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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采用定时照的办法,先调好角度和清晰度,按下快门时间我才跑过去。因为光线充足,所拍照片效果都不错。那场景真像幸福的三口之家啊!
当时我就想:有温暖的阳光,有美丽的鲜花,有活泼可爱的温馨,有笑容灿烂的邓大姐,有我多月难遇的好心情,这些照片肯定是挺棒的。它将成为我人生中那段宝贵而不可磨灭的记忆,会永远珍藏在我心底。我想肯定会的,我是个恋旧的人,连听歌都喜欢听老歌。
照完相后我决定先回家去,毕竟我得把纸箱搬回家。我和纸箱都不可能露宿街头。我跟邓大姐和温馨说:过几天我再来吧,到时把相片送过来,我要先去找家照相馆把相片晒出来。邓大姐问我:程弟,那我要几时再送花?店里还欠着你的好多花没送呢!我说:等等看吧,实在等不到那就算了,权当是我赞助馨馨的学杂费。邓大姐惊奇地说:什么叫等不到啊?弟媳她去哪了?我说:大姐啊,这事你就别问了,好好做你的生意吧。馨馨读书要花钱的,你得多多挣钱。说完我就抱着箱子走了,依然沿着七星路步行。如今我已经习惯了走路,边走还可以边思考问题,只要不撞上电线杆就行。
我能等到魏敏的归来吗?
我这般苦苦的等待会有结果吗? 。。
第四章 望眼欲穿
十八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成个真正的闲人了。经常走过挂着“闲人免进”牌子的地方,我想那上面的“闲人”就是专指像我这类的人吧?没事情可做,没希望可依托,没目标可奋斗,没理想可实现……甚至是前途渺若烟云,找回爱情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几乎到了“四顾两茫然”的境地。
万念俱灰之下,我常常爬上我所住这栋楼的七楼顶,垫张报纸坐下来,每坐就坐很长时间。
我在静坐中思考问题,有时又什么都不想,头脑里空空荡荡的。我常常望着天空发呆,望着那或蔚蓝或乌云满布的头顶苍穹,每望也望很久。在思考的时候我就想,我头顶的天空是南宁的天空,深圳的天空会在什么方位呢?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我特地跑去报刊亭买了张“中国地图”,我从地图上找到了同属南方的广东,之后再找到深圳。我摸清了深圳的大体方位,就常常仰头望天,对着深圳的天空发呆。发呆之前我总是先把手机掏出来放在身旁的地板上,我担心假如魏敏打我电话,手机在兜里会听不见。我在等魏敏的电话,每天每天,每时每刻。我的号码不敢更换,总盼着奇迹的出现;她那么熟悉我的号码,我不敢换个新的,我不能断了这线希望。
韩雪几次打电话给我,问我关于她们“魏经理”的消息;我当然没有任何消息给她,却反问她有没有什么消息给我。她也没有什么消息,她们心里也挺急的,只不过急也没用,魏敏如今是生死未卜。但其中有次,她通报了个好消息给我,是个大快人心的消息——她们公司的江副总是位国家在职干部,并且官衔还不小呢!他瞒着所属单位私自出来跟人合伙做房地产,挪用了单位大笔资金,前段他们单位接受“上头”有关机构的审计,审出了那大笔资金的“缺口”,就找单位财务来问话, 问问就“问”出了那笔资金的流向——原来是被人挪用出去,成了为个人谋私利的“投资款”,而那“人”就是她们的江副总。他姓江的由大权在握的国家干部,摇身变法就变成了私营企业的“副总”,这过程的来龙去脉,只有他本人最清楚了。那笔巨款虽然已经退回去了,填补了那个缺口,但“江副总”身为国家干部,擅自挪用公款创业,为的又是中饱私囊,因此他还是被“双规”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着实开心了好几天,每晚都要买酒买花生到楼顶去庆祝。我自斟自饮又唱又跳的,跟个疯子差不多,引来了对面楼上多少观望的目光,他们肯定认为这边楼住进了个疯子。但或许他们又想不通:怎么那疯子看上去还蛮体面的,穿得既整齐又干净,还戴着眼镜呢!文质彬彬的。
杨梅和陈立明也经常打我电话,两人的电话内容各不相同:杨梅几乎每次都说请我喝酒,要么就是找我去爬山;陈立明开口就是劝我回去,他说单位多次开会都提到我,说我是个“业务尖子”,这样的“人才”走了可惜,此乃杂志社的大损失。对于杨梅的好意相邀,我都以不在南宁为由婉拒。当然啦,我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我跟她说:这样吧,哪天回南宁我就去找你,到时再好好剥削你几顿;关于陈立明的好言相劝,我是感动之至的,因为他是个老实人,我总是感觉对他有所愧疚。但对于单位吹我的那些话,我是嗤之以鼻的,只不过我不好直说罢了。我心里想,他们那样吹棒,目的无非是给杨陈两人增加压力,要他们拼死拼活为单位服务,找回更多花花绿绿的票子。至于说我的离开是个“大损失”,我看杂志社确有损失,我都为单位挣来不下20万的现钞了。
青年报那几根老油条也有打我电话的,他们不厌其烦地总是问我,几时喝我的喜酒啦,或者喜酒和满月酒同天摆啦,真令人哭笑不得!打得最勤的是罗欣和许鸿伟,几乎每星期都要聊几句。罗欣还开玩笑说:如果你和魏敏定不下来,我就过去插足算了,我这人要求不高的,且喜欢速战速决,保证一年半载帮你生个小程出来。我听完后就钻她空子:一年生个小程我放心,要是半载你生个出来,那就肯定不是小程了,也许是小周、小高或小莫了。她听出我语带双关,就开始生气了。她说:不是小程就是小李小宋小陆,怎么也不会轮到周啊高啊莫啊的,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说:你是花草,我们男的才是兔子,你怎么颠倒过来了?她说:道理是同样的!咱们妇女翻身得解放了……许鸿伟是个性情中人,挺讲义气,多次提出要来看我。他说:我想看看程哥是胖了还是瘦了?从你的身段可以看出你对嫂子的态度,是好还是不好?我说:你小子怎么和罗欣同个德行?总喜欢把话颠倒过来讲。正确说法是我的胖或者瘦,可以看出你嫂子对我好还是不好,这样才符合逻辑。我讲完后他在那边笑,笑得非常奸;我脑筋急转弯醒悟过来,妈的这小子讲话涉黄!我上当受骗了。
我的那些文友们,个别知道我住的地方,隔三岔五要跑到我家来敲门。他们事先也不打电话,仿佛掐算过我肯定在家似的。真奇怪,恰好每次他们来我都在家!他们把门敲得“咚咚咚”响,见没反应他们就再敲几下,然后站在门外等,最终我不得不妥协。这些人特别喜爱杯中物,他们找我,目的无非是喝两杯过瘾;但每次他们都带几篇“新作”进门,央求我给“润色润色”。我心里明白那只是个幌子,其真实来意还是为了喝酒。我拗不过众人,只好开桌上碗,反正酒菜他们自己带有,我只负责提供场地。我也算个喜欢杯中之物的人,按理说他们的光临我应该求之不得才对;可是近段喝酒,再也找不到往日的那种兴奋,充其量只是借酒消愁。我比较偏爱于个人独处,虽然我本身是个最怕寂寞的人,但这些日子以来我变了。我宁愿独自呆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盼魏敏打电话给我。魏敏去深圳那天,在出租车开走前的瞬间,她交代我“少喝点酒”,我应该听她的。过去我常常惹她生气,我有许多做得不到或不够好的地方,我有故意跟她斗气的不良纪录,这些我都可以改,只要她能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们甚至可以重新开始,从头再来,我会尽量去做个好男人,做个好丈夫,做个体贴入微,懂得浪漫而又宽宏大量的新伴侣。我可以全部听她的,只要她能回来。
记得那天,她的最后那句话是“等我回来”,我就是因为铭记于心,因此才不会放弃。我在南宁等她,我在家里等她,我在曾经是我们共同的“爱之小屋”望眼欲穿地等她。我在等她的同时也在考验“爱之诺言”——她的那句“等我回来”。我认为那是句诺言,是句关于“爱”的诺言,双方都应该共同遵守,切实履行。我单方面正在履行,我等她就是履行,我以那句诺言为精神支柱活着,我活着是为了要看到诺言的实现,我在等待那天的到来。她是个重情的女人,我相信她肯定不会把诺言当儿戏;她肯定会回来的,回到我身边,践行我们的约定,携手同走人生路。
第四章 寂寞来袭
我突然之间特别想念黄东,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原因。在我眼中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帅小伙,有种与生俱来的忧郁和对这个社会的唯唯诺诺。他单纯、细腻、谨小慎微、诚惶诚恐。他为人谦卑,处事小心翼翼,仿佛永远都怕得罪了别人。我打电话给他,他刚接听,上述那种近似于懦弱的性格立刻就表露无遗。他说:哦是程哥啊?你好你好!想不到程哥你给我打电话,真的荣幸啊!我说:黄东你小子少来那套!我问你现在你在哪?他说:我在家呀!我在家陪李怡。她有了,我每天都在家陪她。我明知故问:有什么了?犯得着要你整天窝在家里吗?他说:哦,是这样的,程哥你就快当大伯了,明白意思了吗?我说:原来如此!那我先恭喜你了。你几时上南宁就来找我,快当爸了应该庆祝庆祝的。他说:肯定肯定!我打算过完年后上南宁,到时肯定去找程哥的。哦程哥,小敏嫂子呢?你们现在都还好吧?我说:你嫂子飞了,恐怕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惊愕地问:啊?程哥你开玩笑吧?嫂子她去哪了?我说:她远走深圳了,都半年过去还没有任何音讯。你上来再聊吧,到时我给你的小宝宝准备礼物。他说:程哥……我说:那先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办。
挂掉手机,我想起了我的那首诗,那首名叫《坐在别人的酒席上》的诗歌。突然之间,阵阵莫名的伤感袭来,将我重重包围。是啊!黄东老弟,他在“飞翔的红色中”早已“步向婚姻的地毯”;而我呢?我只能“将米酒狠狠灌进嘴里”,“不知是甜是苦,或许还有几丝酸味”,那“酸”当然是指心酸。“遥想我不再孤单的日子”,那日子到底还有多远呢?我何时才能等得佳人归?
12月下旬,在寒冷的天气中,我弟程兵从学校过来看我,我带上他去津头市场买菜。小弟从进门开始就不停问我,问他二嫂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她是不是还住在单位,哪怕住单位也应该回家吃饭的,要不要他去帮我接等等大堆话。说实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理不清个头绪要从何说起。我们走到附属医院门口了他还在说:二哥,要不然我去买菜,你去接二嫂吧;你就说我今天过来,想见见她,她应该会回来的。我比较心烦,因此我说:这个不用你教我!要请她我自然懂得怎么讲。他说:那你去啊!现在都5点半了,二嫂她应该准备下班了……你再晚去她就在单位吃了。我领他走到出租车停放区,我们站在黄线之外;我指着黄线内的出租车说:你知道吗?你二嫂5个多月前就是从这里搭乘出租车到单位,然后从单位出发前往南宁机场,再从南宁机场坐飞机去深圳的。她直到如今都没有回来过,你现在明白了吗?你要我怎么回答你!他惊愕地盯着我说:怎么……二哥……这种事你应该跟我讲的!那么大的事兄弟之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