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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民公社的。那时街道办事处称为某某人民公社。我与新班级原来的同学都不认识。因此我与新去的几名同学受到了新同班同学一些冷落。亏了我的学习成绩不错,到新班级后一直排在前六名,这叫全班同学和老师对我有了新的认识和了解。老师和班长都表扬了我,在组织各学习小组中,还要我当了我所在的学习小组组长,并负责帮助两名学习较差的男同学在家补习功课。我的学习小组有三名男生,有三名女生,除了温习功课,写作业,时常我们也说说笑笑。我挺受三名男生和三名女生欢迎的。这个学习小组组长我一直当到中学毕业。除此之外,我与学习小组的成员傅希玉时常利用星期六下午放学后和星期天休息时间,到教室去为一些坏了的书桌和椅子进行修理。为此我和傅希玉的名字被学校领导写在学校的表扬栏上。我觉得我的学习成绩在同班同学中属于优秀,又做了好人好事,班级里再有什么好事,应该排到我头上了。
由于父亲在*中受到了造反派的冲击,我要求加入红卫兵组织的申请被拒绝了。事实上,我的爷爷因为抗日,因被叛徒出卖,被日本鬼子抓去受尽了严刑拷打,最后被日本鬼子当成草靶子,用刺刀活活地扎死。奶奶为爷爷的死则哭瞎了一双眼睛。而我的父亲和母亲在万恶的旧社会都是苦大仇深的贫农出身。我的母亲在战争年代为共产党的军队送过公粮,抬过担架,护送过伤病员。我的父亲从十四岁起学徒,青年时为东北抗日义勇军和东北*联军做过军服,解放后在市里一家被服厂是个八级缝纫工匠。*前,父亲在被服厂做车间主任。
父亲是位高级缝纫师,他的缝纫活做得特好,局里和区里以及市里经常有革命领导干部要我父亲为他们做新衣。当*中那些革命领导干部遭到了冲击后,父亲厂里的造反派便找到了父亲,要我的父亲检举揭发那些革命领导干部。我父亲没有检举揭发。
造反派便威胁父亲说:“你在小日本鬼子统治东北时期,为日本侨民做过衣服,这就是历史反革命问题。”
父亲为自己辩解说,他是个穷缝纫工人,在解放前他是给资本家打工。资本家叫他给谁做衣服,他为了谋生就得给谁做活。做不好衣服,要挨打受骂不说,还要被扣工钱赔偿。而在解放前,这东北大片土地和鞍山被小日本鬼子统治了十四年,鞍山的工人为了谋生,大都给小日本鬼子做过苦工,难道都是历史反革命?
造反派蛮横地说:“其他人是其他人,你是你。只要你主动检举揭发那些革命领导干部,你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但是父亲仍然坚持没有检举揭发。于是父亲被造反派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成历史反革命分子。
父亲遭难,给我一家人都带来了沉重的灾难。首先在政治上都受到他人歧视。随之,母亲卖冰果的许可被取消了。接着父亲的工资被停发了相当长时间。没有经济收入,母亲迫不得已,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即使这样,还不够维持一家人正常生活。家里人口多,不够吃的,母亲只好到农村我的姥姥家去求援。母亲不好意思总空手去,便将家中的细粮都拿给了在农村的姥姥家,换回来加倍的粗粮。
在那之前,我在小时只去过姥姥家两次串门,我在农村的姥姥家吃的要比在城市的我家吃的好。不像我家从我记事时起,经常吃菜团子,喝玉米面糊。这使得我对贫下中农重新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第002章 我的初高中时代(7)
关于新班级,它实在是没有给我留下再多一些可值得留恋的深刻记忆。这可能与我一直受到新班级的排斥,从而使我不得不游离于新班级的主流同学生活之外有关。在我的印象里,做为我的初高中时代的一部分经历,我去过市里一家铸管厂学工一个月。我要干的活是全铸管厂中最苦最累最有生命危险的一个工种,叫翻砂工。就是给刚从炼钢或炼铁高炉炼出的钢水或铁水,做大型浇灌钢坯或铁坯的模具。
高高的工字钢结构的厂房顶上天车轰隆隆地在来回奔往,装载着炽热的钢水或铁水罐在半空中横行霸道而来。其他翻砂工人带着我指挥并配合着天车,如何将钢水罐或铁水罐中的钢水或铁水,倾倒进我与其他翻砂工人做的大型钢坯或铁坯的模具中。装载着钢水或铁水的罐在半空中如稍有意外发生倾斜,钢水或铁水就会从罐中流淌出来。那钢水或铁水一旦不幸地浇灌在人身上,可以将人在一瞬间烧成灰烬!
我在学工期间,多次参加过翻砂车间工人的小组会,碰到过有一个工程师被领导者责令检举揭发他的资本家家庭,在他年轻时是怎样对他进行毒害的。我拼苦拼累拼着生命危险干了一个月翻砂工,工资却被学校领去,其中一部分做了班费。我的收获就是我在初高中时代,当过一回翻砂工人。中午在铸管厂工人食堂买饭时,由工厂后勤部门每天给我补助一顿一角五分钱伙食费,一角钱可以买两个馒头,另五分钱可以买碗菜汤。可以为家里节省中午一顿饭菜。仅此而已。
我学工的铸管厂有一个展览室,我对其进行了参观。展览室里都是泥像,讲的是万恶的旧社会,铸管厂的穷工人在小日本鬼子用刺刀逼迫下,干着苦重的活。我们还去过市公园的一个公开展览处,人像也都是用泥雕塑的,讲述的是万恶的旧社会,贫穷的农民向地主交不起租的悲惨生活。当然,这都是学校组织的学生课外受阶级教育活动。每次参观回来后,每名学生都被老师要求写一篇观后感,做为作文作业交上去。
我的初高中读到第三年上学期放寒假期间,除了老弱病残者之类的男女学生不参加,其中也包括新班级女班主任没有参加,由学校组织我们这届男女同学背着背包行李和脸盆,徒步到农村去进行军事野营拉练一个月。新任的各科目老师无一例外地都经常教育我们当学生的,要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备战备荒为人民。提高警惕,保卫祖国,要准备打仗。第三学年下学期进入冰雪开化的春天季节,学校再次组织我们这届男女学生,在教学楼后绕着大操场旁,挖了一条有三米深的防空洞。
我的新班级女班主任个子仍然不高,中等偏下一些,她教数学教得还算比较不错。她对我,除了在我做过什么好人好事,在教室里表扬过我几句外,再没有做过其他什么好事。当然,我也从来没有被她批评过一回。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错事。
临毕业的一年,新班级的男同学闹起了两大帮派,一大帮派是以班长为代表,从我到这个新班级里开始至毕业,他一直都是班长。在我们毕业前最后一次学校举行的体育运动会上,他跑了一千五百米长跑项目第一,还参加了四百米接力跑的最后一棒,也是第一。我们班同学大部分人下乡了,他则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和借口,与一小部分符合国家最新政策的同学,留城参加工作了。另一大帮派是以一个落后生变成了先进生并做了副班长为代表。
两大帮派为了扩张势力,都派人向我说项要我入伙。其中一伙还以推荐我加入红卫兵组织吸引我。我不愿与另一伙为敌,更不想参加派系斗争,哪一伙也不参加。
就这样,我在新班级里呆了整整三年,加上原来的半年,一共三年半,就给校方当做初高中生被毕业了。按照教课书标明的四年一贯制初高中教材所言,我们应该在一九七二年夏天毕业。但是我们却于一九七一年十二月被学校提前半年,宣布初高中完成学业而准予毕业,大多数人的去向仍然是农村。这似乎表明生养我们的家乡鞍山城市,容纳我们相当困难,而且等不急地要把我们这一届初高中毕业生大多数人推出城市去。
临毕业前夕,女班主任召集全班同学开了一次会,动员应届初高中毕业生积极地到农村去插队落户。女班主任不断重复着毛主席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那段语录。女班主任要我们做革命的知识青年,一生交给党安排。女班主任担心有同学硬赖在城市不走,便再三强调说,大家都有两只手,不要在城市吃闲饭。
动员会后,女班主任微笑着把我找到数学教研室里谈话。在那之前的三年时间里,女班主任从来没有单个找过我谈话。我有些受宠若惊。我回想我在新班级里的三年,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做过不少的好人好事,积极参加学工,积极参加军事野营拉练。临毕业前,是不是我要求加入红卫兵组织的申请被学校领导批准了。
女班主任目视了我数分钟后,向我摆出三条道路要我选择。所谓三条道路,其实是女班主任向我指定的到农村去的唯一一条道路中的三个方向,要我选择。即去盘锦农村还是盖县抑或是海城县。
我选择了海城县。我就被学校分配到了海城县牌楼公社小堡大队去插队落户。
第003章 从城市出发(1)
那个年代,我与大多同龄人一样,内心都充满渴望地要像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年轻时那样,红红火火地闹革命,走长征路,把自己锻炼和培养成为一名革命新人。除此之外,我觉得我与大多同龄人似乎还不懂得什么叫生活。
一九七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是我从城市出发上山下乡去农村的日子。我还差一天,才满十八岁。但是我已经被做为正式的成年人,开始被放逐到很现实残酷的农村社会生活中,准备去摸爬滚打锻炼着自己瘦弱娇嫩的体魄。与此同时,随着一个城市人的户口从城市到农村去的迁移,也开始了一个城市少年在精神上从城市到农村去的迁徙和流浪。我不知道在一个陌生而又具体的农村里,在诸多未来的日子里它会给我带来什么?是饥饿疾病还是艰辛劳累?抑或就是又一种人生艰难的历程?!但是不管怎样,我已经准备好了,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毫无保留地奉献上!
那天上午,钢城宽敞的人民路大街两侧,挤满密密匝匝的人群,热烈欢送着刚刚毕业的初高中毕业学生上山下乡。我与十名男女同学坐在一辆喷着深绿色油漆的解放牌大汽车后车厢上。虽然是冬天,我们的脸都被城市的冬天严寒冻得红里发青,但都洋溢着青春间才有的天真和浪漫的欢笑。我与十名男女同学一样,左侧胸前都佩戴着一朵用红纸折叠起来的大红花。
与我同车的十名男女同学,其中三名男生与四名女生都是我的同班同学。另外三名男生,其中两名是别班的,另一名是外校的,他是投奔他表哥仲存义来的。外校来的男生在家是个独子,投奔他表哥是为了求得有人照顾,不挨欺负。别班中的一名男生因父母早逝,带养大他的姐姐便在出发前就将我们十名男女生请到她家里吃了一顿,也是请大家对她的弟弟多多关照。
我最初以为只有我的十名同学有父母和姐妹相送。及至载着我和十名同学的大汽车开出城市挤满喧闹人群的街道,车轮在加速向市郊区驶去中,我不经意间扭头向车后路两旁张望时,我看到在路左旁一棵枯干的老槐树下,我的瘦瘦的父亲和我矮矮的母亲,正由姐姐陪伴着站在那里为我送行。父亲弓着腰,母亲仰着脸,一副可怜兮兮神情忧伤的样子。
我能理解父母的心情,即时我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