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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马元成带着几个亲兵下马步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其他的亲兵则围成了一个圈,纷纷抽出了战刀,瞪大了眼睛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将庞岳保护在中间。
过了一会儿,马元成带人赶了回来,跑到了庞岳身边。
“怎么回事?”庞岳问道。
“回大人,林子那边的一条大道上,有十几个客商模样的人正在被几十个手持刀兵的人围攻。那伙攻击他们的人穿得衣服很杂,拿的兵器也各种各样,似乎是附近的山贼。不过,那伙客商模样的人当中似乎有几个功夫挺不错,因此还在苦苦支撑着。”马元成如实回答。
唉!看来,如今还真是到了乱世啊!连有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美誉的杭州府境内居然也出现了劫道的强人!庞岳感到好气又好笑,但依他的性格,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于是,便朝众人命令道:“大家把猎物放在原地,跟我过去,好好地教训一下那群劫道的蟊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那没本买卖,还真当天底下没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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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外,一条平直的大道上,一辆马车歪在路旁,十几个护卫摸样的人正把一个中年人护在中间,拼命地抵抗着几十个山贼的攻击。
“弟兄们,看见他们的马车和衣着了吗?这可是笔大买卖!冲上去杀光他们,大当家的重重有赏!”山贼头领身边,一个长着斗鸡眼的家伙兴奋地大喊。
听到这样的许诺,山贼们发出阵阵尖叫,加大了攻击的力度。那群被围攻的护卫当中虽说有几个身手不凡,已经连杀多名山贼,但俗话说,好手架不住人多,山贼们凭着自己的人数优势将护卫们的防线一步步地压缩。
见形势已经越来越危急,那名被护在中间的中年人仰天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没想到,今日我竟要葬身一群鼠辈之手!不值啊,不值!”
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赶紧劝道:“老爷,您别担心,小的们一定会护着你安全离开的!”
中年人惨然一笑:“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我等的退路?算了,把我的剑拿来!能够斩杀几个贼寇,也算我对大明的百姓做件善事!”
“老爷……”管家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泪。
就在中年人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的时候,远方突然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听到这声音,管家的眼中不禁大放异彩,中年人紧缩的眉头也为之一舒。
第一卷 山河破碎 第二十八章 原来是他!
“啊!是官军!官军骑兵来了!”一个眼尖的山贼看到远处一队身穿明军制式棉甲的骑兵裹着尘土呼啸而来,顿时大惊失色。
“真是官军!弟兄们,快撤!”山贼头目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招呼着手下撤退。虽然他杀起人来从不眨眼,手下也有一批亡命之徒,但他还没有自信到敢和官军骑兵对抗的地步。
山贼头目此言一出,山贼们一哄而散四下逃命。这就是乌合之众的最大特点,打起顺风仗来似乎锐不可当,而一旦落了下风,便会作鸟兽散毫无章法。乘此混乱之际,中年人身边仅剩的七八个护卫连续斩杀了多名山贼,之后却并没有追击,只是紧紧地护在中年人周围。
山贼们无心应战,但明军骑兵们却不肯罢休,数十骑分成几股,分头追杀着落荒而逃的山贼。纵使这些拦路剪径的蟊贼们心狠手辣,但一遇上正规军,并且还是骑兵,那就只有挨宰的份了,那些敢于反抗的都遭到了重点照顾。一阵阵刀兵铿锵声中,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山贼们发出声声惨叫,纷纷倒地。
没过多久,几十名山贼就被杀了个七七八八,只有几个腿脚快的钻入树林里狂奔而去。庞岳也并没有令人继续追击,下令收拢了队伍之后便纵马来到了中年人一行面前。
庞岳跳下战马,对着惊魂未定的一干人等说道:“各位莫怕,我们是大明官军。山贼已被剿灭,各位可以放心了。”
中年人让挡在前面的护卫让开一条道,走到了庞岳跟前,作了一个揖:“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庞岳笑了笑:“剿灭贼寇乃我等本份,先生不必多礼。嗯,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将往何处啊?”
中年人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他身后的管家很快便替他答上了话:“这位将军,我家老爷姓余,是杭州的布商,今日出来寻访一位故人,没想到在返回途中遇到了这些山贼。还多亏了将军出手搭救!”
中年人露出了微笑,算是默认。
虽然庞岳觉对这主仆二人的举动感到了一丝狐疑,但还是没太往心里去,毕竟眼下这局势动荡,作为商人,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
“哦,原来是余先生。”庞岳向中年人抱了一拳,“在下庞岳。如今这天色已晚,路上也不太平,若先生不嫌弃,就去我军的营地将就一宿如何?明日,我等也要出发去杭州的。”、一想到这一路上确实不安全,乐于助人的庞岳干脆将好事做到底。
中年人打量了庞岳一会儿,不顾管家那阻止的眼神,也是一拱手,笑道:“好吧,既然庞将军一番好意,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先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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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庞岳一行回到营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大人回来了!”“大人的收获还真不小啊!”“今晚上能吃顿好的了!”见庞岳一行带着大量猎物而归,官兵们纷纷欢呼起来。
石有亮看到那两头麂子更是哈哈大笑:“哈哈哈……大人一出手,就是他*的不同凡响啊!居然打到了两个这么大的家伙!”
“马元成,让人把猎物抬下去交给火头军!”庞岳吩咐完之后又朝那个跟着他一同前来的中年人招呼道:“余先生,这边请!”
尽管帐篷比较紧张,但庞岳还是特地给中年人一行安排了一顶帐篷歇息。因为在他看来,毕竟人家是客,有时自己主动请来的,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余先生,庞某这里条件简陋,委屈各位了!”走进帐篷里,庞岳礼貌地朝身边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笑着摆摆手:“庞将军哪里的话,将军的救命之恩在下已无以回报,又如何会心生挑剔?”说着便随意找了个马扎一撩布袍前摆坐了下来,“能有个安身之处,在下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中年人示意那个管家和几个护卫出去,继续对庞岳说道:“将军也坐吧。”
此人绝对不简单!庞岳心里闪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就他刚才的这份气定神闲的模样,一般人是绝对学不来的!身边有护卫保护,见了这营地里数千兵马也丝毫不见慌张,这人必大有来头,绝对不会仅仅是一个布商这么简单!
想归想,庞岳还是礼貌地坐到了中年人对面。
“不知将军在何处高就啊?应该不是杭州本地的将官吧?在下虽然来杭州不久,但也清楚,此地绝对没有如此如此多的兵马。”中年人面露微笑,但他的话却在无形中带给了庞岳一股压力。
呵,自己不通报姓名却先盘问起我来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呢?庞岳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丝恼怒,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默默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神秘的中年人来。
面对庞岳有些冰冷的目光,中年人依然满面带笑容,眼睛里尽是淡然之色。和他对视了片刻,庞岳无力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着头一声长叹:“先生说对了,我确实不是本地将官,败军之将而已!”
中年人来了兴趣:“哦?败军之将?此话怎讲?”
如今快到杭州,也没什么好隐瞒过的,庞岳便将自己的姓名,官职,从荻港出来之后的经历一一道来。
当得知黄得功誓死不降、最终中暗箭而死的细节之后,中年人不禁感叹:“靖国公真乃赤胆忠心、义薄云天啊!虽然在下已于前日获知其殉国的消息,但今日听庞参将如此一说,仍不得不为这样的忠臣良将而深感叹服!唉,若是我大明的臣子都如靖国公这般忠肝义胆,国势又何止于衰微至此?”
“黄帅的忠肝义胆,庞某是自愧不如的。”庞岳说道,“现如今侥幸逃离生天,庞某心中也别无他想,继续为国杀敌,早日为黄帅以及战死的袍泽报仇雪恨,唯此而已。”
“好!庞参将不愧是靖国公的部下!”中年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赞许,“东虏南下,无数武将奴颜屈膝,委身于虏,将为国尽忠的本份忘得一干二净!而庞参将却能在形势凶险、且无上官约束的情形下自觉率军东来、寻找朝廷,可谓忠勇可嘉啊!”
庞岳摇摇头:“先生过奖,庞某不过是略尽本分罢了。在大明,强过庞某的忠诚义士又何止千千万万?建奴之所以猖狂至此,并非我大明无人,实乃内讧过度、朝廷赏罚不明所致!”
中年人眉头微皱,但还是静静地看着庞岳,意思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那建奴不过是关外一个小部落,能战之兵不过十万。而我大明拥有上亿人口,百万大军,倘若团结一心,一致对外,那建奴又能经得起几次消耗?只可惜,朝堂上下党争不休!在前方拼命杀敌的将士得不到足够的粮饷,忠君爱国之士得不到应有的嘉奖,反而是那些飞扬跋扈、祸害一方之辈却屡屡被朝廷纵容以至于让士民寒心!如此一来,大明焉能不败?!建奴焉能不嚣张至此?!从萨尔浒之战到建奴屡次破边墙而入,再到建奴不费吹灰之力攻占中原、江淮,哪一次不是如此!?大明若想卷土重来,光复河山,如今已经到了该把拳头收拢起来的时候了!只要收拢拳头,一致对外,凭我大明的人力物力,建奴不过是土鸡瓦狗尔!”一口气说出了心中之所想之后,庞岳只觉得痛快淋漓,大叫痛快!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只图一时之快却做下了鲁莽之事,这不是在现代,而是在明末!再者,眼前这个人的身份还未可知呢!不过,话既已出口,庞岳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
听完庞岳的一番慷慨陈词,中年人愣了片刻之后,目光中渐渐地浮现出激动之色,一掌拍在了大腿上:“好,好!好一个收拢拳头,一致对外!庞参将之所想与在下之所想,可谓是不谋而合啊!”
说到这里,中年人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帐篷里踱起了步子,边走边激动地说:“想我大明自从万历末年便屡败于东虏,对此,某些鼠目寸光之辈却仅把原因归结为东虏兵精器利,甚至还说些‘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之类的混话!真是可笑,可笑之至啊!我大明幅员辽阔,物资丰饶,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苦寒之地的小部落!正如庞参将方才之所说,皆因党争!无休止的党争造成了我大明国势糜烂至此!”
庞岳也愣住了,他本以为刚才自己已经够激动的了,没想到现在碰上了一个更激动的。正当他准备对中年人说上几句赞许之余的时候,帐外传来了马元成的声音:“小的见过朱大人!”
“嗯,免礼吧。老夫找庞参将商量些事情,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