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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骂的是顾家门第,眼下要解了顾鄂此处心结,就必须做一些真正能叫顾公看到“诚意”的事情……比如,叫蒋琅华入顾府侍奉顾家公子。
可奈何当日蒋琅华已有了婚约,而且司马家也不怎么好放开手去得罪。正当穆宣侯左右为难之际,不知怎的这消息就递到司马府上去了。
司马弋知道此事之后果然大为不爽,巴巴儿叫了穆宣侯去外头喝酒,也算是问一个解释。
至于当日司马弋同自家阿父说了什么,蒋琅华至今还是不得而知,但是当年司马亲口对阿父说不会再要她却是事实。
严格来说,这门亲事的解除不是蒋家提出来的,而是蒋家生了旁的心思后,被司马弋或者说是司马家给退亲的。
司马的傲气,她也是第一回领教,心底还曾生出几分钦佩之感,当真比任人拿捏的她好太多太多。
蒋家与司马家素有根源,司马弋退亲之后仿佛还遭到了父亲训斥,但再也不似之前一般在家装病躲懒不出门了。
那时的顾祎正值最是郁郁之时,对于阿父拟定的妻子当真有着十二万分的不满,却偏偏又不敢明着反抗。蒋琅华和顾祎幼时便有着几面的缘分,不过放低姿态稍使手段就将男人心神迷倒。
看着小姑子仪嘉过得这般潇洒,蒋琅华心中说不出究竟有多羡慕,毕竟这才是她所最最向往的闺中生活。
可就在她这个年岁时候,蒋家已经是不行了。
所有的骄傲与侯门女尊严,都在委身顾祎的那一刻崩塌。她知道自己和任桐秋都是可怜人,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她连任桐秋开始时候都拿捏不住,日后在府里恐怕更难立足。
有了顾慎,日子终归好过一些。
一切的一切,说到底,都是为着一个蒋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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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仪嘉赶到顾氏房间之时,发现自家阿父竟然也在这里,而且神色十分不好,是介于那种头痛和匪夷之间的微妙脸色。
仪嘉乖乖坐了下来正待发问之时,卞氏也是一脸苦大仇深地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搞得仪嘉愈发地莫名其妙。
顾鄂清了清嗓子,用极尽正常的语气对着仪嘉开口:“江东和蜀中这些日子不大太平。”
仪嘉点头,这个她听说了,仿佛是在分土地方面产生了不少摩擦,又有西南少数民族领袖在那里瞎搅和。利益当前,之前联军的那点子情谊也基本烟消云散。
“江东来了使者入京,说是孙翊看上了你……”
仪嘉大惊:“真的么?”
那还得了!
顾鄂继续悠悠道:“当侄媳妇……”
仪嘉:……,阿父你断句这么调皮真心大丈夫?
坑女的顾鄂继续用悠悠的口气对着女儿发问:“你和孙绍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仪嘉跟孙绍之间的渊源那需要追溯到上辈子时候,眼下顾鄂发问,仪嘉也只能挑拣着这辈子的事情说一说了。
果然,就在顾鄂听到仪嘉说法,孙绍对于持有传国玉玺的自己无条件放行,并且保护到了江北地界,顾鄂脸上的神情就不似方才僵硬了。
在顾鄂看来,这小子敢于无视孙翊命令放人,是有种;对于仪嘉一路扶持护送,是情深。
年纪不大,主意不小,倒叫顾鄂刮目相看。
卞氏有些紧张兮兮:“那阿嘉你是怎么个意思?”
仪嘉不说话,只是拿俏生生的眼睛看向顾鄂,后者抵不过小女儿攻势,对着卞氏劝道:“之前你对我给二郎、四郎几个孩子订的亲事多有不满,如今仪嘉大了想自己拿主意,偏生你又不许了。”
卞氏直言道:“阿嘉自小是我捧在手心里头养大的,江东路远暂且不论,我只问君侯一句,能否给妾身一语保证,说江东江北自此之后再无征战?”
见顾鄂并未即刻答复,卞氏又是乘胜追击道:“就连君侯都不敢有此保证,何况别人,这事儿不是跟叫仪嘉去上官学那般简单,君侯终归还是要三思才好。”
顾鄂不以为然:“有孤同几位小郎给阿嘉撑腰,江东那些宵小又敢怎样?不过夫人说得路远也是有理,一切还正该从长计议才是。”
仪嘉知道自己这辈子身份不同,婚姻大事想要一蹴而就也是不能。
但只要顾鄂对于孙绍不似顾祎一般厌恶,前方道路就是曲折而光明的。
顾鄂因着这次出征的事情受到了不大不小的打击,便开始试着把工作重心放在含饴弄孙和清凉台上头来了。
清凉台顾鄂主持修建的大型宅邸,比之皇帝赵阔的皇宫太极宫也不差些什么。朝中很多人推测,这是顾公其人想要进行晚年养老之所在。
对于建造清凉台一事,朝中某些别有用心人士又提及了反对之声。
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反对和闹腾,仪嘉对于唱反调一事已经彻底淡定了。如果哪天顾鄂做了一件大事或者出台什么政策,朝中没有任何反对声音,那才真是叫仪嘉觉得事情玄乎呢。
只要赵氏政权不倒,只要顾鄂不是开了国号的皇帝,就总有人喜欢跳出来维护正义。随着眼界愈发开阔,仪嘉觉得这些人根本不是为着什么天地浩然正气,更多的是为了表彰自身风骨和找存在感,出了无视之还真没有更好的法子。
江东蜀中虎视眈眈,赵德孙翊都是能安一方天下的豪杰人物,顾鄂眼下称帝只会面临更多麻烦,也等于将把柄送至那些人手上,叫他们有了反攻自己的呃旗号。
就好比现代社会,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家都有核武,可即便美苏冷战得再厉害,也没人敢直接撸起袖子再扔核弹。因为谁要是率先动了这个东西,谁就是全球的罪人。
无形中约定好的东西,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仗,不称帝是咱们一块儿玩的底线,就这么简单。
孙家授意提亲的事情就这么被暂时搁置,天气渐渐暖和开来,仪嘉于某日抱着书简在廊上诵读,正巧看到不远之处顾商和顾慎二人嬉戏玩闹。
顾商是环氏的小儿子,同顾慎年纪相仿,同年龄孩子总是更能玩得来,连带着环氏也同顾祎院子之中的人开始有所往来。
仪嘉刚要上前去陪着幼弟和小侄子玩一会儿,就有顾衡那边丫头匆匆来请,说是官学中季夫子在家病逝,学生们正要今日前去吊唁,请仪嘉一同前往。
仪嘉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吃惊,忙不迭把身上衣服换成素色,钗环略减成了一半,随着丫头匆匆前去顾衡小院。
季夫子是顾祎和顾衡几人的授课夫子,当仪嘉开始学习这门课时候已经退休,同仪嘉只是有着几面之缘。
顾祎太忙没来,把事情交待顾衡好好打理。
仪嘉给夫子上过香后就退出来等顾衡,也给其他同夫子情深意重的学子们多留一些空间。
谁想竟会迎面遇上周处机其人。
仪嘉知道这些日子周处机为着顾钟能够成为王太子上蹿下跳,明明那么精明狠辣的一个人,偏生在这个时候站队想不清楚。
顾钟除了少年早慧这一项之外,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可以同顾祎相做比较,无论出身、年龄还是手腕。
况且顾钟此人太过干净磊落,对于权势的玩弄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顾家不是正统皇家,需要王太子拿捏定局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所以顾鄂势必不会选择顾钟其人。
仪嘉对于周处机没有半分同窗情谊,可是顾钟却是自小到大玩伴。她们两个年龄最是相仿,就像顾商同顾慎一样,是一起长大的。
仪嘉拿漂亮的眼睛在周处机身上狠狠一瞪,出言威胁道:“你收敛着些罢,若是因为你的一己私利叫顾钟陷入不利之境,我定找法子会叫你好看!”
周处机还笑:“我有什么一己私利?你倒是说说看。”
仪嘉愤然:“别以为你跟陛下的事情我不知道!收敛点吧你,那么多人前赴后继都没有搞坏顾家,董盛等人难道不比你能耐?就连赵德孙翊都不敢动阿父分毫,你省省吧!”
真以为凭着一己之力能改变世界?咋比司马小叔叔年轻时候还中二呢!
周处机被戳了痛处拂袖离去,仪嘉转身之间,见到顾祎从旁边树丛阴影之中走出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仪嘉一时傻眼,不是说好二阿兄在朝中有事要忙的么?为何会这般突然地出现在这里……
看到他那蕴藏点点笑意的眼睛,仪嘉就知道这事必然不好。
毕竟……仪嘉已经有小半年没见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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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祎开口唤她:“阿嘉。”
听到点名的仪嘉立马把身子站得老直:“有。”
“你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仪嘉开始装傻充愣:“什么什么意思?”
顾祎好心提点他:“周处机和陛下之间的事情。”
仪嘉素来信守承诺,既是答应了赵阔就不会轻易开口泄露:“没什么的呀,你肯定是听岔了。”
眼见顾衡和顾钟也完事儿出来,顾祎对着仪嘉“呵呵”干笑两声后也没了下文。
这等事情最不经查证,不过几日后,顾祎就基本了解了周处机其人大致来历。
顾祎将呈上来写有密报的丝帛折好放在一旁,原本待要去兰心房中休息,出了门后却又折了回来。
周处机同赵家一伙以及蜀中赵德都甚为亲近,一心只想着颠覆顾氏政权。这些宵小之徒无力对抗阿父,便想着在王太子一事上面兴风作浪,叫顾钟这种软柿子上位去好做拿捏,当他顾祎是死的不成!
顾祎麻利地换好了装束,叫小厮提着酒赶赴司马府上。
司马弋这晚跟几个朋友在外喝了酒,正要叫薄氏服侍着休息,听得顾祎来访便抹了把脸匆匆去了书房。
顾祎三言两语间同司马弋说明情况,原本带着三分酒意的司马弋瞬时醉意全无:“你的意思,是要拿此事对着七郎动手?”
顾祎点头,即便顾钟不足困扰,可在他的生存准则里,从不允许任何潜在威胁存在。
司马思忖道:“蜀中原地广人稀,自打赵皇叔揽权后多为改进,然土地不争确为事实。钟离师兄这番连天征战,还为土地之争开始同江东有所隔阂,看似鲁莽急进,实则也是有大道理在里头的。蜀中如若不快些扩地生粮,日后会有更大的隐患。邺城和彭城都不太平,想来蜀中这些试探的小动作,周处机和赵家皇亲们都不会全然不知,就看公子想要选哪个了。”
顾祎直言道:“我觉得邺城为上。”
邺城啊……
司马弋抿了口茶水,之前顾璋驻守的就是邺城,却因无诏而返引起过顾鄂不满。如果再是邺城出了事情,顾璋定当会受到一定程度的牵连,这招对于顾祎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四公子手里有君权,公子也该试着在军中立些威信才是。”
顾祎道:“毕竟王太子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