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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育胎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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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居然与他相认,看来事出有因。

那内应名叫洪泽,许凤庭并不想深究这是他的真名还是化名,却被他透露给他的信息给惊呆了。

原来许雁庭根本不曾被软禁在宫里,这只是傅鸿和许老将军联合起来诓骗傅涟的一个局。

只要傅涟上门,只怕有去无回。

许凤庭听完洪泽的陈述,不由心下狂跳,“那我大哥是什么意思?”

洪泽垂着头,“大公子一无所知,老爷设计他摔断了腿,在府里养着呢,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么说齐王有孕的事他还是不知道?他不知道,难道我爹也不知道?”

许凤庭也有点弄不明自己的心思了,他不喜欢傅涟,甚至讨厌他,可现在他怀着自己大哥的骨肉,要他看着他去送死,又做不出来。

洪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老爷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言下之意,许老将军知道傅涟肚子里怀着他们家的种,可为了保全儿子,只能牺牲这不受天子庇佑的孙子了。

许凤庭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坎肩,才刚刚入秋,怎么夜风就冷得这般入骨了?

洪泽见他再没别的话,便压低了嗓子道:“公子只需再忍耐几天,小的已经在打点了,趁齐王生产的时候他们的人乱,小的送你们出去。老爷吩咐再三,此事不许将公子你拉扯进来。”

说完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许凤庭本来觉得肚子胀痛得难受,这会儿功夫却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更痛了起来。

40金牌育胎师

京城;许府;夜色渐沉。

眉目清秀的小侍正轻手轻脚的给受伤的年轻主人换药;主人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完全没留意到那小侍粉扑扑的面颊和含情脉脉欲语还休的眼神。

“公子切不可再猴急了,伤还没好就急着练剑;可把徐大夫给愁死了。”

包扎停当后那小侍并不急着离开;反而斟了杯茶递了过去;并斜签着身子坐在主人的身边。

老爷的暗示他听得很明白;只要他能让公子喜欢;一定会抬举他。

许雁庭懒懒地睁开眼;“躺了一个多月了还不让人动动,再这么下去徐大夫也别愁;我倒先给闷死了。”

“呵,公子真会说笑,公子,我……”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似乎对小侍频频送来的秋波毫无感应,许凤庭不耐烦地又闭上了眼睛,直到细碎的脚步渐渐远去,才又重新睁开眼,眼神不复方才的慵懒,却又充满着疑惑。

最近父亲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瞒着他?

从前一向对他们兄弟几个管束严厉,作为军人最恨别人躲懒娇气,受这点伤要按他以前的性子老早叫他起来活动了,可这次不但将他关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还亲自替他向皇上告假。从前父亲从不允许他们兄弟几个跟家里的仆从不三不四,可最近似乎频频鼓励那几个不安分的东西来勾搭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肚子的疑问无处解答,他哪里还睡得着觉,支着拐杖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忽听见窗户底下有人轻轻扣了几声,忙凑过去,果然见孟恒动作敏捷地翻了进来。

“查得如何?齐王到底是生是死?”

“大致能探到他藏匿的方位,人没死,不过看样子败得很惨。依老爷的部署是要斩草除根了,这几天就会有动作。知道公子恨他,这些年我们有多少兄弟死在他手上了,不过你也别急,他搞不好很快就要被扭送上京等着砍头了!”

见许雁庭激动得脸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孟恒赶紧把在老爷书房外面偷听来的情报和盘托出,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

原以为许雁庭得到消息会兴奋得要命,谁知道他脸上却找不到任何高兴的意思,反而更加沉着脸,一屁股坐回床上不再搭理他。

“公子,公子?”

孟恒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可是气老爷不肯让你参与计划?老爷也是为你好,你的腿伤还没复原,要让你带兵去追杀齐王,万一落下个后遗症以后可怎么是好呢?”

许雁庭却对他的劝说置若罔闻,满脑子都是方才听到的消息,傅涟败了,他父亲要斩草除根,斩草除根,斩草除根……

他是傅鸿的人,这一仗明明是傅鸿胜了,也就是他们许家胜了,可他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过去在傅涟手上吃过的败仗和暗亏还少吗,难道就因为阴差阳错的那几次来往就不恨他了?

怎么可能,许雁庭,忠君报国几个字你该不会不记得怎么写了吧?

心烦意乱地敲了敲后脑勺,许雁庭有点讨厌自己此刻的心猿意马。

孟恒也摸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忙继续压低了喉咙道:“上次公子叫我查的事情也有眉目了,洪泽那里来的信,傅涟虽然蛮横,但这几年并未处死过府里任何近侍,责打关押的也没有。”

“你,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许雁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一把死死攥住孟恒的衣领,眼前不断飘过那人玩世不恭的笑容:孩子的爹是我府里的一个小侍,前阵子惹恼了我,被我一刀咔嚓了……

如果根本没有这个人,那,那他腹中胎儿的亲爹又是谁?

那个把他折腾得苦不堪言的孩子,他却拼了命也要保下,除了“母性”作祟,难道没有半点对孩子另一个父亲的情意?

各种声音一下子在许雁庭的耳边炸响,吵得他差点忍不住要用双手捂住耳朵,再冷静下来时房里已经只剩他一个人,恍惚记得孟恒临走时说的话:齐王凶残,却对自己府里的人很好。齐王身边近侍众多,他每个都颇疼爱,其中却没有近到可以陪他过夜的人,一个也没有。

洪泽的情报向来准确,多年来没有错报过一条,这些应该也不会错。

他早已打入齐王府亲信的队伍,却对傅涟有孕这一点只字未提,或者说不是他没提,而是有人拦下了,不让他知道。

那个人是谁他根本不需要去猜,因为洪泽只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他的父亲许远山。

谜底几乎呼之欲出,如果傅涟肚里的孩子与他毫无干系,父亲为什么要隐瞒下来不让他知道?

斩草除根,斩草除根,看来父亲这次的决断并不完全是为傅鸿剿灭心头大恨,更是为许家扫平隐患。

这一切都是他酒后荒唐犯下的错,父亲一句话没怪他反而费尽心思替他补救,难道他不该感激配合吗?

心里乱七八糟的到底在烦躁什么?

许雁庭感觉自己的头就快要炸了,胸口闷痛得厉害,索性丢了拐杖自虐性地拖着伤腿在屋子里快速来回走着,脑子里不断闪过的全是那人的或倨傲或挑衅的冷笑。

这样令人讨厌的家伙,却就这么要命得牵扯着他心底最脆弱的一根筋,一扯就痛,几乎喘不上气来。

次日一早,许大将军独自一人站在许雁庭那早已人去楼空的屋子里,颤抖着双手捧着手里的一纸书信。

其实只有寥寥数语:父亲明鉴,不孝子雁庭愚钝顽劣,却不忍手刃亲儿,若老天垂怜,就让不孝子带他们父子远走高飞、永不回朝吧。

他什么都知道了,儿子什么都知道了……

许远山嗫嚅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臭小子,他不但想保小的,还想保大的,这可不是痴人说梦痴心妄想么!

足足愣了有一顿饭功夫方丢开信纸颓然坐下,他费尽心机想要保全许家世代忠义的好名声和儿子的前程,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傅鸿如今是皇帝了,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唯命是从的少年学子,他的野心、心机和狠辣,在这次先皇的离奇暴卒和与傅涟的决战中已经一一暴露,或许自己把身家性命、满门荣辱全押在他身上是押错了,可如今骑虎难下,他也别无退路。

若叫傅鸿知道许雁庭找傅涟去了,哪怕他可以说动傅涟就此退隐,傅鸿也断断不肯放过他们。

这一天,一向硬朗守时的徐大将军,首次缺席了新皇傅鸿的剿匪心腹密会。

“大将军病得可真不是时候,苦心筹划数年,眼看良机将至如何能坐看错失?”

御书房中,新封的贵君贺瑜面对前来告假的许家人,似笑非笑地给新皇傅鸿递上了一杯清茶。

傅鸿眼皮也不抬,“你下去吧,请老师好生将养,朝里的事就不劳他老人家费心了。”

来人无声无息地退下,傅鸿的脸色却越发阴鸷,伸手揽了一把贺瑜的纤腰,“去,通知贺将军,按咱们第二套计划办。”

贺瑜笑笑应下,却并不马上出去,反而勾着傅鸿的脖子笑道:“陛下就真的能狠得下心,若除了许家,可也相当于自断一臂啊。”

傅鸿皮笑肉不笑地在他唇上点了一下,“壮士断腕的道理,你这么个伶俐人怎么反而不懂了?”

贺瑜却撒娇地撅了撅嘴,一双巧手早已探入男人的衣服里纠缠。

“瑜儿懂得是懂得,可许家几乎是筠贵君的第二个娘家,陛下若动了他们,筠贵君那里你如何交代?”

“笑话!朕拥有天下,需要跟他有什么交代?若不是怕他动了胎气伤及朕的皇儿,如今咱们大可不必瞒着他!他是朕的人,难道倒敢有外心偏向那帮叛徒去?”

贺瑜见傅鸿已经被自己挑拨得对乐筠起了疑心,不由心中大乐,自从傅鸿登基之后便给了他们二人相同的品级,可见乐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只要自己再加把劲,不怕弄不倒他。

想着还要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陛下所言极是,臣是陛下的人,陛下的敌人,就是臣的敌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二人一回头,只见大腹便便的乐筠正扶着腰姗姗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小侍,手里托着点心酒水等物。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似乎对方才贺瑜那番不怀好意的言论毫不放在心上,乐筠气定神闲地弓身行礼,倒把傅鸿看得呆了。

多日不见他出门,没想到这些日子养得越发珠圆玉润身姿动人起来,早先因为大皇子病了,他总是愁眉苦脸地叫人厌烦,如今脸上哪里还有那时的阴霾,不仅容光焕发,也恢复了从前的乖巧灵动。

当即心里一痒,便放开贺瑜亲自去接他,乐筠冲他甜甜一笑,缓缓顺势依偎到他的怀中。

“筠儿一心扑在大皇子身上,却忽略了陛下,实在罪过,还求陛下不要就此忘了筠儿。”

软糯的甜言蜜语悄悄在耳边说着,傅鸿心里越发得意,不由心满意足地摸了摸他的肚子,“不妨不妨,如今你身子沉了,这些端茶倒水的粗活叫奴婢们做去,别白白累坏了身子,看你,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乐筠顺势搂住他的腰,“确实有点乏了,三哥送我回去可好?筠儿有好多心里话想对三哥说。”

傅鸿微微一怔,乐筠用了当年他们热恋时对他的称呼,亲昵之处又岂是贺瑜之流可比,一时心潮涌动,便抛下贺瑜与他携手同去,贺瑜虽不愿意却也并未放在脸上,反而无所谓地嗤笑了一声,如今许家颓势已定,可他的叔叔贺将军却还如日中天呢。

要斗将来有的是机会,可不争这一朝一夕。

千里之外的小镇老宅里,傅涟沉着脸一动不动坐着,双手死死撑在腰上,今天已经是他用药的第七天,隐隐的阵痛早已经断断续续地开始,沉隆的大腹越发下坠,使他不得不撑开双腿尽量朝后靠着,才不觉得太过难受。

他对面的床上躺着一个烂醉如泥、满脸胡子拉渣的家伙,身上的衣服乱糟糟的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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