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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虫子快速地蠕动着,身上纹理状的皮肤,长出淡黄色的孢子,阿加娜心想不好,它这是准备快速进行孢子繁殖吗?
从没和绿迷虫打过交道,几个军医看到这情景,都呆住了。指挥官拿着手里的枪,牢牢盯着地上的虫子,看它身上的孢子就快成熟的时候,几枪下去,血肉飞溅。绿迷虫就不再扭动,绿色的尸浆,溅了几个军医一身。
寄生物在准备进行孢子繁殖的前一刻,即孢子即将成熟的时候,是它的防御系统最脆弱的时候。
虽然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苦于那段时间太短,枪打得过早或过晚,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危险。
能够准确地找到那个时间点,几枪予以寄生物毙命的,搜遍整个星际的将帅,也就几人能够做到。
指挥官,就是其中之一。
“把这里清理一下,给这个女人检查身体,最重要的是看大脑有没有受损。”
指挥官手上的枪也粘上了绿色的尸浆,他把戴的白手套摘下,擦干净了枪上的脏东西,扔在一边,快速地下命令。
“还有,把她的记忆提取出来。”
脱光衣服被几个军医翻来翻去的检查,阿加娜不觉得羞耻,毕竟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也顾不上考虑这些了。
只是他们把电极片贴到自己额头上的时候,刺痛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贴电极片的疼痛指数很低,低到一般人几乎感觉不出来,看这人类的反应,应该是被绿迷虫寄生后的后遗症——对疼痛的感觉,敏感到了超乎常人的地步。
从桌子上拿起军医送来的身体检查报告,指挥官仔细地一行一行看过去,看到阿加娜的耳朵和眼睛检查状况时,略皱了眉,“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的听力和视力恢复正常?”
“耳膜被损坏的太严重,现在只能戴助听器。”军医回答,“至于眼睛,也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
指挥官沉默着没有说话,梵期对军医说,“你们先下去吧。”
“她人呢?”指挥官问梵期。
“在休息室昏睡。”
“昏迷了?怎么回事?”
“军医说是提取记忆的时候晕过去的。”
指挥官低低地嗯了一声,目光移到报告书上,“对疼痛敏感度大大增加”一行字。
从桌子上拿过那个有着从她大脑里提取出来的记忆的黑盒子,指挥官对梵期说,“你先下去吧。”
沙滩,海浪,椰树林,军校,有着和蔼笑容的父母,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残酷的战争,接连死亡的战友和恐怖的岩浆之火……
指挥官一幕幕仔细检视阿加娜的记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个女人,不是她,甚至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她们只是恰巧长得像而已。
那么,还有留她在身边的必要吗?
但是就这么放她走,好像也不是很舍得,毕竟这么多年了,只有遇到这一个人类,长得像米娜。
就留她在身边吧,就当是用来回忆愉快的儿时经历。
好久没睡这么软和的床,居然睡得全身酸疼。阿加娜从昏迷中醒来,感觉全身的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的每一根骨头,都在隐隐的疼痛。
耳朵里痒痒的,她伸手去摸,摸到两个类似蜗牛壳的东西,居然是助听器。怪不得刚才总听到悉悉索索的杂声,还以为是在做梦呢,原来是真能听到了。
是给她检查身体的那些医生模样的人,给她安上的吗?
听是能听见了,可是…。。摸头上,她的辐合器不在,眼前黑咕隆咚一片,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醒了?”有好听的男声从自己身侧传来,阿加娜顺从地点头。
这人说的不是地球语言,阿加娜却听得懂,她想,应该是那些医生模样的人,在她昏迷时,把带有他们星系语言的芯片,植入了她的大脑内。
“渴吗?”
摇头,还是有一杯水塞到了自己手里。
本来不想喝的,但是想到这是人家好心给她的,还是略略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耳边那男声又起,“想过以后去哪里吗?”
去哪里?阿加娜觉得这人的问题很奇怪,作为奴隶,现在的她,有权选择去哪里吗?
思忖再三,阿加娜回答,“我想,以后都呆在主人身边……”
“好,那就留在我身边吧。”身侧的男声,听起来心情好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指挥官
“你先休息吧。”身侧的人摸摸阿加娜的头发,阿加娜听着他踏踏踏往外走的声音,直到那声音消失,才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她的辐合器,不知道放在哪儿了,而且,她已经休息够了,不想再休息了啊……
梵期拿主奴契约给阿加娜的时候,她正站在休息室最中间,伸着手四处乱碰。
她头上没顶着那个难看的辐合器,看来是在找那个。
梵期在桌子上看到辐合器,拿了走到阿加娜身边,干咳了几声,给她戴上。
终于能看见了,第一眼见着的就是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黑壮男人,阿加娜向他微笑,以表示感谢。
梵期指指一边的书桌,“坐那儿,有东西给你签字。”
阿加娜顺从地走过去坐下,梵期拿出那份主奴契约,摆在桌子上。
契约上写的不是地球文字,阿加娜看不懂,“是什么?”
“契约。”怕她不理解,梵期又加了几句,“主奴契约,签了这个,你就终身是指挥官的奴隶,永远不能反悔。”
梵期觉得自己讲的是很需要考虑的问题,毕竟终身为奴这种事,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小事。
可这女人偏不,低低地哦了一声,拿过笔,问他,“我签哪儿?”梵期给她指了地方,她想也不想就签下了“阿加娜”三个清秀的字。
梵期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奇怪了,看起来唯唯诺诺,挺胆小的,怎么签起这终身契约来,倒胆大起来了?
而且她,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如果不签这个,她就可以拥有自由身,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说起来真正奇怪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指挥官。
明明这个地球人是他作为奴隶买来的,尽管使用就好,不用签什么主奴契约,他偏要和她讲什么人权,在自由平等的基础上签立契约,而且一签,就签了她一生。
当时的梵期只是觉得奇怪,后来想起来这事,就只有赞叹指挥官英明神武,有先见之明的份了。
那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想到,有一天,这个胆小如鼠的女人,会翻脸不认账呢?!
阿加娜没想那么多,既然已经成为战俘,也不指望地球方面会派人接她回去,做奴隶就做奴隶吧,只要活着就好。而且,她的主人,听起来,不像是粗暴的人。
对,是听起来。
从之前来的那人说话的语气来判断,那个人,就是她的主人,而不是眼前这个男人,他们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之前是她弄错了。
她的主人,是这个男人口中的指挥官。
梵期把阿加娜签了字的契约交给指挥官,指挥官看着那三个熟悉又陌生的地球字,提笔想用瑞芒星系的语言写下自己的名字,想了想,还是在空余处,龙飞凤舞地写了“玄森”两个字。
这两字字形不是甚好看,却别有一番韵味。
指挥官对自己的签名很满意,离开地球已经有好几百年,这几百年里,他与地球文字的接触,少之又少。
现在他唯一写的好的地球字,就是自己的名字。
“把契约交给军事机密处,存档保管好。”放下笔,指挥官拿起桌子边的军事材料,才看了几页,又问,“她醒着吗?”
“是的,指挥官。”梵期正好走到大门处,听到指挥官问话,就站直了认真回答,顺便给指挥官留了门,“您要去看她吗?”
心思被梵期点破,指挥官脸上有点挂不住,本来想去看看阿加娜的,这会儿反而不想去了。
“不去。”他板了脸,重新拿起被他放在一边的军事材料,“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早就已经休息够了,阿加娜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发呆。
房间四壁是空空荡荡的银灰色,无聊极了,她甚至去摸墙体,想判断出这墙体是什么材质的。
只可惜她在军校时,从没好好听过宇宙金属材质课,所以这墙体的材质,她是这辈子都猜不出来了。
这墙体材质,看起来很坚实,摸起来却软软的,手用力按下去,墙上显示出她手掌的样子,没一会儿又恢复正常。
这是防爆破墙体吧?这么软的质地,肯定能像水一样把炸弹包容进去,去除炸弹爆炸所需的氧气,这样一来,炸弹就成了一颗铁疙瘩,没有任何杀伤力。
这样的材料,要是能用来做防弹衣就好了,如果每个人类战士都有这样的防弹衣,就能大大减少伤亡,那场战争,人类也不一定会走向失败……
又想到了战场上的事情,阿加娜叹一口气,手从墙体上放下来,慢慢走向休息室的大门。
门没有关紧,一推就能开,阿加娜推开门,看到外面站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休息室的门站着,两手握着背在身后,手上戴了双白色皮质手套,身上穿的是灰色合体的军装,脚上一双黑得铮亮铮亮的短靴。
那人转过身来了,雪白的皮肤,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又黑又直的眉毛,和薄而性感的嘴唇,让阿加娜看得有些恍惚。
她怔怔地看着来人,来人也盯着她的眼睛。
居然是他,那个把她带来这里的两个男人之一,而且这人,怎么能把文气和刚强这两种特质,这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前几次见着他,她不敢直面看他,只觉得这个人身上透着一股文气。今天冷不防地与他对视了,才看到他的眼睛里,有股独属于军人的睿智和勇猛,还有些冷意。阿加娜能感觉到,这人绝对是那种驰骋战场多年,杀伐决断,从不出错的优秀将领。
能有这样的气质,他应该就是那个指挥官吧,阿加娜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在玄森还未开口说话前,就把头低下,叫了声,“指挥官……主人……”
玄森觉得奇怪,这女人是在昏迷后才被安上助听器的,之前只是见过他,听不到他和梵期说话,况且,他向来不爱在军装上戴什么军衔,她是怎么知道他的官职的?
还有,她叫他主人,改口改得倒是挺快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指挥官?”玄森问。
指挥官这一开口说话,阿加娜就更确定他的身份了,因为他的声音,和之前那个在黑暗里跟她说,“那就留在我身边”的人,一模一样。
“主人看人的眼神,和别人都不一样…。。而且,我认得主人的声音…。”
阿加娜说得断断续续,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指挥官听懂了没有,怕他嫌自己不会说话,心里有些紧张。
靠眼神就判断出他是谁?玄森觉得好笑,这女人是想说,她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都很好吗?
“我的眼神,怎么和别人不一样?”
“主人看人的时候,非常的自信,就像那人的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中…。。除了指挥官,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样的眼神…。。”
一口一个主人的,这女人嘴倒挺甜啊,人也很机灵,玄森在心里暗笑,心中对阿加娜的喜欢,又加深了几分。
但是面上,他淡淡地哦了一声,对阿加娜说,“想出去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