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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的脸上挂着用钱买来的笑容,他领着我们来到角落上的一个位置。和男生来这里总让我有种怪怪的不爽感。也许是看到了我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眼镜兄说道:“知道你喜欢去川福楼、仙鹤楼、得月楼这样的地方,有口味、有特色、有底蕴,还有你爱喝的啤酒,但我几乎天天陪客户去那样的地方,那儿的菜也吃腻了、酒也喝厌了。倒是这里,好久没来过了。”
“没关系的,只是觉得两个男生来这儿,感觉上有些怪。”
“哈哈,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嘛,现在什么时代了,你的观念该更新更新啦。”
我点了一份意式肉酱面、一份鸡茸蘑菇汤和一杯卡布基诺,他点了一份水果芝士蛋糕、一份香酥薯格、一杯热奶茶和一个大份的肉香满溢。
必胜客上饮料和甜品的速度倒是对得起“快餐”二字,而主食的上菜速度甚至还不如川福楼。
“刚才你说你们老板说你比别人跑得慢些,他为什么怎么说?”他边问我边吸那仍在冒着丝丝热气的奶茶。
“我也不知道。其实,在我们报社比我懒惰、顽劣、嚣张的大有人在,即便裁员,我也绝想不到会落到自己的头上。”说完,我喝了一口咖啡,感觉挺不错,好象那苦味中有种可以化解此刻我心中苦涩的神奇功效一般,而以前我一直觉得茶和酒都比咖啡好喝。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文学
“你和你们老板、同事的关系如何?”
“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差。”
“怎么说呢?”
“就是除了工作,再没有别的什么交往了。”
“那怎么行呢?”眼镜兄刚说完,服务生终于上主食了。他叉了一块PIZZA在口中嚼着,“你怎么能还像学生时代那么自我呀,现在在社会上混,最重要的就是人际关系了。”
“道理我懂,可做起来难。”我也叉起一块PIZZA送入口中,口感香酥细滑,令人回味。
“哎,知道你的性格,改不了了。说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兄弟,说这话你就见外了。坦率地说,只要是在苏州市内,就没有我王子办不成的事。如果你还想再回那家报社,也没问题。”
我知道眼镜兄从不在我面前说大话,但他的话让我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他爸,我于是说道:“不会要麻烦王叔叔吧。”
“这你大可放心,我做事从不打他的旗号。”他开始吃水果芝士蛋糕,而我则开始品尝鸡茸蘑菇汤。
我用力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的特长,最后绞尽脑汁地找出了四个:篮球、拉丁舞、英语和文学创作。现在这个年龄靠打篮球挣钱是不可能了。拉丁舞在大学时代就已经荒废。英语虽说已经具备了书面和口头翻译的能力,可一直没去考张文凭或能力证明,而现在没有这些敲门砖人家看都不会看一眼。文学创作从大学时期开始,尽管写得断断续续,累计到现在也有10万来字了。曾经找过出版社,可人家说最多30元/千字买断。虽然不过10万来字,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文字,可那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浸满着我浓浓的感情和心血,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不过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我也就打消了写作赚钱的念头。刘芸经常对我说:“经得起考验的作品,写出它们的往往是那些历经磨难甚至痛苦一生的人,那才是真正的文学;而现在形形色色的所谓畅销书,不过几年就会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我很赞同她的看法。的确,无论如何,功利都不能成为文学的理由。
“说起来惭愧,现在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但又不得不做些什么,对吗?”
“对。”我又喝了一口咖啡。
“个人觉得,你的性格也许留在校园会比较适合。”
“你是说,我可以去当老师?”
“是的。我常觉得你说话挺哲学的,而且人本身也有亲和力。”眼镜兄开始边吃薯格边喝奶茶。
“可我没有教师资格证啊。”
“这都不是问题。说实在的,证这玩意儿虚得很,有证的不一定比没证的好,没证的也不一定比有证的差。”
“那倒是。”
“不过就算是在校园,人际关系仍然是相当重要的。中国是个讲究人情的社会,该送礼的要送礼,该团结的要团结,当然,该打击的也要打击,知道不?”尽管隔着一层镜片,我依然能看到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里放出的光。
“恩,这我知道。要做事,先做人。”
“还有,心里有什么想法别那么轻易就流露在脸上,这点也很重要。”
“记住了。”我感觉自己就像学生一样在接受眼睛兄老师的再教育,而他竟然觉得我最适合当老师。
“那我就放心了。给我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后我给你答复。”说完他举手示意服务生过来买单。
江浙、上海一带和西方一样,通常朋友们一起出去吃饭、活动一般都实行AA制,我其实很喜欢这种自然的感觉。而在中国有的地方,买单甚至可以成为一门值得研究的学问。
一起付帐后,眼镜兄说:“今天,后面的活动全由我来负责,你别管了。”
“为什么?”
“你忘记了吗?我才做完一笔大买卖,该庆祝庆祝呀!”
“对。想起来了,是该庆祝庆祝呢,打算如何庆祝呢?”
“嫖娼。”他不紧不慢地说完,又叉起一块PIZZA放进嘴里咀嚼。
我却一口也吃不下了,那“肉香满溢”的PIZZA吃到最后实在是有些腻人。
我们一起走出必胜客的时候,“斜H”已在门外等待多时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肮脏
重新坐上“斜H”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许婷,记得她曾经说过她人生的目标就是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法拉利。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我陷入了思索,我人生的目标又是什么呢?我不禁有些迷惑了,迷惑之后是一阵阵的失落。
这时,眼镜兄放起了JOSH GROBAN版的《YOU RAISE ME UP》。JOSH GROBAN唱得很动情,他成熟醇厚的男中音强烈地震撼着我的耳膜和心灵。
“真不敢相信他是和我们同年的。”我感叹道。
“确实。歌词写得不错,但主要还是人唱得好。” 眼镜兄点上一支软中华。
“是啊,曾经听过WESTLIFE版的,他们的嚎叫实在是缺乏美感和底蕴。”
“深有同感。”
不知不觉的,我发现自己先前的迷惑与失落竟被这首歌苏格兰风笛的优美旋律冲淡了。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ormy seas。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刘芸,刘芸难道不是我人生的目标吗?我的心豁然开朗了。
车窗外的光线渐渐没有先前那么刺眼了,风儿吹过,路旁的树木自然而然地频频点起了头。“斜H”依然不知疲倦地向前奔跑着,身心俱疲的我则仰靠在柔软的座椅上,任凭自己的思绪流转、飞翔,只是从窗外渐渐陌生的景物感觉到我们离苏州城越来越远了。
“眼镜兄,我们真的要去那里吗?”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当然。最近忙,好久没去过了。”他仍旧一手抽着烟,一手控制着方向盘。
“可我从来没去过。”
“知道你从来没去过。你第一次看A片不也是我带你去的吗?”
“那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感觉不一样。”
“呵呵,感觉当然不一样,这个比A片爽一千倍。” 我从侧面看见眼镜兄的脸上浮现出平常难得一见的人性另一面的笑。
“不是那个意思,我也绝不是要故作清高,就是觉得,A片毕竟是精神上的,它不会和我的身体发生直接联系。而这个,无论是谁只要愿意花钱就可以进去,那不和公共厕所一样吗?”
“你真不愧是学中文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干脆这样说吧,即便是厕所,那也是外表美观、造型别致、服务周到并且经过严格消毒的高级厕所。”
“可我还是觉得脏,真的。”
“你觉得这社会脏吗?”他突然很严肃的瞥了我一眼。
“脏。”我答道。
“那你要去适应这个社会吗?”
“当然。”我以十分坚定的语气回答。
“你如果连这点小脏都适应不了,又如何适应社会的大脏呢?”眼镜兄以同样坚定的语气质问我。
我无话可说了。因为在社会学方面,在眼镜兄面前我的确没有发言权。
“斜H”停在了一家看上去颇有气势的宾馆前的停车坪上。下车后我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停车坪,简直是名车展览会。蓝色的劳斯莱斯、红色的法拉利、黄色的保时捷、黑色的奔驰、白色的宝马……就像一朵朵鲜花,在阳光下尽情绽放着她们的色彩。“斜H”身处其间则不免显得有些寒酸了。眼镜兄指着一台奔驰说:“三年,三年内一定把它搞到手。”我则一直在观察一台红得耀眼的法拉利,不知不觉间竟觉得那身材、那神韵、那气度实在和许婷有某些相通之处,她甚至对着我微笑了一下…… 。。
文化
准备走进宾馆的时候,风突然大了起来,天空中也密密层层的布满了云,但还没有就要下雨的样子。
乘电梯来到八楼,进到眼镜兄开的房间。我疲惫地躺倒在床上,用遥控器打开电视,看体育频道正在直播的一场雄鹿对公牛的比赛。眼镜兄神秘地对我说:“这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不同年龄、不同风格、不同地方的,谁你挑。”
“还有不同地方的?”我将电视的声音调小。
“对啊,满足不同客人的不同需求嘛。现在外来人口越来越多,而中国人又有着根深蒂固的思乡情结,来这儿感受一下家乡的女人也能缓解一下乡思之苦。”
“想得倒挺周到的。”
“所以我说了啊,这里即便是厕所也是高级厕所。”
“有哪些地方的呢?”
“全国各个地方的都有,还有外国朋友呢?”
“不会吧,还有外国的?”
“对。欧美、日韩、东南亚、俄罗斯的都有,但我从没尝试过,我只喜欢中国的。”说罢,眼睛兄又点燃了一支软中华,“怎么样,你要哪里的?”
“这里,安全吗?”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万一给公安抓住,我石宇翔的颜面何存?
“哈哈。这个你放心好了,既然能开这么大的店子,就能保证你的安全。况且,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的确如此,如今我已是没有单位的人了,而眼睛兄怎么说也是小老板一个,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公安查房的时候也有过,听说以前一个大人物就差点被抓住。”他边说边向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
“结果呢?”
“结果保安和公安打了起来,那大人物从后门溜了。最后,宾馆经理给了这些保安们每人一笔钱,让他们各奔前程。”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啊?”
“那参与打架的保安队长现在成了我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