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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了解一下情况,他问:“小秋,听说你搞了个果园场。现在情况怎样?你给我说说。”
小秋说:“场是办了个,规模不大。果园场面积大概有二十来亩。租用土地十四五亩,自己四五亩。九五年试办,至今已有四五年了。当时栽种了金秋梨、板栗、葡萄等,现在已经全面挂果,正处盛果期。这些品种是我到山东参观带来的优良品种。今年是大年,预计可产三万来斤。还搞了个网箱养鱼,六个网箱,大概下半年可收三千来斤。我这次来顺便与几个超市签订一些供货合同。”
向政农说:“现在市场行情怎样?”
“葡萄四块五一斤;金秋梨六块一斤;板栗三块一斤;鲜鱼八块一斤。价钱还可以。”
义成说:“小秋这孩子是个人才,有文化,有胆识,有正义感,只是在农村桌子底下打拳,有点儿屈起了。他搞这个,起初很多人反对,现在见了他的葡萄园和网箱搞成功了,大家都很眼馋。还有些人也想跟着搞起来。”
向副书记说:“好,小秋确实不错,是一个有志向的青年。立志农村,就要敢闯敢干。过天等我得空了,我要到你那儿去参观,学习取经呢。”
小秋说:“向副书记,莫讲参观了。欢迎你来在指导工作。随你哪时来,瓜果是有吃的。现在园里香瓜出了,过晌西瓜也禁熟了,你来尝个鲜吧。”
“好,一定来。不过你要把金秋梨和葡萄、粉葛等管理好,我们已经把它列为省农博会的拳头产品。”向政农嘱咐说。
“我已经全部采取套袋无害化处理,百分之百的绿色果品。既然县里这样看得起我,我绝不会给县里丢脸。”小秋胸有成竹地说。
向副书记走上前,紧紧地握着小秋的手说:“好,咱们一言为定。”向副书记要留小秋和义成两人吃中饭。小秋和义成说还有事,就辞谢了。向副书记把他们送到门口说:“毁禾的事会处理的,你们放心吧。万一有什么情况,你们就告诉我,不过,我量他们不敢。”
小秋和义成辞别了向政农,走出了县委大院。义成说他要去看看外甥,就先走了。小秋就到西陵超市和福满嘉超市去签合同,签好合同后,还要到芝兰那儿去。芝兰前天特地托人带信来,要他去。他在街上买了些水果,就朝芝兰的学校走去。。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23章、水落石出(1)
下午,太阳偏西了。义成刚下车,朝家里走去。他走到村口,离老远就看见家门口蓬着很多人。义成的心情突然紧张起来,他担心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急忙往家里赶。不知谁说了声“义成叔回来了。” 大家都扭头朝他看。他堂客见义成回来了,忙迎了上来,说:“孩子他爹,宏富哥刚刚到找你。”
“他找我啊,有吗事吗?”义成惊疑地问。
“不晓得。他叫你到村委会去,说是镇里黎书记和刘光汉找你有事。我猜,莫怕是找你处理调田的事儿。我告诉他,你不在家,上坡去了。他叫我去喊你。”他堂客说。
启南从人丛里挤过来说:“义成叔,你到县上?”
“嗯,”义成应着。
“情况怎样?”启南问。
义成把到县里见了向副书记的情况简单地讲了,问:“他们找我到村委会去做什么呢?会有什么好事?”
启南说:“我看十有*是处理调田的事儿。可能向副书记的话起作用了。俗话是说‘不怕官,只怕管。’”
义成的堂客问:“你去不去呀?”
“怎么不去呢,怕老虫吃人啊?!”义成斩决地说。
启南说:“你去看看,处理得合理就同意,不合理就翻他们的过,和他们搞到底。”
义成说:“好。”
他堂客担心地说:“要不要把春燕叫回来,我和她陪你一起去。”
义成粗声粗气地说:“又不是去相骂打架,有我去就有了。他们能把我怎样啊?”义成走到灶屋里,舀了勺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就朝村委会走去。
村委会在蓝溪村的中心地带吴家坪上。这里地势较高。原来这里是大恶霸吴启奎的大四合宅院,占地一公顷多,大小跑马楼二十多间。四九年解放前夕,吴启奎随他在国民党的两个儿子逃到台湾去了。留下他两房小妾:大的叫仙娥,二十六七岁;小的叫凤娇,只有十八岁。土改反霸时这里作为蓝溪村指挥部,关押了十多个地主恶霸分子,包括吴启奎的俩房小妾。一天审问吊打一个姓聂的地主婆聂花时,叫仙娥和凤娇两人陪罪。两个小妾看到车半边猪吊挂在屋梁上的聂花,杀猪般地嚎叫时,吓得屁滚尿流,尿湿了一裤裆。当晚年纪小的凤娇骇不过,用裤带吊死在关他们那间房子的屋梁上。后来大跃进和人民公社时期,这里做过村委会和大队部,办过夜校和做过小学学校。*后期七十年代初,教育改革,全面实行普及教育,就近入学,村村办学。这里办过村小学。
直到七三年上学期,这里发生了一件怪事,后来才停办。一天中午,一个五年级的女学生,在这里睡午觉,梦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子,一身血污,披头散发和她睡觉。女学生惊醒后,吓得大叫,坐在桌子上,大汗淋漓,留着鼻血,从此人也懵糊了。骇得孩子们不敢上学。虽然那时候不准信迷信,但大人们说那是死了的凤娇翻魂讨替身。后来只得把学校搬到现在的刘家祠堂。
学校搬走后,这只剩下大队部了。八十年代初,全国实行撤社建乡,大队部又改为为村委会,直到现在。 。。
第23章、水落石出(2)
义成来到村委会。在会议室的门口,村主任陈宏富见义成来了,就招呼他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长桌周围,按官职大小依次坐着黎苗书记、杨孟春镇长、村支部书记刘光汉、陈宏富的座位空着,他刚离开到外面,还有村支委他弟弟义刚、村妇女主任和五组的组长盛兴。
会议桌上摆满了香瓜,还有切开的没有完全禁熟的粉红西瓜。见义成走了进来,黎苗书记主动站起来客气地打招呼:“义成哥,等你好久了。”
大家见黎苗站起来,都面带笑容。只有他弟义刚面色木然则身坐在那里。刘光汉也微笑着站起来,指着一张空凳子说:“义成哥,你坐。”
黎苗说:“来,吃香瓜。”待义成坐下后,黎苗才坐下。他说:“我们镇党委和镇政府都很重视蓝溪村调田毁禾事情,经过认真地调查,今天上午,我们又和村里的主要领导进行了研究,刚才又和村支两委进行了商量,做出了处理决定。等会儿由杨镇长来宣布处理决定。”黎苗停下来,扫视了大家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义成的脸上,说“义成哥,请你来就是征求你的意见。若有不满意的地方,我们还可以再商量。杨镇长你先来宣布处理意见。”
杨孟春清了清嗓子,说:“刚才黎书记都讲了。过套话我就不讲了,弯田打耙过直了。经研究,我们的处理意见是:一是关于毁禾事件的性质,我们认为这是十分错误和严重的,决定对于吕趔子的毁禾行为,我们坚决给予严肃处理。首先责成他写出深刻检讨。其次要他赔偿经济损失:赔稻谷六百斤;钱八十元。”杨孟春瞥了义成一眼。“二是关于调田的事。根据上面的政策,义成哥的妹子春燕和孩子的责任田保留不变。虽然上面也讲可以采取乡规民约的形式,但在我们这里还是不合适的。义成哥的儿子吴烝的这份责任田,我们……我们想,”杨孟春讲到这里,心里有些紧张,不免舌子有点儿打啰。
黎苗看他这情形,板起脸,不满地纵着眉头。
杨孟春故意干咳嗽几声,镇定了一下情绪,“我们这里人多田少,实在不好分。吴烝大学毕业了,而且听说分配在市政府农办工作。他成了国家干部,为我们辰河镇争了光。这是件大好事,大喜事。我们在这里表示祝贺。”
除了义刚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外,在座的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杨孟春接着说:“我想——请义成哥发扬风格,把吴烝那分田调出来。关于吕趔子进田的事,根据他所犯的错误,前面我们已经讲过,可以不给他调田。但考虑到人生来就要吃饭。只要他能认识错误,承认错误,有悔改之意,也不能把他一棍子打死。我们研究还是给他调田。按人口算,他需要进三个人田,但他严重超计划生育,只能给他调两人的田。就这样。我讲完了,若有讲得不到的地方,请黎书记纠正。”
黎苗准备叫义成说,见刘光汉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心想还是叫刘光汉先说:“老刘你先说几句吧?”
刘光汉一下子振着起精神,咳咳打扮了几声响声,说:“刚才黎书记和杨镇长两位领导都作了重要指示。我表示完全拥护,坚决执行。本来这也是我们村里的一贯意见和主张。我们村土地调整大体是好的,但在调田中造成一些矛盾和误会。义成哥,我讲得不到处,你也不要生气。吕趔子借用村里的名义,冒仿我的字迹,挟天子以令诸侯,把你的禾割了。这是吕趔子个人所作所为。我们对他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和处理。不过,他后来还到我那儿认了错。义成哥,你对我可能有些看法,我不怪你。说明我的工作还存在问题,方法简单,没做过细,没及时通气。若即时通气了,就不会有误会了。我想我们支部今后要改进工作方法。义成哥,这事情已过去了,你莫放在心上。我讲完了。”刘光汉一口漂亮话,把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
黎苗看了看大家,然后对义成说:“义成哥,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义成坐在那里,好像在看一出大戏一般。前几天,黎苗的那冷淡粗暴的态度,和今天判若两人。他今天不仅一口一个“义成哥”喊得清糖甜,而且表现得如此热情。义成知道他们是在演戏,而且这些官场的人,演技之高,他今天真正领教到了,俗话说“官场如戏场”,真是一点儿不假。他在心里一直好笑。但不明白,是什么使他们一下子变成这样,是县里向书记,是省市检查组,还是儿子毕业安排在市里工作?他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一片混乱。不管怎样,只要他们能合理地处理,将就过去算了,我不会与他们计较什么。他就汤下面地说:“镇领导和村领导,今儿专门来为我这一直拖了半年的破事儿作出处理,费心了。我感谢了。我这人是个直爽人,你们当领导的也晓得,我也不是艮杠人,大家把话都讲明了,我没有其他什么意见,俗话说‘话明气散嘛!’”这时村委会的门外发出了一阵哄笑声,把会议室里的人紧张得吓了一跳,他们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听,原来是早已徛在外面蓬热闹和打听消息的村民群众,他们听到了处理结果,爆发出的一阵欢呼声。
第24章、猎鱼(1)
俗话说“东标西标,四十五朝”。六月下旬,蓝溪村的坪上、山坡上和丘岗上漫山遍野的水稻,禾穗都已经出齐了。有的已经灌浆,有的已经勾脑,有的已经散子吊边绿豆黄了。南风过处,稻浪翻滚。连空气里都飘荡着扑鼻醉人的稻香。忙碌了大半年的人们见了,打心眼里高兴,看来好年景就要到手了。
在蓝溪坪上,庆东伯和盛兴俩人坐在青郁的桐树底下,把锄头挝在田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