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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溪颔首,她现在已受到惩罚,想来也没有再说谎的必要。况且,亚婷刚因为她受了如此重的伤,也立正她,想来她当真是没有说谎了。
羽蝶见她不再说话,便对身旁的侍卫点点头,示意他们带她离去。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亚婷说的吗?”沈云溪轻柔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羽蝶止住脚步,回转过身,望向亚婷,好一会儿,她才声音沙哑的说道:
“这些年,你们在我身边受了不少苦头,今天亚楠因为我挨了打,你因为受了伤,宁梦虽不是因为我而死,但往日里没少受我的打骂。以前我自命不凡,心高气傲,直到刚才亚楠为我求情,我才恍然觉醒,原来,我才是最低微的那一个。”
她顿了下,无奈的道:“对你们,现在我也唯有亏欠了。”
“小姐……”听了这些话,只顷刻间,亚婷便声音哽咽,可想而知,她的心思有多单纯了。
羽蝶轻笑了下,然后将头转向凤轻尘,擒着泪光的眼里是掩不住的情意绵绵,她轻语说道:“王爷,羽蝶有些话想跟你说。”
“说吧。”凤轻尘并没看羽蝶一眼,只垂眸拨弄着身旁桌上的茶盖,面无表情的应着。
“今天羽蝶有这样的局面,其实跟王爷脱不了干系。”
听了这样的话,凤轻尘指间的动作骤然停下,如墨的眼终是看向了羽蝶,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寒意,令人冰冻三尺。
若是往日,亦或者前一刻钟,看见这样的凤轻尘,羽蝶都会心生惧意,只是,此刻,她却异常坦然,就那样笔直的站在那里望着他,无视他的怒意,继续说道:“兴许这样的话,王爷并不爱听,可羽蝶还是会说。”
第二十七章 浮生如梦
“王爷可知道,从被带进王府看见你的的那一天起,我心里都怀揣着一个梦。梦中有我,有你,于夜深人静时相聚在阁中,吟诗对饮,笙歌艳舞,待情到浓时, 相拥而眠。”
羽蝶眼中闪着明亮的色彩,那是对记忆中对梦的无限憧憬和向往,旋即,失了原有的色彩,变得黯淡无光,她说:“可是,随着时间渐去,这些梦渐渐的演化成了泡沫,最初你虽来阁中,却不过只是小酌,听听琴声,从未在那位姑娘的房中留宿过一晚。”
“渐渐的你好似望了我们的存在,连坐上一坐也成了奢望,让我们独守闺房,了无乐趣,兴许是因为心有不甘,亦或是害怕他人的嘲讽,为了使自己不那么狼狈,唯有拿身边的丫环出气,以彰显自己的威严,只是……”
说到这儿,她停一停,浑浊的眼神看向沈云溪,然后再望向凤轻尘,他眼中的寒意虽已散去,但蕴藏在眼底的神色却更让人觉得讳莫如深,脸上神情平淡,让人看不出情绪,更别说有一星半点的软化迹象。
见此,羽蝶唇边不由得溢起一抹淡淡的笑,却满是苦涩,她继续说:“只是,到今天我才清醒,才明白。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有的人,有的物注定了不属于你,就算你再怎么想再怎么做都无济于事,也许到最后不但没有得到你想要的,连最初拥有的都失去了。”
“小姐……”亚婷被她眼中所露出的悲凄狠狠的撞了一下,不禁替她有些担心,泪,逐渐模糊了眼眶。
她虽对她不太好,但说到底,她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主仆情谊是有的,而她常看见她对镜哭泣,她心中所受的她都明白。此刻听了她这一番话,免不了流了泪。
羽蝶只对她淡淡一笑,然后便又转回了头,“所以,王爷,如果你无心对待我……她们,何不早些放她们离去,这样于你,于她们都是一件好事。”
她,已经不在他的释放之内了,因为她下半生恐怕就在牢中度过了。她不会强求她再饶恕他。
既然她做错了事,她就应该承受相应的惩罚,否则,一辈子她心难安。所以,眼下这个结果,其实也并非一件坏事。
至少,她的心解脱了。
“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王爷,您保重!我走了。”说完,最后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凤轻尘,深呼一口气后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那一瞬间,泪,似宣泄般从眼眶中决提而出。
为他,为自己,就再这样放肆一回吧,出了映月阁,出了王爷,就再也没有这机会了。
望着羽蝶远去的纤柔身影,沈云溪忍不住哀叹一声,说到底,不过是难逃一个‘情’字。而她这教训虽受得有些重,但终究从那沉醉的梦里清醒了过来。并不晚矣,兴许以后还有回旋的余地。
今天,她虽是第一次见她,但从她羽蝶的言语里,眼神里,她都能深刻的体感觉到她对凤轻尘的那份爱,直到离去前还那般执着,也可以说是难舍弃吧。
想她羽蝶说了这么多,凤轻尘却没有说一个字,她只能说羽蝶爱错了人。或者换句话说,遇见凤轻尘原本就是个错误,爱上他这样一个不懂爱的人,不管谁爱上,恐怕到最后她唯有悲剧收场。
转而想到她话中的梦,沈云溪又一声轻叹,想来这并非她一个人的梦,而是这天下女人所有的梦。
一个女子,尤其是在生在这古代的女子,一生中并没什么大志,所求所愿的不过是所盼望的那个人,真心实意的对待她,给她幸福。虽然不凡追求荣华富贵者,但她们最想的恐怕还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沈云溪回头看向那端自始自终未说一句话的凤轻尘,淡声说道:“王爷,天下女人心,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既然你无心待她们,那为何不如羽蝶所说,放她们离去,让她们去寻找她们的良人呢。”
凤轻尘转眸望向沈云溪,仍带寒意的眼中多了几许探究,他说:“那么你呢?”
沈云溪狐疑的看着凤轻尘,一时并未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凤轻尘唇角微抿,坐直身,说道:“你说天下间的女人的愿望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么你呢?你可曾想过去寻找属于你的良人?”
沈云溪怔住,凤轻尘会反问她这个问题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如此美好的愿望,她当然也是想的,只是……很多事很多人并非你想就能得到的,有的人一生中也唯有这个愿望,但越是如此,就越难以实现。
沈云溪缓过神,说道:“王爷,我既已奉旨嫁入瑞王府,我便会恪守本分,绝不心怀异心。而那些曾经所愿所求的都会埋在心底,当是对往事的祭奠。除非……”她顿一顿,没继续往下说。
凤轻尘剑眉微微挑了一下,问道:“除非什么?”
沈云溪一瞬不瞬的看着凤轻尘,并未立即回答他的话,神情似有犹豫,然后微微抿了下唇瓣,方才回道:“除非王爷休了我。”
若你休了我,那些心中曾经有的念头方可拿出来,一一释放。
“你说什么?”凤轻尘的声音冷得刺骨,双眸就像一把利剑,直逼向沈云溪。
沈云溪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王爷没听清楚,就当云溪没说吧。”
这话,她不过也只是说说罢了,在大婚那天,她就知道他不会休她,至少现在不会。
她为何会如此笃定,还是因为新婚当晚他在看向她时,自他眼中迸射出的那抹沉重的恨意。
虽然昨晚他澄清说,他对她心怀愧疚,而今天也是处处袒护她,但她始终不愿意相信那抹恨来得无缘无故,这背后定是有原因,有故事的。
凤轻尘双手捏得关节发白,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好半响,他才从唇间挤出几个字来:“沈云溪,你好样的!”
他阴沉的声音,像从地狱里溢出来一般,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第二十八章 诸多狡辩
巧玉在一旁不禁为沈云溪捏了一把汗,方才她那句话,也着实令她大吃了一惊。
可沈云溪面上仍旧风轻云淡,似乎凤轻尘刚才的话并非是对她说的一般。她非但对此不以为意,心中反而因看见他眼中喷出的愤怒而生出几分兴奋来。
不过,她觉得此刻她不应该只顾着自己乐呵,应该说些话来配合一下他的怒焰,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想着或许是静雅苑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一转身,果然就看见龙九带着几人疾步走进大厅,当他看见高座上的凤轻尘时,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凤轻尘竟会出现在这映月阁。
只一瞬,他便缓过神来,拱手道:“属下见过王爷王妃。”
此时,凤轻尘已自沈云溪身上收回了愤怒的目光,轻嗯一声,道:“有线索了?”
“是的,属下正是为此事而来。”龙九点头,然后从身后一侍卫的手中接过一包裹,对沈云溪说道:“王妃,这些是在静雅苑搜到的,你看里面有没有你想要的?”
说着,将那包裹交到沈云溪手中,“另外,未免王妃再跑一趟静雅苑,属下将静娴也带了过来。现在是否要唤她进来?”
沈云溪打开包裹看了一眼,拿出其中一蓝色的药瓶,打开嗅了嗅,然后盖上放回包裹中,方才抬眼对龙九说道:“带她进来吧。”
“是。”龙九领命,转身出了大厅。
“王爷,你来审问吗?”沈云溪回转过身,对凤轻尘问道。
凤轻尘微微抬头,冷觑了沈云溪一眼,说:“案子既然已经交给你了,就全全由你负责。”
好吧,算她多此一问。
沈云溪点头,拿着包裹,在凤轻尘对面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静娴就被龙九带了进来。
只是,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的元香,双儿在一旁搀扶着她。
沈云溪微蹙了眉头,问道:“怎么不回房休息?”巧玉在一旁点点头,附合的说道:“是啊,元香,你腿上还有伤呢。”
元香对沈云溪浅浅一笑,回道:“王妃,奴婢想来看看。”顿了顿,转眸看了眼静娴,“她毕竟是奴婢的主子。”
沈云溪抿了抿唇角,然后点头,道:“双儿,好好扶着元香。”
“是,小姐。”双儿应允着,小心的扶着元香站在了一旁。
沈云溪转眸,看向静娴,指着桌上已经敞开的包裹,包裹里装的是各种药瓶,对她问道:“这些是龙侍卫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可都是你的东西?”
静娴惶恐的看了一眼那端静坐的凤轻尘,眼含泪珠的说道:“是!这些药瓶都是我的。”随即话锋一转,急急的否认道:“可是,里面装的都是治疗内外伤的药,并不是什么毒药,宁梦不是我毒死的,我真的没有加害她。”
沈云溪唇角微微上扬,含了几许嘲讽,“没有?……既是没有害她,那你怎么知道她是毒死的?有关宁梦的死因,我除了告诉了楚管家,其他人一概不知。”
停一停,向静娴逼问道:“可你却知道了,你若非害人者,那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说着,不等静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