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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很快了。”很快怎样他没说,只是背着双手,全神贯注,瞳孔里是她又看不清的颜。
第十三章 云渡几重山
浩浩荡荡的队伍自朝伍门进入正殿,两边立着威武的士兵,铺着红红的地毯,鲜簇拥,万争,双龙旗在风里摇曳出北周繁荣昌盛的气息。朝仪殿内琴声不绝于耳,舞姿如仙,一片歌舞升平之景。
盛装的云池立在凌昌左边,右手执壶,脸上挂着近乎僵硬的笑容。平日里接见外国使臣她都可以与众人一同归坐,但今日却不能够。头上顶的是君上给的名份“云上”,只一个头衔的改变,某些东西也随之改变。赐她一个“上”位,足见凌昌的厚爱之心,但她并不想领这份情。
纳仪式没有往日的繁琐,坐上马车进入朝仪殿,一系列的宫规都简化了,受封,赐酒,谢恩,甚至有些不成体统,但结果才是他想要的。
季连语握起她的双手,柔声道:“因为南枷国使臣要来,各自都十分忙碌,所以君上才命一切从简,你么要见怪才是。”
云池悻悻道:“怎敢。”
“你来了,我在宫里也不会这么闷了,莲已倒是气得慌呢。”她盈盈一笑,忽觉满室生。
“可不,少了个出宫的正当幌子。”
心中暗自无奈,平日里在家中她也是静静地看书、做事,所以川说她是青山顶的寒峰石……雷打不动,清清冷冷的生活着。
虽说如此,但比起宫里的日子,还是多了些趣味的。青袖说,在宫里,森严的宫规戒律没将人逼疯已是万幸。但,对于从小接受了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们来说,这点规矩并不算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千金的日子也是索然无味的。哪怕出了门,掩了脸面,前前后后也皆是人跟着。所以小松子出门总是扮男装,被人拦着实在扮不了,便撂下一句:我去成阳府。
成阳府对于小松子来说是个玩乐的借口,对于帝太后而言则是个有规有矩的私塾。帝太后钦佩夫参的为人,对于他教养出的儿云池那是一百个放心。云池的清冷,她认为是儿家的矜持;云池的武学,她认为是儿里的巾帼。小松子跟着她,耳熏目染的,也必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让人敬重的君主。
其实帝太后不知,云池连红都做不好,所以她以朝事为借口,从不参加宫里举办的彩绣大会。夫参虽有请人教习,但她练武惯了,对工早已没了兴趣,宁愿对着书本埋头。红好不好夫参不会有要求,但在天下为娘的人眼里要做一个好子,这是必备的条件。
云池有时会想,帝太后若知道她不会红,不知会不会吓晕过去。小松子言词铿锵,眸中精光烁烁:“你要是告诉太后实情,我就将你成阳府闹得鸡犬不宁。”成阳府是她出宫的最佳借口,最无敌的盾牌,云池必须在帝太后心中保留完形象。
帝太后得知凌昌娶云池的消息,笑得合不拢嘴,连眼角的皱纹跑出来了都不在意,连声道:“好啊,好啊,君上终于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儿。”原来早有预谋,准备设下陷井,让她做个呆头猪,一头窜进去。
凌昌将酒杯举到云池手边,待酒斟满,起身笑道:“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一来,希望我北周天下大治,百姓安居乐业;二来希望南枷国国富民强,尹风殿下能早日觅得良缘。”
“同贺。”尹风举起酒杯。
“周大人,替我好好招呼尹风殿下,我头晕,略躺会儿。”凌昌丢下这句话,便带着云池离开。
一进入内殿,凌昌便道:“要是站累了,坐会儿罢。”
云池靠在椅背上,头又晕了起来。刚才在殿堂上,似乎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却又寻不出视线的根源。刚要闭眼,凌昌忽然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君上!”她吃了一惊,在他怀里挣扎。
他低下头轻声道:“别动,有人来了。”
云池被弄得希里糊涂,见他一脸的凝重,不敢造次,只得任由他将自己整个身体抱了起来,向榻走去。
凌昌的脸慢慢压了下来,她心里一愣,双手横在胸前,试着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呼出的气喷在她脸上,有些痒痒的。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且是以这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脑袋嗡嗡作响,这是她想也没想过的事情。
他的唇忽然压了上来,她又挣扎了一下,却没躲过他双唇的侵袭。呼出的气热浪一般,一波一波朝她脸上喷来,舌尖传来酥酥麻麻的刺感。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张的脸,嘴角卷着隐隐笑意,眸中闪着妖曳的光。
她正暗自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起他,门口突然传来声音:“尹风殿下,您有什么要吩咐的?”躲过凌昌的吻,侧过脸,一双凄然的眼眸映入眼睑。
“尹风殿下啊,你脸不太好。张平,送殿下去休息,不可怠慢。”压在她身上的身体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后才慢慢移开。
“君上,这到底怎么回事?”云池语气有些重。
凌昌双手环胸,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眉毛拧了拧,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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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着凉。”一个柔软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云池回头,见到来人有些诧异。
行过礼,刚要迈脚离开,他悻悻道:“你,是君上的子?”
“是。”欠了欠身,转过头,将他眼里的莫名情绪丢在湖边。虽然他似乎看上去很难过,但绝不是她能安慰得了。
“我,会还的。”潮湿的空气里飘来一句话。
他一脸的凄楚,满目伤,嘴角微微颤动。
云池怔了怔,走出数步,忍不住回头,见尹风怔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湖水。倾长的身子影影绰绰掩在桂树旁,倒映在湖面的影像斑斑驳驳,模糊不清。
“我会还的。”
忽然,远远的一句话语飘进大脑,一种似曾闻见的感觉揪住心口。尹风这句话听着十分耳熟,似乎很久以前他就这么说过。云池摇摇头,即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尹风初到北周,他们也是初次见面,话都没说过几句。
一个人踱着步子继续在另一个园里转悠,晚的露水沾了绣鞋,裙脚有了潮湿的痕迹,青草的味道穿过将心底染上一片寂落,屋檐下的宫灯在风里忽明忽暗,鬼火一般。
没有得到凌昌的答案,心里总是不踏实,情绪有些膨胀。刚想去君主的琉宫休息,白药带着宫找了过来。
“云上,您怎么在这儿,小心凉了身子。君上在居雅阁等您,请罢。”随他穿过明阳宫,在一门前停下。屋内,烛火摇曳,门关上的那一刹,风的亲吻让火苗扑闪了几下,像是临死前在做最后的悼念。风与火的爱恋,那是一个没有轮回的世界。
“在湖边遇到尹风了?”他呷了口茶。
“君上既知道了,又何须多问。”她的一举一动自是逃不过他的眼。静静坐在一边,盯着烛火,瞳孔在火苗的点缀下显出一丝柔媚。
“你长大了呢。”盯了她片刻,汕汕笑了起来。
“臣,只小君上一年。”她轻轻开口,脸上显出一丝倦。
“就寝罢。”沉吟片刻,他站起身朝榻走去。
第十四章 云渡几重山(二)
白云似雪,绕过层层青峦;山绚烂,压住寸寸枝头。清溪边,一窜银铃般的笑声抚过水面,微波荡漾,湖水在太阳的照耀下磷光闪闪,似一面银镜将青山绿水尽纳其间,远远望去,又似乎,一切皆为虚幻。
太过丽的事物,更让人觉得虚无缥缈,握在手心里的温度才让人踏实。
不远处,行走在林荫小道上的男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看了溪边的人几眼,砸砸嘴巴,唏嘘了几声又继续朝前赶路。树荫光影交错斑驳,头顶上的娇阳,树荫下的小路,两种生命,两个世界。
“好了,小丫头,你只能到这里了。”男子停住脚步,向左转过脸。
“嗯,我再陪川哥哥走走嘛。”柔软的声音响起,却并不见其人。
川笑了笑,道:“再往前走,就是阳极之地,你的魂会受不了。”伸出纤长的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除他之外谁也看不见的长发。
“川哥哥,下次回来,再记得来看我啊。”稚气而娇柔的声音无奈地在空中响起。路过的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吓了一跳,侧目看去,见川一脸笑容,便觉心神荡漾,不痴了。
灵台谷在不归林深处,穿过不归林,朝南而行便是承李乡,这是回京周城的必经之地。不归林被称作妖的森林,承李乡离此地不远,却从未没有出现过妖乱。说来也巧,这承李乡位处天灵之尾,福泽颇深,阳气极盛,修行不高的妖不敢随便进入此处。
川每每经过承李乡,胸口便微微有丝沉闷。有千年道行的他都如此,更何况才修了四百年的牡丹妖。硬闯阳极之地,轻则心脉受损,重则魂不附体。
穿过一片李子园,炊烟缓缓升起。
“站住!”一声怒喝引起了川的注意。
川疑惑地停住脚,只见一少带着哭腔自树后出来。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了就不要再去了。”中年男子叹息着摇摇头,拉过少的手往前走。
少抽泣着甩开他的手,哭道:“我不信,我不信!”中年男子望着她倔强的脸一边一摇头,一边无奈地离开,只剩下少跌坐于树下独自悲泣。
川问道:“什么事这么伤心?”
少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半晌,双眼一亮,忽然开口道:“神仙。”川微眯着眼打量她,方才想起是上次在不归林中遇见的小姑娘。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奶奶一手将我养大,我还没好好孝顺过她老人家。”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双肩抖个不停。
“不归林中确实没有绿彩珠了。绿荫树每年结果千颗,但只有一颗会凝结精气。就算你得到了它,作为人类,是有害而无利。”
“有害无利?”她有些不懂,昂起被风吹干的脸迷糊地望着他。
“绿彩珠虽是果子,但毕竟是以妖之精气而生,妖气进入人的体内是违反常道,食其果者也断然会丢了命。”
“但是,大夫说了,绿彩珠能医百病。”
“听我一言,顺其自然。”川这句话说得很轻,他知道自己没有说这话的资格。
他不也是正要逆天而行么。
见她的眼神如此执拗,心中叹气,道:“不归林不要再去了,早晚你会在那里丢了命。绿彩珠也放弃罢,那不是你能控制的东西,即使你得到了。”
刚要离开,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求求你,你帮帮我,我不能失去奶奶!求求你……”泪水像决堤的河流,冲破防线奔涌而出,将她身前的地面逐渐润湿,双眼因泪水的浸泡又红又肿。
“我说过它已被人采走,一年只凝结一颗。”川皱了皱眉,不明白小姑娘为何如此固执,能遇见他,从不归林安全回来已是运气,凭她凡胎肉眼,根本就无法再躲过林中的妖气。
“你,你告诉我,谁采走了它?”眸中的坚毅熊熊升起,似一团阴火滚过天际,将生命的轮回彻底燎燃。
“想要么?”
第十五章 云渡几重山(三)
看着眼前的男人,青袖不由得火从心起,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