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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
“这人不过是个普通士兵,他怎么会掀起这么大风浪?”庞春元道。
古洛嫣直盯着庞春元,吓得庞春元急忙低下头去,“庞大人,还是那句话,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做即可,战马一事给我扣死在四十八营头上,就是这块臭肉坏了满锅汤,不但要将他们驱离,等那个校尉回来,即领死罪!”
“那这个人?”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把事实呈上去,此祸或非蛇皇草所起,但身为马司喂马此毒,令战马弱上积弱,罪不可恕,就按这个说。”
“是是!”目送古洛嫣离去,庞春元心里百思不解,“就算郡主究竟和那校尉有深仇大恨,怎么会牵连到一个普通的马司?”
出帐之后的古洛嫣,面色立寒:“他恐怕就是你的授业恩师吧,断你手臂、去你双足,宁锋啊宁锋,本姑娘真有些期待你快点回来了,你越愤怒、死得越惨!”
哗!
整齐的战甲响落,四十八营集体跪在帐前,“庞大人!四十八营全体请命,愿每人一百马掌!”
回答他们的,除了马掌还是马掌,那啪啪的声音让人联想血的黏稠。
“庞大人!四十八营全体请命,愿每人一百马掌!”
“庞大人!四十八营全体请命,愿每人一百马掌!”
……
整个四十八营不断在喊,但这声音何其无力,哪怕他们已经嘶哑。
人在做,天在看,只是在看。
无力、怯懦、渺小,一声声马掌痛击着所有内心。
牛威知道马掌的力度,也知道没有人能救得了自己了,但他还是竭力大喊了出来:“兄弟们!老牛不过一条命,无需你们这样!这世上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有何可惜!”牛威的话说得刚硬无比,齿缝透出腥烈的血液,荡着一身的厚重的坚毅!
时势杀人,一念可涂炭千里,更何况只针对他一人。牛威咬着满是血水的牙齿,流淌、消逝,诉尽一生,真到想起自己的时候,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痴马而不得马,我与师父竟是如此像,厚积半生,难奈命薄。”
哪怕他已有些迷乱,但牛威的意识里忽然满满的全是宁锋,也全是马……
“我虽然姓牛,可我是如假包换养马的,我要是哪天不干了,这帮混蛋都得去步营跑腿去!”
“老弟,你看你这就没城府了吧!老哥就是逗逗你,没想到你还真亮出来啊!”
“酒能让舌头变硬、让心变软,拉开它们的距离,所以舌头犯忌,和心无关,你说是不?”
“因爱马而惜阵,我与我师父都是如此,但在我们看来万马乾坤阵就像神话一样,上天眷顾让我碰到了老弟你……”
……
牛威的意识模糊了,但莫名地,他的嘴角浮出点点笑意。
“老弟,我在天堂看你马阵!”
……
是夜,四十八营一片死寂,仿佛整个龙腾军都没有了声音。
四十八营的一座帐篷,八个人黯然而坐。
“等校尉大人回来,牛威之死一事谁也不要说出去!”杨武忽然开口道。
又是一阵沉默,吴庸应和道:“说得对,大人和牛威关系很不一般,大人万一冲动,在龙腾军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这其中的事我们自然知道。”有人点头道,“但是纸里包不住火,大人早晚会知道此事,到时不但照样会冲动,我等也有一罪。”
杨武道:“我是一队的队长,若是大人知道了这件事,你们便说一切是我的主意,你们只管通知各队,若大人问起,就说虎奔军战马有恙,被暂召回去处理此事。”
吴庸对众人道:“只能如此了,今日情势大家都看到了,是有人故意针对大人,目的就是将他激怒,做出出格之事,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大人好。”
人们都点了点头,脸上的沉重有增无减,想想白日眼睁睁的一幕幕,那种无力感让人颓丧,不只是他们,四十八营的每一位战士都是如此。他们知道,即便宁锋回来,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在最高的一座望塔,古洛云一双通透之眼扫过整个军营。他的身边傲立一位老者,此人须发白了大半,厉眉斜飞入鬓,站在那里微微后仰,一双流转于恍惘、澄澈的目瞳看向上方,他平时便是这个姿势,傲气勃勃。此人名为司马麒,乃是荣耀队长司马青宇的叔祖。
“不知司马先生可看出其中端倪?”古洛云开口道。
司马麒一动不动,“不知是哪位强人削了万马精气,如果老夫猜得不错,此人应是想一探森罗马阵阵魂所在,简直荒谬!”
“骑营关乎大局,我想先生定是带来了修复之法。”古洛云道。
司马麒略一眯眼,“大将军此言何意?”
古洛云微微一笑,“扫平蛮越尽在眼前,先生还是不要拖延了,森罗马阵起源于森罗万象盘,是司马家重宝之一,使得此阵挺立千年而不倒,便是这阵魂,先生出手吧!”
司马麒淡淡一笑,“老夫却有修复之法,但无须森罗万象盘。”
“先生既然携盘而来,那便必要以盘修复,培固阵元,并将其带过万兽丛林、登上崂谷城墙!”古洛云道,他沉重的语气好似一股气流给人以实质感的压迫。
“皇威浩荡。”司马麒双目微眯,淡淡道了四字,他阔步一移,双臂猛然做振翅状。霎时之间,司马麒的后心之处陡然飞驰出一面圆盘来。此盘正圆,盘体寸厚,平整光滑,但一经祭发立时产生巨大变化。森罗万象盘当空而滞,一动不动,好似纳宇虚怀,一切都无法惊起它的波澜。
在司马麒的驱动下,光滑的盘体双向延出些许事物来,这些事物玄妙无可揣度。那其中森罗广博、变幻万象,一可化十、十可变千,渐渐幻化出一个空间,空间之内纵横交错,暗藏阵法。
人不觉、马已烈,那精妙的阵法仿佛唤起了万马最深的心素,无论惊惧、膜拜还是狂喜,总之是最炽烈的一种。
万马齐嘶!
“好一件重宝灵器!龙腾终于放大招了!”
沉寂的龙腾军沸腾了,尤其是骑营,马腾人自跃!
“司马青宇!”古洛云突然一声长喝,声震长空。
“末将在!”一声锵锵重甲之响,司马青宇单膝跪地。
“接盘!”当着全军的面,古洛云下了让全军兴奋、却让司马青宇震惊的命令。
司马青宇一动不敢动,他浑身都在颤抖,好像只在他下跪的地方写着一个“生”字,无论左移还是右移都是一个“死”字。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森罗万象盘在司马家族的地位,没有人敢对森罗万象盘的分配“指手画脚”,他也同样清楚古洛云的可怕。
“本帅命你!接盘!”
一把重剑猝然现身,古洛云的象征——“龙啸”!
“龙啸”让所有人胆颤,霸冽狂沛,连空中的森罗万象盘都震动起来,那是器灵之间的碰撞!
司马青宇整个人已经凌乱了,他想接,但是叔祖不放他根本无法接下。“罢了!”迫人之势如洪,司马麒重喝一声,一道气光破绽而出。
身为司马家这一代翘楚,司马青宇对森罗万象盘的认知远超同辈,司马麒动荡之际,他这一边接引而上,森罗万象盘渐渐化为祭出时候的样子,只是易了主。
司马青宇忧虑极了,他难以揣摩到古洛云的真正心思。
“龙啸”擎天,豪气干云,“司马青宇,限你三日之内重整森罗马阵,以最强战力踏过万兽丛林!”
“末将遵命!”
“传本帅三军令!三日后子时,虎奔、狼突于万兽林前集合,三军会合,共捣崂谷城!”这一刻,古洛云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的每一字都震在全军将士心底!
第二十六章 抢了的都拿出来!
午夜,荒原。
星辰,大地,永恒分离。
随着腾的一声,罗生伞打开了,但宁锋没有丝毫欣喜,反而眉头紧皱。他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所谓一脉双控,并不是自己一条灵脉既可以控制小乙也可以控制罗生伞,而是他可以任选其一。
那宁锋哪里还有拓跋说得别致呢?其实也不尽然,正常的器灵师或兽灵师,他们要么只能选择驭兽要么只能选择炼器,终生如此。而宁锋的独特之处在于,他的灵脉兽器皆可适应,打个比方,他的第一条灵脉可以驭兽,第二条可以炼化灵器,区别就在这里。
宁锋多少有点沮丧,这意味着把罗生伞化为本命是暂时不可能了。他的第一条灵脉被小乙牢牢占据,即便自己想做些什么,先入为主的小乙也会一直排斥。眼下宁锋对修炼有太多想知道的东西,他心想等战争结束,自己真的可以找个修炼派试一试。
宁锋跃步上马,在夜色里往龙腾军营赶去。来时碌碌,回时腾腾,都是赶,但心气是截然不同。
所过之处,荒野可摘星,密林满萤火,衬和着人马这一道光,蕴着一抹无以言表的炫丽。
普通马可识途,莫说小乙,黎明之际,强盛的龙腾军营映入眼帘。落蹄无声,宁锋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四十八营。
刚一立马,宁锋的表情立刻变了,四十八营的驻地原本占了四十七营的四分之一,短短三日,居然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军帐塌陷、遍地狼藉,战士龟缩、尽是疲敝。
不同的声音响在两个营里——
“你还要去搜刮啊!我看那帮人只剩下一身衣服了,今天的训练肯定很紧张,就别把力气放在他们身上了吧!”
“你还等?别天真了,大人早就不管我们了!”
这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帐外走,怀中似有重要物品,眼睛贼溜溜一瞄……忽见一匹红亮之马立在空地上,立刻把怀抱得更紧。这人刚想快跑,忽然猛地刹住,表情定格,怀中之物接二连三掉在地上,只是一些布衫、碎银,“大人!是大人!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真的是大人!”
“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亢奋和狂喜瞬间拢住了四十八营,战士们欢呼雀跃,宁锋怎么也想不到,三天时间居然被欺负成这样,看到战士们一个个泪眼,宁锋心知这些天他们一定受了许多许多的苦。
“给我重新扎营!有谁敢挡!打!”以宁锋和小乙为中心,一道无形的气旋猝然间横溢开来,带着强霸的侵略之气!
“遵命!”
宁锋就是四十八营的魂,现在魂回来了,战士们一下子把这些天沮丧掉的精神气都给收拢了回来,一时间气势无人可挡。
塌落的帐篷被重新抬起,直接立到两营中间的地方,扎营的同时,战士们眼中都在冒火,心骂这帮孙子怎么现在老实了?要是敢说个不,立刻二话不说拳脚相向。
四十七营还是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