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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
雯莉说:“这手机,光机子费就要四五千块,一个月就话费都要一百多块。”
芝兰听了惊讶得半天才说出话来:“你真成了富婆了!”
雯莉听了,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说:“这是我阿公老送的。我自己哪买得起,就是买得起,也用不起沙。你要找什么资料?
“招考公务员的考试资料。”芝兰说。
“给自己,还是给别人?”雯莉问。
“不是给我自己,给谁?我费那么大的力做吗啊。”芝兰扯了个谎。
“那你早又不说啊?这个我负责。”说着他打开手机按着键,“喂,姜伢吗?你是不是有套招考公务员的复习资料?”
“有套”
“在那里?”
“在我这里。你问这做什么?”
“我有位特好的同学妹妹要。”
“这是今年的报考资料,上次到市人事局开会开后门要来的,还没有公开。”
“我知道,现给我了啊。你几点钟把它给我送过来,我在百卉园茶馆云麓包厢。”
“我就来。”
“嗯,这才是好老公!晚上,我好好慰劳慰劳你。”
“芝兰,你今儿运气真好,我把它搞定了。但你不能对任何人讲,这是内部权威资料,还没对外公开。”雯莉因一个电话就轻而易举把老同学所要的资料就办妥了,得意地手舞足道。她突地一双手把芝兰的头捧在自己的脸上猛亲起来,狂兴着说“我若是男的,一定要娶你作堂客。”芝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懵了,她清秀的双颊倏地腾起了一片红晕。他们说了会子话,雯莉叫服务小姐过来,点了红烧鱼、鹅掌、龙凤肚片汤等几个特色菜。又转过脸,要芝兰再点些合口的菜。
芝兰说:“我没特别的嗜好,有那么多菜足够了。莫浪费啰。”
雯莉对服务小姐说:“还加个清蒸团鱼,和几个新鲜蔬菜。”等服小姐出去带上门后,雯莉说:“不要紧,有人买单的,不要我出钱。放心吃吧,白吃白不吃!你晓得,我那点工资是不够下胡椒粉的。”芝兰听了一头雾水,心想,吃馆子还有人给买单,天下还有等事情。难怪人们说,“吃官饭,摇官权”。那么多人想尽法子,挖空心思,跑官卖官往官场里钻。
正当她们吃饭的时候,“笃、笃……”想起了敲门声,“莉姐在里面吗?”“谁呀?请进!”雯莉咽下一口菜问。门一开,走进一个小巧玲珑单单瘦瘦的姑娘。“是小茜呀,来,吃饭。”雯莉叫着。
“姜主任叫我给你送几本资料。”小茜说着把一个塑料袋递给文莉,“我还有事,回去守办公室。姜主任开会去了。”说完扯上门,一阵风出去了。
芝兰见资料送来了,办妥了件大事,格外高兴,便风趣地说:“老同学,你家是鸡乸安坛。把姜主任搞得俯首贴耳。有什么高招?”
雯莉得意地笑着说:“我没有什么高招。但有点儿小技,等你成家了,我再教你,包你管用。到时叫你那位指东不敢朝西。”
“你那绝招我可学不会啊。”
“我知道,你只会做贤妻良母。我告诉你,对男人要双管齐下——软硬兼施。”吃完饭,他们分手的时候,文莉一再嘱咐:“你得空多来玩。有什么事一定来找我。”并把手机号码和家里电话号码都抄给了芝兰。
第2章、找资料(2)
芝兰走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想起刚才的情景,脑子里如同做梦一般。自与雯莉分别两三年多来,今天见面,感到雯莉的变化太大了啊!今天的雯莉与学生时代的雯莉简直判若两人。尽管以前的她是个风风火火,大大咧咧有点任性的姑娘;但今天的雯莉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既开放又泼辣,四面玲珑,八方圆滑;同时又不失以前热情开朗的性格。在当今的社会上能呼风唤雨,吃得开,叫得响。她的日子过得多么潇洒啊。唉,想到自己,在封闭的乡村工作,只知道成天忙着教书,备课批改作业,和孩子们在一起消磨时光。虽然在大城市里读了几年书,但几乎还是个乡巴佬。累死累活把全部精力都花在培养孩子们的身上,还整日为每月一百来元不到位的工资担忧发出愁。即使精打细算,也是艰难度日子。两相比较落差太大了,心里不免蒙上沉重的自卑感。但转念又想过来,生在农村,无依无靠。抱鸡儿挝蛋壳自找出路。能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个中专,挣来一个铁饭碗也觉得不错了。与那些落榜的农村同学,他们整日为生活劳碌。同她的大多数已成家立业,有的甚至成了两三个孩子的母亲。与他们相比,她心里多少也得到了一丝慰籍。芝兰只顾一边想心思,一边赶路。“嘭”地一声,迎面撞在一位中年妇女的身上,她不觉感到一阵晕眩,幸好被身后的人挡住,要不就差点儿仰天倒在地上。
“你瞎了你的狗眼!走路眼睛向哪里?瞧男人屙尿去了。把老娘的脚都撞断了。我的鸡蛋呢?你要赔我的鸡蛋!”
芝兰定睛一看,拐了,碰到人了。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披着齐肩的绷绷毛,满脸横肉,瞵着血红的眼睛,手指指在芝兰的额门头上叫骂。说着那女人扭着她那肥胖的身躯,撒泼似的扑向芝兰,她一手抓住芝兰的衣领,大声叫道:“赔我的鸡蛋……”周围过路的人都蓬了过来,围着嚷声看热闹。
芝兰挣犟着肥胖女人的手,辩解道:“我没撞你,也没撞烂你的鸡蛋。”
中年妇女恶厉地说:“哼,那是鬼撞我!我要你赔就赔,没有二话讲!你眼睛瞎了。”
这时一个好心的老婆婆,走到那中年妇女的跟前,板着脸说:“你不要乱骂人,她眼睛瞎了,那你眼睛也瞎了?鸡蛋在哪里,不是好好的吗?”
那中年妇女瞪了老人一眼,凶狠地说:“管你什么事?”
“嗯,大路不平,旁人铲铣。妹子没撞烂你的鸡蛋,要赔赔什么?不要霸毛唦!”老婆子也毫不相让。周围围观的人们,实在看不过去,也跟着起哄:“想霸毛,莫赔!轰!”中年妇女见大家起哄,不为她说话,自知理亏,吵下去没好处,便松开了抓着芝兰的手,提着鸡蛋没趣地挤开人群,灰溜溜地走了。她边走边谂:“撩起早了,撞鬼了……”
芝兰红着尴尬的脸,站在那里。那个老婆婆说:“不要怕她。她是我们县有名的人物,叫刘凤仙,仗她堪子硬。男人吴兆谛在县里当人大副主任,儿子当工业局局长。郎女借改革霸占国有工厂,干私活拿着国家的工资。她仗她有权有势,横行霸道惯了。她是我们西陵的一只母老虎。”芝兰听了心里暗暗打颤,连忙谢过大家,匆匆朝中南门码头趱去。
这时,太阳偏西了。河边的码头上,老稀地停靠着几只大货船,旁边还有几个捡菜叶的妇女和流动叫卖盒饭的小贩。芝兰走上前去,问正在下货的船工:“师傅,开往蓝溪的客船走了吗?”几个船工见是个漂亮的姑娘,都不顾肩上和手里扳着的沉重的货物,停在那里,高兴地争着回答:“蓝溪村的两只船都走了,大约在半个小时前。”
芝兰望了望去蓝溪方向的江面,轻轻地说了声:“谢谢!”转身朝着码头通往城里的趄坡公路走去,只听到背后传来船工们粗野的议论声:“哟,好漂亮的姑娘!今夜挨要做梦……”芝兰听了,脸不觉一红。她既不象以前那样认为这是对她的侮辱,甚至还感到对她是另一种特别的夸赞。她没有必要去计较憎恨他们,因为她知道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并无恶意,他们拿一个漂亮的女人取笑,只是为了消遣和排解牛马般繁重劳动的压力和难耐的寂寞罢了。在我们的生活中,这是常有的事情,何必去计较呢?何况她也没有时间去计较。
芝兰一心想急着早点儿赶回去。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她急忙朝县汽车客运站走去,路过物资公司门市部时,碰到了开农用汽车的学生家长双喜。他是县农机公司的职工,蓝溪村人,下岗后自己买了辆汽车跑运输。双喜问芝兰到哪里去?
芝兰告诉:“回去。现在准备到汽车站买票。”
双喜说:“车子帮别人拉几箱货到乾安去。等会儿装好就走。你就搭我车子回去。”
芝兰说:“那就谢谢你了,我去买点东西就来。”
双喜说:“你三点半钟到西陵大桥头等我,不要再回来。”
芝兰的心情一下子高兴起来,忘掉了刚才的不快,感觉运气还不错,做事还比较顺势。尽管碰到那个丧气的母老虎,但她还是一路顺遽。她一路走,一路高兴地想:“我要把这招考的好消息,尽快告诉小秋哥,让他放弃外出打工的念头,走考干的路,留在家乡,永远和我在一起共同建设家乡新农村。”
第3章、守渔(1)
“清明要明,谷雨要淋。”清明节真的应了节气,她一甩往日阴雨缠绵阴冷的天气,露出了久违难得的灿烂阳光。遍地春和景明,鸟语花香。岸边池塘边杨柳依依,江河溪流绿水盈盈。到处萌动着春的勃勃生气。太阳一出,人们一下子感到格外清爽舒适。清明晴明不仅今年蚊虫少,而且也给人们上山去挂亲带来了好天气。在蓝溪村这一带,清明节有个古老的传统习俗,不知从哪朝哪代开始,清明节前三后四都可以上山去挂亲。但到了正日子那天,特别忌讳上山挂亲的。所以人们大多都赶在清明节前早早上山去给故去的亲人烧化纸钱,燃放鞭炮。
小秋的哥哥于海和在西陵机械厂的叔叔于庆轩,在清明节前两天就赶了回来。他们每年都在这个时候赶回来挂亲,祭祀已故的亲人。这已成为他们雷打不动的习惯。
寒食节前一天,小秋的父亲庆东伯就早早准备了挂亲的礼生。母亲逻了蒿菜,择好洗尽,里面还和了肥厚油亮的腊肉,一同剁碎,用隔年留的上好糯米,煮了香喷喷的社饭,毛了刀头,准备了鱼肉、糖果和香纸鞭炮等祭品,等侯亲人们的到来。
于海和庆轩一到,他们一大家子就邀着上了祖坟山,挂完亲,吃了晏午饭。一家人说了会子外面世情和家务话,到了下午于海接到县里开会通知,就和叔叔庆轩搭车赶回县城去了。
清明节前后,是鲤鱼撒子的高潮期。小秋早早的吃了晚饭,卷了床棕垫和毛毯,就去河边看守渔槽草排。
橘红色的太阳,沉落到西边武陵高原上那莽莽青蓝色的大山后面去了。月亮还没升起来,灰色的夜暗象泼洒了黑色的墨水,从树林里、阴暗的角落里不声不响地流了出来,慢慢地洇盖了整过大地。夜悄悄地来了。
小秋穿过橘林,朝放渔槽草排的河边走去。小秋的渔槽草排是前半个月惊蛰节下水的,放在蓝溪出辰河口不到两三百米的黑龙庙下的河湾里。这一带是一溜深潭,河深水清,是大鱼儿安家藏身和经常出没活动的地方。沿河两岸,是大片大片茂密的竹林和柳林。林子的上面是一条沿河宽阔的村道,村道上面便是广阔的蓝溪平原。平原上除了一望无际的农田和柑桔林外,还一溜散布着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庄。这里不仅曾被誉为西陵粮偅一故鞘⒉勖型獾某胶痈探鄣闹匾亍6兰臀辶甏饫锏母探墼隹谒樟投芬恍┕遥艺趿瞬簧偻饣恪S捎谠谄呤甏酰饫镌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