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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暗骂——果然,方至言连客气都没有客气,直接就道了谢添了张椅子坐下来了。
小巴凑过来,在我耳边说:“瑾,需不需要我们提前回家?”
我摇头:“算了吧,才刚来呢,坐一会儿再走就是。”
小巴应了一声,就回过头去。我抬起头,下意识地看过去,正好对上方至言的眼睛。我心里一跳,转移视线,结果又看到宋乐扬正看着我。
什么人生啊这是。
接下来的这个饭局,就显得有些搞笑了。一开始还有人比较兴奋地和方至言说话,虽然有的人时不时地瞟我一眼,但是鉴于我一直在跟小巴低声说话,他们就渐渐地没有那么拘谨了,直接就说开了。到后来,宋乐扬这个清高男居然也加入和方至言的对话中,所以两个从前看上去那么不对盘的俩人居然聊起来了,还聊得挺带劲儿,这场面看得其他人都有点儿尴尬,慢慢地就闭了嘴,任他们俩继续他们的话题,其余人说其余人的话。
我更觉得郁闷。这俩人都跟我有点儿关系不是,现在瞧着他们俩这趋势,要是搞gay了才有看头。
小巴在旁边儿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拿出他的手机,摆弄了一下,调出里边儿一个视频拿给我看:“瑾,你看。”
我凑过头去,问:“什么东西?”
他笑:“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的,下载在手机里,想给你看的,可是忘了。我猜你肯定喜欢。”
他给我拿着手机,我就凑在他肩膀边儿看那段视频。那是一个小男孩儿,真的挺小的,模仿Michael Jackson的一段舞蹈。我的天,果然叫我惊讶。跳得太绝了。
我越看嘴巴张得越大,就差没叫起来,兴奋地抓着小巴:“我的天,这是我见过的模仿Michael最像的!太给人惊喜了!”
小巴笑:“我就猜你肯定喜欢看。”
我拉着小巴的胳膊:“哎呀,你真贴心。回去给我拷我电脑上,我要多看几遍。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厉害,叫我们情何以堪啊。”
小巴抿了抿嘴唇:“其实我读书的时候也模仿过Michael。”
我大惊:“是吗?效果怎么样?”
他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我给别人跳,别人都不知道我跳的是什么。”
我没忍住笑起来,而且是大笑起来。
我忘了现在其实其他人挺安静的。所以我的笑声就在包间儿里头显得很突兀了。
我马上闭了嘴,抬起头。
果然挺多人看着我的,包括方至言和宋乐扬。那些女人,我就不想评论了。看着我那眼神就跟我是故意的,引起人注意力似的。像在说:“杨瑾怎么这样儿,在那俩人跟前搞出这种状况来,不是故意叫人难堪吗。想给人看她现在多快活多幸福不是?”
我收回目光没有再做声,小巴脸色一点儿都没变,跟那些人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轻声跟我说:“瑾,如果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我说:“我现在要是走了,他们就更加会说我闲话了。我没事儿。”
这如坐针毡的感觉太痛苦了。即便小巴时不时给我转移一下注意力,叫我快活那么一小会儿,还是会马上就被我自个儿给破坏掉气氛。
只是我不愿意叫人觉着我见着他们俩就跑。特别是见着方至言就跑。那下回他们再见着我,就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新花样儿来。
为了避免再出什么乌龙,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一直闭嘴不说话。小巴也只是跟我说些可有可无的不会引起我太大的情绪波动的话。所以我想当平安地度过了吃饭的时间。
饭后他们说要去唱K。我马上说那我们就先回去算了。我是真不想再跟着这伙人一块儿待下去了。夜长梦多这个词儿,就是为我而生的。
结果变态班长——回回出事儿都是变态班长的错,我死都记得最初他叫我去做真心话大冒险跑方至言那包间儿里去的事儿。我都想,要不是他,指不定我还真跟方至言扯不上什么关系——他死活不肯任何人中途退场。他的原话是,大家伙好不容易聚起来一回,就吃顿饭,那也太那啥了。就是要多有点儿活动,才显得像个聚会。
“可是少了我们俩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不是?我跟班里人也不是特别熟,而且现在不是另外来了俩人吗,不正好抵了我和小巴的缺儿吗……”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我说杨瑾,你就别这么小家子气成不?从前你就对集体活动不上心,怎么现在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一段时间了,还这么别扭着呢?另外来的那俩人,不是咱们班原人啊。明儿是周末,又不用上班,这么早就回家,你急着造人啊你。又不是工作日,瞎担心什么呀。再说了,杨瑾,你不是怕了他们俩,所以想走吧?”
靠,最后一句话激怒了我。
我眼睛一瞪:“谁怕他们俩了?我为毛要怕他们俩?不就是去唱歌吗。”
说完了我就后悔了。
相隔这么久不见,变态班长还是这么变态。他总是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去刺激那些不愿意听他话的人,一直到搞得他们听话为止。
现在这个上钩了的人,就是我。
我坐在包厢里听着这些人的嚎叫,心里就憋得慌。
小巴也不是很喜欢这种场面。人都认为,法国人是浪漫多情的,可是都忽略了他们其实很害羞,很内敛这个事实。
所以我看着小巴不怎么自在的脸——他总是会显得很自在的,可是我知道他并不自在——我就内疚了。
我伸手去挽着他的手臂:“亲爱的,真抱歉,不该把你拉进来。”
他对着我笑:“没关系,瑾。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啊。”
我被他说得笑起来,紧紧地搂了他一把。
我知道有人在看着我,而且不止一个。至于他们的眼光有什么含义,我已经不想去猜测,不愿意去猜测,也懒得去猜测了。就因为他们的看法而决定我的心情,那太不划算。我现在只想照着我自个儿的意愿来做事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倚在小巴身上玩儿手机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有人唱歌——有人唱歌不奇怪,只是这声音有点儿小熟悉。
我抬起头,果然就看见宋乐扬清清瘦瘦的背影站在前边儿。
我突然就想起,从前我们还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就听见他唱过一次歌。那时候我多激动啊。我马上就说:“靠,我都不知道你声音这么好听啊!再唱一个嘛。”
当时他就看着我,像他往常一样笑:“小瑾,你有时候也得斯文一点儿——不唱了,不想唱。”
我很郁闷:“哎呀,唱一个嘛。唱一个姐姐给钱。”
他还是笑:“消停会儿——我很少唱歌的,刚才不是你哼着,我不会唱的。你饶了我吧,下回唱行不行?我害羞。”
我嘴巴都瘪到不见了:“哎哟喂,您还真害羞。”
他不理我,我就还是不死心:“哎呀,那你下回唱给我听。”
结果就没下回了。
现在突然这么想起来,我真是,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儿。感觉什么都在眼前似的,可事实是什么都已经过了。
他唱的那首歌我知道。从前我喜欢听,在跟他分手之后我也听过很多遍。
“If I walk would you run ; If I stop would you e
If I sayyou are the one would you believe me
The world is catching up to you while you're running away to chase your dreams
It's time for us to make a change;cause we're asking for another to change
And maybe I'm not ready
But I try for your love ; I can hide up above
I will try for your love ; we've been hiding enough
If I sing you a song ; would you sing along
Or wait till I'm gone ; oh how we push and pull
If I give you my heart would you just play the part
Or tell me it's the start of something beautiful
Am I catching up to you while you're running away to chase your dreams
It's time for us to face the truth;cause we're ing to each other to change
And maybe I'm not ready
But I try for your love ; I can hide up above
I will try for your love ; we've been hiding enough
If I walk would you run ; If I stop would you e
If I sayyou are the one would you believe me。”
即便我英语不好,那时候,因为喜欢这首歌,我还是通过google把歌词儿给弄明白了。我一直都觉得这歌词儿听得人觉着特无奈。
只是,宋乐扬在无奈个啥呀。
我看着宋乐扬,马上就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那些个女人,无时无刻不把握住激怒我的机会。
我毫不在意地没去搭理他们。只是角落里还是有一道目光叫我觉着难受。
我从没有像今儿这么觉得,男人真他妈的难理解。谁说女人心海底针来着。男人心就是太空里的针!
这地儿我是终于被激怒了呆不下去了。我起身拉着小巴,对变态班长使了个眼色,话都懒得说就走了。
小巴知道我心情极其不爽,所以他没说话,只跟着我走。走到外头,他才开声儿:“瑾,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刚才给宁发了短信,叫他过来。”
我点点头:“谢谢。抱歉。”
他伸手来抱我:“不要跟我说这个。瑾,我理解你。”
我就没有再说话,跟着小巴看着前边儿。
阿宁到底是小巴的好女朋友,很快就把车给开过来了,我就拉着小巴要上车了。
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迈开步子,就有人从后头拉了我一把,搞得我穿着高跟儿的脚往旁边儿一扭,差点儿就给摔地上去。我叫了一声,抬手去拉小巴,结果被后头那只手从中途给截了,一下子就往后退过去。
整个过程,小巴都没来得及反应,就只看到我从他旁边儿,呼的一下就走开了。
等我终于抬起头来的时候,看着方至言那张眼睛都发红的脸,我就有点儿胆怯了,连发飙的脾气都一下子消了。
我看着他:“你,你干什么呀。”
小巴过来:“方先生。”
方至言看着小巴,那眼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说:“Pascal,你把她借给我,一个晚上,就可以。我不会伤害她。明天早上,她一定会平安回来。请你。”
他最后那俩字儿,说得那么诚恳,听得我都有点儿心软了,更不用说小巴。他马上就把我给卖了:“好。”
然后他扭头看着我:“瑾,你自己当心。”
我还没来得说话呢,小巴就直接回头上车,车马上就走了。
靠,小巴不厚道,阿宁更不厚道。
我知道现在已经没得选择了,只好回过头去看着方至言:“方至言,你要说什么话,我听着,只是你别搞出什么事儿来,我保证听你说,不反抗,我发誓。”
他看着我,说话的时候嘴里都喷出一股酒气来:“你不骗我?”
我知道他醉了,就猛点头安抚他:“我不骗你。我当然不骗你。我没有骗过你是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