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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辉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异常。爷,也许真是我们多心了。”
景暄停下脚步,似是想了些什么,少顷,开口说:“那便先将这边的人调一部分去寻她。”
话毕,继续快速地往东苑行去。
景辉站在原地愣了两三秒,才意识到自家王爷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另一边,欧阳律注意到景暄将他带来的士兵撤走了一半,回想起刚才景辉凑到景暄耳边说话的那一幕,吩咐人下去了解原因,这才转身回了屋。
结果,他的笑脸盈盈一踏进去,对上了李孟尧的面无表情。
虽说大多数时候李孟尧便是以这副表情面对他,但如果说之前他还能感觉到她的故作淡漠,此刻的表情也许是真心有些不妙。
在出门前塞给她药丸时,他就打好了跟她解释的腹稿。原以为她会生气地主动询问,但现在看她静静地坐在那,一下一下地拨着茶盏,目光一点也没放在他身上,欧阳律蓦地有些心慌,连忙先行开口:“尧尧……”
“我该回去了。”
他才喊了她的名,李孟尧便忽然站起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
“我送……”
“不用了。”
“你”还在嘴边打转,话再次被打断。
女子眼皮始终都不抬一下,犹自转身走到窗边准备爬出,欧阳律皱了皱眉,立刻上前要帮她一把,却听她又说:“月皎姑娘,麻烦你送我一程。”
月皎却先是转头用目光询问欧阳律的意见。
李孟尧已经坐在了窗框上,单薄的身影背对着他,半截头发垂落在后。
换作平时,他早就不管不顾依旧嬉皮笑脸地耍无赖缠她,但不知怎的,最近越是跟她相处,原先自然而然的言行举止越加挥洒得不自如。
欧阳律无奈,朝月皎点了点头,“周围的士兵已被撤走了一半,这时离开正好。”
李孟尧越出窗户的背影丝毫没有停留,月皎领命后跟随其后。
房门在李孟尧消失在树丛中的刹那间“吱呀”一声打开了。
“太子殿下,人都走远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明明是略显沧桑的嗓音,却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戏谑语气。欧阳律收回目光,也不看来人,犹自坐到了方才李孟尧的位置,就着她用过的杯子,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年纪一大把的人不是都早眠吗?你怎么失眠?”
“太子殿下这边热闹得,老朽怎舍得错过?”姜越步子健实地走到窗边,“那姑娘就是太子殿下近来流连天成的原因?”
欧阳律又给杯子斟满了水,翘着二郎脚,似是没有听到,并不做声。
姜越也不在意,眯了眯眼睛,摸了摸下颌,“跟你娘亲相比,还是差距太大了。”
欧阳律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波动,瞅了一眼姜越,嘴角挂着讽刺的笑:“不论是我娘亲还是她,都轮不到你来品头论足。”
似是习惯了两人之间这样的对话模式,姜越不以为意,反笑着感慨道:“好久没见到殿下对微臣露出真性情了。”
对于这样的夸奖,欧阳律嗤嗤鼻,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不过,”姜越继续笑着,“微臣不得不替国主提醒殿下,殿下身上,可是肩负着整个南镜的兴衰。”
“丞相大人恐怕越权了,”欧阳律端着茶杯轻轻呡了一口,目光幽深,“我家老头子善健在,如何就使得您老越俎代庖?”
姜越哈哈地笑了几声,脸上皱起的皮肉颤抖,看得欧阳律瞬间连喝茶的胃口都没有。
这边李孟尧随月皎一路躲过巡逻的侍卫,出了西苑不久,便发现景暄撤走的那一半士兵似是在寻人,脚步再次被耽搁了下来。直到经过御花园,听见含烟的叫喊声,她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没交代一声出去太久,惊动了大家四处找她。
两人此时躲在暗影里,李孟尧回头对月皎道:“月皎姑娘不必再送了,我现在自己寻个理由出现就行了。”
见月皎没有出声反对,李孟尧转身走出两步,才听身后的人轻轻叫住她。
“郡主,月皎平日并不是多言之人,但不希望郡主误会公子。风月酒中所含的的蚕液对人体并无伤害,只会长期蛰伏于体内。相反,它是药中珍品,此前郡主因五灵门气引差点丧命,如若不是歪打正着诱出蚕液,恐怕没那么容易度过难关。”
“噢?”顿下脚步的李孟尧听完她的话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只淡淡地反问道:“欧阳律真是远见卓识,刚与我相识便能预料到有此一天,早早替我打算好一切。”
月皎听得出她淡淡语气中的讥讽意味,却无法反驳什么。的确,公子最初在李孟尧身上种下蚕液,全然是因为金蚕对蚕液的识别能够帮助他迅速找到李孟尧。
但是,公子今晚已经拿出解药为她清楚残留的蚕液了。月皎自觉懂得他的用意,只是,有些事情,也许李孟尧并不需要知道。
她思量的这会,李孟尧已经走出了暗影,走向了人群。
第074章 问情
李孟尧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含烟先愣了愣,然后飞速冲到她面前,着急的心在此时化作脸上不间断的泪水,跪在她面前抽泣着:“郡主,您,您回来了!”
主子的行为由不得做奴才的评价,含烟头一句话不是问她上哪了,而是先庆幸自己不用因为主子的失踪而受到牵连。况且,自己可是定王殿下特意调到郡主身边伺候的,郡主要是少了根头发,她的命运可想而知。
含烟的抽抽嗒嗒让李孟尧深觉对不起她,连忙将她扶起,习惯性地解释道:“我只是出去散散步,结果不小心迷了方向,这才折腾了些时候。不好意思,下次我会交代清楚的。”
这样的话含烟听得心惊胆战,而李孟尧扶她的举动更让她惊恐万分,跪在地上后退了一步,连连磕头:“郡主可折煞奴婢了!奴婢万不敢有一丁点责怪郡主的意思!”
收回伸出的手,李孟尧无奈地微蹙眉头,又忘了,这里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
也在附近的穆孜闻信回了这里,见到李孟尧安然无恙,心中舒了一口气,细密的汗水不满额头,可见她之前费了不少力寻她。
回到她所住的芳菲宫,远远地便看见两个身影站立在宫门口。一个肃敛沉静,自是景暄;另一个猴子般走来走去左顾右盼,待望见李孟尧,顿时如望见最爱的香蕉,奔到她面前,噼里啪啦一通:“我说亲爱的郡主,你总算回来了。下回出去吱个声或带个人,这样不声不响地,把大伙急得呀。”
余光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自己王爷,景辉突然凑近李孟尧压低声音:“别人也就罢了,爷可是连皇上拨给他调查行馆走水一事的御前侍卫都用上寻人了。您体谅体谅爷,他最近接待使臣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大半夜的还要为您担心。最重要的是,您跟爷置气都这么多天了,爷嘴上虽不说,可情绪明显地摆在那,可苦了我们这些属下,究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谈谈呗!”
景辉这个外人是最瞎热心操心她和景暄的人,而问题在于他哪只眼睛看出她和景暄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就算有什么值得他上心的,那绝对也应该是庄宜静和景暄之间。
一大堆人都在景辉的暗示下悄然退下,顿时只剩李孟尧和景暄。
如果不算那日在庄宜修宫中的会面,这是自景暄“求婚”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与独处。
艳丽如霞的紫薇花开满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轻轻踏上地上紫红色的花瓣,李孟尧走到了景暄身边。
景辉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虽完全背离李孟尧所认为的事实,不过倒是提醒了她,自己是该和景暄好好说清楚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李孟尧觉得特别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心累。来到这个异世六七个月,似乎都没有在为自己而好好享受,应对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心情有些晦暗。这里,她不想再呆了,至少,金印她是呆不下去了!
景暄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烦躁,注意到她摸手表的小动作。
至今他都没搞明白,她手上的手镯暗器究竟是什么。只是每次她一摸手镯,脸上的神情总是显得怅惘而孤独,迷茫而坚定。
“王爷,您爱花夫人吗?”
清润的嗓音突然响起,像开在这夜里的紫薇花,颤动了他的心。
她,这是什么问题?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对他用“您”字。
她线条柔和的侧脸细细看着满树芳菲,摊开掌心接住了一片飘落而下的花瓣,带着好奇的表情打量着,似是无心的提问。
而这看似无心的提问,却令景暄不由严肃审视她。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爱不爱。
男女之爱吗?似乎从来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内。
他不知她问这个问题是否真的是需要他的答案,可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开口回道:“花晨和景风、景辉三岁起就跟着我,我和他们除了主仆关系,更多时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花晨对我的心思我向来知晓,直到那一次她为了我差点丧命,最后虽救回来了,却从此废了一身武艺还落下病根。她脆弱地在我怀里无声地流泪,始终没有一点怨言,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的情意早超过我所想。之后,我便纳了她,她很高兴,我看着她高兴,心中也欣慰。只是尽管如此,我对花晨的亏欠,还是无法弥补。”
李孟尧犹自接着紫薇花瓣在手心,微微含笑,语态平静:“那,您爱庄宜静吗?”
第075章 落跑郡主
李孟尧犹自接着紫薇花瓣在手心,微微含笑,语态平静:“那,您爱庄宜静吗?”
景暄皱起了眉头,对她这个问句本身存在的毛病有些困惑。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沉不住气,李孟尧也不想再这样迂回,单刀直入:“为什么要娶庄宜静?”
夏风游荡,掠动他腰间垂下的绛色丝绦,沉重的回忆在脑中如电影放映般过了一遍,故人的话似乎还如昨日般清晰回荡在耳畔。
“小静,庄大将军一直将你视如己出,你父亲去世后,他更是对你疼爱有加。他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亲眼看到你成长,看到你有好归宿。”
“小静,做我的王妃吧!”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她触及花瓣的指尖顿了顿,神色淡淡,浓密的睫毛遮挡了她的目光,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少顷,她近乎叹息地轻启朱唇:“王爷,您一句话下来,天成有数不尽的女子趋之若鹜。可是您的胸怀太大,您的志向是驰骋四方守护天成,所以儿女私情装不进您的心。花夫人很好,她懂您,明白您,就算委屈了自己也能在背后默默看着您强大。所以,好好珍惜她吧!”
说完该说的话,捧着收集起来的花瓣,李孟尧掉转脚跟,准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