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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除了科学设计,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搜集古画真迹,李孟尧在他的影响下对这些玩意儿也小有鉴赏力。
显然这幅画不是历史上的名家大作,可仅用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万物复苏百花争艳的勃勃生机,已堪称大家水平。
啧啧称赞后欲放下手中的画作,李孟尧顿时愣怔,春光花妍图下还压着一张白纸,纸上咧着嘴对她笑得正欢的似猫非猫的动物,让她的心神震了又震。
kitty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来不及多想,轻快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震惊和疑惑,李孟尧脑袋一时有些空白,慌张之余直接原地蹲下躲入书案底。
随着脚步声带进的是一股脂粉味,瞬间掩盖了本就清淡的药香。李孟尧什么都看不见,只听着裙摆因走路而传出的窸窣摩擦声,似是往内室走去。
正想探头看看情况,门口突然响起一阵咳嗽声。
又有人来了?
内室那人听到声音急忙迎出,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奴婢见过公子!”
娇嗲的声音让人想起雨天里蚯蚓的滑腻腻的身体,听着怎么跟昨天废旧院子里那对野鸳鸯里的女人的声音有的一拼。
平缓走进的脚步声明显顿了顿,紧接着又猛咳了一阵,女子似欲上前搀扶,却被阻止:“无妨,老毛病,不碍事。”
然后又听他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
“回公子,奴婢叫春红,是来给您送洗好的衣物的。”
娇滴滴的声音依旧,李孟尧却有些恍然大悟,难怪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听着怪耳熟的,还真是昨天那个春红。
只是,怎么这男人的声音好像也在哪里听过?
“行了,没事你就出去吧。”语气平淡,却显温柔,然后又是一阵咳嗽声。
“公子!”感觉春红彻底缠了上去,“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留下来伺候您?”
“不用……你……离我远点。”咳嗽声和拒绝声纠缠。
敢情春红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啊!身上那么重的脂粉味,恐怕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出去。”温和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不耐。
“是,公子。”
春红似乎心有不甘,娇声应了一声,随后急促而出。
屋子里才刚恢复平静,又是一阵咳嗽声,然后只听脚步声朝书案方向走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李孟尧手心有些出汗,脚步声却忽然停住,不再向前。
“出来吧。”
还是被发现了!
心念电转间,李孟尧立马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顺势扑跪在地,身体颤抖如涮,带着浓浓恐惧和哭腔,求饶道:“公子饶命,奴才……奴才只是送恭桶的……”
回应她的是再一阵咳嗽声。
看来是个病痨子,才这一会功夫,已经听他咳了这么多次。
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咳嗽声,只听他略带疲惫地说:“走吧。”
哈,就这样?古时候这些办大事的人不是都应该疑心病特别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吗?现在连问都没问就让她走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狐疑归狐疑,戏还是要演足。
完美呈现了一番感激涕零,蹑手蹑脚地躬身退出。
身后依旧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想起刚刚在书案上看到的kitty猫,李孟尧忍不住回头想看清他的样子,对方却刚好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拿帕子捂上嘴,只留给她清瘦寂寥的背影。
恢复平静的珠玉阁里,男子也止住了激烈的咳嗽,苍白的脸上两颊微红。
房梁上跃下一道黑影,恭敬地冲他行了个礼,说道:“两人脚步轻浮,皆不是内家高手。那家丁先进的屋里,放了恭桶后就踱到书案前,欣赏了许久主子的春光花妍图,没什么异常,只是看到另一幅画时似乎感到很惊讶……”
“你说他感到惊讶?”
突然被打断,黑影似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回道:“是,是惊讶,好像认识画上的东西,呆呆盯了一会儿,直到那女人闯进,才躲到案下。”
男子剔羽微皱,沉默半晌,最终叹了口气,说:“罢了,就这样吧。”
黑影闻言转身就要退下,却听男子突然又唤一声,瞥了一眼里屋床上叠放整齐的月白锦袍,用听起来润雅无形中却有种透骨震慑感的声音吩咐道:“把衣服扔了。”
那头李孟尧离开东苑交接完恭桶院的事情才走回家丁院落的门口,突然猛一拍自己的脑袋,懊恼至极地哀嚎。
跪天跪地跪父母,刚才在珠玉阁中竟然神不知鬼不觉顺其自然地把自己的“初跪”献给了一个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的病痨子!
“你在干嘛?”
闻声回神,景暄负手站立,深邃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李孟尧撇撇嘴,没说话,待看清他身边站着同样身着家丁服、在她和景暄之间挤眉弄眼好似要看出什么猫腻的景辉时,眸光忽然一亮,挑挑秀眉,说道:“看来你又多了一个帮手。”
景暄似乎没有看到景辉的举动,正色道:“你回来的正好,我和景辉在商讨今晚动手。”
随着景暄进屋,桌上是一幅别院的布图,没想到短短一天,他就把整座别院的地理位置摸了个透,不由对他多了一分赞赏。
待详细说完计划后,李孟尧不禁感慨道:“又是调虎离山?这一计真是百用不厌啊!”
景暄无奈:“我的内力才恢复了一半,如果不引开一部分视线,我们就算救了先生也带不走先生。”
李孟尧不语,突然指着地图上在黄霑关押的红点处斜后方的一块空白处问:“知道这是哪里吗?”
景暄一愣。
看来是不清楚了。
计上心来,李孟尧神秘一笑:“这调虎离山就交给我了。我有办法空手套白狼!”
姑娘我这两天在恭桶院可不是白干的!
看着独自沉浸在一脸得意洋洋中的李孟尧,景暄和景辉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
第026章 前戏开锣
别院里很不平常的一天渐渐拉开帷幕。
暮色四合,别院的陈总管一直在门口迎接贵客。今日老爷宴请重宾,除了这阵子本就歇住在此的几人,嘱咐他好好核实前来赴宴的宾客身份。
天色已暗,眼看宴厅就要开席,琢磨着该来的宾客应该都来齐,陈总管便要吩咐闭门。
突而一墨衣清雅公子轻摇羽扇悠闲走近,旁若无人地就要往里走,门口守卫伸手横加拦截。
陈总管见那公子神情气度不凡,通身高雅气派,生怕是什么达官贵人不敢轻易得罪,连忙让守卫闪开。只又得了老爷命令怕闲杂人等混入别院中,只好装作不经意地躬身行礼挡住去路,小心翼翼地问:“请教公子大名。”
墨衣公子斜睨陈总管半晌,突然哈哈一笑,道:“潮州金乾。”
陈总管原被盯得脊背发凉薄汗阵阵,这舒爽的一笑使得他从险些紧张致死中脱离出来,奈何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问道:“原谅小人孤陋寡闻,公子可否给小人瞧瞧我家老爷送递的请帖,好让小人长长见识?”
墨衣公子似是经他提醒猛然想起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收起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随即从怀中取出一烫金绛色书帖扔给陈总管,浅笑颜颜地等着他的细细查看。
陈总管看了一眼请帖,面露疑色:“不知公子和潮州金荣金老爷的关系是……”
墨衣公子浅浅一笑:“在下乃其胞弟。”
话音刚落,陈总管惊色连连,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侧身让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金公子里面请,我家老爷恭候多时!”
然后点了个家丁,横眉竖目道:“还不快给金公子带路。”
眼看着墨衣公子潇洒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陈总管不由长舒一口气,暗想总管的差事真不好干,指不定哪天就得罪贵人死得不明不白。
这边墨衣公子随家丁走到假山处,见四处昏暗无人经过,停下脚步吩咐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认识路,不用你领。”
家丁怯懦地应了一声便离开,墨衣公子贼贼一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前头夜宴已经开席,厨房里也热火朝天与手忙脚乱并存。何大娘一边张罗着丫头们传菜,一边气呼呼地破口大骂:“是哪个杀千刀的兔崽子把整整一桶的脂膏偷走了哟!”
咒骂声经初夏燥热的空气传递至后院西北角,兴致盎然地给李孟尧打下手的景辉倏然一个激灵。
正专心致志设置装备的李孟尧转头见他忽然脸色僵硬,狐疑道:“怎么了?”
景辉摸摸后脑勺敛了敛尴尬之色,讪讪地说:“没事。”
李孟尧见状也没空理会他,继续忙乎起来。
景辉把脸上蒙着的巾帕又提了提,还是挡不住阵阵臭味无孔不入地往鼻子里钻。他们现在所处的正是李孟尧在地图上所指的空白处。
王爷派遣他来给她的计划打下手,却没想到地点是别院后侧的粪池。也不知道这地方和调虎离山有什么关系,而小孟姑娘拿着他给帮忙搜罗来的各种“材料”忙得不亦乐乎。
目光追随着李孟尧的举动。只见她把一根麻绳剔成三份,然后取其中一份从这粪池院的入口处一直平铺至粪池口,接着把多余的长度截去,再取另一份绳子也截成相等的长度,重新收回麻绳,在整根麻绳上细细涂抹脂膏。
看到这脂膏,景辉脸色的肌肉又僵了僵,何大娘狮吼般的咒骂声似乎又在耳边回荡。
“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啊!”李孟尧抬头看了眼呆呆站着的景辉,不满地使唤道。
景辉定了定神,蹲下身子,抓起绳子的另一头,学着李孟尧的动作把脂膏往绳上沾染。
“小孟姑娘,你到底在干什么?”
李孟尧没停下手里的活,笑道:“你们现在用的食用油,呃,不对,就是你说的脂膏,是直接取之动物身上的,并没有经过精细的提炼,比较容易燃烧。”
景辉似懂非懂,却抓住了关键的最后一句,恍然大悟:“姑娘想让这麻绳烧起来?”
李孟尧冲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又想起刚才她把麻绳铺至粪池的举动,依旧不明白。
正要继续往下问,却见李孟尧已站起,照旧把一根绳子铺至粪池。接着取过角落里准备好的烈酒,往绳子上洒,然后将绳子的开端用火折子点着,火苗迅速窜开,沿着绳子一路烧着。而她则一边盯着她那怪异的手镯看,一边跟着火苗走动,大概在烧到绳子的一半长时,她突然把事先准备好的沙土往火苗上一盖,火光瞬间熄灭。最后又听她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15秒”“30秒”。
回头见景辉盯着自己满面疑惑,李孟尧笑了笑:“你们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