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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似乎越来越痛苦,李孟尧并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伤口,想来应该是内部哪里出了问题了。
“药?”把耳朵凑近了他的嘴边,才听清楚他的呻吟声实际上是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同时也明白过来,原来他并不是用手在揪心口,而像是在找药。
李孟尧颤悠悠地刚准备顺着他的手伸进他胸前,一个淡青色的小瓷瓶从他胸口掉了出来。
打开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血红色的圆形药丸,也不管其它,只往男子的嘴里塞了进去,他很自觉地把药丸吞咽入喉,倒省了她很多事。
药丸的药效似乎很快,不一会李孟尧就见他眉头渐渐舒缓,便打算把药瓶放回他身上。
然而,她的手才刚触碰到他的胸前衣料,男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劲之大让人意想不到,哪里是一个病人了。李孟尧惊呼一声想要摆脱,却见男子仍旧闭着眼,并没有醒来,更像是对危机的条件反射,心中暗骂一句“**!”,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当作敌人!当下便把心中积聚的对自己深陷如此莫名其妙状况的怨气化成力气,完全不顾及他还是个病人,发狠地一口咬上他的手腕。
即便是这样,男子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放手,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紧锁起来,闷哼了一声李孟尧才感觉到他力道的松懈,立即一把挥掉他对自己的束缚。没想到男子还不死心,才被李孟尧甩掉的手无意识地往她的胸口抓去。他似乎感觉到手上的触感有些不一样,掌心握得更紧了。
李孟尧有一瞬间的愣怔,几秒后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正在吃自己的豆腐,再也控制不住最后一丝理智,放声尖叫,一脚踹向男子腹部。
“你妹——”
短促的叫骂声在夜色中响起,迅速蔓延,惊起远处的寒鸦,“噗哧”着翅膀飞离树林。
漆黑的树林里,隐没在夜色里的一群黑衣人停下了搜索的动作,领头一人侧耳辨别隐约回荡着的破碎的声音,然后手势一挥,一群人迅速奔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这边李孟尧也不管自己的“临走一脚”是不是会把他重新踹回阎王殿,已经离开了“案发地点”,一股脑像无头苍蝇般一路狂跑。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李孟尧向来自认为自己的心智比同龄人成熟,遇到事情能够迅速地镇定情绪,分析情形,采取果断的处理办法。可是现在呢,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之前强迫压抑的慌乱已经决堤,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奔腾翻滚。
对了!一道精光猛然袭进李孟尧的脑海里。她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撸开左手的袖子,白皙的手腕上一道红色的抓痕还在,而她的视线却是停留在滑落在手臂内侧的手表,莫名地笑了。
是的,就是这只手表!今晚睡前忘了摘下它。
这是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指针表,银白色的方形表面,紫红色的表带,此刻的时针和分针刚好重叠在数字5上。
李孟尧一个晃神,爷爷这时是不是已经在火急火燎地寻找自己了?
她记得7岁那年自己刚被李博士带回家,陌生的环境让她拘谨而不安。尽管李博士把她送到了学校里面,希望她能够从老师的关爱和同龄孩子的热情里渐渐地放开自己,她还是不能适应,每天依旧一个人默默地呆在角落里。有一次放学后,李博士有事耽搁了没有及时来接她,当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方向感和辨别能力还很差,就试图自己走回家,结果迷路了。最后自己误打误撞找到了警局,总算有惊无险。
那次事情过后不久,李博士就把这只表戴在了李孟尧的手上。他摸着她的头,满脸慈爱地告诉李孟尧:“尧尧,戴着这只表,以后要是找不到爷爷了,只要按一下侧面蓝色的按钮,爷爷就能找到你了。”
多年来,李孟尧一直戴着这块表。当然,回家的路她早已深深地烙印在心里,并不需要这个特殊功能了,她戴着的,是自己和爷爷扯不断的爷孙情。
她知道李博士一定是在手表里安装了定位仪或追踪器,自己只要打开开关,他就能很快找到自己的方位了!
内心的欣喜刚刚涌上来,突然不知从哪飞来一群寒鸦呼哧而过,李孟尧受到惊吓一个踉跄,脚下一松,顿时整个身子下坠,无尽的黑暗登然袭来,紧接着脚踝处像是被什么咬到,传来一阵剧痛。
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李孟尧的内心在叫嚣着。
我要回家!
我!要!回!家!
第003章 安据凤乌
凤乌是天成王朝西北部的一座小城。虽说只是隶属天成的小城,但出了凤乌,往北通过凤乌岭的茫茫林海,便到了邻国北祁的地界。凤乌就这样成为了天成和北祁间相通的唯一陆路。
几百年来,政治的强硬渐渐因为两国密不可分的经济往来而松弛。凤乌城墙内外早已不似早年,处处军队罗列齐整、严阵以待,只备以普通的军事准备。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凤乌,城门缓缓打开,主街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里伙计在门口打着呵欠,路边的摊贩也陆续出现,阳光普照时,人流穿梭,商旅往来,整个凤乌开始了新一天的活力。
“驾!”
一声清厉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匹黑色的快马扬起哧溜溜的马蹄,踏在还未完全融化的雪地上,溅起飞扬的雪水,蹄声铿锵,从城外疾驰而入,在熙攘的人群里开出一条道,惹得几个小摊贩极为不满,讪讪地对着已经消失的人影破口大骂:“大清早的赶着去投胎啊!”
快马直达凤乌客栈门口。
马还没停稳,马上的人已经一个飞身从马背上跃下,快步走进客栈。
凤乌客栈后院西边小楼的主房内,厚重古朴软塌上,侧躺着一名身着淡青色描金华服的男子,墨发披散在他肩头,眉色淡淡,虽是一双丹凤眼,却不显凌厉反透露着温和,脸色有些病态的白,反衬着唇色异常的红。香炉檀香袅袅里,他支着一本《凤乌志》,津津有味地看着,不时眉头轻蹙,闭目思量着什么,睁眼时又恢复如常。
日头白得透明,碧蓝清空,万里无云,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瓦檐上。房门下只站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静谧的院子透露着层层叠叠的密不透风感,仿佛周围的草木花丛间隐藏着无数的高手。
远处,一个剑眉横飞的青年男子健步如飞地逼近,正是刚刚快马而来的人。
两人交头细语了几句,中年男子面露疑色,转而带着青年男子走进房内。
“主子,允明回来了。”
两人恭敬地站着好一会儿,华服男子猛然发出一阵咳嗽,才似不舍地放下书, “说吧。”
“主子,达达在我们暗示下,与其它三个部落私下达成协议,于三日前趁着还未融化的涌金河偷袭天成的平叛大军,主帅定王中箭受伤,至今下落不明。其他将领怕动摇军心不敢声张,已经封锁了消息,如今密报正在送回金印的途中。”被叫允明的青年说。
华服男子呡了口茶,淡淡地向中年男子问道:“忠叔,你说定王一事是真是假?”
忠叔始终恭敬地站着,答道:“主子心中已有定论。”
“难道定王一事有假?”心急口快的允明按捺不住发问。
“允明,你还有的学。”华服男子顿了顿,继续道:“让人假装要截密报,然后把定王生死未卜的消息散布出去。后面的事情,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是!”
浑水得搅得再浑一些。
“还有……”允明欲言又止,
华服男子示意他往下说。
“太后来了好多封信了……”
华服男子目光顿时一寒,凤目眯起,身上再无一丝刚刚的温和存在,冷漠地凝视着烟雾缭绕的香炉,良久,才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貌似不相干的话:“三哥在朝廷里也折腾够了。”
忠叔和允明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温陡然下降,极快地互看对方一眼,准备一起退下,华服男子突然淡淡地看了忠叔一眼。
待允明的身影消失在院落里,忠叔才说:“凤乌岭的猎户和凤乌城周围的散户还是没有传回消息。城里也照主子的意思复查了好多遍,依旧没有找到类似的东西。那晚我们的人听到那尖叫声找到主子时,四周并无其他踪影。线索有限,况且已经三个月了……”
没说完的意思不言而喻。找不到了是吗?
华服男子已经起身站到窗前,看着远处凤乌岭山顶上尚未消融的皑皑白雪,背对着忠叔挥了挥手:“行了,我明白了,让手下的人都撤了吧。安排下去,明天出发。”
微风乍起,吹落书桌上的几张纸。
纸上画着的是一只古怪的动物,大大的脸、立着两只耳朵,其中一只耳朵上扎着朵奇怪的花,睁着大大的眼睛,咧着嘴笑得灿烂,而压在画纸上一角的,正是画上那朵奇怪的花。
忠叔悄悄地瞥了一眼,心中暗叹一声,然后悄无声息地将门掩上,小心地退了出去。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凤乌城西北面的平民屋落在夕阳的余晖里升起灯火星星,炊烟袅袅。
徐进背着白日的收获脚步轻快地走进自己的家,一眼看到母亲正在摆碗筷。
“娘,我回来了!”
徐大娘见儿子满脸欣喜,“什么事怎么高兴?”
徐进从厨房里放下东西出来,有点憨憨地摸摸脑袋,也没回答,只问道:“小孟呢?”
徐大娘白了徐进一眼,“养儿子有什么用啊,一回来就问小孟。”抱怨完朝门帘子努了努嘴:“刚在厨房帮完忙,在里面呢。顺便叫她出来吃饭。”
徐进嘿嘿了几声转身进屋,刚掀开帘子,一股温暖夹杂着梅花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
床上被子蜷得鼓鼓的,一个女子缩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只露出巴掌大的脸和一只手。
女子未施脂粉,面容白净,眉梢不似寻常女子的柔美,倒有几分男子的英气,此刻静静地倚在床头看书,说不出的灵秀大气。
“又这样看书,不怕把眼睛弄坏。”徐进笑道。
女子闻声抬头,笑容璀璨:“明知道我受不了你们这里的气温,不这么窝着,早晚得冻死。”
徐进走上前,抽走她的书:“三月都快过去了,马上天气就回暖了。今天打到只白貂,回头让我娘给你做件毛裘,来年你不用再成天喊冷了。”
“白貂?!”女子听闻一脸惊喜,“我还没见过这种传说中的动物!”
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立刻黯淡下来,恹恹地说:“已经被你打死了……”
徐进本来看着女子飞扬的眉眼,仿佛夏日夜里满天灿烂的星光照进自己的内心深处,又突然黯淡,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下次给你捉只活的!”
女子眼波温柔:“好啦,白貂哪里能让你说遇上就遇上。也别给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