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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来见我了?”他背着双手站我的身前,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意,就仿佛是此刻正在我身上一点一点蔓延着的寒毒。
我张了张嘴,竟然没说出话来。
用手搓了搓冻得僵硬的脸,我再次开口,声音颤抖中带着嘶哑:“卿颜来,请杜先生赐药。”
“你倒是能忍,按照时日,你身上的寒毒应该发作两天了吧,居然到今天才来见我。”他缓缓的转过身去,不再看着我,“倒是让我空等你好些天……”
“卿颜知道错了,请先生饶过我这一次……”我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什么脸面,铺天盖地的寒气将我包围了一般,我就像是没有了毛皮的北极熊,只能忍受无止境的寒冷,无处可逃。
我不该好奇的,也不该怀疑杜三君所说的话。
那寒毒果真无人能忍受超过五日。
看看,我才忍了两天,就成了这副德行。
只不过……
其实我至少还可以再忍一天,要不是怕被云儿发现端倪,懒得到时候又浪费口舌去解释什么……
“原来你知道错?那么你果真是故意的了?!”他突然叹了口气,身上的寒意瞬间消失,“你知错就好,下回不要再犯就是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仿佛前一刻我所见的全部都是假象。
他递给我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我接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倒出其中的药丸,然后塞进嘴里,狠狠的吞了下去。
一股暖意散开,寒冷一点一点被驱逐。
“谢谢杜先生。”我由衷的说道。
“谢我?”杜三君诧异的转过身望我,“你不恨我吗?”
“卿颜一直记得先生的恩情,又怎么会恨你?”我露出一个微笑,虽然仍然有些冷,但是已经可以忍受。
是的,我一直记得,在我和云儿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们。即使代价是我服下了千年寒蚕,受他控制。
他微微叹气,走到我身边,抬手搁在我的肩膀上,眼眸深深的望着我。
他说:“卿颜,你是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无法狠下心来,所以你才敢这么任性,是不是?”
垂下眼睑,我不说话,算是默认。
走出杜三君的书房,路过院子,又看到杜小君蹲在门口,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手里是咚咚转动着的拨浪鼓。
我朝他挥了挥手,微笑道:“小君君,凌哥哥下次再来看你……”
“哼!”他可爱的冲我皱了皱鼻子,然后臭屁的一转身,飞快跑进屋内,“才不要你看!”
小家伙真是嘴硬,嘻嘻。不过这样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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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驸马父亲】………
在回去王府的路上,突然有人跳出来说有人请我过去。
我认出那个人是驸马府的人,本不想去的,现在我只想快些回去洗个热水澡,消消身上残留的寒气。
只是不知道请我的是成阳公主,还是忠乐侯?我问那人他却不说。
想来应该是成阳公主吧,毕竟忠乐侯从未私底下约我见过面,即使我是他的亲生骨肉。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了。
成阳公主那个女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跟着那人进了一家酒楼的厢房,看到那个背门而立的身影,我倏地转身。
“公子请留步,我家侯爷有话要与公子说。”那人一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看到他右手虎口处的老茧,我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习武之人。
“忠乐侯仗势欺人?”我冷笑的望着那个人,“若我现在高喊,你猜会怎么样?”
那人愣了一下,眼里闪过犹豫之色。
果然,他这次私下见我的事,成阳公主必定还不知道。
再次冷笑一声,我拨开那人的手,抬腿便走。
“站住!”背后传来一声冷喝,我蓦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去。
他儒雅的脸上满是冷清,依然高昂着头颅,试图俯视我。
可如今我的身高几乎与他持平,我挑眉不屑的望着他。
“进来,我有话跟你说。”他的神色缓了一缓,语气中隐约带了一丝请求。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不需要偷偷摸摸,我凌卿颜堂堂正正,从不做亏心事!”我轻蔑的望着他,“侯爷有话请快些讲!”
“进来!”他依旧沉声的坚持,斯文的脸上是不容我拒绝的神情。
我讨厌他这样的嘴脸。
“青山,请凌公子进来!”他重重的吩咐着,自己先走到桌旁坐下。
那个叫青山的人,他的力气很大,不容我反抗的将我推进屋内。我恼怒的想大喊,却被他捂住了嘴巴!
“坐。”忠乐侯抬头冲我微笑。
然后吩咐青山,“关好门,你去外面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青山依命行事,留我和忠乐侯的包厢内。
我咬牙,吸一口气,识相的不再反抗,乖乖的面对着他坐下,不卑不亢。
“你瘦了。”沉默了许久,他突然开口,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脸色也不好。”
哈,真好笑,他也配说这样的话。
我撇撇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口灌进肚子里,然后笑了笑:“我比现在更瘦的时候多的是,可惜你没看见,不然你一定会更高兴。”
“放肆!”他突然一拍桌子,倏然起身,满是威严的面上带着怒气。
我愣了一下,然后皱眉思索。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惹得他发这么大的火。
“凌卿颜,你要记得你姓什么叫什么!你如何敢这样跟我说话?!”他恼怒的瞪着我。
今天可稀奇了。
我这是头一次见到他恼怒的样子。平时看到他,他总是一脸高深莫测或是悠闲舒适的模样。
不过,他越是生气,我就越高兴。
“我当然记得,你是我爹嘛,我的名字还是爹爹你起的呢。”我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种话么?”
我好笑的望着他。
他面色僵了僵,半晌,缓缓的坐了下去,“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儿子。”
“是,我是你的儿子!”冷笑,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这是毫无疑问的,也是我……如此憎恨他的原因。
“你去告诉别人,说我是你的儿子!你去告诉所有人!”我狂燥的起身,手上的茶杯被我狠狠的砸在地上,“砰”的一声摔得粉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朝他大吼,“你说你是我爹,那你敢不敢站在城门上大声的喊,告诉所有的人说:凌卿颜是我的儿子,我是凌卿颜的爹!你敢不敢!敢不敢?!”
沉默,还是沉默。
我颓然的重新摊坐在椅子上,全身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原来,恨一个人也是这么累的事情。
他低垂着头,用手扶着额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他的神色蓦地变得漠然,眼神也恢复清冷。
“凌卿颜,我是来告诉你,你最好离开京城!”他冷声说着,冰冷的话中不带丝毫的感情,“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最好别搀和进来!”
我望着他,突然咧嘴笑了。
我嘲讽的轻挑一下眉:“你怕了?”
他不说话,眼睛也不再看向我。
“看看,你好象是真怕了。”我开始肆无忌惮的笑,笑得眼泪也跑了出来,“原来,你也会怕。”
他忍无可忍的起身,“凌卿颜,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以后不会再管你第二次!”
然后,他毅然起身,打开门,喊了青山,径直离去。
我依旧止不住的笑。
瞧瞧,这就是我亲生的爹。
又英俊又潇洒风流,难得的是还这么有性格,居然抢在我的前面先走!
我用力一把拂落桌上的茶具,噼里啪啦的声音作响。
凭什么?
他凭什么先走?
先走的应该是我!
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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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呻吟】………
那天之后,回到王府,我病倒在床塌上。
在我逞强的那两天,寒毒浸入体内,让我染上了风寒。
大夫替我诊治的时候,得知我以前一直健健康康后,也很奇怪为何数日之内,我的体内却囤积起如此多的寒气。但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开了药,吩咐我好好修养一段日子。
其实这样也不错。我从未想过要搀和什么,我所想的,只是让自己很好的活下去,顺便亲眼看着那个人如何得到报应。
云儿见我生病,也向三王妃请假,专门照顾我↓对我的性子再了解不过,知道我不会乖乖喝下那些黑糊糊的药,于是每天专门督促我喝,一天三次,一次都不落下!
好在风寒淡化了我的味觉,捏住鼻子,为了小命,强行逼迫自己喝下。
成天躺在床上很无趣,虽然大半时间我都是昏昏沉沉,偶尔清醒的时候,睁眼都有云儿在身边。
“初七啊,你要快点好起来。”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云儿眼睛红红,她缩了缩鼻子,努力想露出微笑,可眼泪却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云儿,怎么了?”我皱皱眉头,有些无奈,“怎么又哭了?大夫都说了,我的病很快就可以好了,你哭什么哭?!”
这丫头真是的,平时在我面前拽得跟什么似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这么爱哭了呢?
“我没事”,她摇摇头用力擦着眼泪,然后道,“我就是想等你快点儿好了,我们一起回家去看看。”
“怎么突然想起要回家了?”我怔了怔,然后笑着问她。
她别过头去,不说话,也不敢看我。
面色僵了僵,我突然握紧拳头,猛地坐起来,一把扳过她的肩膀,用嘶哑的声音冲他大吼:“他也找你了?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听他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别见他,你为什么不听……”
话说得太急,一口气转换不过来,我又开始拼命咳嗽,双耳轰鸣一片,眼皮分外沉重。
云儿惊慌的扶住我,拍抚着我的背,脸上却是一片茫然,“初七,你在说什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长呼一口气,“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是我太敏感了。我以为忠乐侯也找过她。
不忍看到云儿脸上受伤的神情,我闭算双眼,重新躺好。
我现在这样算什么?
真没出息!
“怎么想回家了?”过了许久,我睁开眼睛,微笑着看向云儿,“有人欺负你了?”我嘻嘻笑,故意这么问。
按照往常,她一定会给我一记白眼,或是不屑的冷哼。
“初七”,她定定的看着我,眼角还有残留的泪痕,“想回家的人不只是我,还有你……”
“我?”我嗤笑,怎么可能?“云儿,你别瞎猜,我在这里过得多好。”
“你说谎!”她瞪着我,“你昏睡着的时候,好几次都在说梦话……”
“我说我想回家了?”轻笑着挑眉,我才不可能说这么幼稚的话……
“没有……”她低垂着眼睑,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一直在喊‘娘’,好象很伤心……”
娘?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个苍白孱弱的身影。
她说:“初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