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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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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在面前,我非唾他两口,可是这个臭小子,狡猾的连面都不露。”

  此刻,小三也躺在宿舍床上,眼光直直地望着宿舍门,他知道自己又闯下了祸。回到家里,无法交待。长叹一声后,他从身边的笔记本中又拿出路花的照片,翻来覆去的看着,琢磨着,好大一会儿后,他翻起身,从桌子上拿起钢笔,在照片的背面,添了两行字。

  事过第三天,小三才回到家。

  站在雪娥门外,他迟疑了一阵子,不好意思进去,他明知进去要受审,进去要挨骂。

  进去不能,不进去更不能,站在那儿,他整理一下衣服,吭了一声,才推开了门。

  “二嫂。”

  半躺在炕中的雪娥闻声,“唬”的一下坐直身子。

  “哟,小三,有了媳妇,还惦记家里人?”雪娥的话里带刺。

  “二嫂,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小三窘迫极了。

  “小三,不是我这个做嫂子的说你,你们在热恋中,你们的心,我理解,逛大街,看电影,下馆子,这我都不怪;把我们扔在街头不闻不问,这我还不怪;可你总不能一整天不露面,让我们苦苦地等,白白地等,站在那儿既不敢走,也不敢离开。”雪娥绷着脸,气不打一处来,两手舞动着。她长出一口气,有意拉长嗓子,说:“即使你们不愿见到我们,也罢,向我们打个招呼,我们也就回来了。”她向被子上靠去:“不至于害得我们回到家,都半夜了。”

  雪娥的苦述,小三觉得很尴尬,很同情,但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他是在演戏,这场戏什么时候才剧终,他心里也没有数。

  “二嫂,事不凑巧,那天,路花回家了,她的朋友结婚。”小三心想自己演戏就演戏,非演到底不可。

  “她回家了,她的朋友结婚?”雪娥 “呼”地又坐直身子,“你朋友也结婚?也没时间?”

  “我……”小三吱吱吾吾没有说下去,坐在椅子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踌躇了大半天又看了看雪娥的脸色,才说:“二嫂的为人,路花也知道,本来,今晚她同我一起回来,又不凑巧,她厂里又加班,她说:实在对不起。”他从衣衫口袋内掏出照片,放在雪娥面前:“这是她的照片,你先看看,改日,我一定把她带回来。”

  好一番甜言密语,给本来气鼓鼓的雪娥说得是无可奈何。人就是这样,气生过去,就不再生气;恼怒过去,就不再恼怒,渐渐地,雪娥平静下来了。

  她从坑上拿起照片,这张看看,那张瞧瞧,翻过背面,上面写着:

  送给亲爱的小三

  路花

  小三低垂着头,只怕雪娥看出自己的字体,露出破绽。

  “路花,道路的路,野花的花。”雪娥自言自语的,她低哼了一声,便眯缝起眼睛,裂着脖子,在名字上大做文章。半响后,她又自语说:“本来就是路旁一枝花,有人观赏,而无人采。”她摆了一下头:“这个名字都不好。”

  小三坐在那里,雪娥的挑剔,他不在乎,反正,这是做假戏,路花同自己已经翻了脸,她是不是自己的媳妇,这还说不准;她属于不属于自己的人,这还说不定。随便她怎样挑毛病,怎样找是非,都无所谓。

  雪娥的视线又移到半身照片上,当然,半身照片面目清晰,明了。她的目光直直地盯在上面。

  她端着照片,盘腿坐在炕上,脸部的表情不时地变化;脸上的肌肉不时地抖动。她认认真真的,详详细细的审核着照片上的眼、鼻、嘴等各个部位。

  “小三,你这个媳妇,论身材:苗条修长,挺适中;论相貌:单眉小目,脸上寡寡的。”她叹息:“人常说:女人天生寡妇脸,不是克丈夫,就是伤爹娘。”

  小三惊呆了一下。

  “秋菊,你打算给人家咋交待。”雪娥突然问。

  乱糟了,乱透了,又冒出一个秋菊!真是乱上添乱!

  秋菊是本村姑娘,是一年前,雪娥为他物色的。

  “早就算了,”小三坚决地说。

  “算了,人家心不死,昨日还在打问呢。”雪娥瞥了他一眼。

  小三无语。

  他心里清楚,他与路花有情无缘,或情缘共存,他暂时说不准,而同秋菊既无情份。也无缘份,这事早就吹了,吹得干干净净。而在这时,雪娥又以秋菊来撞击他的心扉,迷乱他的意志,阻挠他的婚事。居心何在?

  “小三,不是我说你,你看人家秋菊,论貌:她漂亮;论心:也善良,论本事,也能干。可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她在照片上指指点点的:“你看看这路花,别的不说,就看她这张脸,眼、鼻,那一点能比上秋菊。俗话说:男论才,女论貌。她连貌都没有,想想看,她有多大本事。”

  小三僵在那儿,他有些发愣发呆,本来,他想利用这张照片,来欺骗一下,隐瞒住他同路花的僵局。岂知,雪娥信以为真,端着照片,挑毛拣刺。

  “不过,现在还不迟,如果你回心转意。同秋菊结合。二嫂我不是吹牛。”她拍了一下胸脯:“要钱多少,我出多少,婚事嘛,我全盘端。”雪娥象给小学生上课,一套一套的。

  这真是雪娥在吹牛,她知道小三同秋菊根本不可能。如果小三真要同秋菊成婚,她决不会这样打保票。

  “反过来说,你非娶路花不可,二嫂我把话说在前头,要钱,没有,出力嘛,也不可能。”

  够了,够了,实在听够了,这不是她向自己示威吗?宣战吗?

  小三“腾”地站起身,步至门口,他忘了拿照片,折回头来,他从炕上捡起照片,连雪娥看都未看,转身走了。

  雪娥冷笑一声,她自以为是,心安理得了。自己终于找出了茬,终于出了气,终于给小三的热心上泼了一盆凉水。可是,她错了,完完全全地错了。

  她没想到,她的阻挠和干涉,并没有使小三放弃对路花的追求,相反的,小三更快马加鞭,得不到路花,他决不死心;把路花娶不进郑家,他誓不为人。

  小三走出雪娥的门,连夜骑车来到厂里。

  他孤自坐在自己的床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身边放着一双还没沾过脚的手工鞋。

  这是三个月前的一天,他去路花宿舍,路花手捧一双黑条绒松紧帮,土布底的手工鞋,站在他的面前。

  “这双鞋,意味着什么?”小三靠在路花床上,脸绷得紧紧的。

  “表示谢意。”路花客套地说。

  “什么谢意?” 

  “相救之恩。”

  “仅仅是为这个。”小三连头都不抬。

  路花愣愣的,站在那儿,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望着他,他大大的眼睛半闭着,厚厚的嘴唇合拢着,黑红的脸色显得冷落,严肃。

  “送给你的,行吗?”路花低声说。

  小三抬起了头,看着路花,他伸手接住了鞋。这双普普通通的鞋,这双出于她亲手制作的鞋。它意味着什么?代表着什么?像征着什么?

  小三看看手中的鞋,又看看眼前的路花,他笑了。

  “满意了!”路花也忍不住地笑了。

  他真想一把拉她入怀,吻她,并告诉她,我爱你,可是,他不敢,他没有那个胆。

  那个时候,“*少女”是最见不得人的事。这次,他再动手,再落个“作风不正”,自己就身败名裂,更无法做人了。

  小三只有宠爱地把鞋揽在怀中,似乎他揽得不是一双普普通通的鞋,而是一味永远永远难忘的情。

  忆过去,满怀喜悦,望眼前,郁闷忧愁。

  小三在床架上揉了烟头,又双手拿起鞋,穿在脚上。他也觉得奇怪,路花没有自己鞋样,做出来的鞋比有鞋样的鞋,穿上还合适。

  自从他接住路花给自己做的鞋,他就断定路花是自己的人。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牡兰,该千刀万剐的牡兰,在关健时刻,她出面搅和,给他同路花之间搅和的一团糟。

  小三又走出厂里,站在鞋帽厂的厂门外,他双目紧紧盯着大门,长出一口气,短出一口气,这是深夜什么时候,他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

  8大姐的教诲

  人生有些事,可以说是逼出来的。

  就在雪娥端看路花照片,进行挑剔的第二天,小三又去找路花。

  一阵低低的口哨声,使路花手慌脚乱,她停住手中的活计,向窗外张望一下,又开始蹬着缝纫机,但双手总是不听使换。

  又是几声口哨声。

  路花心房大乱,抬起头,她环顾一下正在专心做工的女工,便悄悄地走出去,她要扯开他,不能让他在这儿捣乱。

  “上班时间,你来干什么?”路花站在车间门外,冷冰冰地说。

  小三没有回答路花的问话,他直眉瞪目地瞅着路花:她桃圆脸,白里透红的皮肤,眼睛虽不是双皮大眼,但水灵灵的像闪亮的黑玉。嘴小且唇厚,由此看来,她是个待人厚道的女性,只是鼻子有点小,但小得很调皮,很可爱。从她这张脸上看,几乎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不,不是她说的那样。”小三慢慢摇摇头。说话低得象耳语,然而,路花还是听到了。

  “谁说的?难道……”路花心里想:“牡兰对他又说了些什么?”

  “路花,有时间?我们再谈谈。”话语不多,却夹杂着哀求,使人听了很同情,很怜悯。

  听到小三刚才提到的“她”,路花心里更生气了。她没有搭理他,偏过头去,目光落在白杨树上欢蹦喜跳的鸟儿身上。多么可爱的小鸟!多么自由的小鸟!她真想化作一只小鸟,自由地飞,自由的跳,自由地唱。

  小三垂着头,默默离去。

  回到厂里,小三无心上班,无胃口吃饭,也无心情睡觉。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也觉得自己不对劲,更怕自己患有“相思病”。

  多亏厂里这几天活不紧,不然的话,他这个技术骨干,岂能抛下车间的工作。不过,厂长待他也特别好,答应让他休息两天,调理调理心情。

  下班了,工人们都走了。唯有路花呆在缝纫机前,魂不守宿,独坐孤忧。

  李维琴怀抱一堆废鞋帮,从车间后的库房门里走出来,看见路花还没有离去,就气呼呼地边走边说。

  “路花,你看看,今天你是咋了,平日,你是百分之九十五,今天全是废品,明天……”

  话未说完,她来到机前,才发现路花并不做工,她呆若木鸡,右手托着头,眼睛朦胧地望着窗外,她那苍白的脸上有着某种专注的神情,令李维琴不得不跟着她的视线向窗外望去。

  窗外,一无所有。

  “路花,”李维琴无奈地喊一声。

  路花浑然未觉,依然面对窗户,这时,李维琴才想起来了,近日来,路花一直心情不好,她不禁喟叹一声,又喊道。

  “路花。”

  路花如梦方醒,转过头,看了李维琴一眼,又慌忙站起身,迷乱地向车间外走去。

  李维琴摇了摇头。

  又是一个为情所苦,为情所困的女孩。好心的李维琴,是女中王后,当然,她对女孩的苦衷,对女孩的心思,了解的太深了。

  “路花,路花。”路花走出车间,小三紧紧追喊。

  路花没回头,一直朝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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