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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别耍什么花样!”
“那好,我不动便是了!你看!”庞岳看着手背上的血痕,有点哭笑不得,暗自感叹一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不多时,随着呼的一声,奏折重新飞到了案上。
“这真是你写的?”黑衣女子的声音清冷依旧,只是少了几分尖刻,多了些许缓和。
“女侠也算得上是女中翘楚,怎会有如此浅薄之问?”庞岳不以为意道,“现在奏章已经看了,女侠也应当自表一下身份?庞某虽然不才,也是一镇总兵,书房让一外人毫无缘由地闯进闯出那可不行!”
“你这是在威胁我喽?”黑衣女子冷笑一声,丝毫没有把门外的重重甲士放在心上,“别说你这破总兵府,就算是皇宫,姑nǎinǎi也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
听到这胆大包天之语,再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情形,庞岳已经基本上锁定了来人身份,心中竟油然而生一种亲眼见到著名武侠人物的激动。
“沐剑屏姑娘,你的口气还真是狂妄!”
听到沐剑屏三个字,黑衣女子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却是一声哂笑:“你能猜出姑nǎinǎi姓沐,着实厉害!剑屏二字也相当不错,只可惜你叫错人了!”
话音刚落,身形已动。还没等庞岳反应过来,那道轻巧的黑影刹那之间便已经飞出了窗外,融入了夜空之中,只留下一连串清脆悠扬之音远远传来,宛如来自天籁:“你还不算糊涂透顶,后会有期。。。。。。”
这时,庞岳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常识xìng的错误,现在韦爵爷还不知道在哪个爹的腿肚子里转筋呢,世上又怎会有沐剑屏沐小郡主?
窗外的阵阵惨叫、疾呼大喊、急促繁杂的脚步声也同时而起,朝着某一方向追逐而去。
“属下等无能,让大帅受惊了!”卫远急匆匆地进得书房,收刀回鞘、纳头便拜,语气中说不出的悔恨、自责。上次的遇刺风波刚过,给整个湖广镇造成的严重影响也是历历在目。若是此次再有意外,他便真的是挥刀自尽也难赎其疚。
“起来!外面怎么了?是否有伤亡?”庞岳一边喝茶一边问道,脸上甚是平静。
卫远站了起来,头却依旧微微低着:“大帅书房附近几个巡哨的亲兵被打晕了,刚才又有几名弟兄被那女贼的暗器所伤,倒是没有出人命。属下已经让周兄弟带着人追去了,是不是再派人去通知各营、联系一下广州府衙,细细搜查找出此贼?”
“还嫌不够热闹吗?”庞岳摆摆手,“她既然来去自如,你们再怎么大兴风浪也是于事无补,白白地让外人笑话罢了!”
卫远在庞岳身边已久,深知主帅之意不可拂,于是又道:“那属下从明rì。。。。。。不,从即刻起便重新部署大帅身边的守卫,力求万无一失。倘若再出现今rì这种情形,无须大帅出言斥责,属下自行挥刀自裁即可!”
庞岳点点头:“好,你自己看着办便是了!”
卫远应诺,满脸忏悔地告退。
不多时,书房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屋外,巡逻士卒的脚步声节奏分明、来回游动,盔帽刀枪的影子在窗上起起伏伏。戒备较之以往更为森严。
来到桌前拿起那本被挑了一个洞的奏章,庞岳所有所思。事到如今,女刺客的身份和此行目的已经不再神秘,只是这女刺客为何想起要来找自己?这是她个人的意思,还是奉了其身后某人的指派?
疑问归疑问,庞岳并不像卫远等人那般心有余悸、一惊一乍,刚才若是他尽力出手,那名女刺客也伤不了他什么。因此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波折罢了,但这名黑衣女子的出现却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刘冰儿。
昨rì刘冰儿离开之后,说是回舅父家中说明实情,并请舅父取消之前擅自替她订下的婚约。虽说舅父平时有点专断,可毕竟将她抚养长大,此种恩情她不能忘却更不能辜负。等处理完了这些,第二rì便立刻回来给庞岳答复。
当时庞岳本来想与刘冰儿一同前往,可毕竟前几rì因昏迷而积压下的事务颇多,实在没有太多空闲。再者,自己的安危被全镇将士所牵挂,倘若自己一醒来便抛开欢欣鼓舞的将士们去陪媳妇儿,传出去未免让人有点寒心。
可到现在为止,刘冰儿却一直没有再回来过,这让庞岳不免有些担心,会不会又出了什么波折?。)
第三卷 王师百战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上门
广州新南城,两广富商周云轩府邸
说起这周云轩,两广乃至南方沿海诸省的商界几乎无人无不知、无人不晓。此公家底雄厚,名下各类产业遍布各地、门类甚全,大到各种名贵奇珍、小到人的衣食住行,几乎无所不有、无所不包。其手上更有数支远洋船队专门从事海贸,在沿海的烟草、香料、珠宝等行业当中有着举重若轻的地位。尤其是在郑芝龙降清被禁、郑氏集团分裂之后,周家在商界的势力又有了进一步扩充,甚至偶尔还能去以前郑家的地盘福建插上一两杠子。不仅在商界,周云轩在两广官场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视,虽然其为人并不刻意低调,屡屡打破朝廷关于海贸的规模限制,甚至还在海船上安装大炮,但却始终平安无恙,反而一直是丁魁楚、朱治涧等两广大员的座上宾。据说,以往在遇到了修桥筑坝、征丁防盗这些事务时,丁魁楚只要一感到头疼,请来周云轩商量之后,总能使事情得到顺利解决。
更令人惊奇的是,仅仅在十年前,两广的商界还从来没有过周云轩这么一号人物。此公彷佛是带着大批金银财宝从天而降,在两广生根并逐步将名下产业发展壮大。当有好奇之人问起时,周云轩并不做过多解释,只是简略地说,自己祖上早年前往南洋创业,等到自己掌管家业时,因思念故国便重新回到了广东老家。随着张家的家业逐年壮大,再加之周云轩诸位地方大员的关系良好,这种说法倒也并没有引起多大争议。
然而在今夜,一贯沉着冷静的周云轩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恼怒,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的外甥女实在太过执拗。自从姐姐和姐夫故去之后,是他把这孩子抚养长大,视同亲生。而这孩子虽然生xìng活泼、个xìng要强,不像别的女儿家那般安安静静,倒也聪颖过人、明理懂事,很早就学会替他分忧解难,这给了他莫大的心理安慰。可今rì却不知怎么了,任凭他好说歹说。这孩子就是不听劝,似乎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怎能不让他生气?
“好了,老爷。你也别再生气了!”见周云轩脸sè铁青地在屋中走个没完没了,正妻柳氏叹了口气劝道,“冰儿长大了,有些事情便让她自己做主!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我们也就算没有辜负姐夫和姐姐的临终托付。”
周云轩停住脚步喝道:“你知道什么!妇人之见!正因为不能辜负了姐夫和姐姐的临终之托,我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冰儿往火坑里跳!这是冰儿一生的大事!她年纪轻,不懂得人心险恶。心血来cháo擅作决定。难道我这个当舅舅的不应该制止吗?”
“老爷的用心,我自然知道。”柳氏又道,“可我们若是因为这是把冰儿逼出个好歹来,又如何对得起姐夫和姐姐?算了,我看那个庞将军也没什么不好,年轻有为,又没有妻室。。。。。。”
“你给我住嘴!”周云轩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妻子的话。
柳氏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老爷,夫人,小姐来了。”一名丫鬟上前来垂首道。
“让她进来!”周云轩想了想。一拂衣袖坐到了妻子旁边。
不一会儿,周云轩的外甥女、令庞大将军所担心的刘冰儿便轻轻地走了进来。秀眉微蹙。脸上的愁容反而更添了几分俏丽。
“舅舅,舅母。”进得屋内,刘冰儿一牵裙裾跪了下去,给周云轩夫妇行了个大礼。
“冰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柳氏赶紧上前将刘冰儿扶起。“舅舅和舅母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舅舅。。。。。。”
刘冰儿刚一开口便被周云轩打断了:“行了,冰儿,舅舅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舅舅的意思也已经跟你说明白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舅舅,就和那庞总兵从此断了来往,安安心心地去南宁与吴公子完婚!”
听到周云轩的口气依旧是如此坚决,刘冰儿一怔,随即眼中便滚出了两串晶莹的泪珠。柳氏见状赶紧安抚着她坐了下来。
看到刘冰儿伤心的样子,周云轩于心又有些不忍,一声重重地叹息过后说道:“舅舅也知道,女儿家嘛,总会爱慕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没错,那个庞总兵看上去的确是威风凛凛、战功赫赫,惹得你一时心血来cháo妄作定论也实属情有可原。可你想过没有,你是否真正了解这个人?是否知道他以后会如何?舅舅并非事事都高明,可阅历终究要比你深厚些,知道那些官场中人究竟是个什么品xìng。更何况,当前时局动荡,天下大势弹指之间翻腾逆转,那些看似夺目的虚名,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化作过眼云烟,甚至会遭来无尽的祸患。你现在轻率做出决定,到那时未免追悔莫及!而吴公子,虽然一时不及那庞总兵的威风,可为人本份且家境殷实,这才是能陪你共度一生之人!”
这时,刘冰儿的眼中也现出了一丝倔强,轻轻地挣脱了柳氏的手,站了起来:“舅舅为我着想,我自然知道。可此等终身大事,终究是勉强不得的。冰儿既心有所属,便不会再更改!”
周云轩“嚯”地站了起来,刚刚平缓的语气再次变得严厉逼人:“一派胡言!难道你忘了你父母是如何故去的吗?!好!既然你如此不听劝解,那我也就不再理会此事!你若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我知道你现在的本事,我也关不住你!上次能轻易出走,想必这次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一次你若是走了,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叫我舅舅!我也没你这个外甥女!”
柳氏一边想安抚刘冰儿,一边想劝劝自己的丈夫,一时手足无措,满脸急切。
刘冰儿咬了咬嘴唇,任凭泪珠在脸上滑落:“舅舅和舅母的抚养之恩,冰儿不敢有丝毫忘却,也不会再做那擅自出走的忤逆之事。从现在起,冰儿不会再出府中一步,直到舅舅回心转意为止。”说完,向周云轩夫妇又行了个大礼,随后便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次rì下午,周府大门口
“庞大人请见谅,我家老爷正卧病在床,不便见客。”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地说道,“此外,老爷还特地说过,让我等告诉庞大人,等他病一好便立刻到府上去赔礼道歉。”
听到这种答复,庞岳身后的卫远、周天正以及一众亲兵无不横眉冷竖、脸sèyīn沉,虽然均未披甲,但身上那种在尸山血海中磨砺出来的杀气已足以令常人胆战心惊、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