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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口仿佛被挤了柠檬汁,莫名的酸楚,戊戌明明什么都没说,可我就是害怕他会肯定张楚烨的话。
戊戌终于被张楚烨逼出了话,他停了下来,看着一脸慌乱的我,仿佛在对我说一般:“我从古至今,只爱过她一个女人。”
戊戌,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只是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但我却可以感觉到,我如同被戳破了胆汁,苦里带甜。
“爱她?”张楚烨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嘴角的嘲讽更凶,反问:“如果你爱她,会这么处心积虑,还是说,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你放屁!”我气极,上前抓住了张楚烨的衣领,而戊戌已经紧紧的握起了拳头,胳臂上的血管,如同纵横交错的钢筋硬邦邦的鼓了起来,浑身的力气都在蓄势待发。
而眼神,更是红的如同血染得灯笼似得,眉间死死的拧着一个川字。
张楚烨两手垂在身体两侧,提眼瞧了我一眼之后,猛地后退,我一下子脱了手,就这么一个迟疑的瞬间,他已经逃得没影了。我疑惑的看向戊戌,按照他发怒的程度来说,他应该会追他的。
直到张楚烨真正的消失了,戊戌才松了一口气,跌倒在地,我这才发现他的胳膊上有个伤口,显然是被刚刚那个木锥子所赐,戊戌向我解释道,他本就是强打力气,却被这个伤口破了元气,如同泄气的皮球,如果张楚烨再走迟一些,他就支撑不住了。
我这才有时间惊讶,万万没想到,张老头竟然是张楚烨的爷爷,可一个抓鬼,一个是鬼,这木锥子怎么会到他手上呢。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张老头家的时候,他曾用这个木锥子攻击过我。”
戊戌问,我点点头说:“当然记得,我刚刚还在诧异。”
戊戌接着说:“那时的我因为意识没有恢复完全,所以遇到危险时,一定会反击,他当初之所以用用这个木锥子逼我,就是为了让我咬他,好让他变成僵尸。”
“可是你不是说,不止是你咬别人,还要别人也喝了你的血,他才能变成僵尸吗?”我敏感的问。
他点点头,说:“你姥爷被鬼上身时,不是他来屈的鬼吗,当时因为是白天,我没斗得过他,他便从我身上取了血,如果单单只是糯米水,是不会把我变得那么虚弱的。当时张老头在房间里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并不是因为女鬼多难缠,而是在制服我。”
想起那女鬼,我八卦的问:“那女鬼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被我一铁锹给砍断了,你当时是不是挺不乐意的。”
“想什么呢。”他点了一下我的头,笑的一脸无奈:“我借她风水宝地给她修炼,她帮我采些野兔,仓鼠的血液,后来她的魂魄化成了人形,我从未跟她说过话,更不知她会爱上我。”
“臭美。”我嗤笑道,小心翼翼的触摸他一点点愈合的伤口:“那个木锥子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这么厉害?”
“那个木锥子看上去平淡无奇,其实是个难得的神器,是我们僵尸的克星。”
“哦?这么神奇?”
这时候,一直无人来的地下停车场的大门被打开了,两道黄色的光,从转弯处射了进来,我和戊戌向路边挪了挪,免得一会儿挡住了那车的去路。
“那个木锥,是千年桃木的树根磨制而成的,用黑狗血在月圆之日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必须是在月亮底下,黑狗血也要次更换,再经过佛家开光,听取梵音七七四十九天,再用此锥杀一只阴时打鸣的公鸡,把公鸡血涂到木锥表面,最后镀上一层金锡,才算制成。”
“这么麻烦啊”我不由得感叹。显然张楚烨的那个木锥不是自己制作的,而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因为上面的金锡已经脱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黑的发亮的一块木头,大概都成化石了吧。
戊戌点点头,他的脸在车灯的映照下,越来越亮,连带着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僵硬,我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回头看看他在看什么。
我眯着眼睛,待车停下,车灯灭了,我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隐夜!
他来这里做什么?
戊戌正想动怒,却捂了一下心口作罢,我低头看他的伤口,只见愈合的地方又被挣开了,看来这个桃木锥果然如戊戌所说,是僵尸的克星。
隐夜下车,精致的皮鞋掷地有声,我见他神色淡淡,十分的平静,并没有要和戊戌打架的打算。
他的目光无意的扫过我的手指,看到我手指上的戒指之后,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浅笑。
130。隐夜要走
不等我说话,隐夜冗自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抽了一下裤子,单腿蹲下。戊戌正怒的要起身,只见隐夜轻轻的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并无恶意,隐夜伸出了黑色的指甲,伸手,剜去了戊戌的伤口处已经有些发黑的肉。
戊戌死死的拧着眉头,硬是没有喊出一声疼。
隐夜将剜出来的肉甩到了地上,沉声说:“不这样做,伤口是不会愈合的。”
我站在一边,极其哑然的看着这一幕,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这不奇怪吗?
果然,隐夜没有撒谎,戊戌的伤口很快的就愈合了。
戊戌动了动嘴巴,一声谢了终没说出口,隐夜没有和戊戌有过多的言语,而是径直的走向了我,他拉住了我的手,大拇指摸了摸中指上的戒指,他的声音如同清澈的泉水,叮咚动听:“走吧,我的新娘。”
“去哪?”我傻傻的问道,被他那刚刚一句话说的又恼又羞,毕竟戊戌现在就在我背后啊,他这不是成心激怒他吗。
他的眼睫毛像一闪帘子,衬得他眼神迷离,不真切。
我有些莫名的伤感,不知到为什么,一看到隐夜,就想要落泪。
戊戌当然不会允许隐夜这般轻浮的对我,拍地而起,完全不顾及隐夜方才才救了他,隐夜的表情微变,我立马害怕的拉住了他那只蠢蠢欲动的手,论功力,戊戌是万万比不上隐夜的。
隐夜眼底带着笑意,只是看我,那意思好像再说,戊戌是否会在他手上吃亏,得要看我怎么做了。
我立马绕到隐夜的背后,对着戊戌挤眉弄眼,让他忍忍,但他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不想再在隐夜面前受侮辱。
隐夜转过身,对戊戌说:“你没必要生气,我马上就该走了,只是临行前,有些话要对宋瑶说。”
“戊戌你赶紧回家,我一会儿就回去。”
我怕戊戌沉不住气,赶紧用眼神示意隐夜,叫他快点带我走。
戊戌很生气,因为他知道他打不过隐夜,面对隐夜的强行,他无能为力。
我也没办法安慰他,我越安慰越显得他无能,可是这就像古代的等级制度一样,百姓斗不过皇帝,他们之间是无法越级挑战的。
我跟着隐夜下了车,一路上都在不安的回头看了,戊戌只是浑身僵直的站在原地,目送我和隐夜离开。
我想起隐夜的话,便问他:“你刚刚说你要走,你要走去哪?”
隐夜转动着方向盘,扭头看我,语气带着调侃的说:“怎么,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我只是笑,没有说话。
“当了妈妈以后,果真整个人都变温柔了。”
我扭头看他,发现他只是直视着前方,眼里有些浅浅的哀伤,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哀伤。
我不直觉的摸向自己的小腹,笑着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没头没尾的问道:“宋瑶你真的准备好了吗?和他在一起,和他孕育后代?”
我点点头,语气难得温柔:“恩,我今天来医院其实是想把孩子打掉的,但是没有忍下心,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特别害怕,但是今天看到戊戌不畏阳光的照射也要看着我,我顿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如果有苦,我就担着。”
“想的倒是很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要走去哪?”
“走去一个你看不到我的地方。”他停了下来,摇下车窗,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开心吗?”
“不开心。”我摇摇头,吸了一下鼻子,眼泪啪嗒的落了下来。
隐夜的胳膊肘撑在车窗上,将手放在鼻子下,转过头看向窗外,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哭什么。”
“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啊!”我不知中了什么邪,嚎啕大哭,哭的稀里哗啦,甚至不停的抽噎,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隐夜这次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感伤的跟我道别,纵然他没有说出来,我却好像跟他的心连在一起似得,我能感受到他的感受。
“你非要问个明白吗。”他砸了一下方向盘,把我吓了一跳,车内的气氛极其压抑,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转过头,直视着我:“我如果告诉你,我要去地府,你信吗。”
“我……”我哑言“你要死吗?怎么可能!”
我有些激动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只觉得嗓子干的厉害,有一天隐夜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是我想都没想过的事。
“那你能不能在我死之前,想起些什么?”他的手反扣住我的手,眼神特别的期待。
我手足无措,直到后面的喇叭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我才有借口转移隐夜的话题:“后面有人在催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再说吧。”
我用手随便的抹了一下眼泪,觉得太丢人了。
隐夜突然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机扔给了我:“把脸好好擦擦,妆都花了。”
“你是骗我的吧。”我声音极小的向他说道,特别的没有底气。
他装作不知道,云淡风轻的说:“骗你什么了?”
“隐夜,你能不能别死。”我低着头,扣着他的手机,眼泪又不争气的在眼里打转,连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对隐夜有这么深的感情,只是感到难过还可以理解,可我为什么会总是哭呢。
“我死了不好吗,才清净,我要是不死,就一定要拆散你跟戊戌。”
“为什么?”我声音小小的问他。
“因为我们两个以前是一对儿。”他半开玩笑的,半说道,可我却不像他的语气这般轻松,因为我知道,隐夜他的不会撒谎的。
车厢里只是沉默,我不知道隐夜要将我带到哪里去,车子开到了一个狭隘的地方,我一看便明白了,这是我跟隐夜第二次见面的地方,当时杜梓霜绑架了我,他附了张楚烨的身,救了我。
我跟隐夜坐在阴影中的石板上,寒意一下子从皮肤渗到了骨骼,天色有些阴沉沉的,看起来像是要下雪。
隐夜让我起来,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叠了几下放在了我坐的那块地方。
他一直抬头看这天,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便跟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可天还是如此,灰蒙蒙的,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注视而变得有些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