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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剑与狼刀前面开路。
鹤笔挟猴。
押后的蛇钩大叫道:“老大,狗狗己夺加回,快走吧!”
那小女孩神情一紧。
权魔却突然斩钉截铁道:“不!大丈夭一诺千金,咱们既输了,便得交出狗狗,快放下!”
快意四子齐齐一愣,狼刀倒颇善辩,一摊手道:“吕洞宾还未现身,狗狗对大师兄与大嫂仍很重要,放弃不得啊!况且,金甲军素来持强凌弱,咱们也用不着守什么诺言!”
权魔闻言,再微一踌躇,杨行密便己即将抢近。
情势立时变得刻不容缓,权魔心一横,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
这啸声比上次更迫急尖锐。
因为制止杨行密,便非出绝招不可!
凤舞铁弓一拉,啸声刺耳,九箭分先后而发,直冲柳霄,正是其成名绝学——
凤!
舞!
九!
天!
尚让仰首一望,脸色骤变:“啊,是凤舞九箭中最狠辣厉害的一式!”连忙急声喊道:
“师弟,是凤舞九箭,快退!”
话音未止,锐劲己压顶而至。
杨行密其实己退无可退,却摹然急中生智,单脚一扫,挑起装狗狗的青铜古鼎,迎向凤舞九箭第一箭。
箭到,鼎裂。
但杨行密在这一刹间,己缓了一日气,调整好了身形。
凤舞箭不二箭射到,遂从容以避。
然后第三箭,第四箭……
凤舞九箭其厉害之处,就是刀箭皆算准了杨行密每一路去势,而加以封锁阻截,顿时将权魔与杨行密的距离拉得远开。
但杨行密自负脚下敏捷,仍能追蹑得上,刚一展动身形,尚让却倏地单手一横,拦在前面,截然道:
“师弟,狗狗己没有作用,由他们带走吧!”
杨行密锐目一盛,神情坚定的望着尚让,显是仍不肯罢休。
花贱与之相处甚远,知其性格贯彻始终,永不言弃,遂亦上前劝道:
“密,你有伤在身,还是听大师兄话,算了吧!”
尚让却忽然慢慢的吐出一句:
“我绝不是叫他就此放弃。我是说,我己绝对信心,找出吕洞宾!”
杨行密与花贱顿时一惊,各自轻“哦”一声,望定尚让。
尚让目光扫视,各路人众已四散掠去,只有两个人。
老樵夫与小女孩。
老樵夫已拉着子女孩的手道:
“小敏,咱们走吧!”
小女孩朝花贱扬扬于手道:
“姐姐,再见!”
这时尚让摹然腾空而起,急掠到老樵夭头顶,喝道:
“老伯,请留步!”
闪电般伸手一抓,扣住老樵夫顶门,猛力向上一扯,竟拉出一张精致的**。
老樵夫脸上亦霍然一变。
变得满脸疮浓,丑恶无比。
正是货真价实的——
吕洞宾!
尚让身形落地,便即拱手为礼,道:
“前辈,请恕得罪,家师有命,还请前辈随晚辈往金甲军去一趟。”
吕洞宾淡然不惊道:
“人说尚让计谋过人,机智慎密,果然名不虚传!”
尚让谦逊道:“前辈过奖了!前辈的乔饰其实毫无破绽可寻,只是小孩不憧掩藏,晚辈只是从她对狗狗的关心态度而侥幸猜破!”
小女孩小敏身形一缩,己悻然的躲在吕洞宾身后。
尚让微笑道:
“家师己找了前辈四年,前辈是避无可避了!”
吕洞宾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唉,天命难违,我躲也躲得厌了,就随你回去吧!”
杨行密继续追踪。
那神秘高手虽然退走时,没留下一点痕迹,但从落叶断枝的分布形势,杨行密仍可辨出对方的逃遁方向。
但忽然有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他的肩膊。背后一个同样轻柔的声音道:
“三师弟,你受伤了。”
杨行密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花贱。
他的心立即沉了下去。只听花贱道:
“我身上有金陀圣药,你先服下吧。”
她把药伸到杨行密面前,才发现杨行密己闭上眼,用一种异常低沉的声调道:
“大嫂,我有事要办,你与大师兄先押吕洞宾上路,我稍后自会会合你们。”
花贱一怔,旋即道:
“你是不是要找那个腿法高手,不要啊,他武功奇高,况且不知是否跟凤舞与快意五子一路,咱们还是先禀明师尊,再作打算吧!”
杨行密却仿如未闻,长身一起,己自顾而去。
花贱望着他愈来愈远的身影,心中摹然有一种感觉。
他……
是不是故意在逃避我?
终于,过了小桥,杨行密才发现了脚印。
一路下去,印痕竟愈来愈深,而且泥里还带着血腥味。
一一他也受了伤,必定走不远。
杨行密长于荒野,自小便被杨人工强迫茹毛饮血,因而对血就产生了一种近手原始的敏锐触觉。
这种触觉告诉他,血迹的尽头就是一艘乌逢小船。
乌蓬小船就停在小河边。
杨行密全身高度戒备,疾仲向舱门。
但“碰”的一声,突发攻出的地方不是舱门,而蓬帐。
蓬帐紧穿,首先射出的也不是人,只一杆桅。
红樱枪。
枪到人到。
杨行密料敌在先,身子一晃,抢尖险险自颈旁擦过,樱穗也扑在颊边。
但同时间,他的腿影己在对方面门。
岂料这人亦非庸手,双手一拗,竟将樱枪一折为二,夹住这只独步武林,飞袭而至的黑云密布腿法。
腿部被钳制不灵,乃兵家大忌。但凡用腿高手,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围,而黑云密布腿法反扑的速度更是惊人。
身形平起,凭空一旋,另一腿己迅疾踢出。
腿劲扑面,来者亦不敢犯险,撒手急退。
这时候,杨行密突然悠悠的说了一句:
“老朋友,这么久不见,你爱偷袭的性格始终没变啊!”
来者正欲背身掠去,这时间也谭然顿足,叹息中竟听得出一丝笑意:
“可惜,你每次都比我想象中更强,这次我又败了。”
杨行密微一摇头,感慨道:
“近来生活好吗?”
来者摊摊手,转过身苦笑道:
“嘿,逃亡的生活又怎会好过,但黄巢对我下的的格杀令己下六年,一切也惯了!”
杨行密这才与那人打了个照面。
——…是个少年。
眉目间透出一份不凡神采。
正是当日与杨行密双双被黄巢从河中救起的,南麟剑首独子——
断!
浪!
杨行密倏地黯然道:“若不是因为当年之事,你、我便可一起并肩作战,那可有多写意痛快?”
住温亦感伤道:
“你一向尽忠金甲军,却仍罔顾黄巢的九死格杀令,我己是很感激……”
杨行密叹道:
“咱们是好朋友,这是应该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向你下杀手!”
住温道:
“有时我真的希望你当我是敌人而非朋友,或许会好过一点……”
这两人本是生死之交,碍于处境,却不能公然相聚。
或许,这就是人在江湖的无奈……
良久,住温叹了一口气,道:
“咱们别谈这些,好久不见,我己准备好陈年美酒,咱们痛饮一场!”
杨行密道:“好!”难得共聚,他亦暂搁下追查降龙腿法之事。
住温率先腾身而起,如点水的晴蜒一般,在水面上接连四五个起落,便上了河中的小岛。
岛上果然己备有好酒,杨行密与住温各自举杯。
住温道:“我此来是特地提醒你一句,咱们三年一度的决战还有两个月便到了!”
杨行密道:“我知道,到时凌杨柳阁一决高下!”
住温将杯中酒一口饮尽,道:
“这次我自信,一定能够打败你!”
杨行密望着他,笑道:
“好,为应付你的挑战,这些日子来,我也绝没有疏懒练功,你有本事便来吧!”
住温自小便败于杨行密之手,是以每隔一段日子,皆欲一战以试,多年下来,两人的决战已不在手成败胜负,再加上两人目前处境,反成了感情上的维系,成了一种挚诚真心的交往。
这场酒也一直饮到日暮西山方散,住温依旧踏水登萍的上了岸,挥挥手道:
“记着,杨柳阁,不见不散!”
杨行密亦扬扬手,却恋恋不言。
两人鲜有相聚,但为立场尴尬,住温知难而退,杨行密自然深知其感受。
杨行密不知道的是——住温要去的地方与要见的人。
夕阳照得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李存孝,绝照不见他前面古桥里的人影。
李存孝,代州飞狐现灵丘(因唐代“灵丘道”亦称“飞狐道”)人,本姓安,名敬思,沙陀人。唐末五代著名的猛将,武艺非凡,勇猛过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唐末五代第一猛将。
沙陀李克用麾下的一员骁将,也是李克用众多的“义儿”中的一个,因排行十三,故称为“十三太保”,而且也是十三太保中最出名的一个。古人言“王不过霸,将不过李!”霸,指的是西楚霸王项籍;李,指的就是李存孝。
古桥阴森而黑暗。
里面的人影仿己与之浑为了一体,但却透发出一种凌厉无匹的剑气,令人不敢仰视。
李存孝正没有仰视,道:
“伯父,侄儿己深思熟虑的研究过杨行密的密钟神腿,刚才还特意亲试了他几招。”
原来密林中,擅使降龙神腿的神秘高手竟是李存孝。
而李存孝的伯父,莫非就是剑圣平贞盛?
平家与沙陀李家是世交,都是剑术上有名的上乘绝学拥有者。
剑圣平贞盛冷淡道:
“结果如何?”
“比想象中强!但经这番交手,侄儿己揣摸出黑云密布腿法的弱点,有绝对的信心击倒他!”
剑圣平贞盛道:“哦?”
这时他便看见住温慢步奔来,拱手为礼道:
“剑圣平贞盛,你吩咐我引开杨行密,已经办妥了!”
李存孝一听,立即昂起头,跳起来:
“什么?杨行密一直跟踪我?你为什么不让他到这里来?我正好杀了他为爹报仇!”
黑暗中,剑圣平贞盛冷如剑锋的眼神瞥了他一下,冷冷的吐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