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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嫌恶的躲开她拍小孩一样拍他的手,却终于不再别扭下去,翻开了手中的资料。
那是一个半路出场的角色,父亲过世,母亲体弱,少年早熟,沉默而容忍的早早担起了生活的重担。
这样的设定原本与姚畅八竿子打不着,晚辞一开始还以为,是不是因为姚畅和这个角色相同的华裔身份和自小在国外长大的经历,才让康晔给了他这个机会。
可是看过剧本之后才觉,虽然剧中角色的性格与姚畅本人并不相像,但也并不是没有共通点的。
她记得其中有一句台词,是男孩子的妈妈说的,她说,这孩子,性格有些孤僻,可是心地是很好的。
而这,也正是姚畅给她的感觉。
个性虽然恶劣,可是心地,并不坏。
姚畅不一会儿就看完了她整理出的资料,又草草翻了一遍剧本,晚辞见他抬头,语带期待的开口去问,“怎么样,想不想接?”
他却还是一副让她很有暴打冲动的臭表情,“什么怎么样,你是我的经纪人,不问自己问我干什么?”
晚辞不停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才压下把意念付诸实践的冲动,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觉得吧,这个角色挺好的,顾枫臣虽然是男三号,但是戏份也不算少,而且相当讨喜,所以咱们尽量去争取下,康总监既然指派了角色,我想这次总该会是公平竞争的。现在的问题主要有两个,一是这个男孩子是球星,虽然是拍戏,但是你的表现也不能太业余——你足球踢得怎么样?”
他皱了下眉,“没踢过。”
晚辞瞪大眼睛,“没踢过?一般男生不都喜欢足球吗,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不爱运动的人呀,怎么会没踢过?”
“我喜欢篮球不行啊?谁规定是男的就要踢足球?”
她一时哑然,想起他是在美国念的书,又苦笑自己的想当然,虽然过去很久,到底还是有些黯然。
姚畅自己心里也恼,为什么偏偏要是踢足球的,改成篮球多好,到时候他露上几手,不技惊四座让她目瞪口呆才怪!
于是极为不爽的又再问:“你刚才说两个问题,还有一个是什么?”
晚辞叹了口气,“这个才是最要命的,这个角色是个意大利华裔,虽然戏里基本说的是中文,可是也有用流利意大利语对话的戏,你得练熟了,最好别用配音!”
姚畅闻言,随手翻了翻手上的剧本,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
“什么?”晚辞听着他乌七八糟的不知在说什么,一时傻眼。
他合上剧本,随手卷起来就去敲她的头,明明臭屁却偏要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意大利语有什么难的,我说得不熟吗?不标准吗?还需要配音吗?”
………【第二十八回】………
事情出乎她的意料,而生活就是这样,总是充满着各种狭路相逢的未知。
晚辞原本以为没什么大问题的足球姚畅却完全不会,而在她想象当中于他而言最困难的语言关,没想到他竟这样轻轻巧巧就解决了。
她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以为他是瞎编乱造来蒙她,于是一直追在他身后问,你刚刚说的真的是意大利语吗?真的吗?把他气得够呛。
后来她才知道,他很小的时候,家里就给他请了家庭教师,他不仅会说英语和意大利语,还会德语,甚至也懂那么一点儿西班牙语。
他的父亲总认为,你要想和某个国家的人打好交道,先就必须学会他们的语言,这份诚意和亲切感会让对方最大限度的对你敞开胸怀。
他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帅气的一挑眉,“怎么,是不是特崇拜我,那如果我再告诉你我在沃顿的毕业成绩门门都是a,你岂不是得崇拜死我了?”
她好笑于他孩子气的得意洋洋,心里也的确对他很有几分刮目相看的感觉,于是感慨道:“你说你好端端的混什么娱乐圈,你爸爸这么苦心栽培你,多浪费啊。”
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终于只是强自漠然,若无其事的开口:“反正最后得回去的。”
她忽而想起,康晔对她说过,姚畅的家人之所以同意他进娱乐圈,是有条件的,他总要回去。
不知怎么的,心里忽而涌起一阵不舍,又告诉自己,既然彼此同行的时间那么短,那么她就该尽全力去遂了他的心愿,让他出名,让他红,才不枉费这一场相识。
而她先要做的,就是帮他争取下这个角色。
既然语言方面的障碍已经没了,那么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足球。
她给他请来教练,一点一点从零教起。
所幸,他资质很好,人又聪明,学起来很快,只是想要踢得好,想要做出娴熟盘带,凌空抽射等等动作,却是非要苦练不可的。
其实只不过是拍戏,镜头下花点心思处理,稍微会一点儿,要做到以假乱真完全可以,也没有人会责怪。
只是,她太想争取下这个角色了,于是想要把什么都做到最好,抢在试镜之前的那么一小段时间陪着他死命的练习,然后在晚上,他睡下后,一个人对着剧本揣摩角色,再在第二天讲给他听,她从来不让他熬夜,为的是确保他的各方面的状态都达到最佳。
他很配合,练得再累也没有抱怨,从前老说他脾气不好,又太小孩心性,可其实每一回遇到正事,他所表现出的专注、严肃与担当,却总叫她惊讶,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所有的一切一直向着她预想的方向展。
到了试镜的那天,导演安排的是他母亲过世时候的戏。
他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几乎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男孩子穿着白色的球衣,利落的短,静静的抱着足球走过来,眼神明亮坚毅。
导演喊了一声开始,他闭了闭眼,又睁开,似悲痛又似空洞,微微的*,伸手慢慢的,慢慢的揭开那层白布。
他握着母亲的手,看着她最后的容颜,眼神当中的那些沉痛慢慢褪去,只剩下易于解读的依恋,柔和又不舍。
有护士道:“对不起,请您节哀。”
他没有移开视线,俯*子轻轻的吻了母亲的面颊,声音那么轻,像是害怕吵醒她一样。
他说,妈,我爱你。
沉默的看着护士将白布重新覆上母亲的容颜,渐行渐远,他没有追,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原地,一直注视。
然后伸手一把扯下胸前挂的十字架,沉默着扔下,沉默着离开。
“枫臣……”女主角叫住了他。
他的眼神飘忽,唇边却是微微的笑了下,“假的。”
其实这一幕在剧本里本该是他半夜高烧意识不清的时候说了,导演为了试戏方便略微做了调整。
而姚畅也应势而变,自己加上了这一笑。
晚辞在一旁看着,他明明笑着,笑影却荒芜,带着些微嘲讽,眼神里有着淡淡的悲和凉,整个人看起来寂寥又脆弱。
不知怎么,晚辞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抽,随即又想,我这是怎么了,他不过是在试镜,跟着又高兴起来,这小子演技不错嘛!
“什么?”女主角问。
“我七岁的时候,爸爸走了,妈妈给我带上十字架,教我祷告,告诉我主会倾听我们的祈求。于是我告诉他,在我长大以前,请他帮我保护妈妈,等我变强了,再由我接过来。他没遵守约定。都是假的。”
其实最后这段台词他说得并不太好,像是先前用力过猛,到了此处后劲不继,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的样子。
不过好在,台词足够煽情,他的表现也只是与先前的水平挥相比略逊一筹,总体来说还是中规中矩。
导演喊了一声停,没有多说什么。
晚辞连忙道:“郭导,姚畅这段时间下功夫练了足球,要不要让他试给您看下?还有,他从小就学过意大利语,语言方面不是问题。”
“是吗?”导演这时抬起了头,又看姚畅,“那你就颠几下球给我看看。”
姚畅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一旁拣起球熟练的颠了起来。
晚辞看着导演面上渐渐露出的满意神色,虽然不住的跟自己说,事情还没定呢,先别高兴得太早,可是心底的喜悦却怎么也按捺不住。
也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姚畅平常表象下的沉默和低迷情绪。
………【第二十九回】………
一切就像预想的那样,而这一次,命运也终于没有再和她开玩笑,姚畅顺顺畅畅的拿到了那个角色。
签约的前一天,她到他住的公寓,与他谈关于合约的细节问题。
却没想到姚畅万事皆好商量,偏偏在两场吻戏上拘泥不放。
“什么,你不拍吻戏?”晚辞愕然,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姚畅的脸臭臭的,“不行啊?”
晚辞哭笑不得,“这种事情,应该是女的比较介意吧?”
他瞪她一眼,“我不管,你去谈!”
她看着他的样子,知道他是来真的,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我要真跟郭导他们说了,大概要被人笑掉大牙,你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再说了,这年头,纯情少女都可以演床戏了,还在乎这区区一吻?”
“我就不演,谁爱笑让他去笑!”
她叹了口气,“我说姚畅,咱们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这个机会,你就别跟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他眯起眼睛,“谁跟你闹别扭,我难道没有提要求的权利?”
“当然不是,可你这要求提的……”
“怎么了?”
“不怎么,那你告诉我理由,为什么不演?”
“我不乐意就是理由!”
又来了,晚辞头疼的想。
看着他寸步不让的模样,知道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晚辞只有举白旗告饶,“算我怕了你了,我去跟郭导说,但是你也别报太大希望,他多半是不会同意的!”
抢在他又要吹胡子瞪眼睛之前,她起身走到阳台上打电话,结果如她所料,电话那头的导演听闻她的要求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说他是大牌也就算了,一小新人,怎么那么多怪毛病,林格霏还埋汰了他不成?这还没签约呢!”
“不是的,郭导,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她赶紧解释,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导演的不满安抚下去,但是却争取不到他的同意。
“晚辞,不是我说,你自己也看过那剧本,这两段吻戏是情节需要,又不是我故意加的噱头,怎么可能删?”
她叹了口气,“我明白,郭导。”
“你告诉姚畅,这次用他,我大半是看在你们康总监的面子上,他也不是就不可替代,他不演,我还不能换角?你也别太惯着他了,当经纪人软趴趴的怎么行?”
她的脸上火辣辣的,“是,我会去说他的,真不好意思,打搅您了。”
挂了电话,进到客厅,姚畅问:“怎么说?”
她没好气道:“还能怎么说,当然是不同意,我说姚畅,你就是存心想让我出丑的是不是?”
“他说你什么了?”他眯了眼道,一时脾气上来,“什么破戏,大不了不演了!”
晚辞气急,“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这段时间天天练球是为了什么?我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