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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电工微笑着来到我的面前,慈眉善目地看着我。说:“我刚才悄悄地观察过你了,看你长得挺精挺灵,又很腼腆内秀的,给我做徒弟怎么样?”
刚到人生地不熟的小堡大队来,马电工就向我提出要我做他徒弟的要求,这叫我既感到一些意外,又感到挺高兴的。但由于马电工在这之前唱了那么一首酸拉酸气的歌,虽然他对色彩暗淡的歌词用滑稽的腔调给以了搞笑,却使我对他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戒备。我不想马上答应马电工,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他为好。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大睁着一双眼睛望着他。
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老女知青黄丽娟奔过来,在我和马电工身旁停下。黄丽娟急不可待地对马电工说:“马师傅,大队卫生所的电又断了,今晚上要摸黑呢。你过去给瞧瞧,是不是哪段电线断了。”
马电工连忙向黄丽娟点了数下头,应声道:“马上马上。”
我见马电工说完,立刻转身向教室平房的东头快步走去,很有一股雷厉风行的劲头,这给我留下了一些好的印象。
黄丽娟跟在马电工身后走出几步远,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朝我亲切地微笑了一下。
我的目光追循着马电工的身影移动。
挨着教室平房的东头不远,立着一根松木电线杆子。电线杆子只有大碗口粗细。在松木电线杆子顶端,横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短木。短木以立杆为中心点分为两段,分别有一只白色瓷柱立着。两条黑色电线像二胡琴弦一样横空着被绷紧在两只白色瓷柱上。
马电工来到松木电线杆子跟前,从肩头上取下爬电线杆子用的脚蹬器具,认真地套在两只脚上。接着马电工用两只手抓住电线杆子,像只壁虎一样敏捷地爬到电线杆子顶端上。电线杆子上半截在临近傍晚的灰暗半空中摇晃了摇晃,我的心也跟着马电工的身影在半空中晃悠了晃悠。我担心电线杆子的上半截在摇晃中折断了,马电工从电线杆子上头摔落下来。松木电线杆子弹性很好,上半截只是在半空中摇晃了摇晃,并没有折断。马电工接上了两根新电线,从电线杆子上爬下来,来到教室东头山墙前停下。
我注意到由东倒数第二间教室窗外正放着一副高高的松木杆梯子。在马电工抬脚向松木杆梯子走去中,我也迈开双腿快步向松木杆梯子奔去。我几乎是与马电工同时来到松木杆梯子跟前。马电工看见是我,他朝我咧开大嘴巴亲切地笑了一下。对待马电工给以我的亲切的笑,我不好意思拒绝,便也咧开我的嘴巴朝马电工亲切地笑了一下。接着我与马电工一同伸手抓住松木杆梯子一侧立杆,把高高的松木杆梯子移到教室东头山墙跟前,将松木杆子上端稳稳地撮到房东头山墙上。
马电工将松木杆梯子摆垂直了,抬起右脚蹬上松木杆梯子第一格上,扭过脸朝下高兴地对我说:“你这个小知青不笨,挺有眼神的。好了,你就给我做徒弟吧。”
我腼腆地笑了笑,大声说:“我们要干什么,得由大队领导安排,我得听大队领导的。”
马电工又是一笑,说:“你说得对,你们刚上山下乡到小堡大队来,还没有被大队领导分配到各生产小队呢。”
马电工说完,身体向上一窜,左脚踏上了松木杆梯子第二格。接着右脚再抬起,上了第三格。松木杆梯子在马电工的两只脚有力的攀登中,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将双手都抓在松木杆梯子两侧立杆上,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用力扶住梯子,不使它在颤抖中滑向一旁去。马电工继续向上攀登。我仰起脸,紧紧地盯着马电工的两只脚鞋底从我眼前一格一格地登高。马电工的两只脚鞋底在与梯格横木磨擦中,不断地脱落下污秽的积雪粉末,纷纷扬扬地飘落到我的脸上。我晃了晃头,不屈不挠地继续向上仰起脸。
我看到顺着黑色的裤筒口,马电工没有穿衬裤的小腿被冻得发紫。
。。
006 在欢迊新知青的晚会上1
临近五点半钟时,不断加浓的暮色将山村的夜晚很实质性地提前送来。
我与我的十名同学被喊走。在向青年点行进的途中,我看到附近山沟里一家家农舍窗口,亮起了一团团昏暗的灯光。农舍院门前的道路,像一条黑蛇曲折着身体,向黑暗的山沟深处蜿蜒爬去。披着皑皑白雪的山峦峰顶却不同,它们被灰暗的夜色辉映着,像数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把头挤到一起,在夜晚中无声地诉说着它们最壮观神奇的大自然神秘魅力。
这是在城市的冬天里见不到的。
走进青年点,我不免有些惊讶。所谓青年点,其实就是两间很简易的农舍。外间屋是灶房,里间是三名老女知青的寝室。与大多农舍不同的是,农家的火炕倚着北墙,而青年点的火炕却倚着东侧山墙。火炕很长,可以一溜躺下睡十个人。
四张一米见方的饭桌被连在一起,摆放在长火炕上。
大队党支部书记尹家礼、驻青年点贫下中农代表孙继先和五七干部沈永全,都已经在长饭桌中间位置坐好。
我挨着外班同学尤一平身边坐在长桌北角。仲初秋的表哥仲存义坐在我右侧。仲初秋与司图南分别挨着孙继先和沈永全左右身旁坐下。他们两人已经开始有意与小堡大队的高层领导接近。高海天与外班同学许晓民坐在桌子的另一头,与我和尤一平遥遥相对。
张晓月与高飞雁分别坐在仲初秋和司图南左右。艾静芝与梁曼娜则与四名老知青坐在靠门口一侧的桌子旁。
窗外残月高照,数点星星闪烁。窗内,大家团团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给青年点女知青宿舍充溢满一种革命大家庭团聚时的详和气氛。
尹家礼向左右巡视了一遍后,要杨玉珍派个老知青把大队治保主任刘德财喊来。
杨玉珍说:“老知青们忙了一天,都很辛苦,还是我亲自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006 在欢迊新知青的晚会上2
尹书记补充说:“我们这里是个偏僻的穷山沟,人口少。在万恶的旧社会,大地主都住在大村庄和县城。这里的穷人还是偷偷地藏有一些口粮的。东北闹抗日义勇军那阵,有一支东北抗日义勇军经过这里,这里的穷人曾经为他们提供过粮食。蒋介石在全国打内战期间,东北*联军也曾经有过一支部队经过这里,这里的穷人也曾经为他们提供过粮食。如果那时穷人要是没有东西吃,拿什么给咱们自己的人民军队吃呀。”
刘德财附合地说:“是呀。”
尹书记说完了,没有让别人再发言,直接朝杨玉珍说:“现在可以开饭了。”
杨玉珍笑着应了一声后,便回头朝灶房大声地喊了一句:“把做好的菜饭都盛上来吧。”
那是一顿别开生面的晚宴。没有七碟八碗的炒菜,只是将大块大块的猪肉片与酸菜炖在大铁锅里,再加些冻豆腐和农家自己用土豆淀粉做的粉条,然后一大碗一大碗地盛上来。饭是雪白的大米干饭,也是一大碗一大碗地盛上来。菜和饭都冒着腾腾热气,将长炕上的一溜长桌摆得满满的。
大队干部们与新老男女知青们一同会餐。大队干部们吃得很实惠也很香甜,一张张嘴不断地发出一串串往嘴里吞进食物和汤水的突噜声。老知青们吃得也很实惠也很香甜,新知青们就没有理由吃得不实惠不很香甜。大家都在大口大口地吃饭吃菜,大口大口地喝汤。不一会儿,便都吃得满头大汗。
吃过了晚饭,接下来的事情是欢迎新知青到小堡大队插队落户晚会。
张大爷吃饱了饭提前走了。驻青年点贫下中家代表孙继先走了。大队尹书记、五七干部沈永全和刘主任没有走,三个人背靠着东墙坐到长炕上。
沈永全眼睛望着别处,似无意中将脚尖伸到坐在他前面的高飞雁的屁股底下。高飞雁脸%
006 在欢迊新知青的晚会上3
欢迎新知青的晚会很快地开始。临时借用的舞台就是大炕前的狭窄过道。晚会既是新男女知青向大队干部和老知青做第一次公开亮相,也是新男女知青第一次当众公开展示自己才艺的很好机会。
第一个文艺节目由张晓月、梁曼娜和高飞雁三名新女知青合唱一首歌。她们三人并排站在过道中,面朝坐在大炕上的尹家礼等大队干部和其他新老男女知青。她们三人唱的是“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她们三人已经到农村来了,这个小堡大队是不是祖国最需要她们去的地方,没有人说明。
接着是艾静芝独自站到狭窄过道中,一个人表演了一段情调欢快的歌舞。
她不愧是母校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女队员。她的手臂和腰以及腿都很柔软,舞蹈起来,使她的整条身体像花儿一样绽开而美丽。
新女知青表演完了,接下来该由新男知青表演节目。
高海天当仁不让,率先从大炕上跳下地,自告奋勇在新男知青中第一个登场。高海天满怀激情地朗诵着他即兴创作的一首诗: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一个小小的山村;
当满载新知青的大汽车一进村里,
就招来了全村的男女老少;
他们像过节一样,
脸上带着少有的微笑;
犹如母亲在迎接远方归来的游子,
又如同迎接多年不见的亲朋好友……
尽管高海天在诗中说的不是事实,但大家都认为高海天写得很好。高海天的诗迎得了尹书记、沈永全和刘德财,以及全体新老男女知青的热烈鼓掌。
邱莉莉悄悄地对我说:“高海天长得挺帅的,又挺有些才气。”
我低声对邱莉莉说:“高海天是我们班的才子。”
听我这样说,邱莉莉就将她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向高海天望去,多看了高海天几眼。
之后是许晓民上场?A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006 在欢迎新知青的晚会上4
我不好坚持再坐回到大炕上去。且我也看出来了,新知青都要表演一个文艺节目。而邱莉莉注视我的目光也在期盼着我,鼓励着我。我只好站到大火炕前的空地上,毕恭毕敬地面对大家站好。我很客气地说:“各位大队领导,各位贫下中农,我现在正式成为了小堡大队的一名新知青。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孩子,请多多教导和帮助。下面我为各位献上我的保留文艺节目,是一首单音口琴独奏曲。”
我说完,从衣兜里掏出相伴我接近五年时光的上海产凤凰牌单音口琴,塞到嘴里熟练地吹了起来。我吹的是阿尔巴尼亚电影《宁死不屈》中的插曲《赶快上山吧,勇士们》。这是当时许多知青渴望和追求的一种境界。
在吹口琴中,我看到仲初秋和高海天正把眼睛盯在邱莉莉的脸上,邱莉莉便朝仲初秋和高海天笑了一下。邱莉莉的笑令一直望着她的刘富山目光中有了妒嫉。邱莉莉笑过后,头有些轻微地晃动起来,那张好看的嘴也轻轻地张开,跟着我的口琴音调轻声地哼唱起来。唱歌时的邱莉莉,脸上焕发出青春娇艳的光采,两只清澈美丽的大眼睛,闪烁着幸福和快乐的光辉。这令我心情更加激荡,把口琴曲调吹得更加流畅,更加好听。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