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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审美观点。我想很少能看到母亲和久美子在一件事物上如此统一,不忍心打破眼下美好的和谐的气氛,所以一跺脚一咬牙就掏钱买了下来。(不够的,母亲可以添补一些)
“嗯!你这个瓷砖不错!”杜师傅拆开包装箱查看之后给予了正面的积极的评价,能得到他这个老师傅的肯定,我的心里颇为欣慰,看来并没买错。
“杜师傅,这款瓷砖老贵了!你干的时候一定要……”言外之意已不言而喻。
“这你放心!咱都干了多少年了,这手艺还能差吗。”杜师傅虽是南方人,但性情十分豪爽,说起话来也是瓮声瓮气的,与小刘的过于腼腆对比鲜明。我比较爱和他交流,最起码爽快,有什么说什么,不憋着,尽管放。
“累死我了。”我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再也不愿起身,若不是久美子拼命拽我起来,我真想连晚饭也省了,就此香甜地睡过去。(当然,睡够了也得起来)久美子好久没有回家吃饭了,今天母亲说什么也要我们回去,大家要吃一顿团圆饭,也算是慰劳一下重新回归职场的久美子。
“又说!”久美子有一个“贱毛病”,听不得我说“累死了”这三个字,只要我一说她就要在一旁念叨。
“日语里不也有相同的表达方法吗!”日语里真的有这一说法,我可没有狡辩。
“可是日本人平时并不怎么说累死了呀。”
“就是一种惯用说法嘛。”
“反正我听起来好像是情形有多么严重似的,都达到快要死了的地步,你说吓人不吓人。”
我瞅着较真的久美子扑哧一乐。没想到久美子已经成长到了能用汉语和我争辩这种事情的水平了,回想当初她的支支吾吾的汉语,简直可以称作天壤之别。
庆功宴刚开始没十分钟,窗外就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是两个老爷们在争吵。我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放下筷子走到厨房的窗前向外望去。
我刚将脑袋探过去,就看见一个约有二百三十斤的男人挥拳砸向对面一个身穿黄色体恤的男人,直接命中面门,黄色体恤的男人被砸得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哇!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算是提前设计也没有这么精准的,那个胖男人怎么掐算得如此精妙呢,偏偏等我刚一探头他就老拳相加,要是再狠一点,肯定会把黄色体恤的男人砸个满脸开花,鼻血喷发。这血腥的一幕难道是特意为我准备的?这不会是在拍影视节目吧,因为这见血的暴力场面我已经很久未曾谋面了,一下子唤醒了我体内沉睡的基因,脑子里的血往上涌。真怪,不累了!
“真打啊!”我大喝一声,把父母还有久美子都吓了一跳。
“久美子!过来,过来!”我摆手招呼久美子赶快过来,她不知所云地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同样皱着眉头的父母。
“啊!”久美子的运气也不赖,她见证了黄色体恤的男人直击胖男人下颚的那有力的反击一拳。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父亲疑惑地看着两个大男人扭作一团,而远处急匆匆地跑来小区的几个保安,两三个抱住一个,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亢奋的如同发了情的公牛的大男人分开。
两个人的身体虽然分开了,但两个人的精神没有灭亡,嘴里罗列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秽语痛骂对方,从爹妈到妻女再到祖宗无一放过,花样百出。公平地说,还是年龄稍显年轻的黄色体恤的男人要胜出一筹,水准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作诗”极有一套,光是“操”就有许多花样,而对于生殖器官的修饰也堪称绝句,把我佩服得真想用脑袋壳子撞墙——天才呐!。
谁能告诉我这两位壮士为何在一天中最美好的晚饭时刻却如此的暴躁,他们就不饿吗,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力非要干掉对方。
战场,有时候就在你我身边……
五十六下 冲天一怒为琐碎 颜面存息博命击
观看了两分钟的战事后我便基本摸清了敌情,搞懂了二人为何会在合家团聚的时刻大打出手,都欲置对方于死地的爱恨情仇令人嘘唏不已。
起因很简单,就是为了争路。黄色体恤的男人要开车往里来,膘肥体壮的胖男人要开车往外去,过程是狭路相逢,互不谦让,结果是在互相对骂了几句之后终于跳下车来转为暴力解决,为邻居们奉献上一场血雨腥风的江湖恩怨。我是挺兴奋,因为这种现场动手切磋的情景也有些年头没有见到了,今天算是找回了依稀的感觉,勾起了对远去的峥嵘岁月的点滴回忆,但绝没有一丝的幸灾乐祸,素质还没有恶劣到那个地步。(自我认定)
唉,我又很同情这两个大男人,他们如此地以命相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连我都有一次在小区里与人起了争执,我十分体恤他俩的处境和心理。要怪就只能怪小区里日渐繁殖的汽车数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本来就不是一个太大的小区,所以道路两旁以及边边角角,凡是能塞进一辆车的位置都被占满了,出行极为不便,左边是奥迪A8不敢蹭,右边停着奥拓娃娃那也不好意思撞啊,左右为难,恨不得给我的银色中华安上一对翅膀,从此能翱翔于蓝天白云下,再也不顾及红绿灯和摄像头,我是一只小小鸟。
我那次也是拉着久美子回家蹭饭,爹妈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刚一进小区,后面就跟上来一辆黑色的别克车,身形庞大,外表威严,我不禁从后视镜里多瞅了两眼:看人家那身板和架势!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坐在那里面,单手攥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搂着久美子的肩头,再戴上一副同样漆黑的墨镜,嘴中叼上一支烟,久美子满脸作娇媚*,小鸟依人地依附于我的左肩头,那感觉肯定不同!
还没等我做完美梦,后边的别克车突然尖叫一声,或者称为低吟一声,把我的春秋大梦砸碎。我一挑大拇指——好嗓门!由于路边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再加上我想这都已经到家了,也不差这几秒钟的时间,哪儿还不节省出这几秒钟来,比方说小便的时候只尿一半,剩下的一半留到下次再尿,这样一来怎么不也省下几秒甚至十几秒的宝贵时间来,所以我没有理会别克车的勾引和*,继续以匀速且慢速行驶。
“嘀!嘀嘀!”这次是两声连唱,比方才又急促了几分。我的眉头皱起来了,连久美子都不禁回头看去,还以为出了什么紧急状况。
要说吧,也怨我自己,默默无闻地该怎么开还怎么开也就完了。可是我那不时爱挑战一下自我的精神作祟,导致我故意将速度又降了一些,更恶劣的是还不时地踩两下刹车,意欲晃后面的别克车一晃:老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叫春,谁受得了!
“嘀!……”这一次别克车拖了个长音,而且我通过后视镜清楚地看到驾驶席上一个人影正伸着右手指指划划,不用说那个人的嘴里现在肯定是在往外吐着各路箴言和咒语祝福着我。这回我可不干了:奶奶的!老子我要是开着坦克,都不用你他妈地催,我自己就踩着油门压过去了!没看见这路两旁都停着车,中间就这么窄窄的一骨节,你是打算让我飞过去吗?都已经到家了,催个屁啊,大小便失禁吗!我脑子一热,一脚刹车踩住,银色中华猛然一站,倒把身边毫无准备的久美子晃了一个跟头。
“干什么!”久美子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的意图,准备出手相拦,但已有些晚了。我推上档位,拉上手刹,推门跳出车来。刚才我的猛然停车自然也把后边的别克车惊吓了,不过好在车好,那个人也是猛踩刹车,避免了一场亲吻屁股的闹剧的发生。别克车的车窗倏然摇下,一个岁数超越五十多的满脸油光肥大的男人探出头来,横过脑袋就是当头一句:神经病啊!他的嗓门可谓是气壮山河,比别克车的喇叭要强多了。
到了这个关口,想退让是不可能的了,我自然很配合地送上一句:“你叫什么叫!赶着投胎啊!”这句话也不知是谁发明的,太切合实际了,又充满无限的意境,肯定是天才干的事。
久美子直拉我的胳膊,可是亢奋的我已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根本不顾她的小细胳膊,我准备当一回男子汉给久美子看看,让她看看将终身托付于我绝对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精明选择。我爱她就像老鼠爱大米,猫咪爱线球。
“你在前面磨蹭什么磨蹭!C你妈的!”
噢?!出现了,这才第二句就出现了。有事就说事,而且我看这个男人也是西服革履的,可我也没光着屁股啊,你干吗动不动就把这一句侮辱人家母亲的话带在嘴边,多伤感情啊!而且据我观察,他的岁数肯定比俺妈小,这不更是在挑衅我的道德底线吗。
“你再给我说一个!”我用手一指他。久美子已从车里跳出来,拼命把我往车里拽,我一扬手甩开她的胳膊。此时周围的楼里已聚集了不少驻足窗口开戏的邻居们,有的人为我们暗自祈祷,希望这种风波能赶紧过去;有的人也在暗自跺脚,寻思为何还不动手,他们都站累了。
“我说你怎么了!你个小兔崽子,还反你了!”他肥脸上的肉挂在那里打着颤,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泛着大肠的光芒,怒睁双目,肯定也是气极了,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居然遭到了来自小二三十岁的晚辈的挑衅,心中无法接受这个目中无人、不懂礼貌的结果。
我以猎豹的速度冲到他的面前,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我还真来劲了。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一个细小的微不足道的开车问题了,而是关系到中国人血管里流淌的面子问题。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句话恰如其分地照射出我当下的心情。即使知道要是出手了,手指头也许会被折断,但也必须出手!尤其是这种小事情,看似完全可以避免和没有理由发生,但恰恰可以检验一个人是否活得到位,面子是否完整。一句话,创造困难也要上!
“你,你干什么!”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刚才的争吵已让他有些吃力,微微喘着粗气,耗费了他太大的能量。我一眼便相中了他身上的羊毛西服,斗志先失去了一半:这手工,这款式,这派头……
“下来!你教教我怎么开车来!”我伸出右手指着他的鼻子,脸上尽可能做出不要命的穷凶极恶的龇牙咧嘴状。关键是气势,能不能转瞬之间震住对方,是整个争执的核心。我感到浑身散发出一股随时扑向他的气场,真想顺手把上衣撕扯掉,露出我的胸膛和*震慑他一下,还有我那整齐划一的肋巴骨线条。
“你,你个小兔崽子!”他也是真火了,肯定没想到自己这么大岁数的人名,一身高档意大利西服,开着几十万的车子,竟然会被一个“牛犊”指着鼻子痛骂。说着,他就准备推开车门下来。久美子都开始尖叫了,六神无主。
其实久美子多虑了,我还没有傻到那个份儿上,对敌经验还是有一些的。我上去就抓住车门的竖框使劲往里推,往大叔打算下车方向的反方向用力,而且毫不吝惜,反正是他的车。我把车门摔得咣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能让大叔轻易下来。
于是形成了离奇一幕:我口中吼叫让大叔下来,浑身却在用力推门不让大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