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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听那疯子自言自语,无异于晴天霹雳。不由失声惊叫道:“爷爷,你认识大师傅吗?”
那疯子摇了摇头颇为痛苦地道:“我只是神交而已。驼兄为了完成友人之托,竟不顾自己安危。虽然武功低微,却不愧是大英雄,大豪杰。我有伤在身,不能相救于他,实在是羞愧无比。孩子,其中原委你的确不知,我们去边喝酒边聊,我慢慢地讲给你听。”
魏青见那驼子如此说,自己反而惊呆了。心道此人是谁?大师傅把我们带进大沼泽,真的是他安排的吗?这些事一起涌上心头,自己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贾似道的师爷贾旺坐在江南书院的客厅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潘凤姐。潘凤姐有些忐忑起来,她清楚这个父母官是一个怎样贪得无厌的家伙。就试探着问道:“贾师爷有事?”
“潘妈妈,本府近日抓住一个小小的杀人犯。据他供说和江南书院有些干系。不知江南书院近日是否买了一个唱曲的小姑娘,本师爷受贾大人委派想带小姑娘回去和那人犯对质。”那贾似道不动声色地道。
那潘凤姐心里一惊,难道那小叫花杀了那张乐人,这事还真有些出人意料。那臭小子报复心如此之强,确实不好打发,如果他再次现身,那小姑娘就会不顾一切地反叛自己,自己这段时间花费的心血全部都会化为乌有,得想个办法处理了此事。就假笑道:“贾师爷今天来找小红姑娘吧。”她扭头对一旁侍立的李管家吩咐道:“李管家,带贾师爷去找小红姑娘,顺便给贾大人包上五百两银子,让贾师爷稍回去。那天贾大人的寿辰我没尽孝心,贾师爷别怪潘婆子无礼。”
那贾旺哈哈大笑道:“潘妈妈真是一个晓事的爽快人。贾大人说了,潘妈妈是生意人。赚点银子也不易,就不劳潘妈妈破费。潘妈妈是在赵家官人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贾大人恳请潘妈妈在赵家官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贾大人就感激不尽了。”
“贾大人是婆子的衣食父母,应当!应当!”那潘婆子口里客套着,心里却如吞了一只苍蝇似的,说不出的烦闷。就对贾旺道:“贾师爷先坐一会,我去去暖香阁就来。”
那潘婆子一走,管家捧了五十两银子进来,放在桌子上道:“贾师爷,贾大人吩咐的事,潘妈妈心中有数。这是潘妈妈送与师爷的酒水钱,望师爷笑纳。只是不知那小叫花如何处置?”
“潘妈妈真是一个晓事之人,连我这样的小人也能照顾得到。管家想让贾大人如何处置?”贾师爷笑颜如花地道。
“贾大人,我就实说了吧。妈妈的意思是让这小叫花在里面呆上几年,免得他出来生事。师爷你看如何?”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本师爷还是能替贾大人作这个主的。但请妈妈放心,这件事包在本师爷身上。”那贾旺停了停,又涎着脸道:“管家可以带我去小红那里了吗?”
潘凤姐被两个丫鬟搀扶着,慢慢地爬上楼去。已经是深秋了,站在楼上,江南书院里一遍萧瑟,那冰凉的秋风翻卷着满地的枯叶,也轻轻地拉扯着潘凤姐的心。
一个约四十上下年纪的女仆迈着细碎的小步匆匆地赶了过来,小心地侍立在一旁,斜着眼睛偷窥着潘凤姐的脸色。潘凤姐怅怅地吐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吴妈,她还不吃不喝吗?”
“是的,潘妈妈。”吴妈低声地答道,停了一下她又道:“潘妈妈,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小姐水米未进,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我怕要出事。”
“你们不知道硬灌吗?你们是死人,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孩。”潘妈妈勃然变色,口气严厉起来。
“可是小姐紧咬着牙关,三天了我们只灌下去了一点汤,她根本就不肯吃。”吴妈又看了一眼潘凤姐的脸色,小心地道:“妈妈,我看心病还要心药医治。小姐在昏迷之中,只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她叫谁的名字?”潘妈妈哦了一声,随口问道。
“不是,好像是青哥哥,应该是一个男孩子。”吴妈答道。
潘凤姐想起贾旺的话,心里不由一动,诧异地看了吴妈一眼。道:“你带我去看看。”
潘凤姐和吴妈进了安馨柔的卧室,床上的安馨柔脸色煞白,连嘴唇都紫了。潘凤姐摸了一下安馨柔的额头,轻声对吴妈的道:“去端一碗鸡汤来,要新鲜的。”
吴妈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出去了。潘凤姐望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安馨柔陷入了沉思,安馨柔突然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地颤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潘凤姐赶忙把头凑了过去,就听见安馨柔在无意识地说梦话。“青哥哥,青哥哥!你在哪里?你怎么不要柔儿了?”
潘凤姐内心一颤,这孩子如此痴情,倒是没有想到。心里不知不觉就有了一种罪过的感觉。转念一想,那男人有什么靠得住的。自己年轻之时还不是受了男人的愚弄,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今后待她好些就行了,可是一想到那贾师爷说魏青刺杀贾师爷之事,终觉有些震撼。
………【第十章 大狱(3)结拜】………
3。结拜
那老头子撕下一条鸡大腿,递给魏青道:“臭小子,知道爷爷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魏青半年都没有都不知肉的滋味了,实在嘴馋得紧了。嘴里呜呜地答应着,一边狼吞虎咽地拼命地大啃,眼睛却盯着草堆上其他的食物,老头子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那老头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眼睛里全是讥讽和不屑。魏青脸上一红,意识道自己的失态,赶忙放下鸡大腿,有些讪讪地道:“爷爷,为什么?”
那老头子诡异地一笑,提着葫芦咕嘟,咕嘟咽了一口酒,并不着答。魏青见他神情突然醒悟,那疯子每次都专门找他的痛处打,就像有血海深仇似的。其实都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损伤魏青的内部。魏青听大师傅他们说过,那疯子真要安心伤害他,只需用一点内力,他这辈子就算完了。魏青心里不由感激起来,叫了声:“爷爷!”可是有不知怎样表达自己复杂的情绪,叫了一声又没有下文。
其实依老头子的武功,一掌就将魏青毙了,他真要杀魏青,哪里还容他活得现在。说实话,那老头子一开初还真以为魏青是受人唆使,冲着他身上的武功秘笈来的。真有杀他之心,不过这监狱里实在寂寞,留下魏青一条小命,觉得身边有一件活物留着打发日子。反正魏青是他囊中之物,迟杀早杀早晚都得杀,而且是非杀不可。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老头子又觉得这臭小子良心还好,也不像是奸佞之徒,就推翻自己的看法。不过,事关重大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不停地试探魏青。想不到却探出这么个天大的秘密来,老头子不由暗暗庆幸,自己没有把臭小子杀了。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干了一件最愚蠢最不可原谅的事,那是真要让江湖人笑掉大牙了,说他老糊涂了。
“你这臭小子,你刚才说爷爷有内伤,你是怎么知道的?”那老头子没有回答魏青的问题,反而提出自己的疑问。
魏青一愣,赶忙道:“爷爷,对不起,我还忘了给你说一件事。”就把安馨柔如何受了惊吓,自己和大师傅如何在茅山求医,松阳大师如何为难他,如何想要收他为徒,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着这个讨厌的疯子,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通通地说了出来。只不过提到安馨柔,想起大师傅花姑姑,柔儿妈妈的重托,心里异常难过。
“你这臭小子!”那老头子跌足道:“你怎么不留在茅山,茅山武功博大精深,够你娃娃一辈子享用不尽。那松阳大师可是一代奇人,医术武功独步天下。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老夫想求也求不来。你……”那老头子说到这里,突然住嘴不说,望着魏青若有所思。
魏青不由吓了一跳,惊惧地道“爷爷,又怎么啦,我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话到没有说错。”那老头子嘻嘻地笑道:“臭小子,你说不定因祸得福。”他又走到魏青跟前,上上下下又把魏青打量一番,不住口地道:“真是天赐良材与我也,要得,越说越像,硬是要得。硬是要得!”
这老家伙连说了两个硬是要得,魏青真还让他给弄得有点莫名其妙。还以为这老家伙疯病发作,不由有些胆战心惊起来,颤声道:“爷爷,你没事吧。”
那老头子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冒了一句柔魏青又摸不着头脑的话道:“臭小子的经历还颇为传奇的,确实没有说谎。这闻正贤到底是什么来历?让人好生奇怪。”那老头子露出一付冥思苦想的样子。魏青见他神情古怪,也不敢打扰。
魏青见老头子神情严肃,心里也有同感。如果那闻正贤真是西夏人的话,倒也说得通情理。只是此人掌握着永乐帮的大权,那闻正贤心怀叵测,这永乐帮可危险得紧了。他和那老头子都是一般心思。那老头在那牢房之中踱来踱去,口中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也不能让这臭家伙遂了心愿,想利用我大宋子民帮他完成复国大计,真他妈做清秋大梦。安必胜这小子也太过窝囊,怎么就这样轻易地着了人家的道了?这如何应对,倒是大伤脑筋。”
魏青听到那老头子提到柔儿的父翁,一颗心不由怦怦地跳了起来。心道难道这疯子要去救柔儿的爹爹,这下可好了。花姑姑和柔儿都有救了。心中不由一阵喜悦,想那老头子神仙一样的大本事,自然是救得了他们。
那老头子踱了一会,脸上突地又恢复了那付玩世不恭的模样笑嘻嘻地涎着脸问道:“臭小子,那安必胜的女儿是不是很漂亮?你巴巴地从扬州跟到临安,是不是想要人家做你的小媳妇儿?”
魏青想不到这老头子如此老不正经,问出这般大跌眼镜的话来。心里不由失望到了极点。那火气扑腾腾就翻了上来,也不怕那老家伙一掌把自己打死,气哼哼地抢白道:“你在想什么哩!当初柔儿妈妈临死之时,把她托付给我。我既然答应了,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护她的周全,何尝有半点私心。柔儿在我心中,就如同自己的妹妹一样,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魏青本来对那老头子已有好感,让这老头子如此一说,那好感顿时化为乌有。此时对老头子也没有了半点尊敬之心,心中老大的瞧不起。本想大大地发作一番,又着实对那老头子天人般的本事,感到畏惧终是不敢。
“哦!”老头子嘿嘿地怪笑着,对魏青的态度却不以为忤,仍旧嬉皮笑脸地道:“臭小子人品不错嘛,还有些侠义之心!可惜了呀!可惜了呀!”连着叹息了两声。
魏青奇道:“爷爷!怎么可惜了?”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是吗?”老头子冷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把人家小姑娘当妹妹,人家未必会这样想。可惜小姑娘一片痴情,却遇到你这个不解风情的。那不是在那江南书院之中,要伤心难过死了!那小姑娘在那囹圄之中,天天盼着你去救她,你却在这大狱之中吃肉喝酒,一点也不在乎,如此好不令人扫兴,肝肠寸断。”说到后面一句,那老头子学那女子声音尖利起来,真有股说不出的凄凉。
魏青让那老头子说中心事,心里顿时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