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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毛挑了挑,眼光扫到案台上,随手挑出一团纸,拆开来,细细品着,摇头晃脑问我,“小猫这画的是……?”
我撇了一眼那团纸,面皮是薄得很,蚊子闷哼道,“那是……火麒麟啦……”
他捋了捋袖子,掩了笑又拆开一个团子,尴尬笑着,“这张画的又是甚?”
我脸皮都垂到地底了,站在墙垣边,颇认真地打量一番,才道,“这,是画的我表哥罢。”
他面僵了僵,干干笑了声,“倒是画得很传神的么。”话锋一转,又调戏我道,“小猫打算何时为某描一副丹青?”
瞄了个咪的,我怔了怔,思前想后,自然狗腿般与他道,“这些都是我练笔之作,当不得真……画你么,我还没有那个笔力,要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那会被你捏圆搓扁的。”我吐了吐舌头,耸耸肩膀无奈道,“所以轻易不会下笔,不过呀……”
我凑过去,不怀好意摸摸他站得笔挺长身玉立的身子,轻佻道,“若是画只全身毛茸茸的九尾狐狸么,还难不倒我。”
他眉眼一抬,眼里忽而闪了一丛光芒,几番明灭,手上也没闲着,刮了刮我的鼻子,道了声,“胡闹。”
我轻轻两脚将地上剩余的纸团扫到一旁,又将余下的宣纸卷好了,才坐到阿君身边,依偎着他,月光徐徐的照进来,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布鞋,想了半晌,竟不知要与他从何说起好。
我抬眼看了看他,白月光之下,他的眉眼都似凝了光彩,嘴紧紧抿着,鼻子尤其好看。我心中突地诡异一跳,也不知是因何而跳。
我伸手摸了摸那颗纤细的心,糊里糊涂问他道,“我在尾山的时候,你可有想起过我?”
离歌之上药
我伸手摸了摸那颗纤细的心,糊里糊涂问他道,“我在尾山的时候,你可有想起过我?”
他转头望向窗外,一双眼如沾了浓墨般漆黑乌亮,他敛了笑,淡淡道,“某怎么可能忘记小猫呢?”
我甚不解的望着他,他蓦然转过头来,眼里光辉灼灼烁烁,掩了一派汹涌深沉的墨色。
他复平静道,“就是想忘记也似乎不可能呢。”
我摇头晃脑在他身旁坐着,对于他这似是而非四两拨千斤的回答一筹莫展,又忖了忖,方摆摆手,语带无奈,涩然道,“你不过是在我面前显摆你的记性罢了……”
他伸手亲昵的摸摸我的头,我却猛地抬头看他,“阿君,那人偶……我是说诗娘制的那面皮玩偶,长得像我么?”
他放在我头顶的大手渐渐冰凉,眼中那一派灼灼烁烁的光忽而暗沉下去,半晌才放开手,淡淡道,“只不过是她用面粉搓的一团娃娃,与你有些形似罢了。”
我撑着额头,若有所思问他,“那么也似我一般有两个酒窝,笑起来傻里傻气的了?”
他一手支着颐,侧身坐在檀木雕花大椅上,神色也是淡淡的,面上浅浅一笑,“倒不似你神经大条,唔,也不若你这般能说会道的。”
他的手仍旧放在我头顶上,气息有些沉重。
我面上一时有些僵,脑袋里有些混沌,不大灵光之余,只浑浑噩噩想着一句没来由的莫名的话。
浮浮沉沉之时,耳边尽是那日与他纠缠,他道的那句,“其实她也是无心之失,你心里也不要太过介怀,不要因此事而怪罪于她。”
因着元气大伤,我面上尚有些苍白,自檀木雕花大椅上跳下来,踉跄走了几步,被他搂在怀里,沉声道,“身子尚未大好便总想着活蹦乱跳一番,真是一只不安分的小猫。”
我一爪子拍在他胸脯上,将头埋在他肩胛骨上,闷声哼哼几句,才道,“阿君,你与诗娘的那一纸婚约,是作数的吧?你是否因着诗娘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便不想我怪罪于她?”
我一瞬不瞬盯着他瞧,他眼里一派平和,睫毛在月光下抖了抖,在眼睑上投下一剪扇形的阴影。
我又琢磨着口吻,小心翼翼道,“抑或是,那日她因着你负了伤,你怕她面子上过不去,便连着上一笔帐也勾销了?”
他很淡定的扛着我放到床畔,挑了挑眉,仿佛不置可否。
我坐在床角,抓着他的衣袖左右摇晃,呢喃着,“阿君,阿君阿君……”
他背对着我,转身不知在案台上鼓捣着什么,厢房里隐隐散着八角、丹桂混着的药草香。
他本就身形高大,站在床边便挡了一侧的光,有淡淡的月光自他身后晕开来,看得我眼前颇有些模糊。
我又不折不挠的在他耳边碎碎念了好些时候,他才仿佛不怀好意的压在我身前,抵着我光滑的额头,与我眼对着眼鼻子对着鼻子,从喉咙里溢出来几个字。
他眼里深沉如深蓝大海,气魄十分骇人。
他道,“再说话,某便吻你了。”
他的气息在我鼻尖缓缓游走,我四肢都似酥麻了去,似着了魇般,战战兢兢坐在床畔,被他唬得一惊一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过了半晌,他才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庞,在唇边勾起一缕笑,“小猫好生躺下了。”
我目瞪口呆将他好生望着,愣了半日,脑中已经被他三言两语打击得节节溃败,方才的一丝清明呼啦一声没了影儿,只剩下一团浆糊似的东西在莫名的搅拌着搅拌着,将我余下的神志尽数搅光。
我抿了抿嘴唇,哆嗦着声音问他,“躺下?”又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望着他,“阿君,我身子还没痊愈呢……”
他怔了怔,方好笑道,“某知道。”
我脸皮和着耳根尽数红透,支支吾吾,欲说还休道,“那、那你……想要我替你暖床?”又自言自语道,“可是我这床榻太小了,估计容不下你耶……床板会塌掉的……”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斜长,笼在床边,像贴了枚剪影。他边将我半拢高的身子扶低,边道,“躺好了,躺平。”
我甫接触床榻便哆嗦了一遍,刚躺好,便在床上咕噜咕噜一阵乱滚,待得滚到尽头了,才甚无辜将他看一看。
他摆手,甚无奈问我,“小猫竟是在做甚?”
我躺好方待他展眉一笑,自然而然道,“暖床啊,多蹭蹭……而且……”我又将余下的位置挪了挪,与他道,“这般大的位置,够你睡了吧。”
我见他嘴角明显抽了抽,方似笑非笑撇我一眼,扑哧一笑道,“你且再滚出来一些。”
我只得老实巴交往外蹭了蹭,问他,“够了没有?”
他双手交叉在胸前,似是忍笑忍得极辛苦,“再挪出来一些。”
我又赶紧翻了个身,恰恰好抵在床边。
他接住我半截身子往里挪了挪,刮了刮我的鼻梁骨,又认真叮嘱我道,“你这只好动的小猫,躺好了就别再乱动了。”
月光淡淡的撒进屋来,桌沿边尚有跳动的烛台火苗,屋里头一派静谧。我受了他的管制,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微微一怔,便感觉他似是轻手轻脚挑起我的一敛衣角,有风呼呼的吹进来,我的肌肤上忽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屋里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此情此景真是十分要人命。我闭着眼,捂着鲜活得要跳出胸口的心,幽幽颤颤问他,“阿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有什么凉沁沁的东西贴在我的背上,软乎乎的,一阵又一阵,轻轻痒痒的扫着。
阿君的声音异常的平静,我见不到他的脸,只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道,“你的身子被三味真火灼伤了,某在帮你上药。唔,小猫别再乱扭动了,会糊到内衫上的。”
我很努力的屏住呼吸,十分认命的躺着,糊着药膏的刷子一遍又一遍,很温和很轻柔的在我背上轻轻的来回扫着。我唏嘘且讶异的想着,没想到平常大而化之的阿君,在上药的时候,竟会比一般女孩子家还要稳当轻柔。
我悠悠打了个呵欠,似是忽而想起一件事,便打趣他道,“阿君,这药刷上的毛发,甚是柔软,不会是从你尾巴上扒拉下来的吧?”
他嗯哼一声,手劲加大不少,突然侧过身来面对面将我看着,抬起我的下颚,魅惑一笑,“小猫说呢?”
我呵呵怪笑着,身子被他陡然一扭,手无助的挥舞着,啪嗒一声,似有什么从枕头上被拨弄出来,掉在了床底下。
我本来就是趴着的姿势,想要拿起那东西已经是来不及。双手并着双腿,便想将那本书勾上床来,没想到把持不住平衡,差点自床上掉下来。
阿君一把将我从床畔捞起来,又俯身拣起那卷书,瞅了眼,眉眼低了低,淡淡道,“这是……?”
见他心内起疑,我心里咯噔一声,趴在他身上想要将那卷书夺走,却不及他快,只得哭丧着脸解释道,“那只是一本很普通的《青丘见闻轶事之斐弥篇》罢了……”
他放下药碗,拿起来好生端详了会儿,方沉吟道,“还压在枕头底下,小猫果然……”
话音未落,屋外忽而卷起了怪风,吹得窗棱都止不住在暗暗作响。风悄无声息灌进了里屋,将阿君手上的那卷书很不小心的翻了两页……
上头的字甚是触目惊心,我吞了吞口水,甚惊异将他望着。
上面是这般写着的,近日在碧水客栈流传出一个甚奇异的毽子,毽子通体雪白,只几缕鹅毛之发点缀其间,其间参杂几缕九尾狐毛发,烧而未有异味,拉扯不易折断,物以稀为贵,因此这个毽子乃六合之内四海八荒里绝无仅有的一个以九尾狐毛制成的毽子云云。
我瞄了一眼,在这段白描之后,又洋洋洒洒的写了毽子的制作工艺、重量、形状等等,想是写书之人觉着这般不够吸引人,于是乎,将标题华丽丽的命名为,《青丘的族长啊,无端献出菊花为哪般?》
我看得云里雾里,不禁悲从中来,大呼:标题党!这只是华丽丽的标题党哪!
阿君呆了呆,面上神色变幻莫名。
他慎了慎,闷哼两声,“这班兔崽子,闲暇无事便爱乱编书籍,没的乱了分寸。”
我嘿嘿傻笑着,趁机夺下他手中的书,愤愤道,“其实……他们也就是图个销量罢了,这里面说的大抵是别人的家长里短,越是火爆劲辣越是能吸引眼球……”
正当我深思胡乱游走之间,忽然觉着脖颈处有一点刺痛。我睁开眼瞧了瞧,阿君他竟俯身在我脖子上咬了一记!
他的身形覆盖在我身上,乌黑的浓发只用一丝帛带轻轻挽着,其余的披在肩上。我闭着眼动也不动,只感觉他噬咬之处,皆似埋了火种,在肌理之间,细细密密的熨烫着炙烤着,脑中轰然一声,爆出了灿如烟霞的火花。
他埋下的火热在我肩头处蔓延开,唇舌在我肩胛位置缓缓游走,我胸口潮湿一片,身体止不住颤抖,嘴里呢喃着只蹙着眉唤出一声,“痛……”
=皿=呜哇,他的那口狐狸牙齿也忒锋利了吧。
他终于停下来,俯在我身前眉目转也不转的盯着我瞧。
我心中揣揣,将阿君的脸看了又看,小心翼翼问他道,“阿君,你生气了?”见他半晌不出声,我双手捧着书,十分勉强与他道,“我将它毁了得了,你千万别置气……”
我心中自十分无奈的叹道,可怜的书哇,虽然我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君要你SHI,你不得不SHI呀。
没料到阿君一双桃花眼自我肩上抬起,轻飘飘望过来,将我的手压了压,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