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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棋盘上黑白两sè棋子散落其中,玄气环动,棋盘之上金戈铁马之势隐现。
太忘真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你们俩回来啦?”
“差点把小命送那儿啦。”张承轩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太忘真人早料到二人会逢凶化吉,微微一笑,“那决计不会。你们走前,我算过一卦。凶中大吉,有大收获,所以才遣你二人去。”说罢耷拉的眼皮一抬,“收获了什么呀?”
“也没什么。”张承轩白眼一翻,他生怕自己不小心把元丘子的事情捅出来,“捡了一把剑。”
“嗯,那就好。”太忘真人笑了笑,继续低头思索棋盘上的棋路,竟然也不过问对方收获了一把什么剑。
张承轩和铁蛋从没下过棋,但见太忘真人又是画画,又是下棋,变着法子玩一些附庸风雅的玩意,当真是不务正业。作画也罢,可这正儿八经地对弈竟然也没个棋友。铁蛋挠挠头,“太忘爷爷,你这是自己跟自己对弈吗?岂不是知道自己下一步要走哪儿?”
太忘真人呵呵一笑,“能使棋艺进步最快的方式,莫过于自己跟自己对弈。人生在世,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只有先从分了解自己,才能克服自身的弱点,这自己跟自己下棋,就是快速了解自己的途径之一。”
他黑子一落,围死了一颗白子,当下将其捡入棋盒之中。太忘真人浅笑道:“调查清楚地裂的成因了吗?”
“嗯。”张承轩点点头,当下把洞窟中莫刀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又将自己在洞窟中的简要经历概括了一遍,唯独省去了元丘子的那部分。太忘真人点点头,“门派里四组弟子去调查各地地裂成因,就属你们这组遇到的危险最多,也只有你们从根源上解释了这些疑问。做得很好。”
经太忘真人一夸,张承轩又开始翘尾巴。他洋洋自得道:“那可不是,张承轩和铁蛋是什么人?都是你太忘老、老……”他本想说“太忘老头”,但转念一想,储物袋里的元丘子都被自己尊称一句“元丘爷爷”,太忘真人也理应得此敬称,于是改口道:“都是你太忘爷爷的真传弟子,自然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的。”
太忘真人一怔,那双原本毫无神采的耷拉着的眼睛骤然抬起,一道jīng光shè出,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承轩。太忘真人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小子竟然破天荒地尊称自己为“太忘爷爷”。张承轩被他看得好生心慌,生怕露陷了,心里止不住暗暗抱怨:“这耷拉眉毛的破落老头,神剑他不感兴趣,怎么我换个称呼,他就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谁料太忘微微一笑,“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张承轩长舒一口气,看来破落老头就是破落老头,有兴趣也只是暂时的,终归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他和铁蛋微微一鞠,便即退去。
二人离开偏峰,走向弟子住宿房,在门口处,铁蛋忽然想起了什么,“张小哥,左右无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两位老伯?”
原来上次临诏县扑了个空,铁蛋还是耿耿于怀。
“呃……”张承轩现在手痛腿痛浑身酸痛,六卯山庄一探他确实太过劳累,还背着沉重七曜星轮御剑飞回,现在哪儿也不想去。他连连摇手,“改天吧,我现在实在走不动了。”
铁蛋嘴动了动,挠挠头,“好吧,我也累了。”
当下两个少年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位,倒下便即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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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峰偏峰上,太忘真人捡起一枚黑棋放入棋盒中。
他缓缓吐了一口气,“以为白棋大势已去,想不到却反扑逆袭了。”他抬头,望着白雪皑皑的山下松涛,眼里jīng光流转。
骤然间,他身影化作一条游龙,竟然不驱使飞剑,腾空而起。一眨眼,他的身形稳稳落在了无名峰上。这里依旧萧瑟冷寂,正如张承轩两年前来到此处的模样,一点没变。
无名峰上除了太忘真人,却还有一人,那人便是昊天门掌门清虚真人。他站在无名峰的最高点,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眉宇间是浓的化不开的担忧。他掐指算了算,半晌从嘴里哈出一团雾气。
“二师弟你来了。”清虚真人转身,望向太忘真人。
太忘真人点点头,“师兄你也在这儿。”
清虚真人道:“你修为又jīng进了。”
太忘真人淡淡一笑,却不言语。他整rì沉浸在琴棋书画里,没个正经,从不好好练功,然而修为竟然一点没有落下。
清虚真人叹了一口气,语调前所未有的严肃。
“师弟,这几rì我夜观星象,发现七杀、破军、贪狼星齐聚天角,我掐指一算,三灾星的轨迹竟向坎位而来。这……昊天门在八卦图中当属坎位,而无名峰又是苍岚山的坎位……虽也只是巧合,但我着实心中不安。”清虚真人道。
“嘿嘿,”太忘真人惨然一笑,“师兄,这一卦,我今早也掐算到了。”
清虚真人道:“所以你便来这无名峰上探个究竟么?”
“是。”太忘真人点头。
话语间,但见“嗖嗖”三道人影朝无名峰落下,来人修为皆是深不可测。清虚真人和太忘真人凝眸望去,来者正是流云真人、罗木真人和九阳真人。三位师弟师妹竟然一同出现在这无名峰上。五位峰主会面,彼此对望一眼,均明白对方为何而来。
“哈哈,两位师兄还是比我们早一步。”九阳真人打了个哈哈,笑道。但他笑得并不轻松。这五人,都掐算到了坎位灾星初现,心中充满不安和疑虑。
流云真人绕着洞口走了一圈,“瞧着焚魔坑也好好的,也没什么破事发生。毕竟是太师祖们联手封印的,料他邪魔外道也无计可施!”
“话虽如此。然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太忘真人忧虑地道,“做长足的打算还是好的。”
清虚真人叹了一口气,道:“四位师弟,昊天门的千年基业到我手中,能发展到现今这香火鼎盛、生源优秀、八方叹服之态,自是少不了各位的支持。只是我们……唉,这三千年来却从未出现过一个飞升的仙人。遥想上古时期,大陆之上净是大圆满、飞升修士,区区‘仙人海’任其飞渡遨游……又何曾像我们这般,被‘仙人海’束缚在天殊大陆上,有如井底之蛙?”
流云真人沉默了半晌。几位师弟妹中当属她最温柔聪慧,最能体恤他人心情。她柔声道:“师兄,你也莫要灭自己威风。除了昊天门,你看天山净衣教、八荒门哪个出了飞升修士?那几个老怪不也和我们一样,大家都是化神期的吗?”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怕我们没有飞升期的,其它大陆却早出现了飞升的仙人。人家悄无声息地穿越‘仙人海’,从我们头顶穿过,我们恐怕压根不知道!”罗木真人冷不丁冒出一句。
“正是。”清虚道人点点头,“我们几个老家伙活了这么多年了,始终还停留在化神期,要突破恐怕也难了。待得我们命归黄土,大乘西去之时,又有可执掌昊天门的弟子吗?届时若发生动乱,又有谁能出手,维持大局?”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只有九阳真人试探着道:“掌门师兄,你不是有个弟子秦玉天资聪颖吗?还有他的师兄萧逸群……我看他们都是能成大器之人。”
清虚道人苦笑着摇摇头,“秦玉那徒儿,天资确实过人,只是太过心浮气躁、争勇好斗,我生怕他哪天给我惹什么祸事。我这些弟子啊,都不如你二师兄的那两个。这次去调查地裂成因,只有你二师兄的两个弟子是当真找出了根本原因。”他顿了顿,续道:“其实地裂的成因,我们几个自然是心知肚明,无非给弟子们一个历练的机会。”
太忘真人自知师兄夸赞张承轩和铁蛋,他耷拉着眉毛苦笑道:“掌门师兄,你实在过誉啦。我那个顽劣小徒,不过运气好罢了。”
几位峰主都沉默了,想不到昔rì顽劣捣蛋的张承轩,今rì竟然得到清虚道人的夸赞。清虚道人不轻易夸赞人,看来这张承轩确实有过人之处。
九阳真人又涎皮赖脸凑过来,“二师兄,我看你一个人有两个好弟子,是不是有些贪心了?分我一个吧。就把你那个顽劣的分给我,免得让你头疼。”太忘真人虽然口里抱怨张承轩顽劣,心里哪舍得把张承轩拱手送人?他连连摇头,“胡闹胡闹,哪有这等先例!”九阳真人哈哈一笑,“跟你说笑呢,看你紧张的,哈哈哈哈。”
清虚真人沉思半晌,清了清嗓子,终于下定决心道:“各位师弟妹,我之所以有这番担忧,还是因为近年来各峰弟子们太过懒散、疏于修炼。我决意从明rì起,重树昊天门修行风气,督促各个弟子进行修炼。”
第二十章 炼体和《道德经》
清晨,鸡鸣三声,东方破晓。
张承轩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骨痛yù裂,显然昨rì的疲惫还没缓过来。
天sè还是灰蒙蒙一片,恐怕现在还很早。他尚在美梦中,储物袋里的元丘子却早已醒来。那沉不住的老头催促他道:“惫懒小子,快起来跑步!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张承轩打了个哈欠,用被子蒙住头:“不去了不去了,我浑身痛。”
元丘子只数了三声,他便呼呼地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元丘子颇觉无语,又十分抓狂,这少年天赋异凛、毅力惊人,先天条件实在太好,就是有一点……
懒散。
“让你懒……”元丘子集中起浑身灵息力,化作一枚无比锋利的尖针,从储物袋里凸了出来。于是……
“啊——!!!”
一声尖叫从星河峰上传来,当真是划破了天际、惊醒了冬神,就连正在打鸣的公鸡都怔住了,侧头望向尖叫传来的弟子房。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少年略显疲惫的身影便出现在苍茫冬rì清晨的星河峰峰底。他头发还有些蓬乱,身上的衣衫还有些不整,特别是脸上那半睡半醒毫不情愿的表情,看得出他是被迫的。他背上紧紧地缠着一柄重剑,以至于奔跑的时候,地上会出现两个浅浅的脚印坑。少年略显单薄的身躯被这重剑压的有些佝偻,谁知储物袋里还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不许弯腰!挺胸昂首,绕着这星河峰上下三次!”
星河峰耸入云霄,是何等的高啊。若换了常人,上下一次都需要花三个时辰,张承轩却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跑三次。他虽为修士,但体力也没这般过人,这对他来说也不简单。
张承轩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嘴上嘀咕:“我还没睡醒,你就让我跑。我万一跑着跑着睡着了,从山峰上滚下来怎么办?”
“哼哼,”储物袋里的元丘子冷哼一声,“那就爬上去继续跑!”
张承轩只得万般无奈地睁着睡眼惺忪的双眼,一脚深一脚浅地跑起来。
虽然是普通的跑步,但却是涉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