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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她的语气又趋于平和了,她软软地问道:那你们回来了吗?或者还在东莞陪人家小妹妹?
我说:说的没错,我们还在东莞玩呢。反正你又不吃醋嘛!
她说:我收到你的诗集了——我现在就想见到你。
我眼睛顿时高清晰度地亮了亮,赶忙说:真的?是真的吗?那我5分钟就在你面前出现。你在哪?快说你在哪里?
她说:你这个骗子!我在宿舍,我还能在哪?
我笑了笑说:你骂得好!打是亲骂是爱。5分钟后下我宿舍来吧,我大开房门迎接你。
回到宿舍关上门,西装领带还没脱下来,我先跑进洗手间去照镜子。觉得脸色略显疲惫,就拧开水龙头洗脸,又将三七分的发型梳理整齐;然后匆匆进房间,将早上胡乱叠的被子重新叠好,把床单拉平整了,还把枕头摆正;走出房间,把客厅沙发上换下来的脏衣服统统卷进桶里,再把茶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妥当:该丢的塞进垃圾桶,还用的摆放有序。做完了这些之后,我才重新打开大门,回到客厅端坐在沙发上静候魏敏的到来。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魏敏来到,我的好表情都差不多浪费完了她还没来……大约15分钟过去了,还没看见她的影儿,我显得非常焦急,操起茶几上的手机准备打电话;但转念想想又没打,而是踱到门口边去观察。
每当星期天的这个时候,整栋楼的各个房间基本上都是空的:职员们有的吃饭喝茶去了,有的约会谈恋爱去了,有的走亲访友去了,有的回家团圆去了……总之各有节目。所以我走到门口向走廊上左右观察时,只看见许鸿伟在晾晒衣服;我心想这小子洗衣服的速度真快,妈的怎么不是魏敏在那里晒衣服!
看到这情形我就大胆地跨出门口站在走廊上,我在走廊上向我的宿舍回顾了几次,感觉还算满意。于是我就跟许鸿伟打招呼:嗨!大侠。男人太勤快了会找不到老婆的,大多女孩子都喜欢做家务,你别把该老婆做的事全给做了。
鸿伟回头瞥了瞥我并说:可我没那个福气耶程哥!你有那么多女孩抢着帮你洗衣服,可是我没有耶!
我笑了笑,伏在栏杆上,想起了发生在不久前的某桩事情来。那件事足以让许鸿伟有理由说出刚才那句关于“抢着洗衣服”的话。
记得那也是个星期天,我们编辑部的职员叶青霞将她打印好的稿件送到我宿舍来,因为下周二要出刊,所以我必须得在星期天加班审稿。叶青霞把稿件搁我茶几上后,说要借用我的洗手间,我说随意,她就进去了。我坐在沙发上审稿,审完了第三篇还没见她出来,只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我就边往下审稿,边留意洗手间里的动静,工作效率明显不如先前。当我审完了第六篇稿件而叶青霞仍没出来水却还在流个不停的时候,我有些慌了,担心叶青霞开热水器洗澡煤气中毒或是被冷水淋晕过去了。想到这些我就起身跑过去敲门,我敲着洗手间的门,边敲边喊:青霞青霞,你怎么啦?快开门啊青霞!青——这时候,洗手间的门“吱呀”打开了,门缝处露出叶青霞伸出来的头。那颗头下面的嘴巴说:程主编,我洗衣服呢,您要进来吗?我惊诧地问:洗……洗衣服?你在洗谁的衣服?她说:当然是您的衣服啦!我又没有衣服在这里——我看到满桶的脏衣服都有酸味了,就顺手帮您洗了。您要进来是吧?——正在这时,可婕在我身后出现了。她说:姐夫,你在和谁说话呀?好像还是个女的!我这才想起刚才因为叶青霞在,为避嫌大门没关,可婕她直接闯进来了。我支吾着说:可婕,怎么是你!哦哦,我……呵呵……我的打字员小叶,她她她……她帮我洗衣服呢。可婕走到洗手间门边,往里面探了探头并说:洗衣服?打字员怎么跑你宿舍来帮你洗衣服?这种事应该我来做的,你出去!说着可婕就闪进洗手间去了,叶青霞只好低着头走了出来——正在这时,魏敏又进门了,她刚进来就直接奚落我: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呀?干嘛程主编的宿舍里这么热闹?洗衣服这件事嘛,我来做就行了。程华你应该事先明确邀请谁过来洗才对,不然这样抢来抢去多难堪啊!还是应该我来洗!——妈的,正在这时,许大侠刚好也进来了!他来的目的是协助我审稿,洗手间里发生的事他全看到了也听到了——至少听到了后半部分……所以呀,许大侠他有理由说出刚才那句话。
这件事后来终于得以平息,魏敏姐妹俩量我也没那个胆,敢在大白天公司的宿舍里跟自己的下属有什么不清不楚。她们那天是来邀请我出去外面吃午饭,姐妹俩商量好了的,但魏敏在楼梯口遇见个同事多说了几句话而进我的宿舍晚了些。最终的结果是:我、许鸿伟和魏敏两姐妹出去吃大餐了,委屈而可怜的叶青霞却得坚持把我的半桶脏衣服洗净晾好,并负责帮我整理房间……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旧梦重温
想到这里我又笑了笑,对鸿伟说:奇怪了!魏敏明明约我见面的。说是5分钟,怎么都过了半小时还没见她人!
鸿伟晾好了衣服,提着桶朝我走过来。他说:你是说魏助理吧?她和蔡经理出去了呀!大概……大概15分钟前我亲眼见她们下楼的,后来又看见她们朝着二号门走出去了。
我恨得狠狠拍了拍他,并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还在这里傻傻地等!说完我也不顾大侠他痛不痛,转身闪进宿舍操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我虽然非常疼爱魏敏,但她居敢放我的鸽子,我要打电话好好教训她几句。
拨通魏敏之前我看到有条未读信息,调出来看了看,是这么几个字——
我在金太阳酒店二楼旧梦包厢等你。不见不散。
“旧梦”包厢?该不是现在叫我去“重温旧梦”吧?是这个包厢的名字本身起得怪,还是魏敏刻意而精心的安排?
我先查看接收信息的时间,距离现在正好25分钟。就是说,这条信息是魏敏25分钟前发给我的。妈耶!那正是我走出宿舍站在走廊上跟许大侠调侃的时间!意思是由于我没随身带手机,魏敏已在包厢里等我好久了!没错,我得赶紧去,否则非但旧梦“重温”不成,并且有可能连口热汤都喝不上了!我得赶紧去!不要再去想“教训”这个词。
冲下楼跑出厂门,刚好碰上有辆出租车送人回厂。那人从车里提着袋东西下来之后,掏出钱包取出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并说:不好意思,我没零钱。司机伸出头来说:可是我也没零钱找你啊,你想办法换换吧。我摸出钱包数了数,也凑不够100块的零钱,我急得直跺脚。厂区附近没有商店,厂里的服务部在星期天又不开门,司机和那人就形成了相互对峙的格局。我又跺了跺脚,然后走过去问司机:刚才那人搭车多少钱?司机说:18块,18块整。我就说:算了我替他付吧。你拉我去金太阳酒店,我要赶时间。司机半信半疑:由你付?你们什么关系?我再次跺脚,急切地说:哎呀你别问我们什么关系!总之我负责帮他付就行,现在我就给你。说完,我取出两张10元的递给他,并补了句:到了金太阳再算我的。可恶的司机这才松了口:那就上车吧。
车子开走了,留下那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男人在厂门口。我转头远远地望出去,看见他掏出香烟点燃并蹲了下来。我估计他是在想些他想不通的问题,就比如我替他付车费这件事。
他爱想就由他想去吧,我得赶去金太阳重温我的旧梦。哪怕就是付再多的钱,我也愿意。
我敲开“旧梦”包厢的门,只看见魏敏自己在里面。包厢非常小,我估计它是专为情侣们而设计的,最多只能容纳下四个人。并且还不是吃饭的地方,是KTV酒吧里唱歌的包厢。我推门进去时,魏敏正在电脑显示屏前点歌;见我进来了,她转头打了声招呼:到啦?想要吃什么那里有单。
我用眼睛在各个角落仔细搜索,然后问她:就你自己吗阿敏?可婕不是跟你出来了吗?
魏敏头也不抬地说:她跟大鹏飙车去了——我这个妹妹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原来她连坐车都怕的。
我无言地坐上沙发,柔软且带弹性的沙发使我深陷其中。我听得出来,魏敏的话是个双关语:可婕的胆子确实是越来越大了,她竟敢跟着大鹏去飙车了!
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单子来看。正面是酒水单,价格都贵得惊人,一杯果汁也要30元;背面是小吃单,价格同样昂贵,一袋爆米花要20元。我将单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觉得没什么我喜欢吃的东西,正准备丢开单子,无意间看到单子下方框起来的几个字:本包厢最低消费380元。天啊!这么小的包厢也要三百八!
魏敏点完歌走了过来,她那张美丽的脸由于特种灯光的作用更显妩媚。她挨着我坐下了,挨得太近几乎是贴在了我的胸前。其实沙发蛮长的,她这么坐法我敢肯定她是故意的。
她说:程华,谢谢你送我的诗集,你的诗写得真好!比过去又有了很大的进步。
我说:我也谢谢你的夸奖!可是这本诗集早就该送出去了,但却被留在我这里保管了两年,而这正是你销声匿迹的那段时间。你不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吗?
魏敏往后靠了靠,把我紧紧地压迫在沙发上,这下我又闻到了海飞丝那特有的清香。她说:你是不会明白的!——但今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那样做——程华,读着你的诗,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我们相亲相爱的南宁,也回归了我自己,我感觉自己又是当年的那个魏敏了。现在想起这些来,我是既激动又心酸,我怕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被她紧靠着,我们身体的热量相互传递,我们心灵的触动共同碰撞,我们对往事的感伤激情演绎……我不愿再多想,索性将她搂进怀里,捧起她的脸就亲,找到她的唇就吻,疯狂地、贪婪地、不管不顾地……她又流泪了,这个爱哭的女人,在东莞我还是头次看到她的泪。她的泪晶莹而温热、酸中带涩、咸中有甜。我吻在她唇上、脸颊上、眼睛和额头上,我甚至亲吻她的耳朵和脖子……那些泪花,那些和我的唇有着同样温度的泪花,被我的唇带到每个地方,于是我的唇印就布满了她的脸,连同她的泪……她的身体在颤栗,像只怕冷的猫冲撞在我怀里,寻找温暖的所在;她又像只受惊的鹿,寻找安全的小窝……她时而背对着我,时而又面对着我,翻来覆去,估计是恨这沙发太小了,实在是太小了!她不能好好地释放她的爱,她也不能尽心尽意地点燃激情……她呻吟着、扭动着、迎合着我的吻并主动进攻,把我勒紧、把我压扁、把我箍得喘不过气、把我整得死去活来……
我们渐趋平静下来之后,她蜷缩在我的臂弯里,与我上下对视。这时候,她像怕冷的猫得到了温暖,又像受惊的鹿找到了安全。可是,可是,她居然再次泪流满面。我说过的,她是个爱哭的女人。在南宁,在民院和西大,在我们共同的“家”,她就常常哭:有时是由于伤心,有时却缘于激动,有时则因为喜极而泣……
我捧起她的脸,疼爱地看着她。我说:阿敏,亲爱的!你怎么又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