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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听得这话好一阵儿吃惊:“阿绍这是何意?”
“阿绍不想看诸位大人为了阿绍的事情争执不休,也不愿您刚刚登位就因为侄子的原因跟大人们生了嫌隙。阿绍是世子,享了他人之不能所享,就该当为他人之不能所为,否则阿绍当真愧对大父和阿父了。”
周瑜是铁打地不想送质子,听得这话忙相劝道:“阿绍,话不能这般说。你阿父就留下了你一个儿子,若是你有个什么好歹……你真想叫他一门后继无人么?”
孙绍稳了稳心神,再度出言道:“阿绍……想去许都,还有……别的原因。”
“哦?”孙权来了兴趣,“不妨一说。”
“是安阳县君。我……我……”
孙权见得孙绍眼波流动,欲言又止,便对这事也明白了个七八分。如果孙绍真能搭上县君,那曹操绝对会顾及自己女儿想法,不会对孙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若能孙绍能把他女儿拐过来,那就更是皆大欢喜,联姻之后自是增了更多便利。
孙权温柔地摸了摸孙绍的脑袋:“你的想法,叔父都知道了,容我再思量思量吧。”
孙绍只身走出门来,脑海中回荡起之前阿姊和乔阿娘对他说过的话。
阿绍,你阿父现下已经不在了,之后这江东就是你二叔父的了。这次曹公叫进世子,你叔父左右为难,若是因着你不去的缘由生出什么祸事,你就是江东的罪人!可若是你前赴江北,受质于曹公,你就是江东的功臣;因着你这个功绩,之后江东的人……无论是谁,都不敢亏待于你。
富贵险中求,我们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罢。
少年垂下眼帘,神情黯淡。
叔父这般待我,我却算计于他,当真卑劣!
阿嘉这般好,我却把她做政治博弈的筹码,当真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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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对于仪嘉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守岁。上辈子这般,这辈子亦是这般。
这年因着丁夫人也也在京中的缘故,总体来讲人员配备比较齐全。
孩子们不分大小嫡庶都在西厅玩闹猜拳,上面卞氏、丁氏两位夫人并排坐着说话,下头一堆姬妾分散各处窃窃私语。
至于曹操,在宫里大宴群臣呢,暂时回不来的说。
西厅里,男孩子玩男孩子自己的东西,女孩子则围在一起谈谈八卦说说话。
曹华盯着仪嘉手上的镯子看了许久,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阿嘉你这银丝镯别的到还是罢了,只是这上头的红宝石我看着有趣儿,不似上贡的东西也不想阿母给咱们年前发的那般呢。”
曹华心里暗自腹诽,该不会是阿母偷偷拿私房给仪嘉的吧。
曹宪不屑地撇撇嘴:“我看不值什么,我环阿娘那里也有好些红宝,不少可是比阿嘉这个还要大的呢。”
曹冲正立在桌边喝茶,听得大家都在议论仪嘉的镯子,便拉过仪嘉的手看了许久,而后感叹道:“阿嘉你这石头到底不一般,透过灯光转动来看,是可以看见火彩的,可见是真东西。”
曹冲这两句话成功地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仪嘉只得红脸答道:“安阳封地那边人入京送的,大抵看着稀罕才进上来的。”
曹宪曹华眼见都流过几分惊羡,曹徽看着曹节有些木讷地开口道:“三阿姊,你这头上的玉兰簪也当真好看,做工很是少见呢。”
听曹徽赞到这一节上,仪嘉又是头大。那玉兰簪子不是别个儿,正是刘协赏下来给曹节的。
若是刘协每人赏一根簪子,也许仪嘉就不会这么疑神疑鬼了。可偏生给她们姊妹四人的礼物都是标了名牌的,曹华曹宪都是玉镯,仪嘉是锦绣云纹丝绦,只有曹节是根玉兰簪!
虽说仪嘉认为刘协不是萝莉控,也不会变态到对曹节这个小女孩产生什么奇特的“兴趣”。可若是十年之后,刘协正当而立壮年,曹节也长大成为翩翩佳人,谁能肯定这一点好感不会奏效发展为姻缘呢?
这么乱想的确有些忧思过度的嫌疑,可一想到未来的历史走势,仪嘉就觉得这事不好说啊不好说。
这么一晃便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经过曹操和刘协近段时间的休养生息,许都再不是之前建树未成的冷清模样。正好这日仪嘉有空,阿兄们也无课,仪嘉就想着请卞氏行个方便,让她和几个哥哥一道儿出门走走,感受一下上元节气氛。
卞氏见几个孩子眼巴巴看着自己,也不好真就给这几个小的泼尽了冷水,嘱咐了多遍“路上小心”就允许他们出去放个风。
等曹丕曹彰曹植三兄弟带着仪嘉走出正院之时,正巧就碰上了来跟卞氏请安说话的环姬母子三人。
曹冲见得那兄妹四个要一起上街,心里羡慕地不得了,就在阿娘和阿姊即将进院之时,轻轻扯了扯仪嘉的袖子:“阿嘉,你们上出去玩?带上我好么?”
曹冲身体并不是太好,且不是自家亲弟,若是带出去出了什么万一,曹丕觉得自己会有理说不清。
曹彰一向不怎么喜欢曹冲,但也不至于为难于他,也是等着看曹丕阿兄意见。
曹植的思绪还沉浸在前些日子阿父出的字谜中,久久无法自拔,压根儿就没听到曹冲说什么话。
仪嘉知道曹丕心中为难,可看曹冲一副眼巴巴看着自己,特别想要出门的样子,不禁也是心软:“阿兄,阿冲明年才去上官学,素日闷在家里久了也是不好。若是他一人出门……阿母和环阿娘自当亦是不放心的,多可怜啊,咱们这次就带了他一道儿出去罢”
若是曹冲冲着自己开口,曹丕铁定是不会答应的。可看仪嘉这般恳求于他,曹丕虽然说是有原则,然心底潜意识还是想给妹妹几分面子的。
“阿冲跟着我们去顽罢,若是半道走累了可是不许哭的。”
曹冲信誓旦旦地握拳:“谢谢二阿兄,阿冲不会的!”
曹彰插话:“阿冲随然身子弱,到底是男孩子,阿兄你还是担心阿嘉吧,之前上街我就背过她一次,可沉了!”
这话说得仪嘉直跳起来打他,方才几人之间那淡淡的别扭也倏然间消却了。
就在不远处,跟在环姬身后的曹宪撇嘴道:“阿冲这般顾着亲近那几位,可别就真个儿把咱们这亲的给忘了罢。”
环氏低声阻止道:“快别说这话,你阿弟跟着二公子只有好处没坏处的。进去之后记得好好说话奉迎夫人,之后给你挑院子,也能尽心些。”
曹宪看着仪嘉被哥哥们簇拥着越走越远,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偏生面上还只能应着:“女儿知道。”
【1】引自陈寿《三国志·吴书·孙讨逆传》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孙权对“质子”一事态度强硬,并未妥协,这里因为剧情需要,所以让孙绍自己请命赴京了。
第一更完毕
第32章
仪嘉他们出门之时正是夕阳西下;等到上了街下了馆子之后;抬头便可得见夜色。
曹丕仪嘉等人吃饭自是坐得雅间;等酒足饭饱后顺着楼梯走下来;却发现大厅之中聚集了许多的人,似乎是在围观着些什么。
好动的曹彰特是感兴趣地一马当先跑了下去;好奇的曹冲亦是跟着曹彰蹦跳着下楼梯去,曹丕对着留下的曹植仪嘉挥手:“出来玩就是图个乐子;走吧,一起下去看看。”
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左边那个衣装华贵,举止之间透露着养尊处优的气焰;右边那个一身青色长袍,一举一动中透露着文士风采。
差不多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青衣少年执子落定;对左边青年莞尔一笑:“承让了。”
左边那人脸上露出一丝的淡淡笑意;倨傲开口道:“这棋局小王花了三个足月布局而成;能破此棋局者;举国上下亦不多见;你也不必过谦。”
仪嘉正当看那个贵家公子不爽之际,曹冲弱弱举爪出声道:“你这棋局,棋谱上抄来的罢,我之前就有看到过。”
那贵家公子身旁的带刀侍卫一声疾呼:“大胆刁民!咱们王太子在这里坐镇,哪有你们说话的份儿?”
见得仪嘉蹙眉,曹植也乐得给小阿妹科普:“这人是顺王家的刘瀛,也算是学里的人。不过自打今年开学以来,我还没见过他几次呢。”
曹彰在一旁冷笑:“不过是要阿父来养的汉家蛀虫,也敢在咱们面前摆谱儿。”
刘瀛走到曹冲跟前,不怀好意地笑道:“你看的是哪家的棋谱?”
“武帝博士宋坤的《棋要》。”
“呵……”刘瀛再度冷笑一声,指着曹冲道,“这《棋要》乃是皇家秘籍典要,你一介草民尔尔,却看了汉室皇族专享之册,可知这是杀头的死罪?”
仪嘉没成想这人会这般混淆视听、避重就轻、蛮不讲理,而曹丕则迈步出列,对着刘瀛拱了拱手:“常韧兄,别来无恙?”
刘瀛一见是曹丕其人,顿时就收了几分气焰:“子桓兄?真巧啊,你也在这儿!”
曹丕扯过曹冲淡淡一笑:“不巧,这位正是家弟。我们刚才都在看你拼棋来着。”
“哈哈……”刘瀛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曹冲的肩膀,“难怪……愚兄见这位公子幼年机警,才学过人,原来是曹公的儿子,哈哈!”
曹丕还要约刘瀛一起出去逛逛,刘瀛哪里敢接这茬儿,连说自己家中母亲身体有疾,想要回去侍奉,就不打扰各位雅兴。
等到刘瀛走后,那位青衣公子才冲着曹丕等拱手相谢:“若不是几位公子,小生就被那顺王世子给愚弄了,在此谢过。”
曹冲似乎对这位青衣公子甚有好感,还追着问人家名字。
那人驻足浅笑:“在下周不疑,字元直,诸位后会有期。”
仪嘉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这“周不疑”三个字明明熟得很,可就是想不起来在这人身上究竟有何典故,却偏生会有着一种隐隐不详地预感……当真奇怪。
吃吃玩玩一个晚上,还跟刘瀛干了场嘴仗,累到不行的仪嘉提起即刻准备回家,可奈何曹彰正玩到兴头之上,曹植和曹冲也不想回府还想闲逛,最后曹彰一拍巴掌定案道:“这里跟任家当是离得很近,不如咱们去未来二嫂家中讨宵夜吃如何?”
听得曹彰这般说起,仪嘉才想起二阿兄在年前就已经定亲了。未来的二嫂子姓任,家中父亲既不从政又不从军,之前只是一个地方上的乡绅而已。
曹操现下在朝中基本处于“只手遮天”的状态,而曹丕则是曹操较为看好的嫡子,同时也是长子,即便配个公侯嫡女也是不亏的,谁知曹操最终却力排众议钦定了任家姑娘任桐秋。
关于这定亲背后的真相,仪嘉一共听过三个版本。
版本一,说是曹操迷信,经过几位得到术士卜卦过后,发现这任桐秋姑娘跟曹丕命格百年好合最是相宜,并能助力曹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