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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尧无奈,只得拿着水囊往里装水,盼着再往前赶会路,也许能在天黑前找到城镇或者散户。否则不仅要饿肚子,恐怕露宿山林都不可避免了。
这时,耳朵捕捉到一点声响,她凝神一听,果然有隐约的马蹄哒哒声慢慢靠近。
李孟尧此时的位置刚好被溪边的一块大石挡住。她从枯草丛里望出去,树丛边的小道上,随着悠闲的马蹄声,马儿颤晃着身子渐渐进入她的眼帘。
这是一匹形象甚奇的马,自头至尾通体雪白、毫无杂质,四蹄却是黑色的。就是李孟尧这样不懂马的人,都看得出来它十有**品种罕见珍贵。
然而就是这样一头名驹,头上竟然扎着一朵艳俗的大红花,令李孟尧大跌眼镜。
大白马似乎感觉到李孟尧的存在,迈着步子朝她的方向走来,停在了离她只有三步远的树下。
等了好久,李孟尧都没有看到大白马主人影子的出现,而马背上分明还挂着马鞍。她的黑马已经按捺不住凑到了大白马的身边,不住地往它雪白无暇的毛上蹭。大白马似乎有些嫌弃黑马的风尘仆仆,不住地打响鼻,小心闪躲的同时透露着高贵优雅。
对,就是高贵优雅。李孟尧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怎么会从一匹马身上看出高贵优雅来。这吸引得她也来到大白马跟前,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它的背,手上是一阵光滑柔软的触感。
她的抚摸并没有使马受到惊吓,反而让它很享受般地往李孟尧凑近,脑袋在她的袖子上蹭了蹭。李孟尧更加同情大白马了,越看它头上的大红花越觉得艳俗。到底是怎样的主人这样欺负你?她想,或许红花的艳俗正体现了大白马主人的形象吧。
眼尖的李孟尧在这时瞥见了马背上挂着的干粮,心下顿时一阵欣喜。做贼心虚地环视了一周还是没有看见有人的身影,便迅速地取下干粮装进自己的双肩包里,为了防止唯一剩下的一个包袱的丢失,李孟尧把它背在了身上。
“哪里来的小贼,偷本公子的干粮!”一道清亮间带着慵懒的声音响起。
李孟尧一听,被大白马的主人发现了,也不顾其它,猛然退后两步,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驾——”得一声火速奔离。
第一次做贼就被逮个正着,真是倒霉到家了!
马儿急速的跑着,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李孟尧脸色有些发白。刚刚情急之下,她忘记了自己虽然曾经上过骑术课,却也只是在跑马场里兜过几圈,哪里这样疾驰过。此刻黑马势如闪电,去势不可挡,她双手紧紧拉着缰绳,试图让马放缓速度,却徒劳无功。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迅速地追上李孟尧,两骑并驾齐驱的奔跑着。
来人骑着大白马,穿一身水墨色宽身长袍,腰束朱红祥云宽边锦带,上缀一枚古朴沉郁的玲珑白玉,乌发用一根金丝带随意绑着。李孟尧只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有高挺的鼻梁和紧紧抿着的嘴唇,呼呼的风中,他的长发交织着发带和着长袍飘动着,有种清朗轻盈的舒适感。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的嘴角轻轻划出弧度,漾出令人炫目的笑容。
“哪里来的小毛贼,还不束手就擒。本公子不过行个方便,就让你盗去了干粮!”
他的声音在风中有些破碎,但是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入李孟尧的耳朵。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烧,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被人喊小毛贼,心里有些羞愧,嘴上也不知道要分辩什么。
“小兄弟,俗话说小时偷瓜,大时牵羊,年纪轻轻就当贼可不好。”见李孟尧置若罔闻,男子也不气馁,继续说道。
“你要有什么苦衷,我们停下来好好聊一聊,本公子帮助你改邪归正。”
“诶,我看你身下的马品种优良。要是家里真的困难,它也能值不少钱啊!”
“哎呀,难道这马也是你偷的?”
“……”
一旁的男子不停地聒噪着。明明是在疾驰的马背上,他却像在平地上一般自如地和李孟尧聊着,哦不,是自以为他自己正在和她聊着。
李孟尧完全无语,敢情自己是遇上个唐僧了。
黑马突然踩到什么受到刺激,愈加胡乱奔跑,本就心不在焉的李孟尧差点从马背上摔下。缰绳从手里脱落,她只得抓着马鬃伏在马背上。
男子见势瞧出了李孟尧的处境,放声大笑起来:“看你上马的样子挺敏捷的,没想到是个马都不会骑的奶娃子。喊我声哥,跟我道歉,我就救你!”
李孟尧转过脸,两人目光交汇,这才把他整张脸看清楚。俊朗的眉下长着一对神采奕奕的桃花眼,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柔和的脸部线条透露出几丝放荡不羁。他只是闲散地一只手拿着缰绳,另一只手时不时随意地拨弄马头上的大红花,此刻正对着她挂出坏坏的笑。若不是李孟尧亲眼所见,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下正骑着奔跑的大白马。
“咦,你的脸怎么红了?”男子好似发现什么异常有趣的事情,一脸困惑地伸出手指指着李孟尧的脸
李孟尧耳根微微发热,急忙转回头来,暗骂自己没有出息,只是长得稍稍出众了点罢了,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没想到那男子略带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难道本公子的美貌又有所精进,连毛也没长齐的盗粮贼都成为我的衣下之臣?”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满脸歉意地冲李孟尧说:“不行啊小兄弟,你我同是男子,哥哥我不好断袖之风,只能辜负你的一片痴心了!”
李孟尧心下顿时一片黑线,一个踉跄差点从马背上滑落。
男子还是不依不饶:“哎呀小兄弟,我知道我刚刚说的话深深地伤了你的心,千万别因此想不开从马背上跳下来啊!”
李孟尧忍无可忍了,第一次见到如此自恋的人,转过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你你你……你不会对我因爱生恨了吧?”男子满脸惊恐地喊道。
“……”
天呐,这货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是白马王子的形象,却生了副自恋的唐僧心肠。
“喂,你是哑巴吗?这么久了一句话都没听你说过。”
“你能不能闭嘴!”李孟尧想爆粗口的心都有了,终于有辱斯文地吼。
“哈哈,原来你不是哑巴啊!”他自动忽略了李孟尧话语里明显的不爽情绪。
“好吧,虽然你穿得土了点,面色黑了点,样子丑了点,还是个小毛贼,但看在你如此爱我的份上,本公子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完,也不看李孟尧抽搐的脸庞,扬鞭拍马,加快速度,跑到了她的前面,离她越来越远。
当李孟尧以为他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的时候,他却猛然拉了缰绳,大白马转向掉头,拦在了路中央。
随着黑马越来越接近他们,李孟尧的心也越提越紧。他却面色淡然,悠然地躺在马背上,单脚屈起,另一只脚架在其膝盖上,悠哉悠哉地晃动着,嘴里哼着小曲,闭目养神,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他说的救就是这么个救法?
100米……50米……35米……20米……
眼看黑马马上就要撞上他,李孟尧闭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男子突然睁眼,面色一凛,手掌在马背上一撑,整个人飞身而起扑向疾驰而来的黑马,抓住缰绳向路边用力扯去。黑马受到牵制猛然停下,前蹄扬起,仰天一声长嘶。
男子的一系列流水般的潇洒动作,李孟尧并没有看到。她只感觉到极速中的马猛然停下,倾斜的马背和突然的冲力让她没有抓紧马鬃,黑马长嘶的同时,她也从马背上飞了出去,又是被黑衣人扔出时那般腾云驾雾的感觉。
然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马会接住她。
第007章 小显身手
凉风瑟瑟,带着初春的寒气,不凛冽却沁凉。
李孟尧被裹在风中,先是划出条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在晕眩的坠落中。
隐约间一道水墨色的身影如一线轻风斜掠而来,面上有柔弱的布料拂过,身侧有清爽干净的芳草香逼近,随即觉得身子一轻,听见有人低声絮语于她耳畔,笑声狡黠,轻声道:“腾空的感觉,很舒服呢……”
李孟尧心中一阵恍惚,有暖暖的气息吹拂在她脸颊,微微发痒,那气息仿若春日清晨犹带露珠的翠叶,鲜活无比,令人心荡意移。
然而下一秒,身子便突然重重一顿,顿得她头晕眼花。
“哎呀,不好意思,本公子一时手软。”
抬头望去,那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虽带着歉意,一双桃花眼里却笑意浓浓,一闪而过几丝嘲讽。
李孟尧一声不吭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背对着男子,转过身去,一动不动。
男子见李孟尧如此,不知她在干什么。紧接着就看到她的双肩有些细微的抖动,然后越抖越厉害,带着压抑的抽泣声。
他的笑容慢慢退去,暗想自己是否做得过火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你还好吧?”思虑了一会儿,他抬起左手搭上她的肩膀,出声问。
就在这一瞬间,一团戾气突然袭上李孟尧的眉心。她迅速回头,手臂好似水蛇一般猛然盘上男子,一个标准、够力道的过肩摔就将他重重地摔在刚刚她摔过的地方。
这次换她居高临下,瞅着这个狂妄自恋的男子,淡淡一笑:“哎呀,不好意思,本小贼一时手软。”
本小贼,一时手软。
这是眼前的粗黑少年给自己刚刚对他的戏弄给予的迅速的报复吗?
男子还没从这突变中缓过神来,目光一点不移地落在她身上。她语气轻浅,笑意薄凉,脸上完全没有曾经抽泣过的痕迹,墨般的双眸里,只翻涌着灼然不可逼视的凌厉,倒映出他微微诧异张着嘴的模样。
天空收起了最后一丝微光,有细细的微风吹过,无数树叶婆娑浮动,李孟尧仿佛听见有人在低声轻笑,疑惑地看了看周围。
她没注意到,此刻那男子似乎也听到了那低不可闻的动静,偏了偏头,对着某个方向微微眯了眯眼。
入目之处只有草木的团团侧影,李孟尧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天色已经昏暗,被这家伙耽误得也够了,自己得加快速度了。
“这样就想走了吗?”
然而她才走出三步,肩上再次搭上来一只手。
李孟尧知道那人能够两下就把马制住,必然又是一个高手,而自己刚刚的过肩摔,只赢在出其不意。果然,当她试图挣脱时,自己依旧被钳制在原地纹丝不动。
“没想到小兄弟你个子小小,脾气倒是硬。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哈哈!”边解释着干笑两声,他的手边顺着李孟尧的臂膀下滑,有意无意地搭上她的手腕处。
李孟尧趁此机会凌然转身,另一只手戳向他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