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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听雨轩,弋甯脚力不济,遂推开连接前后两段廊桥的听雨轩的门,找了椅子坐下。
听雨轩四面环水,连接两段廊桥的两面,均以门隔断,可自由推开,并未加锁。另两面面水,均加装了观湖景的窗,常年开着,也不惧雨水。听雨轩虽有一堂面积,功用却与凉亭无异,只是多加了门和窗的凉亭而已。
丫鬟们倒也勤勉,听雨轩晚间虽少人来,但也同样掌了灯。怕是万一哪位主子信步来此,可照亮桥面吧。
弋甯静静地坐着,团扇在手也且做装饰。夜凉如水,也实在用不上它。眼神悠远地望着湖面,淡淡的不带一丝情绪,就这么坐着、望着。
鼻翼似闻到一阵淡淡的橙香。弋甯用眼睛在附近搜罗一遍,发现墙角斗柜柜门略开了些。遂起身步至柜门前,打开一看,果然有一小坛子酒置于其中。
想着反正夜了,丫鬟嬷嬷也都歇了,小酌几口应该无人知晓。这么想着,竟真的自斟自饮起来。
橙子的果香加上淡淡的酒香,自是一杯佳酿。片刻便已两三杯下肚。弋甯自知无甚酒力,倒也不贪杯,倒了第四杯便慢慢小酌起来,当是打发时间。
赫连擎出现在亭中时,弋甯已然五杯下肚了。见有人来,也不急着斥责打扰自己,仍故自慢慢饮着。
赫连擎起初只是烦心而无法入睡,便随意踱步至此。想来亭中歇歇脚,没想到见已有人在亭中。本想打个回头回去,但见亭内人的身形有些眼熟,便想来看看。没想到看到的居然是受伤该在房内养伤的慕容弋甯。还闻到一股子该死的酒味!
赫连擎的怒气又“轰”地一声冲上脑门,疾步至前,夺下弋甯杯中物,质问:“你在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弋甯眼神略有些迷离,努力看清了眼前来人,借着酒意,嫣然一笑,福下身来:“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千岁!”礼罢,不待人家说免礼,便顾自起身就坐。
赫连擎有点气急,不明白这小小女子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居然那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遂怒道:“你不是有伤吗?不在房内静养,独自出来,居然还敢饮酒!”
“独自?”弋甯眼神空洞地看着赫连擎,却又像没有焦点地随意看着某处,兀自失笑:“独自好啊…独自一人好。”
见其微醉,赫连擎知晓自己再生气都没有用,人家大小姐估计都没听进去自己在讲什么。
其实真如赫连擎想的那样,弋甯真的醉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在跟谁讲话。只是这醉酒后的她,才能真的表露出真正的性情来。
弋甯用手支撑着自己的头,努力不让头往下垂,还强作精神地对着赫连擎微笑:“姐夫?你是姐夫对不对?”
赫连擎不知道弋甯要表达什么,就“嗯”了一声,表示她说对了。
弋甯得到了认同,更兀自说下去:“可您是太子啊!那到底是太子还是姐夫啊?”
像小孩子一样问着弱弱的问题,让赫连擎都不知道怎么回应她:“是太子,也是姐夫。”
“不好!只能选一个!你选太子还是姐夫?”弋甯较真起来。
赫连擎开始一个头两个大,就随意附和:“那就叫太子姐夫吧!”
“好!”弋甯开心地拍手,还立地起身呼喊:“太子姐夫!太子姐夫!”
赫连擎的太阳穴都快炸了,刚想发作,便见弋甯身体向后倾去,连忙伸手扶住。弋甯便因惯性落入赫连擎怀中,便像抓了个柔软的枕头般靠在人家怀中睡着了,嘴角挂着开心地笑。
这下赫连擎真的无奈到极致了。只好屈尊抱起熟睡的大小姐,离开这该死的听雨轩。
作者有话要说:
☆、夜宿迎宾阁
江琉廷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赫连擎时,真的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赫连擎懊恼地对着江琉廷吼道:“该死的奴才!还不过来搭把手?!”
江琉廷立马反应过来,想去接赫连擎怀中女子。没料,赫连擎一腿踢来,让江琉廷生生吃了一腿。
赫连擎斥道:“谁让你这该死的爪子碰她了?!”赫连擎的无名火烧得厉害,着实吓到了江琉廷,引得他一脸无辜和可怜。
赫连擎自然也发现自己有些过了,便示意他去将房门打开。自己便将怀中醉酒的人安置在自己的卧榻上。替她盖了床薄被便出得门来。
江琉廷连忙敬上刚泡好的茶,待主子饮了一口后,方敢开口询问:“爷,慕容小姐她…”
“闲事莫管!”不待江琉廷问完,赫连擎一句话就让江琉廷闭上了嘴。
赫连擎端详着手中茶盏,念道:“茶能解酒吧?”
江琉廷忙附和:“爷,茶能解酒的。”
“多嘴!”赫连擎觉得他有点吵,便吩咐他:“你既然那么闲,就再去泡杯浓浓的茶来。”江琉廷得令立马退下去张罗,虽然有好多疑问,但看爷今日的脾气,自己还是忍忍,以后再问吧,小命要紧。
不多时,江琉廷敬上泡好的新茶后,识相地退下了。
赫连擎独自端着茶盏进得房内,见床上女子正熟睡中,偶尔眉头微颦,偶尔有些不适地挪动。赫连擎看着她如此纯真的一面,又想起那一句“太子姐夫”,不免失笑。
失神地盯看着熟睡中的人,心里竟有些情动,赫连擎立刻警醒。想着她是慕容覃的嫡女,又是太子妃的妹妹,立即收拾起不该有的情绪。
赫连擎将茶盏置于床头几上,见弋甯又挪了挪身,丝被有些滑落。他又鬼使神差地走近床榻,复又将丝被替她盖好,便在床沿坐了下来。
见她发间似是沾了些许花瓣,伸手替她摘去,又替她理了理略乱的秀发。手停在她耳际不忍离去。
手指不自觉地轻抚上她的脸颊,一丝酒后的微氲体温传到他的手指。细滑的肤质,如上好的丝缎,让人爱不释手。长而翘的睫毛,因双眼紧闭而显得格外美丽,让人忍不住想去探一探是否真的柔软?
心底的魔驱使着他。赫连擎中了魔咒般俯身上前,低头亲吻那卷翘的睫毛。似有不够,唇不自觉地亲吻了她的眼睑。
眼睛似有小虫子在爬,弋甯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复又睡去。
赫连擎被她突然的动作惊醒,慌张地逃离了房间。
……………………………………
没有鸟叫虫鸣,一觉睡到自然醒。弋甯心想:是不是姑母可怜自己受伤,把那些鸟雀都放了生,不来扰我清梦?
略伸了伸懒腰,缓缓睁开眼来,便换丫鬟:“揽儿,我要起了。”随后便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替我更衣梳洗吧…”弋甯说着,便欲起身。没想到,马上有双手来扶她。弋甯觉得揽儿越来越乖巧了。
正想夸她一句,映入眼帘的竟是赫连擎的脸!弋甯立马惊慌失措:“你…你怎么进来的?”
“本王自然是光明正大进得来。”见她失措,赫连擎难得的好心情。
弋甯拍开他刚才扶住自己的手,缩回床内,正想发作,才惊觉这房间好陌生。
“这是哪里?”根本顾不上礼仪,忘了人家好歹是太子,直直地问道。
“自然是本王的住所,本王的房间!”赫连擎如实回答。
“我怎么会在这里?”弋甯很局促,觉得自己怎么糊涂至此?
“这得问你自己了!何故来问本王?”赫连擎故意不回答。
弋甯有些急躁,偏又无辙,有些泄气地想着自己接下来会有多难堪。父亲、姑母会有多为难,慕容家会有多丢脸…怕是连下人们都得私底下指指点点吧?
“啊…………………”弋甯发泄式地尖叫倒把赫连擎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好意询问。
“我?”弋甯指着自己问,复又回答:“我很好啊!能有什么事?”
“那你刚刚那声尖叫是?”赫连擎实在不懂这个女子。
“发泄一下而已…”弋甯答得轻松。说完便顾自下床自行梳洗起来。似乎忘了房里还有个陌生男子。
赫连擎惊讶地看着前后反差极大的女子。不明白刚刚还那么怕失清誉的人,怎么突然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弋甯兀自梳洗、兀自上妆,淡定自若。不经意瞟到床头几上叠放整齐的新衣,指了指问:“给我的?”
赫连擎点头。
弋甯竟当着赫连擎的面更起衣来。赫连擎着实吓得不轻,惊道:“你怎么也不知道避忌?当着陌生男人宽衣解带,这就是你们慕容家的家教?”
弋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应:“还有用吗?”
“什么?”赫连擎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说:还有用吗?”弋甯面无表情地回道:“今日,只要我一踏出迎宾阁的门,我哪还有什么清誉?还有谁信我们是清白的?我哪还配做慕容家的女儿?所以说,已经没用了!”
赫连擎没想到弋甯会想得那么透彻。本来,昨晚他可以偷偷送她回倚梅苑,可想着能让慕容覃面上无光最好。所以才带她回了迎宾阁。没想到,弋甯看得如此透彻,如此这般地无所谓,让他反而有些许内疚和懊恼。
懊恼她的无所谓,懊恼她的看破。这让他突然钻起牛角尖来,遂蹦出些伤人的话来。“这么说来,今天不管和你同处一室是哪个男子,你皆能随意宽衣解带咯?”
弋甯听得出他话中的影射,只作不知,淡淡答道:“有区别吗?”
“有区别吗?你居然说有区别吗?”赫连擎怒不可遏:“你到底是不是慕容家的女儿!你到底顾不顾慕容家的脸面?”
“那你得去问问我父亲大人才是,我如何能知!是不是慕容家的女儿,不是我说了算,是父亲大人说了算!”弋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蹦出这些话来。许是多年藏在心底的秘密把自己煎熬到无法忍受,想要爆发出来。
赫连擎倒被她的回答惊到。她字里行间在说明什么?怎么感觉话里有话?这难道就是她人前人后性情大不一样的原因吗?
“你…”想要和她和解,不再这么争下去,无奈不知道从何入手。
反倒是弋甯,似乎有不少质疑,追问赫连擎:“太子殿下,我倒要问问,你就不顾慕容家的脸面了吗?你不是慕容家的女婿吗?你怎么敢把自家小姨子往自家房里带呢?你这不是故意拆慕容家的台吗?”
赫连擎顿时语塞。稍理了理情绪,好言劝弋甯冷静。
“昨夜也是凑巧路过听雨轩,见小姨子有些薄醉,似要宿在听雨轩的样子了。怕小姨子受凉,又怕扰了整个园子里的人,便好意带小姨宿在了迎宾阁。”赫连擎略作修饰,将昨晚发生的事陈述给弋甯听。
弋甯听罢不语。从容更衣。待妆定,移步出户,未多看太子一眼。
赫连擎安排软轿将弋甯安然送回住处。旁人问起,均回是一早遣人来接了弋甯去上药。此说法也暂且蒙混过关,未见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
☆、弋甯之忧
夜宿迎宾阁之事总算未闹出事来。弋甯庆幸自己的妥善处理。但从此事看,太子此人得避得远些,以免一不小心就陷进不知名的局里去。
不知父亲大人可有警觉?太子殿下无故至此,会不会是冲着慕容氏而来?难不成是长姐行差踏错,引得殿下拿慕容家开刀?又一细想,应该不至于。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思绪繁乱,让弋甯有些烦躁。却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