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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被她盯得一阵心慌,垂下头不敢吭声。
“说,大半夜跑来我的房间,你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
“……咳!”她大胆的话语,夜月听得面红耳赤,尴尬的咳嗽一声后,才道:“姑娘,好消息啊,皇上为了弥补主子,特地下旨,府里的损失由宫中承担。”
这可是皇上第一次对主子这么好,难道圣上对主子改观了?
夜月满心的期待,仿佛眼前已经出现,自家主子从此平步青云,得到帝王宠信的光明未来。
奈何,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上官若愚无情的将他脑子里的幻想戳破,“弥补?你的脑洞还能开得再大点吗?他根本是为了要一个仁君的名声。”
拜托,就狗皇帝对他的厌恶,如果可以分分钟扭转,还用等到现在?这人得多脑残,才会真的认为,狗皇帝是在补偿他?
这完全是一招收买人心的行为,好么?
上官若愚的鄙视,让夜月刚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碎。
“是……是这样吗?”
“不然呢?如果真的是补偿,但凡他心里有那么一咪咪对你家主子的不忍和愧疚,他应该会彻查这件事,而不是被一个轻易就被看穿的谎言瞒过去。”她翻了个白眼,对夜月的智商不抱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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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突然冒出来的表哥
答应要寻找线索,上官若愚一连数天泡在大理寺,像是要在这儿安家,每日每夜的投入验尸工作,但凶手干得太干净,除了致命伤,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清晨,在冰窖里熬了一夜的她揉着酸疼的眼睛,满脸疲惫的走出来。
远方,青蓝色的天空,有暖色的橙光晕染海平线,色彩美轮美奂,可她却没半点欣赏的心情。
“夜月,走,跟我去吃早饭。”她冲暗中吩咐一声,离开了大理寺,准备去街上吃点东西。
反正有夜月付钱,不吃白不吃,怎么说她劳心劳力的工作,也是为了他家主子,奴隶起他来,上官若愚是半点负罪感也没有。
在出了大理寺的正门,夜月才从暗中现身,慢她半步,尾随在身后,如一道影子。
“二皇子府的家具都买齐了么?”她一边下山,一边问道。
“恩,昨天礼部已将被毁坏的桌椅送进府里。”自从知道皇帝此番言行,不是出自补偿后,夜月也没为这件事感到任何高兴。
“不错啊,皇帝这回动作倒是挺快的。”不过嘛,她倒是能够猜到狗皇帝动作这么快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表明给外人看,他没有亏待南宫无忧么?
“姑娘忙了%无%错%小说 M。quledu。coM一夜,可有查到些许线索?”夜月转开话题,问起了正事。
如今,她身上系着所有的希望,能不能找到线索,缉拿凶手,可得看她一人。
“要是找到线索,我会不说吗?”这人是故意的吧?揭她伤疤?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还能不能和他愉快的交谈了?他真的会聊天么?
夜月顿时语结,看出她的不高兴,也不敢说话,多说多错。
回到京城,她特地挑选了一家酒楼,没打算为夜月省钱。
一屁。股坐下以后,朗声道:“小二,给我准备几分可口的小菜,我快饿死了。”
妈蛋!累了一整晚,她得为自己好好补补身体。
“好嘞。”小二哥乐呵呵的将抹布扔到肩头,大清早就有生意上门,他能不高兴么?
“你也坐,想吃什么就点,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她张罗着夜月一起用膳,似乎在她的眼里,并没有身份尊卑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了,属下看着姑娘吃就好。”夜月心领了她的这份好意,却不肯落座。
她是未来的主母,即将要嫁给主子的女子,也算是他半个主子,哪有奴才和主子同桌吃饭的?
“随便你。”她没有勉强,等到饭菜送上来以后,捧着碗,火速开干。
吃饭的速度快如闪电,却又不失优雅。
夜月真心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吃过早饭以后,拍拍圆鼓鼓的肚子,她这才起身结账。
“哎呀,这两天一直在大理寺,我忘了回家拿银子。”刚走到柜台,她忽然拍着自己的脑门,惊呼道。
余光却暗暗扫过身后的夜月,啥意思,明眼人都懂。
夜月眼角一抽,这是在等他付账的节奏?
“诶,我这千辛万苦的破案,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如今还落魄到连一顿饭钱,也拿不出来。”她凄凄的低垂下眼眸,仿佛受了委屈。
就在夜月刚准备妥协,为她付账时,却有人抢先一步,拿着一张面额上千的银票,为他们买了单。
卧槽!啥节奏?
上官若愚惊讶的眨眨眼睛,扭头向这位出手大方的土豪望去。
尼玛,这年头还有主动扶贫的脑残?
那人一身重刑银质盔甲裹身,略显粗糙的长发束在头盔中,露出一张刚正的脸庞,皮肤因为常年曝晒,显得格外黝黑,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肤色,都与南商国的本土居民不太一样。
尤其是深邃的眼眶,透着一种现代西方的即视感。
唔,其他国家的人?
上官若愚只一眼,就认定此人绝非是南商国本土居民。
“那啥,谢谢啊,”不管他是谁,总之是个有钱人没错!她笑得格外殷勤:“不知道这位大哥姓谁名谁?多谢你出手替我解围,等我回府后,定将银子奉还。”
通常听到女人说出这种话,对方都会拒绝。
“不必,属下只是听命行事,你要谢便去谢我家主子。”这男人板着脸,沉声说道。
“你家主子?”哪位?难道是某个家族的土豪,看上自己的美貌,所以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搭讪?
上官若愚摸摸自己的下巴,脑补着。
“主子正在此间酒楼中用膳。”
这分明是要替她引荐的节奏,一抹精芒掠过她的眼底,呵,有趣,她不信没有这所谓主子的吩咐,他会主动说出这种话。
难道是熟人?
就在她打算去见见这位神秘人物时,夜月却蹙眉把她拦下,戒备的盯着这忽然间冒出来的家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阁下是沙兴国的将士?为何出现在南商?”比起从未在京城中生活过的上官若愚,他却是一眼就从对方的穿着打扮中,看出了他的来历。
只有沙兴国的人,才会有着如此特别的五官轮廓。
“……”那人对夜月的质问置若罔闻,“姑娘,请。”
“额!”上官若愚愣了愣,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沙兴国……看样子,应该是大夫人的娘家人,或者是她娘家的熟人or仇人要见自己了。
“行,走吧。”她敛去心头的思绪,含笑跟在这人的身后,同他一道上楼。
夜月几次张口,却在看到她固执的神情后,没办法出言阻止,只能跟着她,贴身保护。
手掌悄然握上腰间的刀柄,但凡对方有任何不利的想法,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出手,保全上官若愚的性命。
顺着木楼梯蹬蹬抵达二楼,绕过扶手,靠窗的宽敞地带,一名着海蓝色名贵长袍,银冠高束的少年,背对众人,倚窗而坐。
只一道背影,却已是贵气逼人。
在他的身侧,与领路人打扮一致的将士还有十二名,他们多是面瘫,尽忠职守的在少年的四周站岗。
“主子,姑娘到了。”那人恭敬的跪地禀报。
上官若愚眨眨眼睛,“咳,这位大哥,多谢你仗义出手,滴水之恩,我他日定涌泉相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把好话说了来,争取点好印象。
对待土豪,上官若愚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友善。
“大哥?”低沉却清浅的笑声,似春风,缓缓响起,“若愚,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卧槽!叫得这么亲切,难道是本尊的前男友?
OH,NO,她表示这个消息太爆炸,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
笑容僵硬在唇边,她愣愣的看着那名不知名少年,半天也没说话。
他谁啊他?
“真是伤心啊,虽说有十多年未见,可我却一眼就认出你来,你竟将我忘记了。”似惋惜,似失望的叹息,幽幽响起。
上官若愚心跳猛地加速,啊呸!该不会真的被她乌鸦嘴给说中了吧?别啊,千万别啊,她最讨厌处理桃花债了好么?
“额,这位大哥,要不您转个脸,让我看清楚?”尼玛,他这连一张脸都不肯露,光靠背影,她认得出个毛线!
太过惊讶的她未曾留意到,身后的夜月,在听到这一番暧昧的话语后,骤然大变的脸色。
这人该不会是主子的情敌?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难免变得急切,默默的转身,靠着墙角偷偷溜走,他要把这事尽快告诉主子,可不能让主母有机会和旧情人死灰复燃啊!
他的离开,被这些来自沙兴的将士看在眼里,却因为少年无声的制止,未曾强留。
“呵,也罢,若你待会儿,再认不出我来,我可真得罚你了。”他低笑一声,缓缓转过身。
清晨的朝阳划破天际,明媚的光晕从窗户外折射而入,暖暖的撒在他的身上,似梦似幻。
“嘶!”上官若愚倒抽了一口凉气,脑海中只浮现一句话——陌上人如玉。
这人的五官精致得似玉雕般,温润、祥和。
如果说南宫无忧是一株雪莲,遗世孤立,那么此人,便是那水中花井中月,美得梦幻,清雅。
“如何?可认得我是谁?”少年噙着一抹极致温柔的淡笑。
“卧槽。”她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她可爱的反应,大大娱乐了少年,那双如水般柔美的眼眸里,溢满了零碎的笑意。
她还是同小时候一般可爱。
想到记忆里笨拙的跟在自己身后,因自己的离开,哇哇大哭的女孩,少年身侧的气息变得愈发温和。
“表妹,你当真忘了表哥么?”
“表……表妹?”这完全是神展开!上官若愚彻底傻了眼。
这世上,如果说有谁能唤她一声表妹,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