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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岚笙认出了那条缎带,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十分肯定,这条缎带,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邵轻不知道从他的那件衣服上面撕下来的。
“主子,小小姐这是在做什么?”距离擂台较远的地方,两抹身影站在树上,观望着擂台上的状况。
另一名白衣女子笑道:“她是打算速战速决了。”
话音刚落,擂台上的两人又重新打了起来。
只是这次与方才不同,邵轻来势汹汹,掌风还夹带着一股诡异且又厉害非常的气劲。
男子面色微变,出招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兄台,虽然我很想再跟你打一会儿,不过时辰真的不早了,你还是先先去吧。”
男子耳畔传来了邵轻的声音,只见眼前的女子忽然一笑,一双眸子犹如朗月般,那闪亮的光芒渗入心扉。
“兄台,幸会了。”邵轻拱了拱手。
男子回神,人已经站在了台下,而自己对方才那一瞬,竟然看不清楚,背后立即渗出了冷汗。
男子稳了稳心神,抱拳道:“在下欧阳映。”
“邵轻。”邵轻还礼。
四周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擂台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暗暗的抹了把汗。
一个女子,这么厉害,真的好吗?
夜岚笙看着台上意气风发的邵轻,眼底不自觉浮上一抹宠溺,他的邵轻就该值得所有人仰望,因她,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本事。
“年纪轻轻,武功却能修成这个地步,即便是程徽,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啊。”步离叹道。眼前的白衣女子,比之当年的邵芸,过之而无不及啊。
当年,邵迟闻名,是因为她是前魏国邵家的独女,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女将军。邵芸闻名,是因为她是邵迟的
女儿,是凤阁的第二任阁主。
而邵轻闻名,却并非只因为她是凤阁的阁主,更是因为她一手精湛的医术,以及她的博爱之心。
她们三人的区别在于,前两位是靠自己的身份而闻名,而邵轻,当年的萧轻悦,未继任凤阁阁主之前,却已经闻名天下了,她是真真正正的靠自己的。
邵芸生了个十分了不得的女儿。
“本尊真的很后悔了。”薄魇突然懒懒的来了一句,虽面朝着擂台,只是注意力却在夜岚笙的这一边。
夜岚笙冷冷的瞥了薄魇一眼,他又怎知薄魇不识故意的,只不过他是谁,他若真与薄魇计较,倒显得降低他的格调了。
步离不动声色的看着暗流翻涌的夜岚笙和薄魇,心底暗自觉得好笑。
江湖中享负盛名的两个人,杀伐果断,却不想也有为一个女人暗暗较劲的时候,委实让步离大开了眼界。
特别是夜岚笙,夜岚笙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虽一派优雅温柔的模样,可是除了身边极少数的那些亲近的人外,对谁都暗藏着一份疏离。他有他高傲的资本,对于他人的挑衅,他素来一笑而过,可是对于薄魇得,他到底还是在意了,想来还是邵轻这丫头对他的影响力大啊。
想到这里,步离不禁苦笑,他们魏家和夜家的人,怎的都是栽在了邵家女子的手中呢。
“久闻凤阁第四任阁主萧轻悦武功登峰造极,虽为女子一身武功在江湖中少有对手,在下一直想与她比上一场,奈何红颜薄命,忠诚遗憾。”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台上的姑娘为何会提起萧轻悦,谁也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
熟识邵轻知晓她身份的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要不要再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夸自己?
这么做真的好吗?
夜岚笙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宠溺而无奈的摇了摇头。
薄魇嗤笑,嘀咕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邵轻轻咳一声,清冷的目光投向面色微微发白的萧重燕,又继续道:“今日前萧阁主的姐姐既然在此,在下私以为萧阁主的功夫比起前萧阁主一定不逞多让,还请萧阁主圆了在下这一心愿。”
萧重燕站了起来,袖下的手紧紧的攥起,“我……”
“萧阁主莫不是不敢?”邵轻目光微闪,语气变得咄咄逼人,“据在下所知,身为一派之主,定然都是身手了得或是头脑精明之人,而且在下也听闻了凤阁前四任阁主皆是武功高强的人,萧阁主总该占着两样的其中一样吧。”
顿了顿,探了探手,道:“在下也无意为难萧阁主,只是多年的夙愿不得实现,在下做梦都会做的不心安的。不若这样如何,比文比武,只要萧阁主有其中一样胜于在下,在下便从这擂台下去,如何?”
邵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重燕若是再不应,便要落人话柄了。
“女人!”薄魇心情颇好的骂了声。
隐在树上的两名女子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黑袍女子道:“小小姐还是和从前一样,伶牙俐齿。”
白衣女子点了点头,寒声道:“当是这样的人,才该是我邵家的女儿,萧重燕她是个什么东西!”
这两名女子,正是邵迟和千影,只不过她们二人面上贴着面具,还刻意敛了气息。
千影默了默,“主子,若小小姐真的在这擂台上杀了萧重燕……”
“杀了便杀了。”邵迟不以为意,“当年若不是萧重燕,芸儿又怎会……”顿了顿,声音中透着一丝诡异,“悦儿若是能杀人,那便更好了。”
萧重燕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下,缓步朝擂台走了过去。即将上台前,似有感应一般,朝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然而那人却并不看她,他的眼里,只有擂台上的那个人,就如当初一般。
想起来这里之前邵迟说的话,以及自己的孩子,还有这些天所受的折磨,萧重燕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东西,决然的登上擂台。
今日的萧重燕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裙,高贵优雅,只是与一身素色白衣的邵轻比起来,少了一分脱俗之气。
夜岚笙仰头看了眼天色,眉心微拧。
“夜城主,你说,阿轻可下得了手?”薄魇整好以暇的靠在椅背上,并没有看夜岚笙,似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在本尊的映像中,阿轻可是不曾杀过一个人,双手不曾沾染过一条人命啊。”
认识邵轻的人,见过邵轻的人,在邵轻手中吃过亏的人不少,这些人中有不少曾见过邵轻毫不迟疑的割下对手的双臂或是双腕,双双脚双腿,可却只有极少一部分的人知道,邵轻从未杀过人。
薄魇所说之事,正是夜岚笙担忧之事。确实,邵轻从未杀过人,而且她还救过不少人,她这样的一个人,灵魂是很干净的,而他也不希望她的双手沾染上人命。
同样的,他也不知道邵轻下不下的了手,邵轻很萧重燕,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真正的原因,邵轻怕是有所隐瞒,因为夜岚笙很了解邵轻,心底很清楚邵轻对萧重燕的恨,不仅仅是萧重燕抢了她的未婚夫,抢了她的阁主之位,甚至用她去祭剑。
“邵姑娘。”萧重燕冲邵轻拱了拱手。
邵轻看着萧重燕发白的脸,面上笑意更浓了,“萧阁主可想好了是要跟在下比武,还是别的?”
“……”萧重燕面色变了变。从小到大,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琴棋书画,相貌医术,她没有一样比得过萧轻悦,更甚至是自己从小一直爱慕的萧丛月竟然也喜欢她,而且宠得无法无天,因而她从来都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台下的人皆以看好戏的态度看着台上的两个女人,他们很是期待,这两人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决胜负。
他们其中不乏一些知晓内幕的人,凤阁在萧轻悦死后已经大不如前,萧重燕继任阁主一位,并没没有显露什么值得人惊叹的才能,身为武林中人,身为一派之主,萧重燕甚至连武功都是平平的,他们倒是很好奇,萧重燕要拿什么去跟眼前这个连林堡主都能轻松搞定的人。
见萧重燕不回答,邵轻也不催促,笑望着她,眼底一片冷然。
萧重燕深呼吸了一口气,对上邵轻冰冷无情的目光,忍下心底的惧意,淡淡道:“敢问,邵姑娘这般逼本阁主上台,又是为何?本阁主不是萧轻悦,她已经死了,即便你赢了我,也改变不了她已经不再的事实,而本阁主,无法圆你夙愿。”
“萧阁主,上都上来了,你该不会是要打退堂鼓吧。”邵轻连笑容都变冷了,“哦,对了,尚未来得及问,早前听说萧阁主诞下麟儿,不知令公子可安好?”
萧重燕蓦地倒退了一步,面色呈现死白色,眼底划过一抹惧意,还有藏得极好的恨意,咬牙道:“很好,不劳姑娘费心。”
台下,一直注视着邵轻的萧丛月,没有错过邵轻眼底藏得极好的恨,以及近乎疯狂的恨意,心突然抽痛了一下,“悦儿……”
“萧副阁主,看着显然妻子,与前未婚妻打起来,感觉如何?”一抹绯红色的身影走至萧丛月身旁,讥笑道。
萧丛月看也没有看薄姬一眼,淡淡道:“我倒是觉得,看薄尊主与夜城主为了一个女人打起来,更有看头。”
“哼!”薄姬拂袖离开,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台上的邵轻,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薄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话的人风度翩翩,天寒地冻的手上还拿着一柄扇子。
“与你何干?”薄姬冷冷的看着来人,“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男子笑道:“那是自然,在下的弟弟已经将人带走了,你就放心吧。”
薄姬冷哼一声,“把那个女子肚子里的孽。种弄掉!”
“薄姑娘,这似乎不在我们的交易范围之内。”男子的笑容骤然冷了下来。
薄姬眼底闪过一抹恼怒之色,咬了咬牙。只要杀了邵轻,没人护着任笑那个贱。人她还怕弄不死任笑不成!
男子自然没有错过薄姬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眼底的讥笑掩藏得极好,语气依旧温润谦逊,“不过与她一同得那个男人,倒是很难缠,我们的人已经废掉了他的双腿。不过我听闻,他曾经可是你们龙门的人啊。”
“一个叛徒而已,杀了也罢。”
男子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
临近申时末,邵轻有些烦躁,懒得和萧重燕再拖拉下去了,直接道:“既然萧阁主不说话,那便斗武吧。请!”
邵轻一个字刚落下,人便迅速上前,和萧重燕交
起了手。萧重燕有多少斤两她是知道的,因而也并未使多少里,反而如玩儿一般,相比萧重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她却轻松如同散步。
萧重燕恼怒的瞪着邵轻,她自然知道邵轻是逗着她玩的,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做什么,委实将她恨极。
“姐姐,我回来了你可高兴。”
邵轻的声音忽如鬼魅一般浮现在萧重燕的脑海中,萧重燕脑子有一瞬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