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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谭子郜装作一心治理水患,董广湖见状颇为高兴,不料谭子郜此举不过是为了麻痹他而行之。董广湖放松了对谭子郜的观察,开始投心于平阳水患,两月之后,水患得到了明显的改善,董广湖心下一颗大石终缓缓落下,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隐藏在暗中的夺命刀悄然而至。
原来,谭子郜并没有在水患中停止敛财,更甚将贪得的银两如数地扣在了董广湖的头上,与此同时又是一道奏折送入宫中,先祖皇帝看后勃然大怒,下旨将董广湖以罪臣之身押解回了京都。
董广湖早已看透这一切,回到京都便是自己的死期,他百口莫辩,一生抱负最终毁于一旦,想来自己死于连中三元的文韬之手,倒也算的上荣耀。舟车劳顿,又赶上烈日骄阳,又怎是一介书生所能承受的,待董广湖回到京都,俨然脱了一层皮,庆裕公主得知驸马获罪,曾多次求见先祖皇帝,最终都是被无情驳回。
董广湖回到京都并未见到先祖皇帝,当天夜里便被刑部侍郎害死在牢狱之中。想来这刑部侍郎倒也胆大包天,董广湖虽为罪臣要犯,毕竟乃当朝驸马,他惨死于牢狱之中,先祖皇帝得知此事不免恼羞成怒,又一道旨意下来,将刑部侍郎剥皮抽筋。其实,此事在朝中某些官员的眼中都甚是明了,刑部侍郎不过是授命于文韬罢了,害死了驸马董广湖,自身也落得个身首异处,这便是朝堂上的暗潮云涌。
董广湖死后,庆裕公主不愿苟活,最终于驸马府上吊自尽。
民间有着各种传言,关于董广湖的议论好坏各有,有说是罪有应得,有说是错假冤案,一时间众说纷纭。
于是,直到先祖皇帝驾崩,太子刘赫继位,董广湖之事仍没有翻案,这罪臣的名头恐怕是摘不得了。如今是北朝十一年,平阳湖又遇水患,而此时平阳湖州县令仍是文韬所掌控,只因平阳湖距罗洲小国较近,行商十分之方便,乃一富庶宝地。
魏璟元想到此处,脑海中翻涌出一条妙计,原本有了春熙的帮助是不够的,想要除掉文韬必要剪其党羽方可成就大计。魏璟元加快脚步赶往长平殿,而此时刘岳刚刚起身,正由拂冬替其净面更衣。
魏璟元进入内殿便看到刘岳睡眼惺忪地望着自己,眉眼中平添些许惊讶之色。魏璟元不由看的一怔,他从没想过放松下来的刘岳竟是如此引人注目,碍于刘岳身份,魏璟元不得多看几眼便垂眼下去,行礼道:“璟元来的尚早,怕是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刘岳隐约勾起嘴角,“无碍。”刘岳摆了摆手,待拂冬一干人等退出了内殿,刘岳终露微笑,“过来帮本宫梳头罢。”
魏璟元应声走了过去,正预备拿起桌上篦子,刘岳竟开口制止了他,“连橱内有一桃木篦子,用那把给本宫梳头。”
魏璟元稍有愣神,急忙从三屉连橱的第二层中取出了那把桃木篦子,原以为这把篦子是刘岳的珍爱之物,不然亦不会收藏在连橱之内,可真当魏璟元看见,着实吃惊不小。这桃木篦子竟有些破损,颜色深旧,颜色暗淡,更甚少了两根办齿。
魏璟元不敢多想,举手正要为刘岳梳头之时,他竟在桃木篦子的另一面看见了一“元”字。魏璟元当下愣住了,白皙的手腾在半空,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刘岳从镜中打量着魏璟元,板着脸说:“为何迟迟不动手?”
魏璟元回过神,低声道:“敢问三殿下,这篦子是……”
刘岳冷哼一声,“你十岁生辰,二哥想要赠你一礼物,几经思索不得其果。那时我虽不懂二哥的心思,倒是历师傅有所提醒,于是便暗中让人做了这把篦子,想来等篦子做好,我在进言二哥,让他赠与你,如此你可明白了?”
魏璟元心中郁愤,他万万没料到,刘岳竟如此深谋远虑,虽是得历卓言提醒,倒也不难看出刘岳的心思。魏璟元抑制住心中不快,再次开口问道,“不知二殿下为何不得送出这篦子,反而让三殿下保留至今?”
刘岳不动声色道:“事有多变,二哥临时变了主意,本宫想来,定是淑妃有所察觉,如此女儿家之物,送了出去定会被人诟病,二哥与本宫那时虽小,可长大之后想必又会是另一番景象。”
魏璟元多有无奈,最终只得替刘岳梳头,“多谢殿下直言相告。”魏璟元自此再没提过这篦子为何会让刘岳保留至今,其实他早已了然,怕是刘岳的心思亦简单不了。
刘岳看着魏璟元,迟疑片刻后说道:“你不过比本宫大了两岁,竟让你做这种事,心中可是有所不快?”
魏璟元摇头,“殿下严重了,璟元能为殿下鞍前马后,实在璟元之荣幸。”
刘岳脸上存了一丝笑意,话锋一转又说:“太子今日告假,你可有想法?”
此时内殿唯有刘岳和魏璟元,悄悄话自然是说得。刘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魏璟元的确是能帮到他的。
魏璟元猜想,“莫不是春熙的事情被皇上知道了?”
刘岳说:“父皇尚未知晓,春熙被太子安排在了宫外,而太子今日之举,不过是和文韬起了龃龉,正闹别扭罢了。”
魏璟元冷笑,“文韬倒是在太子身边安排了不少耳目啊。”
“这还是你的功劳。”
魏璟元忙道:“璟元不敢居功,这往后的事情还不可掉以轻心,春熙的事情可暂且由着太子他们去,反倒是璟元现下有一事想要和殿下禀报。”
刘岳来了兴致,“哦,你倒是说说看。”
魏璟元小声道:“平阳水患了,情势不堪,民间多有流传,此乃老天震怒所致,宫中更是流言四起了。”
刘岳疑惑道:“此中可有玄机?”
魏璟元忙不迭点头,正□□说之时竟忽略了与刘岳的距离,近在咫尺,竟有些说不清的亲昵。刘岳天性敏感,自是察觉到了,不过他并不出言提醒,反而乐得享受魏璟元这一举动。
“殿下,此时国库尚不充裕,若现在大肆治理水患,怕是会引起大的麻烦,而平阳湖州县乃文韬的人,敛财自是不必说的,若抓准时机加把火,剪其羽翼可谓是事半功倍。”
魏璟元知道,朝堂上偏帮刘岳的大臣并不多,如何添火,又该由何人添火就不属于魏璟元分内之事了,此乃千载难逢的机会,刘岳能否抓住机会,借此打破太子刘显和二皇子刘乾两派之间平衡,就要看他的手段了。
第64章 交换
相对而言,魏璟元的提醒还是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刘岳从中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历朝历代天灾水患不少,然而能治理的却寥寥无几。盛世修书如此,盛世治水更是如此。依照北朝现下的情势看,想要治理平阳水患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水患即已发生,若是不治百姓又怎能安居乐业,想来皇帝刘赫这会儿正为此事头疼呢。水患的发生可谓是划分人与人之间的一道鸿沟,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忧的少喜的多。
治理水患定会由皇帝下拨大批银两,一级一级的往下走,真正能用在治理水患的银两着实不多,既然如此,那么银两何处去了?道理十分之简单,银两在官员经手之时被中饱私囊了。刘岳想到的办法倒也简单,命人在朝堂之上举荐一人去治理水患,而这个人必须是太子一派的,想来文韬那老匹夫定能看出其中门道,不过倒也不重要,只要刘乾和淑妃不是蠢钝的,定能趁机添油加醋,想不事成都难。
刘岳心中有了计划,神色之间与之前比较有着明显的变化。魏璟元见刘岳神色轻松,便知道他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话不可说的过多,点到即止,如此看来,刘岳当真是存有大智之人。魏璟元替刘岳梳头之时,彼此间相对无言,这倒让魏璟元想起了前世的刘岳,想来再过不久,待刘岳大婚之后,他便会披甲上阵了,那时便是大智大勇之人,唯有这样的人,才可当得一国之帝,才能为决断有速,才能一心打理朝政,才会诚心为百姓谋福祉。
“在想何事?”刘岳见魏璟元若有所思,不禁开口打破了平静的气氛。
魏璟元回过神,恭敬道:“回三殿下的话,璟元在想一事,不知该不会和殿下说来。”
“但说无妨。”刘岳心中多有美意,原来魏璟元事事想要和他说时,竟是如此令人欢愉。
魏璟元沉默片刻,说道:“殿下,再过不久,璟元便会离了京都,回到我祖父的家乡瀛洲。”
“为何?”刘岳听到这里难免心浮气躁,为何魏璟元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难不成是因为篦子一事引起了魏璟元的察觉,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刘岳心中慌乱,纵然平日里不苟言笑性情冷淡,但他总归是个十岁有余的孩子,总会露出些这个年岁应有的心智。
魏璟元察觉到了刘岳的慌乱,忙安慰道:“殿下,璟元此番回瀛洲不二有因,一则是太子伴读实非良职,更因此让我举步维艰几近众矢之的,不敢欺瞒殿下,璟元的父亲母亲本就嫌隙颇深,想必殿下定能剖释。”
刘岳不难看出魏璟元此番言语乃肺腑之言,上到帝王家,下到百姓家,又有几何是能安定的。魏璟元家境特殊,父亲雍国公魏国淮中庸而不立,母亲陈氏又乃淑妃亲姊妹,刘乾姨母,如此看来,魏璟元为太子伴读一事,定是引发了一连串的琐事。
刘岳脸色凝重,冷声道:“另一原因又何解?”
魏璟元再次开口,阐述道:“殿下,这第二个原因是璟元想从瀛洲备考科举,进士解元会元状元,璟元很想一路走来,若我当真是德才兼备之人,他日定能为殿下分忧解愁。”魏璟元一番话说的诚恳,其中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不得说明的,在过不久,雍国公府将会面临一场*,他定要及时撤离,以保万安。这一原因是魏璟元不得与刘岳明里说的,唯有让自己态度诚恳,望能感动刘岳放自己离去。
不出所料,刘岳并未理解魏璟元,反倒板着脸说:“何以要去瀛洲入仕途,你乃国公府嫡子,纵然父皇并未下旨册封,你依旧是国公府的长子,世袭爵位指日可待,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回了瀛洲,如此倒是浪费了大好时机。”
刘岳所指的时机有二,一来是雍国公府的情势他甚是明了,魏国淮迟迟不请示皇上下旨,定是别有居心,魏璟元若此时选择回了瀛洲,怕再回来时国公府难有他容身之地。再则,刘岳这里还是相当看重魏璟元的,待有朝一日魏璟元世袭了爵位,刘岳身边更是少不得他的帮衬,与己与私,他都不会允许魏璟元离开。
魏璟元见所得未果,不禁有些为难,唯有再下一剂猛药,方可得偿所愿。
“殿下,璟元可以一事来换取离开京都,不知殿下可愿听闻。”
刘岳愣了愣神,抬眼瞥过,“速速说来。”刘岳当真心有不顺,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极为不友善。刘岳心道,不任你舌灿莲花,也别想踏入京都城门。
魏璟元退后半步,撩袍跪下,肃谨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