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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她,已经无法冷静,无法思考,有的只是身不由己地转身、摆头、舞动、旋转……
火爆的舞曲,稀薄的空气,再加上高强的运动,渐渐地,苏诺的意识变得有些混乱,一个个的影像在她眼前纷至沓来……
孤儿院门前,一个九岁男孩拉住她的手,满脸严肃地说:“小诺,别哭,你的父母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
明湖山上,二十岁的清俊少年和十五岁的天真少女共同在树上刻下“两情相悦,执手携老”八个大字。两个人相顾莞尔,少年说:“等你长大,做我的新娘好吗?”少女仰着小脸答道:“好啊!”
精英院,英气逼人的年轻人和明艳照人的女孩,手牵着手,旁若无人地在校园中漫步,毫不顾忌从周围射来的惊愕、羡慕、妒忌、醋意等种种含义的目光。
突然,两个幸福的人儿中央插进另外一张精致的面孔,校花争霸赛上,败于苏诺之手的李晓晴眼中全是恨意:“苏诺,我发誓,一定会让你输得很惨!”
接下来,是两个相偕离去的背影,女孩挽着男孩,看上去相当的亲密。
“回来,傲天,快回来!”苏诺不顾一切地追上去。
男孩没有回头,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等我!一定要等我!”
蓦地,女孩回过头来,正是李晓晴,她冲着苏诺一笑,笑容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苏诺,这一次你输定了。傲天跟我走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哈哈哈……”
李晓晴得意的面孔逐渐在苏诺的眼前放大,她的笑声也不断地在耳边回响,苏诺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金星闪耀。她努力地伸出手去,想要去抓住男孩的衣裳,可他的背影却那么的决绝,渐去渐远,最终化为一片迷雾……
“不,傲天,不要!”苏诺双手捧头,一声尖叫。
她的叫声在喧嚣的舞池中,并没有引起多人的注意。只有庄明禹,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这时见她神情惊恐,脸色异常,连忙把她拥入怀里,半搂半扶地带出舞池。
“别怕,没事的。”舞池外,庄明禹按住苏诺的双肩,尽力地安抚她的情绪。
可惜,苏诺似乎根本就没听进去,仍然在不停地叫着:“不!不!不!”
庄明禹无奈,只得把她拉到吧台,叫了一杯酒,捏开她的嘴巴硬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进入喉咙,呛得苏诺剧烈地咳嗽起来。
过了好半天,她才缓过一口气来,神志也清醒了一些,瞅着庄明禹问道:“刚才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酒。”
“酒?果然是好东西。”苏诺喃喃地,随即向吧台内的侍应生说道:“再来一杯!”
侍者把一杯酒推到苏诺面前,她伸手接过,又是一饮而尽。
这酒显然很烈,从喉咙到胃里,**辣、火燎燎,一霸道而嚣张地通过。苏诺再次被呛得大声咳嗽起来,鼻腔、嗓里全是一股辣气,熏得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也许是有了一个合理而正当的宣泄口,眼泪伴着咳嗽声狂泄而出,再也没有办法阻止。那张绝顶美丽的脸上,泪痕遍布,却一语不发,依然带着一份倔强的坚持。
庄明禹看在眼里,心中大痛。
从他认识苏诺以来,那时还是丑女的她,曾经遭遇过几多鄙夷,几多挫折,几多为难,可她从没有气馁过,反而遇强则强,直面挑战,神采奕奕的样几乎让所有人都忘了她也是一个柔弱而需要保护的女人。
可今天,他却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虽然已经身受重伤,可在人前却依然骄傲地展露着微笑,只有到了无人之处,才肯卸下伪装,默默流着眼泪,独自舔着深可见骨的伤口为自己疗伤……
庄明禹心痛不已,这一刻,他真想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把坚实的肩膀借给她依靠。
苏诺的咳嗽声渐渐停了,她抬起头,冲着侍者一笑:“很好喝的酒,再来一杯。”
侍者被她带泪的笑容晃得一愣,好半天才醒过神来,急忙调了一杯酒放在吧台上。
苏诺伸手欲拿,却被庄明禹按住她的手:“丫头,这酒不是这么喝的。”
“那要怎么喝?你们男人不都是这么喝酒的么?”苏诺笑不可抑地睨着庄明禹,已经有了几分薄醉。
脸边挂泪,唇角带笑,如水的眼眸中秋波流转,又娇又俏的模样让人心醉。
庄明禹心中一荡,常年在女人堆中打转的他,以为自己早就对美女有了免疫力,没想到此刻的他就如初涉爱河的少年,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
他强敛心神,夺下苏诺手中的杯,说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想回去。”苏诺的眼中有几分迷离,“五年了,我都没有出来过,今天,我要玩得痛快,一醉方休。”
庄明禹听得心中一酸,不错,五年来,苏诺为了左傲天的一句“等我回来”,雪藏自己的绝色容颜,封闭自我,不肯接受任何人。今天,左傲天爽约不归,虽然让她伤心欲绝,可这个魔咒也该就此解开,苏诺也应该重新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想到这儿,他毅然说道:“好,如果你还想玩,那我陪你。”
“好啊。”苏诺斜睨着他,笑道“你是本城最著名的花花公,舞跳得一定出色,我邀你共进一舞,不知可否?”
说着,苏诺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舞的动作。
庄明禹被她逗得一笑:“荣幸之至。”
庄明禹拉住她的手,正要向舞池走去,苏诺却摇摇手:“等我一下。”
她回转身,取过吧台上的那杯酒,一仰头喝了进去,然后才迷迷糊糊地起身:“好啦,庄大导演,我们跳舞去吧。”
。。。
 ;。。。 ; ; 庄明禹和齐大伟的眼中一片黯然。
苏诺的身前空无一人!左傲天,他,终是没有回来!
两个男人望着苏诺,都是一动不动,谁也不忍心叫她睁开眼睛,把她从最后一刻的期盼中唤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诺终于慢慢张开眼睛。当她看清面前并没有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时,清澈的眸立刻弥漫起一层水雾。
“小诺!”
大伟轻轻的一唤击碎了苏诺最后的坚强,她蓦地转身,投进大伟的怀里,大滴的泪珠沿着如玉的脸颊滚滚而下。
大伟将她拥在怀中,轻拍着她,却是无言以慰。
庄明禹在旁边看着,一声叹息,第一次感到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苏诺伏在大伟的肩头,先是无声地流泪,接着轻声啜泣,到最后竟是失声痛哭……
她的哭声是如此的伤心,如此的凄楚,如此的无助,听到的人无不觉得伤感和痛心。
渐渐的,礼堂里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向苏诺。女孩们的眼圈慢慢红了起来,男孩们则紧握着拳,无奈于自己的有心无力。
苏诺的哭声从小到大,再由大到小,最后归于无声,只是伏在大伟肩头轻轻抽噎。
突然,大伟觉得苏诺的身一软,向地面滑去。他急忙伸手扶住她,叫道:“小诺!”
苏诺双目紧闭,一声不吭,竟然哭得晕了过去。
庄明禹抢上一步,用力向苏诺的人中按了下去。
数千名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们个人。
丫头,不许你有事,赶紧醒过来!庄明禹心里紧张不已,手上又加了一把劲。
终于,苏诺嘤咛一声,醒转过来。
唔,礼堂中的所有人这才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苏诺缓缓张开眼睛,哭过的眸如水洗过般清澈透亮,只是其中的绝望让人不忍直视。
“大伟,傲天他,他真的不会回来了,是吗?”苏诺的声音气若游丝。
这一次,大伟无语,只是沉痛地看着苏诺。
所有的安慰在这一刻都变得苍白而无力。
“很好!”苏诺轻轻地吁出一口气,眼光茫然地越过大伟的肩头,仿佛在看着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人,喃喃说道:“傲天,你失约了,你知道么?从你拉着我的手走进孤儿院的那一天起,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这些年来你对我许过的诺言从来没有爽过约,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呢?”
苏诺的唇角浮起一抹飘渺的笑意:“还记得明湖山上的那棵树吗?那是我进孤儿院的那一年栽下的,十年之后,我们把一份约定刻在了那棵树上——两情相悦,执手携老。当时,我们说好,每隔十年,都要回到那里去看一看,一直到我们成为白鬓如霜,儿孙绕膝的耄耋老人。可是,现在才是第一个十年,你就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你知道吗,你这样做,小诺会很痛心!”
苏诺凄楚的声音在礼堂中回响着,女孩们听着她的轻声诉说,都是泪光莹然。
苏诺的如泣如诉,更让两个男人的心都为之一颤。他们只知道苏诺对左傲天用情良苦,却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竟有如此深的渊源。
“傲天,十年之前,你在明湖山的树下对我说,你会等我长大,娶我做你的新娘;五年之前,你虽然不辞而别,远赴重洋,另娶他人,但依然留下一句话,让我等你;可是今天,你却食言了,难道我们之间二十年的感情,真的就抵不过权势与财富吗?”
说到这里,苏诺的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亲情,爱情,你把原本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都舍弃了,只为了那些浮光掠影,身外奢华?!傲天,傲天,这就是你最终的选择吗?但愿你不会为今天的这一切而后悔!”
苏诺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森然寒意,脸色也是冷如冰霜,大伟见她的神色大反常态,心中觉得不妥,忙劝慰道:“小诺,傲天现在的身份与以往不同,他逾期不归,也许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说不定,过上一段时间,他就能回来了。”
“迟了!”苏诺神情决绝,“从今天开始,左傲天的任何事情,都不再与我有关。”
“小诺!”大伟痛心地叫着。
他心里清楚,苏诺和左傲天相识廿载,其间的相依为命和患难与共,以及那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又怎会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轻易抹杀的?
“不要再说了,我们走!”
苏诺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庄明禹和齐大伟急忙跟上。
到了校园门口,大伟伸手拉住正在叫车的苏诺:“小诺,你要去哪?”
苏诺回眸,展颜一笑:“去跳舞!”
大伟一听,差点晕倒!
小诺是不是受刺激深,所以精神出了问题?
大伟颤抖着手探向苏诺的额头,试图看看她有没有发烧,却被苏诺挥手拂开,不悦地说道:“你干什么?”
“小诺,我们送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