄悄掀开轿帘的一角。刀光剑影,血溅黄土。刀戟厮杀,尽在她眼底演绎。罗云飞在马前吓得两股战战。白虞月掀开侧帘,灯云正站在那不知所措,她轻声呼唤灯云:“这是白夫人安排的,方便我逃走,待会我把个时机,你立马跟我一起走。”灯云点点头。白虞月探出头来看看四方,一片混乱,正是逃走的好时机。她一下轿,怀揣着锦囊朝轿后跑去,脚边起的风掀起了落在地上的枯叶,灯云也跟在后头慌乱地跑着。
白夫人的人马悄悄倾头望向轿后,一抹红影后跟随着一抹白影,在远方渐行渐远。一队人马点头示意,轻功跃起,朝竹林上飞去,没了踪迹。只留下罗云飞等一行人在风中吓得乱抖。空气凝结了好一会儿,和煦的春风才又吹拂起来,罗云飞收回惊色,连忙招呼着:“快去看看白家小姐怎么样了。”
一个随从踉跄地朝轿边跑去,一掀开轿帘,大惊失色,狂奔回罗云飞身边:“少少少……少爷,不不不……不好了。”
“你怎么了,平日也不见你是个结巴呀,出什么事了,那什么月的,晕了还是死了?”罗云飞完全不在意随从脸上的神态有多慌张。
“白小姐她她她……不见了!”随从艰难地说完这话,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什么!还不快给我去追!”罗云飞眉头直立,怒火丛生。
“是。”随从鞠手回道。
罗云飞背过身去,望着青翠欲滴的高竹发呆:“刚刚那批人马,来势汹汹,但我与他们素无瓜葛,更无仇恨。来我马前,却只杀了几个家仆,对我,也只是恐吓作罢,说劫亲,杀了人后却飞走了,完全看不出有何意图,而在这时候,那什么月的竟趁乱逃走了,这绝对不是巧合,嗯……哼,一定是白夫人在作祟,待我回府后,让她好好地尝点苦头,哈哈哈哈哈哈……”
“少少少……少爷。”随从们看着少爷独自一人在马旁傻笑,弱弱地叫了一声。
“不是叫你们去追那个什么月吗,一个个还愣在这干嘛?”罗云飞转过身来,看着那几个不知所措的随从们。
“少爷,我们不知道白小姐往哪边跑了,怎么找?”
“一个个饭桶,分队寻找,不懂吗!你,还有你们,跟他去北边;剩下的人,都赶往南边找。”罗云飞指挥得条条有序,随从们一声喏,分队而去。
此时,白虞月和灯云已逃到了京城外,白虞月拿了锦囊里的银两,乘了一条船,通往另一头。
这里追寻的脚步匆忙,那里的人儿却在碧水上轻歌。
四、香城
“小姐,我们逃到哪?”灯云蹲坐在船边,用手掀起一朵朵小水花。
“我们要逃到……”白虞月欲言又止,斜睨了船夫一眼,“等待会上岸找个歇脚处再跟你说吧。”
“好。”
正午,微风不躁,阳光正好,水光潋滟。船停泊在岸边,灯云跨上岸,伸手正要拉白虞月上来,船夫却调使船离岸。白虞月惊觉不妙,一飞脚正中船夫胸口,船夫一下倒在船板上。
“小姐!”灯云站在岸上朝船上的白虞月大喊。
那船夫眼珠一转,拿起放在一旁的船竿,欲箠杀白虞月。白虞月从嫁衣内抽出一把剑,脱了鞘,径直架在船夫脖子上:“说,是谁派你来的!”
船夫跪在船板上,连连求饶:“姑娘饶命啊,小人只是一介船夫,昨日在家中修船竿,忽见彩光一现,一位身着紫衣的仙人着落在我家院落,拿了一捧黄金给小人,要小人他日在这守候,遇见一位穿着嫁衣的女子,便格杀之。”
“神仙?是真是假?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有真神仙这一说,休要骗我。”白虞月手上的剑在船夫的脖上陷得更深了,一道血印拓散开来。
“姑娘,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真是有神仙吩咐我办事,小人家境贫寒,只能靠船载补贴生活,家里有八十老母和妻子三人,实在快要奉养不过来了呀,这神仙给了我那么多黄金,我头脑一热,便答应了他。你看,这黄金,我还带了几块在身上呢。”船夫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几块亮闪闪的黄金来,沧桑历练的手上长满了老茧,那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几块黄金在上面泛着金色的光。
“就算是真的神仙,我这凡尘女子,不招惹神鬼,何来仙人嘱你来杀我?”白虞月缓缓放下手中的剑。
“这些小人就不知道了,姑娘你去吧,大不了我把这些金子再归还给他罢。”说罢,船夫撑起船竿,又将船划到岸边靠着,让白虞月上了岸。
“小姐,你没事吧。”灯云上上下下轻拍着白虞月的身子,确定了没有事后才舒了一口气。
船夫手里拿着竿子,划动着木船,渡开一层层涟漪,向远方漂去……
“小姐?”灯云看着望着船夫出了神的白虞月,轻声唤她。
“噢,没事,咱们继续赶路吧。”白虞月一下回过神来,拉起灯云的手,走在林荫小路上。
静谧的竹林,只有风吹来竹叶打在一起的声音和清脆悦耳的鸟鸣声。进了城门,市集上热闹的吆喝声,小贩的竹竿上挂着一个个香囊,妇女的木架上摆着一盆盆馨香的花,外来的商人叫卖着各种从外头买来的香薰,面摊冒着腾腾的热气,生意人把冰糖葫芦扎在稻草球上叫卖,小孩子拿着拨浪鼓乱闯乱撞,粉妆玉黛的小姑娘在街上散走。这热闹至极的场面,简直不输给京城。
“小姐,这是哪呀?”灯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总是不安分。
“这里是香城呀,顾名思义。你看我们一路走来,商人们卖的,有胭脂香、有花香、有佛香,各种各样的香都有。”白虞月像是一位在这座城池居住了多年的老者般,喋喋不休。
“噢。”灯云轻声回应了一声。
白虞月拉着灯云,在一家名叫“敬香”的客栈里落了脚。他们走到柜台前,老板娘是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女,年四五十了吧,穿了一袭艳丽的彩裙,浓妆淡抹的,像个二三十岁的少妇。
“老板娘,我们要住店。”白虞月双手撑在柜台上,对正在熟练地打着算盘的老板娘道。
“两位是刚到香城的吧,不然怎这般面生?”老板娘纤细修长的手指逗留在两颗算珠之间。
“老板娘真是好眼光。”白虞月莞尔一笑,将银两放在柜台上。
“桔夏,有客官要住房,快快领他们上去整顿。”老板娘朝厨房里吆喝一声,一个穿着素色方格衣裳的少女从布帘后走了出来。
桔夏扯扯白虞月的衣袖,自己上了楼,白虞月和灯云连忙跟了上去。
客栈二楼的结构跟白虞月想象中的还真是不一样,一条长廊,快要见不到尽头的长,两边都是挤满的客房,人声嘈杂。桔夏径直走向长廊的最尽处,站在最后一间客房的门前。
“桔夏姑娘,你们老板娘这客栈的生意还真是好啊,客房都被住得只剩下一间了。”白虞月跟在桔夏身后,四下环顾着这条长廊。
桔夏听了白虞月的话后,不语,只是低着头,笑了笑,伸手推开了这最后一间客房的门。
“咳咳咳……”门一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滚灰尘,呛得白虞月和灯云直咳嗽,桔夏却任尘洗面,也不觉得难受一下。
白虞月用衣袖辉散了浓重的尘土,走进了这间客房。明明是大早上,这最后一间客房还正靠着廊底的窗户,却依然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你们老板娘也太抠了吧,即使客房久无人用,也应该隔几日派些人来打扫一下呀。”白虞月拿衣袖捂了半张脸,怕这灰尘吞噬了她似的。
桔夏又是不语,又是一笑,便退了出去,留白虞月和灯云两人在客房里纠结。
白虞月摸索着放在角落里的木柜,摸出了几根蜡烛,又从衣服里拿出两块擦火石,点燃了蜡烛,把它立在灯盏上,盖上灯罩。
“小姐,你带的东西,还真是多呀……”灯云简直对白虞月无话可说了,这可是逃跑呀,带的东西比出去游玩带得还多。
“哈哈哈哈……你家小姐这叫万事俱备,免得遇到麻烦。”白虞月哈哈大笑,为自己的作为感到十分自豪。
灯云捂住嘴巴看着白虞月偷偷地笑。烛光在黑暗中摇晃着,微弱的灯光,却遍布了房间里的角角落落,打在灯云和白虞月正在谈笑的脸上……
五、蜂妖
"小姐,你这一打理,整个房间亮堂多了呢。"灯云坐在榻上,交织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