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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而已!她还是好吃好喝地待着,她还是你的才人,不是吗?”弋甯故意幽怨地说:“四郎对她还有情对不对?四郎心里可以爱很多女子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要这么锁着我?你放我出宫去罢!把我许了人家也行。我不要眼睁睁看着你临幸一个又一个女人!我不要!”
赫连擎倒是头一遭见弋甯吃醋,心里自然乐开了花,但又不能真的对宫中女眷不闻不问,便有些为难地说:“甯儿,宫中女子不同一般人家的妻妾。这些女子还关乎朝堂和君臣间的微妙关系。我虽然疼你爱你,却也不能答应你不临幸她们。这一点,的确是我亏欠你的地方。可我却不能放你出宫去,更不可能把你推入别的男人怀中,那比让我死更难受。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留在我身边!”
弋甯听后哭得更伤心了:“你总是欺负我!”
赫连擎实在没法子,只好讨饶:“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也不为难我不去临幸那些妃嫔,其他任何事我都依你,好不好?”
听皇帝如此说,弋甯在他怀里得意一笑,因为,她要的就是他这一句话。弋甯故意试探赫连擎,问道:“你休要骗我!说得好听,一会儿又要食言了!”
“怎么会!我是皇帝,君无戏言!”赫连擎打保票不会反悔。
“好,说话要算话哦!不然,我宁愿死,都不要和你待在一块儿了!”弋甯与他再次确认。
而赫连擎一门心思只在弋甯保证留在他身边的诺言上,很肯定地回答:“君无戏言。”
弋甯倒也讨巧,说道:“我也不会故意让你为难的,只要你废慕容嫣为庶人,终生禁于冷宫即可!”
“庶人?甯儿,她现在只是个才人而已,危及不到你的。”赫连擎有些为难,其实他是考虑到皇子赫连煌的体面问题。
“你是要食言的意思吗?”弋甯倒也不急,淡淡地问:“如果你不愿意,没有关系,我也不愿意留在你身边。”说着,弋甯用力挣扎,想从他怀里下来。
赫连擎见弋甯真的生气了,有些急了:“甯儿,别这样!”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用力地控制住她。
弋甯再也不说一个字,只是咬着唇用力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赫连擎心异常地慌乱,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好、好、好,就听你的!”
弋甯这才安静下来。
待回到建章宫,皇帝便即刻拟了旨意晓谕六宫,慕容嫣就这么被贬成了庶人。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转眼到了腊月,先帝驾崩已满一年,先帝忌日就在眼前。皇宫上下一片忙碌,皇帝下旨需赶在年节之前将先帝忌日之事全都办了。
……………………………………
神明殿
“摩云燕阙泣西风,万木萧萧金水东。一代天骄沉霔雨,八荒青鸟向幽宫。”弋甯待众人离去后,复又回返,只为真心痛心父皇的逝去。遂独自一人跪于各神主牌位前,吟就几句奠词,顾自叹息:“父皇,女儿不孝…愧对所有人…”。
神明殿中突起一阵冷风,吹动殿内廊柱上的帘子,帘子拂动,碰倒了神案上新奉的先帝灵位。弋甯用丝帕擦拭被突起的怪风吹迷了的眼,并起身上前,扶起先帝灵位。丝帕拂拭着灵位上沾染的香灰。突然又起一阵风,丝帕被吹走。
弋甯有些无措的看着风吹起的丝帕,丝帕随风飘到了神案背后。因无人随侍,无奈之下,弋甯只好自己去捡。
缓步走到神案后,见丝帕掉在地上,弋甯自然蹲下捡起它,轻轻掸了几下,刚要起身,觉得有些晕眩,便也不为难自己,蹲在神案后稍歇。
正当时,殿外传来脚步声。弋甯倒也不急,心想着反正自己被神案挡住,没人会瞧见自己。
“都退下!没朕旨意,谁也不许靠近神明殿!”
“是。”众人得令退下。
原来是皇帝来了。弋甯这下更不急了。心想着,待会自己突然出现,不知道会不会吓倒他。正随意地想着,却听得皇帝开口说话。
“父皇,儿臣来看您了,您可开心?”赫连擎对着灵位问道:“儿臣其实已经和众人一样,已然回了。可想着父皇说不定想单独与儿臣说说话,所以儿臣又来了。”
赫连擎顿了顿,复又开口:“父皇,您一定很恨吧?恨自己生了儿臣吧?”
弋甯躲在案后,本来只是随性为之,想随便歇歇便出来了,却听到皇帝居然与灵位聊起心里话来,有些不自觉地想听到更多,便故意不作声。
“儿臣其实也恨这样的自己!恨生在帝王家!恨父皇!”赫连擎不自觉地激动起来:“如果不是父皇,儿臣不会那么辛苦!父皇您生生地夺了儿臣这一生所有的欢愉!”
弋甯听得有些糊涂起来,心想:他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父皇,儿臣这一生,只有两个最最重要的人,可您却一次又一次地想夺去!母后如此,甯儿也如此!您这一辈子,辜负了母后。母后日日夜夜盼着您能去看她,可您就是不愿见她,以致于母后郁郁而终。而甯儿,是我今生至爱,您却告诉儿臣,她是儿臣的皇妹!儿臣不要皇妹,儿臣只要甯儿!可您却想尽一切办法,要把甯儿从儿臣身边抢走,想让甯儿嫁得一位如意的驸马!儿臣怎么能忍?忍不了!”赫连擎越说越有些狂躁起来。
弋甯在神案后面眉头紧锁,有些神色凝重地听着皇帝说的话,手指不停地绞着丝帕。
“您别怪儿臣心狠手辣!儿臣也是逼不得已!您若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把甯儿从儿臣身边夺走,儿臣也不会下此狠手!儿臣已经爱她入骨髓,绝不能没有她!不管是谁,想拆散儿臣和甯儿,就绝不能留在世上!您不也常教导儿臣为君之道吗?儿臣只是活学活用了而已。”赫连擎说了一大通,情绪稍见和缓。
弋甯却在神案后拳头紧握,心里却暗暗在想:原来…原来母妃的猜测是对的!赫连擎…真的是你害死了父皇吗?
“父皇,儿臣现在已坐拥天下,已然没有对手!您不是一直想把甯儿抢走吗?您真的要失望了!甯儿虽然没有名份,但在儿臣心里,她已然是儿臣的妻子!您真的要失望了吧?”说着,赫连擎大笑出声。
弋甯再也听不下去,扶着神案缓缓起身,声音如冰窖里的寒冰:“赫连擎!原来真的是你!”弋甯慢慢现身,步至皇帝面前。
赫连擎失措地看着弋甯,惊呼:“甯儿,你怎么在这里?”
“你当然不希望我在这里!可我偏偏就在这里听到了真相!”弋甯恨恨地看着赫连擎:“我虽然一直怀疑,但也一直告诉自己相信你,相信你不是没有人性的禽兽,相信你不会弑父篡位,相信你不会那么冷血!可惜我错了!我信错了你!”
赫连擎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是一味地说着:“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不是?你还想再骗我吗?居然还有脸说不是!”弋甯对他失望透顶。
赫连擎无法预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因此失去她,一个箭步急急冲至弋甯身前,紧紧抱住她,还一直求她:“甯儿,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弋甯挣扎着,厌恶他的拥抱,想离他越远越好。她十分懊恼地吼着:“放开我!放开!”
赫连擎知道自己不能松手,任凭弋甯怎么挣扎都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我不会松手的,不能松手!除非你相信我。”
“不会了!永远不可能再信你!”弋甯已经对他失望至极,无法遏制地厌恶他。
赫连擎的心,没来由地慌乱起来,抱她抱得更紧了些,同时也知道自己必须服软,不然真的可能失去她。遂不得已讨饶:“甯儿,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弋甯在亲耳听到真相的那一刻,都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在听到皇帝否认的那一刻,她嘴里说着不信,内心里却有几分愿意信他。可当他服软承认的那一刻,弋甯的心却没来由地撕痛,隐忍万分却还是抑制不住痛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
弋甯那撕心裂肺地痛哭声,同样撕扯着赫连擎的心。他最珍视的人儿,却因为自己如此心伤,赫连擎心疼她,又恨自己让她知道了真相。可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如何去解释!也知道,就算解释,她也听不进去。只能死命地抱紧她,怎么都不愿放手。
哭得累了,许也是心灰意冷,弋甯有些疲软,瘫倒在赫连擎怀里。
皇帝见她似乎安静了许多,才命人抬撵送二人回了建章宫。
作者有话要说:
☆、心死
自知道真相之日起,弋甯便将自己关在寝殿,哪也不去,东西也都不怎么吃,皇帝来也不搭理,就窝在寝殿,不言不语。就这样过了半月余。而赫连擎也百般讨饶和讨好了半月余,但仍不见弋甯有所原谅。
这一日,赫连擎一下朝便直奔建章宫而来,还带了皇子承玺,他们的孩子。
皇帝亲自抱着孩子进到弋甯寝殿,遣退了众人,讨好似的将孩子抱到弋甯跟前。“甯儿,这就是玺儿,咱们的孩子。来,你抱一抱他。你从来都没有抱过他呢…”说着,赫连擎便将孩子往弋甯怀里塞。
未料,弋甯万分惊恐地躲开,似是当成瘟疫般。赫连擎差点失手,幸好反应灵敏,接住孩子,惊出他一身冷汗来。
赫连擎有点意外,也有些难过地看着弋甯,痛心不已:“你…就那么讨厌咱们的孩子吗?他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儿啊!”皇帝本来还想着通过孩子来舒缓一下两人之间的矛盾,看来,一切都只是皇帝一厢情愿了。
弋甯看都不看一眼,顾自在卧室躺下,闭目养神。而赫连擎有些失望也有些生气,不再言语,稍待了一刻,便摆驾回去了,徒留弋甯一人在寝殿。
而弋甯,待他们离去后,暗自神伤良久,以泪洗面。
……………………………………
皇帝自那日离开建章宫后,几个月未出现在弋甯面前。弋甯这几个月也不曾踏出宫门一步,还命宫人闭了宫门谢客。就这样,景和长公主似是消失在众人视线里,众人也似乎淡忘了她。
……………………………………
神明殿中得知真相已经快一年了,弋甯一直闭门不出。外人看来,是公主身体不适。皇帝以为,是弋甯得知真相后接受不了事实,又怕见面反而更易引起弋甯的反感,所以也刻意避着,也希望时间可以让一切淡忘。
可事实如何呢?弋甯的确有伤心、有绝望,也有对皇帝的恨意。可更多地,是弋甯对赫连如此痴迷自己所引发的担忧。她,真的怕他了!怕一不小心激怒他,会连累母妃,会连累远在姑苏的慕容家。
这一年来关着自己,一是静思己过,二是对父皇忏悔,三是盘算今后的路怎么走?
翻来覆去睡不着,弋甯睁着眼睛仰躺在床上。今后如何是好?思绪万千,苦思多日,总找不到好的出路。
既然睡不着,弋甯索性起来,披上斗篷,独自步入建章宫新修葺的小花苑“媚冬苑”。皇帝修此处,本是为添建章宫冬日的生机。没想到,修葺完还未来得及共赏,便与弋甯闹得那么僵,遂一直闭着此苑。
弋甯趁着冬日里的月色,独自漫步在梅竹间,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