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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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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的呆瞪著她。

    范采琪忽又秀眉轻蹙,颠道:“瞪著人家干吗?我是生出来给你横看竖看的吗?”

    徐子陵长身而起,油然道:“大小姐请恕弓某失陪。”

    范采琪瞪大美目,正要动手,有人在门外嚷道:“侯公子信到。”

    范采琪听得侯公子之名,立把徐子陵忘得一乾二净,雀跃道:“信在那里。.*徐子陵

    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就那么和送信来的文姑擦身而过,扬长去也。

    寇仲来到被烧成颓垣败瓦的村庄,战事早成过去,泊岸的三艘“贼船”亦已远遁,欧阳

    倩的俚僚武土正在收拾残局。

    他为免应酬,绕路回到小村,找到那间小茅屋,迳自爬上土坑躺下来。

    避难的俚族村民仍未回来,他乐得一个人清清静静,但心中却思潮起伏。

    究竟是谁杀死崔纪秀那批人?这没有露面的高手,手底之硬实可与祝玉妍比拟,最奇怪

    他似乎在向寇仲示威似的,抢先一步干掉崔纪秀等人,对寇仲则像不含敌意。

    真想不到会在这种荒僻的地方遇上如此怪异的事。

    在南方,“天刀”宋缺之外谁人高明若此。

    想著想著,寇仲酣然入睡。

    刚踏出散花楼的外院,横里有人闪出来,一把扯著徐子陵笑道:“子陵兄你好!”

    徐子陵苦笑道:“拜侯兄所赐,并不太好。你见到郑石如吗?”

    侯希白歉然道:“他像怕被人跟踪似的,走得非常匆忙。来!这处太碍眼,若给那刁蛮

    女缠上,将更不妙。”

    徐子陵随地往南转进一道小巷,再跃上瓦顶,逢屋过屋,片刻后来到一宏伟建筑物的瓦

    脊处,在明月斜照下,四周院墙内的林木均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徐子陵奇道:“这不像

    一般人家,乌灯黑火的。”

    侯希白露出古怪的神色,低声道:“连我都不知为何会带子陵兄到这里来。这是李家

    祠,自少我便爱在晚上到此处想事情,从没带任何人来过,或者是因我把你当作员正的朋友

    吧!”

    徐子陵早把郑石如的事抛开,笑道:“你不用研究那半截的“干死印卷”吗?为何摸往

    散花楼去?”

    侯希白坐到瓦脊处,又招呼徐子陵坐下,环目一扫李家祠外延伸往四面八方至城墙而止

    的点点灯火,苦笑道:“我正因差点想破脑袋,才到散花楼去嗅嗅女儿家的香气,希望得到

    些灵思。唉,小弟现在头痛得要命,所有句子只得下半截,似通非通,似明非明,但那确是

    石师的手笔。”

    徐子陵沉吟道:“照残卷来看,令师的不死印法,是否以佛门的无上功法,把补天和花

    间两种极端的心法统一起来呢?”

    侯希白佩服道:“子陵兄非常高明,这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假若补天和花间的心法是

    两个轮子,那佛门的心法就是把轮子连起的轮轴,如此车子才能移动。”

    徐子陵皱眉道:“你不是说过花间和补天两派武功各走极端吗?以轮子作比喻似乎不太

    妥当,因为轮子无论在结构和性能上都没有任何分别。”

    侯希白肃容道:“这是石师在卷内打的比喻,轮子本同,但因位置有异,可变成截然相

    反的东西。像生和死表面虽似相反,其实都由生命而来,只因一为始,一为终,才变成相反

    的事物。花间派专论生机,补天派则讲死气。但若能死中藏生,生中含死,两派便可统一,

    而关键处正是石师从佛家参详出来的法印。”

    徐子陵听得头都大起来,开始有点明白碧秀心为何看得缩减寿元。抛开这问题不理道:

    “看来小弟都帮不上忙,侯兄也不可太勉强自己,我尚有事去办”侯希白断然道:“当然该

    和郑石如有关。我是难辞责任,若子陵兄不让我帮手,我的心会很不舒服。”

    徐子陵忙道:“侯兄有这心意已足够啦!侯兄还是…”侯希白截断他含笑道:“子陵兄

    如果推辞,就太不够朋友。徐子陵可以义无反顾的助侯希白夺取印卷,侯希白难道见你有事

    也袖手旁观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想除掉“天君”席应,侯兄是否认为有可能呢?”

    侯希白失声道:“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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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八章 与虎谋皮

    第八章与虎谋皮

    徐子陵续道:“这事极可能有阴癸派的人参与,所以我绝不会与席应正面交锋,侯兄可

    以放心。”

    侯希白苦笑道:“我怎会放心,席应一向排名在安隆之上,这次重返中原,摆明魔功大

    成,不惧宋缺,赶走大石寺的和尚更等若向宋缺公开溺战。

    子陵你虽然非常高明,但坦白说比之安隆仍差一两筹,更不用说是去硬碰“天君”席

    应。”

    徐子陵微笑道:“多谢侯兄关心,我自有分寸。侯兄若能比杨虚彦更快领悟出不死印

    法,便是帮我一个大忙。”

    侯希白像听不到地说的话般,沉吟道:“席应和祝玉妍的关系一直非常疏远,为何阴癸

    派敢冒开罪宋缺之险,站在席应的一方?子陵是否弄错呢?”

    徐子陵从没想过这问题,只觉魔门中人自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此时得侯希白提醒,心

    中一动道:“我们先来一个假设:如果林土宏是阴癸派的人,林士宏在现今的局势下,最高

    明的战略会是怎样?”

    侯希白一震道:“当然是平定南方,攻占大江南北的城市,那时就算北方被其他势力统

    一,也可望形成南北对峙,各占半壁江山之局。”

    徐子陵叹道:“现在我敢十有九成的肯定林士宏是阴癸派的人,若能透过席应诱杀宋

    缺,林土宏将可把魔爪伸往岭南,夺得宋家的财富资源后,更可迅速扩展,趁人人只顾北上

    之际,在南方巩固势力。这正是阴癸派和席应合作的原因。否则何须如此劳师动众,派四大

    长老到这里来?”

    侯希白点头道:“子陵的分析很有说服力。如若四大长老中有边不负在,说不定我们可

    找安隆帮手。”

    徐子陵失声道:“安隆?”

    侯希白道:“他两人因多年宿怨而势不两立,边不负创的“魔心连环”,名字正是针对

    安隆的“天心莲环”而改。若安隆不是顾忌祝玉妍,早就宰掉边不负。所以只要是对付边不

    负,安隆会忘掉其他一切事。哈!我只是顺口说说,子陵不要认真。”徐子陵道:“我不想

    找任何人帮手。”

    侯希白正容再次截断他道:“就算席应自动送上门来,子陵怕亦没本事杀死他,所以我

    今次是义不容辞。子陵先告诉我,有甚么奇谋妙计可诱他现身呢?”

    徐子陵心中犹豫,岳山的身份乃他的秘密,这样透露给侯希白知晓似乎不太妥当。但看

    他盛意拳拳的热心样子,又有点不忍断然拒绝,只好道:“我本想从郑石如身上追查阴癸派

    长老的行踪,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一,不如我们约个时间明天碰头,交换消息,再决定下

    一步行动如何?”

    侯希白皱眉道:“郑石如和阴癸派是甚么关系?”

    徐子陵低声道:“郑石如和阴癸派有纠缠不清的关系,详情请恕我不便说出来。”

    侯希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不再追问。说出见面时间地点后,疑惑的道:“子陵像要

    赶往某处的模样,是否有约会?”

    徐子陵想起一事,不答反问道:“有没有尤鸟倦的消息。”

    侯希白道:“这问题除我之外,恐怕没那个人能给你答案。他比你早些入城,前后该不

    超过两个时辰。本来我也不知是他,但因我一直在监视安隆,才猜到是他“倒行逆施”尤鸟

    倦。”

    徐子陵心中恍然,难怪侯希白对安隆方面的事了如指掌,原来他一直在监视安隆的动

    静,幸好如此才救回曹应龙一命。问道:“尤乌倦会在甚么地方?”心中同时想到若尤鸟倦

    不是内伤未愈,又站在安隆、杨虚彦的一方,侯希白怕未必能分到半截《不死印卷》。

    侯希白道:“尤鸟倦藏身之处,包保连安隆都不晓得。不过他和安隆定会再碰头,子陵

    说不定可从安隆处找到他。”

    顿了顿笑道:“是否须小弟引路?”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怎敢劳烦侯兄?只要侯兄告诉我何处可寻到安隆,我已不胜感

    激。”

    侯希白苦笑道:“我不明白为何你总是拒绝我的帮忙?安隆刻下该躲在城北金马坊的别

    院静养,这是安隆的秘巢之一,我是因跟踪朱媚,始知有此处所。”

    接著详细说出别院的位置地点。

    徐子陵这才去了。

    徐子陵穿上长袍,戴上岳山的面具,肯定没有破绽后,从瓦顶跃下,昂首阔步的朝安隆

    那幢四合院的外门走去,扣响门环。

    这长袍是石青漩给他的岳山遗物。既可掩蔽他和岳山身型的差异处,又因此乃岳山的招

    牌装束,更易使像安隆这类认识岳山的人入信。

    从岳山的遗卷中,曾论述邪道八大高手的交往,除与祝玉妍和席应有特别深刻的恩怨

    外,其他人顶多只是数面之绿,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多少句。

    这情况对他假冒岳山当然有利无害。事实上岳山生前是个非常孤独寂寞的人,不爱说

    话。

    “咿唉”!

    院门拉开少许,一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苍头咪眼讶道:“大爷找谁?”

    徐子陵冷哼一声,探掌朝他脸门推去。

    老头立时双目猛睁,骇然退后时,徐子陵跨过门槛,还顺手掩门,低喝道:“老夫岳

    山,安隆躲在甚么地方。”

    矮老头闻岳山之名色变,尚未有机会开腔说话时,安隆的声音从东厢的方向传来道:

    “果然是老岳,有请!”

    矮老头垂手退往一旁,徐子陵眼尾都不瞧他的昂然朝柬厢跨步走去,笑道:“安胖子是

    否奇怪岳某人能寻到这里来呢?”

    安隆不温不火的声音在东厢内应道:“这有甚么好奇怪的,假设你没死掉,当然会到成

    都来趁热闹;而到得成都来怎会不找我安胖子,这裹尚有你的一位老朋友,他刚告诉我,你

    曾助石青漩对付他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在岳山的遗卷上,提到安隆时都称他为安胖子,但他仍不敢肯定昔日

    岳山是否以这名称唤安隆,现在则知敲对了。

    东厢漆黑一片,当徐子陵进入厢厅,两对锐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徐子陵若无其事的道:“这么巧!是甚么风把尤兄也吹到这里来呢?*”暗黑的厅堂

    内,除安隆外另一人赫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怪笑道:“岳刀霸的声音为甚么变得这般沙哑难听,是否练“换日大法”时出了

    岔子,你的霸刀又到甚么地方去哩?那天我还不信是你,若非安胖子说你一直暗恋碧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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