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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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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

    寒热两股气流沿斧而入,再在徐子陵的遥控下分由阳瑜、阴瑜二脉破入符真体内,

    气漩连珠弹发的鱼贯而去,符真顿时吃了大亏。

    他另一个错误就是早闻得徐子陵和寇仲的独门螺旋怪劲,也拟好应付之法,怎想得

    到对方竟能寒热分流,又暗含专破护体真气的漩劲球。

    最厉害是寒热两劲截然不同,就像两个高手同时向自己进攻。此时那还顾得伤人,

    运聚全身功力对抗之时,猛地抽身急退。

    徐子陵亦心叫厉害,无坚不摧的劲气侵入符真体内时,立时遇上强大的阻力,竟给

    化去一半,否则只此一指,足可教符真吐血受伤。

    啄剑袭至。

    徐子陵冷哼一声,一个倒翻,不但避过狠辣无比的一剑,还飞临符彦上方,两掌下

    压。

    符真仍是退势不止,脸上阵红阵白,一时间无力配合进攻。

    符彦气势早泄,功力又差符真半筹,见乃兄被徐子陵一指击退,更是心胆俱寒,暗

    萌退意。不过此时岂容退缩,只好舞出一片啄影剑光,矮身护着上方,不求有功,只求

    自保。

    徐子陵见他在这种恶劣情况下,仍守得无隙可寻,暗叫侥幸,心忖若非自己战略高

    明,令他两昆仲不能形成合围之局,明年今日此刻怕就是自己的忌辰,亦不敢再作纠缠。

    一掌虚按地面,另一手化掌为指,点中剑背。

    徐子陵借力笔直弹起。

    矛光激闪,冲天而来。

    徐子陵一瞥下差点要改变主意留下拚死杀敌,皆因攻来的正是仇人王伯当。

    若非因他对素素的兽行,素素大有可能不嫁给香玉山,终生幸福便不会陷于困境绝

    地。

    此人确是武功高强,手上双尖软矛被他运功变得变成弓状,再弹开来时既可加强劲

    道,又使人难以预防。

    而且拿捏的时间和速度都精确至毫厘不差,迫得身在空中的徐子陵不得不全力应付。

    却不知徐子陵因早知他有此一着,按往地上的一掌恰好发生作用。

    反撞之力顿生,徐子陵倏地横移,落往远方,几个纵跃,消失在瓦背之后。

    王伯当落到巷内,与符真两兄弟你眼望我眼,既是无奈又是骇然。

    谁猜得到凭三人之力,仍不能把他留下来?

    ***

    董淑妮大嗔道:“有甚么好大惊小敝的。难道你要我去嫁给好色的李老头吗?”

    寇仲心中一震,徐子陵猜得不错,李渊和王世充为了对付现时声势最盛的李密,正

    进行一场政治婚姻的交易,“货物”就是洛阳艳名四播的董淑妮。

    去了西顾之忧,王世充才能放手与李密周旋,而李家亦乐得坐山观虎斗。

    这一切正是由李世民策划的,只是他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被师妃暄挑选的人,种下异

    日与李建成争帝位的危机。

    李建成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一贯骄横任性,当然不是易与。

    故只要把这消息泄出去,传入李建成耳中,李阀势难再保持精诚团结的局面。

    只恨如此妙计,却不能实行,因为徐子陵绝不欢喜自己用这种手段。何况消息还是

    由他而来。

    一切只好顺其自然去发展。

    纸终包不住火,李建成早晚会知道此事。

    城门在望,董淑妮扯停了他,试采道:“你想到办法了吗?”

    寇仲从思索中掠醒过来,敷衍道:“这牵涉到很多复杂的问题,今晚再说吧!”

    董淑妮怎知他脑袋中转着的事,完全与私奔没有关系,喜道:“今晚你戌时初刻就

    在荣凤祥的府第后门处等人家,我设法溜出来,不见不散。”

    寇仲愕然道:“荣凤祥是甚么家伙,他住在那里,今晚你到那里干甚么?”

    董淑妮没好气道:“荣凤祥这么有名的人你都不晓得,还敢到洛阳来混?他在洛阳

    有财有势,大舅父也忌他三分,这里十家赌场有八家是他开的。他女儿荣姣姣与奴家合

    称‘洛阳双艳’,今天是他五十大寿的好日子,所以在家摆寿酒,明白吗?”

    寇仲笑道:“既是江湖名人,我当然懂得如何找到他的府第,不过你溜出来时若不

    见我,最好找第二个人和你私奔,因为我可能已给一群凶恶的师姑和尚围殴致死哩!”

    再不和她瞎缠下去,飞快溜了,气得董淑妮猛踩脚,却又拿他没法。

    ***

    纸团被运功搓成粉碎,随风洒往洛水。

    阳光照射下的洛水闪闪生辉,客船货船往来不绝。

    徐子陵坐在洛水岸堤上,沐浴在阳光下,说不出的写意,一点不把因和氏璧而来的

    烦恼摆在心头。

    他清楚知道自己经过昨晚奇异的际遇后,在武道的追求上已踏出无比重要的一步。

    否则现在肯定没有命在此享受阳光和闹市中别有天地的宁静。

    左方远处横跨洛河的天津桥人车渐多,但却像是另一世界,与此刻此地的他完全没

    有关系。

    就在此时,后方有人迫近。

    徐子陵不用转头去看,也知得来人是李靖,暗自叹了一口气。

    李靖来到他身旁坐下,凝望洛水,叹了一口气道:“把东西交出来吧!”

    徐子陵淡淡道:“你何时成了师妃暄的发言人?”

    李靖苦涩地道:“我知你因素妹而恼我。可是我一向只把她视为好妹子,从没想过

    男女之私。就像你和寇仲是我的好兄弟那样,所以我现在亦不得不来劝你们物归原主。”

    徐子陵冷笑道:“任何人要做一件事,或不做某一件事,都很易找到说词和藉口。

    不过这种事外人实难干预。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李世民曾否派杨虚彦去刺杀香玉山?”

    李靖想不到他有此一问,呆了半晌,才道:“这牵涉到秦王的机密,我李靖食人俸

    禄,有些事很难说出口来。”

    事实上他已等若间接承认了。

    徐子陵沉声道:“现在又是否李世民教你来劝我把东西交出来?”

    李靖不悦道:“秦王岂是这种人,而且他对和氏璧根本没有觊觎之心。我只是为你

    们担心,也只有我才知你有化身成其他人的本领,但却只能藏在心里,不敢告诉秦王,

    你该明白我是左右为难吧!”

    徐子陵哈哈笑道:“我们已再不是兄弟了,你爱怎么做悉随尊便。”

    李靖叹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事实上我亦因由于素妹的事和你们产生误会而很

    不好过。不过公还公,私还私,和氏璧乃绝不可碰的东西,得了对你们亦没有任何好处;

    甚至你送人也没有人敢要,这是何苦来由?”

    对李靖的苦口婆心,徐子陵只感一阵烦厌,冷然道:“假若李世民对和氏璧没有兴

    趣,而我们又恩清义绝,我们间怕再没有甚么可谈了吧?”

    李靖猛地起立,虎躯挺直,双目寒芒闪动,凝望对岸重重延展的房舍,沉声道:

    “子陵既执意如此,我亦无话可说。不过无论你怎样说,大家终曾做过兄弟,我有几句

    说话,希望你能听得入耳。”

    徐子陵想起当年共患难的日子,心中一阵感触,苦笑道:“请说吧!”

    李靖道:“当今天下,四分五裂,战祸连绵,最终受苦的都是平民百姓,我等有志

    之士,必须择明主而事之,使天下重归一统。而经我多番观察,只有秦王才配称这么个

    人,师妃暄的看法亦与我并无二致。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大义当前,甚么私人的

    情份都该搁置一旁。”

    徐子陵知他看穿了有野心的是寇仲而非他,所以才有这番说话。

    摇头叹道:“谁是救世明主,恐怕只有经时间考验才能证明,而说到底也就是争天

    下那么简单的一回事。若你的说话只是在这题目上绕圈子,不说也罢。我徐子陵没有兴

    趣去侍候任何人,这叫人各有志。”

    李靖哈哈一笑,连说了几声“好”后,洒然去了。

    ***

    寇仲匆匆离开皇城,赶去与徐子陵和跋锋寒会合。

    事情的发展出人意表地急转直下。

    首先了空大师通过好友王薄,把事情公然抖了出来。这看似鲁莽冲动的一招,实是

    深思熟虑下的高明策略。

    说不定是师妃暄在背后主使的。

    此计之妙,可令任何盗得和氏璧的人变为“不法之徒”,且成为各方势力的公敌。

    其次则是藉此把一向心仪慈航静斋的白道门派,统一在一个共同目标之下。

    师妃暄乃方外之人,自不宜直接卷入尘世的纷争中,于是通过放弃争做皇帝的王薄

    来联络白道的各股力量,那时只要找回和氏璧,再经她赐与被拣选的人,势将更为哄动。

    她当然不知道和氏璧已完蛋大吉。现在就算把他们三人煎皮拆骨,都迫不出和氏璧

    来。

    啊!

    想想都觉得非常好笑。

    正要转进大街时,前面人影一闪,拦着去路。

    寇仲定神一看。

    原来是一个师爷模样的文士,正一边捻弄嘴唇上的胡髭,一边朝他点头微笑。不过

    这人的两撒胡子配着他带着病态的苍白脸容,却是极不相称。使他显得既轻浮,又有种

    故弄玄虚的神态。

    他的眼睛更有种不讨人欢喜的黄色,眼肚浮肿,一派酒色过度的模样。

    但寇仲却可肯定对方是一等一的高手,至少是接近边不负那种级数的。

    那纯粹是高手相遇的直觉,不用甚么道理去支持。

    寇仲暗叫“人不可以貌相”时,这病表模样的中年男子施礼道:“在下‘病书生’

    京兆宁,乃知世郎府中的食客,今奉知世郎之命,想请寇公子到知世郎的座驾舟上一叙。”

    寇仲讶道:“你凭甚么知道我是那什么寇公子呢?我们该是首次碰头吧?”

    京兆宁哈哈一笑道:“你寇公子这种人才,万中无一,只要经人指点出来,怎会有

    认不出来的道理?寇公子说笑啦。”

    寇仲颓然叹道:“看来又是为了和氏璧。我今天不知走了甚么霉运,总言之这黑锅

    我是背定哩!不过现在我有急事要办,更不想送羊入虎口,待我弄清楚一些问题后,再

    去拜会王公如何。”

    京兆宁皱眉道:“公子实在教在下为难。请不到寇公子的大驾,回去在下如何向知

    世郎交待。”

    寇仲光火道:“我现在已烦得脑袋出烟,如果连你怎样向人交待的事也要算入我那

    条数内,是否想迫死我?”

    京兆宁哑然失笑道:“寇兄勿要动气,我只是想寇兄去见见知世郎,或是让知世郎

    来找寇兄。有甚么不妥的,你们大家就当面谈妥。只要坦诚相对,依足江湖规矩,有甚

    么事值得为此烦恼,或是不能解决的呢?”

    寇仲见他既不动气,说话句句软中带硬,表面客气有礼,暗里却利如刀刃,心叫厉

    害,从容一笑道:“以王公的威望,自应由本小子去拜访他。京兄既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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