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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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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你是王侯之子,也是不收的。”

    林母不待他说下去,插口道:“你要送玉儿去外城上学?他才不过五岁,如何能出外求学?我是断断不许的。你这父亲也未免太忍心了些,竟舍得把这么个小人儿送到眼见不到的地方。”

    林海默默半晌,方才说道:“母亲这样说了,儿子也不好辩解,儿子已给赵公送了拜帖,说不日即带犬子过访。”林母冷笑道:“寻常去拜见世交长辈,可有什么好说嘴?”

    林海苦笑道:“赵公门下俱是难得的俊杰英才,一般皆是咱们这样书香世家的子弟,俱要靠科举出身。玉儿若是打小儿就与他们相识,结下一段深厚的师门情谊,日后行事也好有人帮扶一二。再者赵公博学多能,有经天纬地之才,通经书又工书画,还做过几任地方大员,最是见多识广,由他来教导玉儿也不算辱没了。再请不到这样履历的业师了。”

    林母似被劝服了,只合了眼道:“赵玄辉可不定挑中玉儿。你且去书房看看玉儿吧。”林海应了,行礼退了出去。林母心里不免思虑开了,他是早就定了这个主意还是听了什么人挑唆这才临时起意?不然怎么在这个关头提起此事?林母疑心既起,又想起上月那段应景的故事,竟是对她起了猜疑。

    海儿所说极在理,父母爱子则为之计之深远,林母也不是那样目光短浅的妇人,自然不会拦着林珩上进。这样的机缘也是难得了,只是心内极为不舍,若是去了城外上学了,往来极为不便,竟是不能在家中住了。林母不免盘算起来,林家也该在阜城门外添个小庄子了。

    林海往琅嬛书房去,必要经过贾敏的院子。他望了眼墙头探出的几朵火红耀眼的榴花,不觉一笑,抬脚就往贾敏院中去了。贾敏正坐在抄手游廊上,上头铺着大红哆罗呢盘金锦垫,倚在栏上看书。身后立着个打扇的丫头,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林海笑道:“好自在。”

    贾敏抿嘴一笑,嗔道:“你又来挑理。”林海问道:“看什么书?”贾敏将手轻轻搭在腹上,笑道:“看《礼记》呢。”林海笑道:“看这书好。只是早了些,要受胎三月后来看才正是时候。到那时除去口诵诗书外,还有诸多事宜呢。”贾敏笑道:“我何尝不知?不过是闲来无事,聊以打发时间罢了。”林海问道:“今日不必理事?”贾敏愣了一下,才答道:“不过是些小事,只需依例料理,我打发冰雪、晨霜去看看也就是了。”

    林海道:“六月又是母亲的寿辰,事情繁多,我怕你支持不住。”贾敏勉强笑道:“这是怎么了?你从不问内宅事务。”林海笑道:“母亲怕你太辛苦,便叫秦氏替你管几日家,好让你歇歇,总是子嗣要紧。”贾敏一颗心如坠冰窟,轻声说道:“老太太体谅我,只是我尚可支撑,何必劳烦大太太?”

    林海轻轻握住她的手,摇头道:“我再知道你不过了。你最要强了,何必如此勒掯自个儿,且松散几日难道不好么?也好安我们的心。自上一遭,我们都吓怕了。再者,叫两个丫鬟料理家事,传出去也太不像样了些。”贾敏知他确实是一片赤诚关心,将头点了两点。

    林海方才展颜,道:“我已经跟母亲商定好了,请个擅妇科的名医供奉在家中,你若是身子有什么不爽利,只管使唤。”贾敏听了这话,哪里忍得住一汪眼泪。林海拍拍她的手,笑道:“妊娠之人,必得调心神、和情性,可不许哭,若是生下个小泪包,可怎么是好?”贾敏破涕一笑道:“又来打趣我。”林海笑了笑:“你且歇着吧。我去书房看看玉儿的功课,晚间再来瞧你。”

    贾敏点点头,林海又吩咐了左右丫鬟好生伺候,这才款款离去。贾敏望着他走出了院门,再看不见身影,才低声吩咐身边丫鬟去唤冰雪、晨霜来。丫头匆匆去了,贾敏望着那如赤霞热火的榴花,苦涩一笑,老爷如何懂得内宅事务?一片诚心,却是弄巧成拙。不掌家中事务,就如同失去了耳目一般,她如何能安心吃睡?在这内宅中,就是如履薄冰。

    一时,冰雪、晨霜二婢进来了。贾敏走进内室,屏退其他丫鬟。一面吩咐冰雪前去贾家报信,冰雪这丫头一听贾敏要卸了管家之职,脸色大变,焦急道:“这如何使得?太太不管家,这底下的人岂不是都要见风使舵巴结奉承大房去了吗?”贾敏摇头呵斥道:“你这丫头可又信着嘴胡吣,这可是你该说的?”冰雪忿忿,领了差使仓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比较晚。谢谢crisp妹子投的霸王票。
30斗草起风波
    “太太。”晨霜也颇有些焦虑,她们如今受到林府众仆的奉承逢迎;不过是因为贾敏掌权。而她们身为贾敏的心腹丫鬟;在太太跟前说话管用,自然比旁人都体面。便是府里的管家奶奶们一时遇见什么棘手的事,也多会送些好处央她们跟太太说句好话;也能宽限一二。

    有些琐碎小事连回贾敏一声都不用,竟可以自作主张了。可如今贾敏一不管事;就该大太太身边的丫头抖起来了。她们素日就彼此看不对眼,往常是晨霜仗势;金雀、珠兰只好忍气吞声。晨霜如何能忍得?

    贾敏轻声道:“你去城外请史妈妈来;就说我有了身孕;请妈妈回来照料我几日。”晨霜领命去了。贾敏正在出神间;林母最倚重的丫头碧山来传话。贾敏见碧山掀了帘子进来;忙笑道:“这群小丫头又哪里钻沙去了?竟没个人在门口守着,叫你自个打帘子进来。真真该打。”

    碧山笑道:“不打紧。小丫头们一时偷懒也是有的。”贾敏笑着赐坐,碧山不敢僭越,几番推辞,方才在贾敏院里的二等丫鬟清飚拿来的小杌子上偏身坐下。另一个二等丫鬟朝露忙端了茶上来。碧山也不接,只笑着对贾敏说道:“我不过是来传老太太的话儿。老太太说了太太有孕辛苦了,她就不来看太太,免得太太还要行礼劳动。想来方才老爷也对太太提起了,老太太担忧家事繁琐,太太身子难以支撑,便命大太太来给太太搭把手助个拳。”

    贾敏笑道:“老太太体谅我的心我已尽知,真不知如何报答才好。”碧山笑道:“既如此,老太太命大太太过会子就来和太太交接账本、对牌和库房钥匙。”贾敏强笑道:“那我便候着大太太来。”从得了消息后,她还未来得及将事情交代下去,安抚住手底下人的浮躁心思,老太太可真是兵贵神速。

    碧山几句话利落说完了,也不多留,起身就要走,贾敏挽留不住,忙命朝露、清飚送她出去。贾敏一人坐在宽大的罗汉床上,凝神思索起来。老太太这招可叫她糊涂了,说是体贴她偏又像是夺权,说是夺权,又说是叫大太太暂代理家。

    贾敏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既没叫人来取家人的花名册,那林府众多下人的卖身契依旧握在她手中,便不须忧虑。至于各处的管事奶奶,俱是家里用熟的,一时要替换,若没有个由头,不仅难以服众,老太太、老爷也是不肯的。虽如此劝服自家,心中不免有些杯弓蛇影。

    她向来是多思多虑的人,若是秦氏日后有何举动,她只会多费几分思虑。况且,她尚难辨秦氏是忠是奸。素日虽看她不是心怀伎俩的人,如今她二人正有些利害纠葛,焉知秦氏不会为了林珩来谋算她?这边厢贾敏正猜疑纷纷,那边厢秦氏正拍手叫好。

    吴嬷嬷笑道:“太太这回可扬眉吐气了。”秦氏笑道:“也该显显我的本事了。正好也睁眼看清咱们家的这些人是忠是奸。”吴嬷嬷鄙薄道:“论理,咱们家也该肃正家风了。这些个家下人,皆是那儿有蜜就往哪沾,哪边的大腿粗就抱哪边,尽是些谄媚趋附的小人了。”

    秦氏含笑道:“妈妈,可是还记着上回要不来醋烧白菜的事?”吴嬷嬷忿忿道:“我就看不过眼了。咱们要拿钱额外添个醋烧白菜,厨房的张路家的就敢跟咱们嚷嚷没白菜了,怎么那边想吃甜酱瓜茄那样费事的小菜,巴巴地就有了?”

    这还是秦氏新婚燕尔时候的事情了,她才刚来林家没三个月,一时贪嘴,想吃点爽口的,不想没吃成,倒惹了一肚子闲气。还是林母耳报神快,找个由头,便把张路家的给撸了下来,换了现在的厨房管事虞琴家的上去,轻轻地敲打了贾敏,重重地震慑了内宅里头的丫鬟媳妇们。

    秦氏笑道:“这是世家大族的弊病了。家生子奴才众多,关系又是错综复杂,都闹不清谁跟谁是亲戚。这些奴才们仗着几辈子的体面,主子们不轻易给他们没脸,便也自高自大起来,连主子们都敢欺凌,再没有他们不敢的事了。也该好好整肃一番了。不然还叫都中人笑话怎么连奴才也不会管治了。”

    吴妈妈拊掌笑道:“太太有主意便好。”秦氏却敛了笑道:“既是要拿人做筏子,咱们的人可得知趣点。别到时没脸的是咱们自家。我也知道咱们房里的丫头素来低了那边一头,只是不该这时候得意。叫她们权且忍忍,过后我自有主张。再者咱们也该招揽些可用的人,留心点旧事,保不齐就有人不经意听见些什么。”吴妈妈应了:“外头咱们也没多少可用的人手,这内宅可就更容易下手。”

    林海到了“倚玉轩”,并不进去,吩咐了外头伺候的小厮噤声,便静静地立在窗外看林珩临帖。林珩习字也有一年余,写得越发好了。先习颜体楷书,再习柳体,其字有颜体之丰满无其雄健,有柳体之骨力无其刚劲。林海瞧着已有几分赞许了,他年岁尚小,笔力不足,也在情理之中。

    五月中旬的天气已有些郁热,尽管书房的窗户敞开着,身后还立着一位打扇的小厮,专注临帖的林珩依旧热得额头沁汗。米粒大小的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到林珩眼中,林珩只眨了眨眼,也无暇停笔擦汗。林海见了,也不免叹他确实专注。再没见过这般耐得住性子的稚童,林海一时欣慰一时又心疼起来。

    林海忙走了进去,站到书案前,掏出一块素绫帕子,往林珩额上轻轻一揩,轻声数落道:“怎么流了满头大汗也不擦擦?”林珩仰头笑道:“儿子想着一气把字写完,倒也顾不上。”林海又问:“身上的衣服可有湿了?”林珩摇头。

    林海才放心道:“既是热,怎么不叫人取冰来?这些小厮们竟都这般怠慢?”林珩听着他慈声温语,心下更有几分动容,微微笑道:“可与他们没有干系。是老太太瞧着天儿不是很热,倒还受得住,便不许我用冰,怕凉着了。”

    林海才点头,问起林珩的功课来。细细讲了几处林珩不甚明了的字句,林海才说道:“这些日子,你且在家温习旧课,务必要滚瓜烂熟。过几日带你去访客,若有一处答不上来,可仔细你的皮了。”林珩好奇道:“去何处,访何人?”

    林海笑道:“你日后的业师。”林珩点头,怪道林海这般慎重,原是要拜师。林海又细细地与他讲了这蒙师的资历,林珩才觉察林海的一片苦心,这蒙师就是给皇太子授课也够格了,便笑着说必不会给父亲丢丑云云。

    这日晨起,林珩在外院习武完毕,回来吃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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