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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 落-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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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写与不写,怎么写,这些对我来说不是难题,考虑的是到底要不要撕开那层膜。如果真的撕开,我们可以阻止到残酷的肆意流淌吗。

  显然,不能。

  当你不能面对一类人的时候,也许正是不能面对自己的时候。这话可能不适用于所有场合,但一定适合于某些情况。

  惯码故事的,跌落了故事。

  别跟自己打造的角色扯不清楚,也别陷入自己编写的情节拔不出来。虽然这是永远有用的提醒。

  撕不撕开。撕到什么程度。表面化。抽象虚无。这些势必是对立的,冲突的。哪个更重要,于思考者和写作者永远是困扰。

  何况,那迷一样的脊地。迷人,迷惑,……

  突然记起离开拉萨的那个夜晚,就是进入冈拉梅朵的十个小时。

  ——为一部电影进入冈拉梅朵的,是我。

  需要找个清净的地方靠某种方式,哪怕是码字,来打发无法改签机票的空闲。

  ——整个下午等那个说是在古修哪实则在忽悠的同伴的,也是我。

  同伴说我之前的某些话让其有压力。呵呵。人可以当只讲无聊段子的话涝,也可以闭嘴一言不发,就是不可以话语中肯。

  ——深更半夜接到好几通喧哗和哭泣的电话的,还是我。

  离开冈拉梅朵,我窝在旅馆房间里写东西写到三更半夜,期间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的正是平安。

  前几通无人说话,背景则人声鼎沸,嘈杂不堪。我短她,问怎么回事。不复。明显是骚扰电话。我甚至有了关机的打算。

  过凌晨两点,刚钻进被窝,手机又响,还是平安。

  哭。追问。仍不肯说话,就是哭,而且哭得很厉害。那好,我把电话改成免提,让你哭个够喽。

  终于十分钟后,扬声器里说,没事儿,刚太难受,挂了。这不作(zuō)成神经了嘛。

  ——当一切是风吹沙飞,流水汩汩的,是光阴与人心。

  人之常情的,一定也是江湖大忌。

  比如,当小朋友们还在热烈讨论什么什么七象:一淡,二暖,三离,四执,五意,六智,七罪,相互追问你是哪一种的时候,到我们这个年岁,怕不是经历过所有,也差不多了。对于多数人而言,可能根本无需面对生死,但很多事情都走了一遭,有的人甚至走了好几遭,再回来,同样是那么艰巨。

  所以,别人遇到的,自己看见的,这些,那些,始终是若干粒温暖的疼痛。

  温暖的是过程。疼痛的是果。并且已经不再湿润。全部风干。 。 想看书来

(一)不在玛吉阿米;就在冈拉梅朵(5)
重庆中转那一夜,平安和贝玛几乎没睡。

  一年前,她们相遇在同一列开往拉萨的火车。贝玛睡在平安的上铺。于是共同厮混过拉萨。

  小昭寺路口,被联防大兵强行检查相机,因为贝玛的镜头对准巡逻的他们并被察觉。

  北京东路昏暗的路灯下,为了找革命餐厅,一堆热情的老藏对着她们的地图指指点点,最终两人还是饿着肚子找其他可食之所。

  布宫门前喷泉是夜喷射。贝玛转了半圈回来说,抽烟没味儿,难怪平措前台那北京女孩儿也说抽着没味儿,不会高反吧。呵呵。平安记起贝玛提及的情景自己当时也在场。

  深夜十二点,她们拎着水果蓝赶回平措,次日大早要见帮忙买布宫门票的次仁石曲夫妇……

  于过往,贝玛有点小兴奋,在床铺上闹猫似的翻腾。

  平安清晰记得分别那晚,她一手拉啤一手午餐肉块窝在雪白被子里微笑的样子。

  每一个形象,就其自身而言,是一次稍纵即逝的复活,也是另一种瞬间的失落。

  所以年轻的生命奢侈滑过平安的面前,意味着自己相同年纪经历过的蹉跎,苍白,无奈也同样滑过。然后继续苦恼,还有微笑。

  凌晨。平安火速的三个梦。尾声落在一扇玉盘,硕大碧润的站立着。

  玉。是个预兆。她在不言而明。

  谁需要预兆。我暗揣。

  吉凶混杂。好与坏总是来来回回的。她又说。

  机场汇合。

  这支队伍里大多数人不是第一次进藏。平安也是。这支队伍有一半人自称是摄影师。平安没有。她连驴都不敢妄称,只说自己是去旅行的。那是她多年以来行走、记录、思考的通道。

  人们忙于寒暄,平安退到窗前,她觉得不妥,一去厕所发觉坏事了。那东西跟脚的。迟了一周。

  继续飞。

  目的地贡嘎机场。八个月前才到过。

  中转。因加都机场大雾无法按时起飞。人们在候机室里跺脚。

  那种冷不是一般。喝开水也没用。

  平安和英子进了所谓的贵宾室,抢了一条军大衣合围。冷。平安出去买了两份泡面下肚。仍旧冷。

  老外安静的看书。国人异常焦躁。隔着玻璃隔断,平安听见有人在通道口跟值班员对骂。

  人们都说,冬天里的拉萨才是真实的拉萨。

  缺少阳光,缺少温暖。不会有幻影。也没有爱与负累。唯独剩下自由。一种可以任由你选择来或者不来,待或者不待的自由。苍白而单纯的自由。

  平安庆幸自己不会选择冬天进藏。但是很不幸,还是绕不过拉萨的寒冷冬天。也许,喜马拉雅山南麓会好一点。她这么想。

  加都机场行李处。英子喊平安,意思是让她不要只顾留连拍那些阿三,赶紧取包走人。

  所有CA航班的都拿到了行李,就是不见平安的。半个小时过去,平安开始慌神,英子也慌了。同班机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帮着找包。

  平安唧唧歪歪的,想哭又哭不出。经过她身边的人都忍不住:can I help you,what’s wrong。她酸着脸重复:my bag is lost。

  屁大点儿的三个行李通道。两个小时一无所获。平安给老友皮皮和团购机票的旅行社发简讯。英子帮忙做挂失登记。

  咨询过工作人员,英子抓平安去隔壁大楼找中国办公室。那里实际上只有南航的一个标志牌而已。

  折腾到五点,依旧无果。二人无奈的去了泰米尔。整个路上平安都忙着跟国内通电话,根本没心思听司机介绍的沿途景致。

  一个红头发红胡子穿着红格子衬衫的男人迎上来。他凑上来跟英子打招呼,带着她们往巷子深处走。

  平安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暮色里,那堆红色毛发好比神话里的某类使者。没人知道这使者会带着你走去哪里。

  那是一个叫karma的小旅店。英子告诉平安两个人只要四百卢比。平安跟着暂且安顿下来。

  出去换汇。街头陆续碰到同一航班的,平安坐在兑换点门口的台阶上,重复着包丢了的那句话。有些瘫软。

  她只有一个摄影包,里面是钱包,护照,两部相机。身上只着一套装扮:T恤,薄的真空棉衣,牛仔裤和徒步鞋。

  回到karma,英子说头疼,回房休息。平安清楚是被自己闹腾的。

  平安跟老板简单说了一下事由,借了个小包,请求店里年轻的女伙计带她去置办点内衣袜子等一些基本日用品。

  那年轻的女伙计,平安管她叫karma girl。平安没问过她的名字。她没有刻意打听别人名字的习惯。

  karma girl很乐意的带着平安去买东西,还帮着讲价。karma girl自我介绍只有20岁大,半工半读的学生。她不算漂亮,但很有灵气。

  天彻底黑下来。摩托的士人力车,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疯狂穿梭。karma girl怕平安被车刮到,抓住她的手奔走在泰米尔的街头。

  暗夜彻底到来的一刻,眼泪终于掉下来。karma girl好象听到,用英语和尼泊尔语安慰平安,还伸手到她的脸颊。

  平安闻到隐约的咖喱味。

  那一晚,整个泰米尔依如往常的停电。

  那一晚,有三个女人在漆黑karma的同一楼层吃着同一家面包店的糕点,两个在房间,一个在前台。

  糕点是平安买的。英子跟她就着冰冷的水一起啃那所谓的布朗尼蛋糕。很硬很粗。

  之后二人在karma老板那里预订了次日一早发往博卡拉的车票。

  没有睡袋,合衣裹住薄被。喜马拉雅的南麓很寒凉,并没想象中的那份温暖。

  半混沌中,平安持续冷静。她对半夜起夜的英子说,别再跟别人提她丢包的事儿。 。 想看书来

(一)不在玛吉阿米;就在冈拉梅朵(6)
又是贡嘎。

  行李正常提取。买补给。交车款。打发完车老板旦巴,拖着沉重的行囊扔去房间。整整一天平安的半个身子都在抽疼当中。

  就势坐在平措五楼廊台的木桌前等待跟出纳交帐,平安听见风里有声音在问,你还好吗,是否别来无恙。

  这话本是她早在几个月前想好用来问候拉萨的。

  角色却从这一刻互换。平安想,到底自己是拉萨,还是拉萨成了自己。

  那个下午。天不是最蓝的,不是最清澈的。云也不多,也不白。

  藏,当自己是从来不曾贴近过她的孩子呢。身边的波斯菊在拼命的点头。

  平安的左眼从那一刻突然高反,有东西滑落。辫子上脱落的发丝,也跟着滑过。

  迷幻显然成为必须。

  直到有个男人坐到她对面,她才恍过神,明白旅途要重新开始了。

  
  平安说,那一刻她不知这是又一轮回的开始。别人说,猜到了开头,没猜中结局。而她连开头都估错。

  后来在拉萨回重庆的三万英尺上,她想起“有些地方不是说回去就能轻易回去的”。原来,这话对于拉萨更加适用。

  无论去往周围哪里,都会回到这城。曾以为这便是这些年的最后一站,以为可以终结。然而,那永远是开始,永远只能不停的往前走。

  
  晚饭在阿罗仓吃的。那些一年前就已经熟悉的酒肉,平安觉得疏离。

  之后的时间,她跟他们流连在大昭寺的广场上。一年前也曾经这样流连。

  每天,都是寺里最大的铜雕柱上铃铛在风里晃动不止。声色清凉。

  每天,都是朝拜者们不停的用开水瓶装酥油倒进门口的大酥油灯塔内。这座灯塔永远不会熄灭。

  每天,都是长者携幼小在最简陋的福水桶前接受祈福。然后看幼小者额前的滴落,成为长辈们心里的慰籍。

  每天,都是无数孩子陪在寺门前磕拜的母亲身边。溜达。或转身。甚至参与其中。

  每天,都是广场上一圈圈长头不已的老老少少。他们的前额与鼻尖不断加深着一大一小两块灰记。

  每天,都是八廓街头化缘的喇嘛。面前堆放着允许施主自找散纸的身外物。

  大昭寺,始建于七世纪中叶……这些东西不可以不知,也可以无需知道。

  反正永远是雄伟建筑的凶悍。

  反正永远是善男信女的转来转去。

  反正眼睛里,镜头里,永远都是这些把信仰当成习惯之后的态度与行为。

  平安读过不少关于藏的文字,她只进过西藏一次,却不敢随从或泛滥大美、神奇那类的词汇。

  因为她觉得那根本是一股力量。强悍,甚至暴力的。让身心长久处于被撕扯的状态中。

  那个字眼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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