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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最贵的炸酱面,然后坐在那儿等,跟小巴聊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挺久的吗?”
说完我就看着小巴,果然看到他低头,但还是微微地笑着:“我想回来。”
我顿了一下,伸手过去握他的手:“你在四川谈恋爱了。”
我用的是肯定句。我知道小巴肯定能听明白。他们法国人对语调太敏感了。
他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已经没了:“瑾,你总是这么直接。”
我耸耸肩:“直接好啊,你们外国人不是喜欢直接吗。”
他笑了笑,没说话。
我问:“他怎么了?”
没错,我用的是“他”。我一直就知道,小巴是gay。虽然不能说出为什么这样觉得,但就是一看他就有那种感觉。我想小巴肯定也是明白我知道的。他不说,我就不会把这事儿给提出来。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小巴特亲切,特能有共鸣。
好吧,我就是个变态。赵伊伊从前就说我是个腐女,但是我真的不这么觉得。
小巴轻轻地握着我的手,顿了一下,好像在回想什么,然后说:“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那样发展。我喜欢他,我肯定他也喜欢我——瑾,他一直没有对我说过,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喜欢我的——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呢。然后他的父亲,来找我,跟我说,不准去,”
他顿了一下,好像在努力地想什么,然后生硬地说:“——不准去‘少娆’他——”
我抿了抿嘴:“嗯,他说的是‘骚扰’。”
他点头:“对,就是这个——然后他就没来上课了。因为这个,他就放弃学习了。”
我看着桌子:“也许他是被迫放弃的。”
他看着前方,他的前方是我,但是我知道他眼光没有在我身上:“他为什么就不愿意自己努力呢。瑾,你知道吗,我那时想,他的父亲真好啊。他那么关心他。”
我看着小巴,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儿小酸。
然后炸酱面就上来了。我们就各自低头吃面,没再说话。
吃面的时候,我想的是,这面,果真没有方至言做的好吃。
吃过面我们在街上乱晃,小巴直接就问我:“你跟那位先生吵架了?”
我搓搓手:“他叫方至言——嗯,是我的错。”
小巴就笑:“瑾,你真是没有用。”
我惊讶地看着他——这个人,怎么一回来就变得这么没礼貌了。
他不为所动:“出事了你就跑。”
我无语了。他跟赵伊伊是一伙的。
他伸手来搂搂我:“方先生对你这么好,你应该主动一点。女孩子主动不是什么坏事。有的时候就需要你主动。不然你好不容易跟他在一起了,反而要越来越不开心了。男人为你做事,就是想你开心,这是方先生要表达对你的感情的方法,你要学着去接受。改变没有那么可怕。瑾,你这样,很伤一个先生的心。”
小巴说得认真,我也听得很懵。懵完了我问他:“你中文进步真大啊,是不是他教你的?”
小巴脸色就变了:“瑾,你真会说话。”
我:“……”
小巴看着我很是愧疚的脸,看着看着就笑了,把我搂紧了点儿:“瑾,跟你在一起真开心。”
我松了口气:“我也是。”
然后我们接着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就看见旁边儿开过来一辆车,堪堪在我们身边儿停下。
小巴轻声喊了我一声:“瑾。”
我声音都颤起来了:“我知道。”
方至言从车里下来,走到我们面前。小巴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我肩膀上放下来,对着方至言笑:“方先生,您好。”
方至言也笑,但是我忒了解他这种笑了,跟小巴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忒皮笑肉不笑了。
他说:“您好,Pascal。”
我心里一动——靠,他连小巴的名儿都知道。
小巴还是很淡定:“我刚刚回来,就借了瑾一会儿,希望您不介意——现在物归原主。”
说完他就把我往方至言面前轻轻一推,然后也不等我和方至言说话,就转身走了。
小巴一走,就只剩下我和方至言面面相觑了。他不说话,我就站他面前,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很是别扭地开口:“我知道错了,但是能不道歉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车的事儿,可以。那是我的疏忽,让你不舒服了。但是,这个Pascal,你也太给他好待遇了。就是好朋友,有时候也需要点儿距离。”
我愣了一下,然后就无语了。
我就知道他早晚会这么想。
我上前一步,把手插他大衣口袋里——我不是撒娇,而是我真的手冷了——“你完全用不着担心小巴呀,他是好姐妹。如果你哥哥或者弟弟出什么事儿了,你不会关心他吗?”
他看着我,脸色终是缓了,但是说出的话还是那么讨厌:“我没有兄弟。”
我没理他,靠近了些把下巴往他大衣上蹭:“哎呀冷死了,赶紧的回家吧。”
他打鼻孔里哼了一口气:“你想得美。先去吃炸酱面,我饿了。”
我惊奇地看着他:“你没吃饭?”
他瞥了我一眼:“光顾着来找你了,哪儿顾得上吃饭。”
我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说:“你不去买菜自个儿做饭吃吗?”
这男人,平日里不是挺嫌弃到外头吃饭,还老是对自个儿的厨艺抱有特大的希望,恨不得成天在我跟前炫耀的吗。
他又瞟了我一眼:“我现在没心情自个儿做。你做给我吃?”
我被噎了一下,然后很诚实地说:“我不会。”
他耸耸肩:“So。”
我偏头:“那你吃什么炸酱面啊,你能看得上炸酱面啊?你不是最嫌弃下馆子吃面吗。”
这次他瞟都没瞟我:“就准你和你们家小巴吃炸酱面,不准我吃?”
我:“……”
这男人,说话真讨厌。
不过这个讨厌的男人总算是没跟我闹别扭了,或者是我总算没跟着男人闹别扭了,所以我还是很开心的,跟着他往面馆里走。
他看我一眼:“你还吃?”
我理所当然地:“吃啊,为什么不能吃?”
他有点儿小惊奇:“你不是吃过了吗?”
我更加理所当然:“刚才心情不好,吃得也不好,所以没吃饱。怎么,就准你吃,不准我吃第二碗?”
方至言:“……”
我得意地大踏步进面馆。
哎呀,让这男人被噎一次,这感觉真好啊。
Chapter 11
小巴又要去工作了,所以我们俩好姐妹的别后重逢就简单地结束了。鉴于方至言的古怪行为,所以我就不能把太多的时间花在其他事儿上,不过小巴叫我的时候,我还是会很有品地出去陪他玩儿。
但是小巴这人太小心了,后来就很少找过我。这叫我很是郁闷。因为就这一个好说话的人。但是方至言很明目张胆地说:“你可以跟我说话。”
我就没想法了。
我到底还是接受了他的车。小巴就这件事儿教导了我好一会儿,所以我妥协了。事实上,我开始在很多事儿上都对他妥协了。
包括他叫我去跟他那堆狐朋狗友一块儿吃饭,我也只是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觉得这事儿很需要勇气。我跟他们明显不是一类人,我都不知道跟他们有没有话说。他们说的话题,估计我是接不上的。要是赵伊伊在,她还能先给我捯饬捯饬,但是即便赵伊伊在,我也不会采取什么行动。我这人,就是变态。
在走之前,我还是想了好一会儿,没法决定穿什么。
方至言站在旁边儿看着我,说:“你又在纠结什么呢。”
我看着眼前的衣柜,歪着头:“我要穿什么才显得没那么衰呢。”
方至言顿了一下,说:“你随便穿什么都行。”
我反对:“那不行,你这么玉树临风的,我穿得跟个傻姑一样,太没面子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方至言就伸手把我身子给扳到他面前:“怎么没面子,谁说没面子,平日里你怎么穿的,今儿就怎么穿。就是吃顿饭而已,又不是参加婚礼,你整这么麻烦干什么。只要你觉着舒服,别人怎么看咱们别管。你就这样,就好看。我就喜欢你这样儿。指不定人见着你,明儿就模仿你的朴素风呢——不对,这要叫清新风。”
我被他特严肃的表情说得笑起来,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哟,咱方少怎么这么简朴起来了,这一点儿都不骚包,我都不习惯了呀。”
他抬手握住我的手:“那是对你不骚包,我自个儿还是有那么点儿骚包的。”
我顿了一下。我知道他肯定是被买车的事儿给弄怕了,要吸取教训了。
我顿时觉得愧疚起来,看着他:“哎呀,我没那么变态的,我可以跟着你学得骚包点儿的——你看,你这么一个习惯了骚包这么多年的贵公子,我不能对你太过分不是——偶尔骚包那么一下,我还没那么抵抗的。”
他笑:“是,你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贵公子就随贵公子。”
我撇嘴:“呸,谁要嫁给你。”
方至言张嘴就要说话,结果手机响了。他狐朋狗友中的一个打来电话催我们过去,所以挂了电话我们就准备出门了。
当然,我还是穿了一件淑女的外套的。没什么骚包的,好歹也得穿得像个人样儿不是。
事实证明是我自个儿比较紧张。这顿饭其实吃得没什么大事儿。有几个男人在那次KTV包间儿里就看到过我了,所以只是很了然地笑了笑,还小小地开了玩笑。方至言只是笑,拉着我坐下,我不敢乱说话,就只是陪着笑。
靠,天晓得我肌肉有多僵硬。
同座的是有那些个女眷的,有一个就坐在我边儿上。原本是一男人做我旁边儿的,结果方至言轻轻地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你换个位子。”
然后那男人就很郁闷地站起身来跟他女朋友换了个座儿。
我心里想,我还没说那男人一直那么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我呢,方至言就已经采取行动了。
等我旁边儿那女人坐下来之后,我就闻到一股香水味儿,不淡,但是挺好闻,所以我对这女人感觉挺好。方至言在点饮料,她就跟我低声说话了:“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么闹的人。”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帮她男人说话。
我马上就笑了:“没事儿,我没生气。”
她也笑:“他们就是喜欢拿方少说话。这些人,就是没见着方少找你这么年轻的女孩儿,所以就起哄了。没事儿,慢慢地你就习惯了。别理他们就是。”
我顿了一下,点点头。
看吧,我就说了,这种饭局,我真不想来。在这种场合,总会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事儿。讨厌,但是没法避免。谁让他们就是这样儿的人。
我第一次为了我的年轻感觉到这么难堪。
当然,这段小对话方至言没有听到。他点完饮料就回头看我了,我还是一脸官方笑容:“谢谢。”
他有点儿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脸上马上就松了:“没怎么,就是一直假笑,搞得潜意识地说礼貌用语了。”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伸手来搂我:“你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