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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氏沉应一声,轻叹:“尧儿一早找到我,说及此事,我还以为老耳听错了,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这么个说法,高氏是他亲生母亲,他能如此而不加以袒护,我着实意外,毕竟他与苏苏之间目前为止磨合得并不愉快!”
“尧儿,自娃娃起就既不像他父亲,也不像她娘亲,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长大了更是极赋魄力,我甚至想跃过他祖父,直接将爵位传予他得了!”
“那业秋怎么办?”毕氏打断,没好气地道,“你让他做了大半辈子的世子爷,就不打算让他过过侯爷的瘾?秦氏这些年为何暗下总与咱们不对付,还不是因为你这老头子命太长咯!”
王元案沉笑一声:“不看着太子登基,我怎么好放心地先走,再说,你不也还活得好好的么!”
毕氏亦跟着一笑,黑暗中看不到她脸上褶子,此时仅依她仍旧清脆的声音,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她年龄:“你也别瞎操心了,这朝廷上下谁个心里没数?其他几个就联起手来也威胁不了太子,你只管安享晚年罢!”
“话是这么说,不过那一天没亲眼见着,我就得沉住一口气咯!”王元案重新躺到床板上,续道,“这些年我一直偏安在江南这一隅,子孙们极少从政,让别人以为我这是看破政局,专心求安度日,哪里晓得我深层次的隐虑!
毕氏将手在半空中一挥:“好了,好了,这屋里又没别人,你那点隐虑我也早晓得,不说不说了,歇着睡吧!我看你真是老了,开始说重话了,这些话在我面前一遍一遍念叨就行了,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说漏了才好!”
王元案听了,嘿笑一声:“死老婆子,全大梁就你敢讥嘲老夫罗嗦!”
“你纵是再强再悍,那也是我老头子!”毕氏暗中翻了一个白眼,“哎,你觉得咱们尧儿和苏儿究竟能不能合到一块去?近来我瞅着好像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我且问你,尧儿新婚一早给你递来的那贞帕有没有什么不妥?”王元案自然也知道这些日子王洛尧和苏苏一直分居。
毕氏闻此,实话应道:“我当时只一眼就瞧出那帕子根本不是从苏家庄带来的帕子,我估摸着有可能是凤玲那丫头的,遂我根本就没有打开看!再看后来苏丫头的样儿,便知她俩就不曾有圆房!不过这些我只是私下有数,秦氏和高氏皆摸不清个究竟,稀里糊涂着这么过来了!”
“苏儿是个有想法的姑娘,尧儿又是个极有主见的,两人做不到一拍即合,时日久了,许会慢慢好转,这感情是要培养的,况两个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也是早晚的事!”王元案对此倒颇有信心。
“苏儿我是越发欢喜了,这连月来,高氏屡次为难于她,但她都能抗下来,该有棱时出棱,该缩角时缩角,真是难得的机警姑娘!”毕氏咂咂嘴,出言赞叹。
“要是真像你说得那么机警,就该早些丛了尧儿,给我快些添个玄孙出来才对!”王元案颇有些急不可耐,“这尧儿真是个没出息的,连个媳妇都搞不定!
“呵,谁一天到晚夸尧儿这好那好的?”毕氏堵回去一句。
“那不一样!”王元案低沉驳道。
“瞧你话说的,颠来倒去,说你老了还不承认!”毕氏笑着讽道。
但久久王元案那厢没有回口的动静,知他已是睡去,毕氏摇摇头,阖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何妈妈先同毕氏问过安,然后便前往素园,半道上遇到王洛歌,遂两人一同入了园子。
苏苏因昨晚睡得晚,她们二人进到厅来时,她才在艾芙的催促下起床更衣。
王洛歌听闻动静,便是眉尖一蹙,服侍在侧的叶氏就有不祥的预感,猜到王洛歌一大早过来准是来挑刺的,遂觑了个空到里屋给苏苏提个醒:“昨日大奶奶气成那样子跑过来,想是五小姐也是知晓的,怕是过来替大奶奶撑腰的,您心里有个数,一会儿注意点,何妈妈在这儿,您好歹做给老祖宗看着!”
苏苏闻此,对叶氏的猜测暗下苟同,之前王洛歌就因为自己与她母亲的争执而心生不快,并牵不快于自己,如今硬是闷不吭声夺走她母亲最是看重的中馈,她岂有好脸给自己?
想即此,苏苏心情就有些蔫蔫的,提不起精神来,长长打了个哈哈,对叶氏道:“你先好茶好点心侍候着,我一会儿就出去!”
许是心眼里不想再看到王洛歌不悦的脸,苏苏明明穿好了衣服,也洗漱好了,就是要在屋里摸摸这个,抚抚那个,拖延着不愿出屋去。
艾芙将苏苏的行止看在眼里,近前:“小姐,要我给你化个淡妆么?昨晚您睡得太晚,气色不大好,抹些脂粉提提神色!”
闻此,苏苏摆摆手,一屁股坐到梳妆台前,鼓着嘴,耸耸肩:“眼下这种局面,我是见她不是,不见也不是!”
她话音将落,门首处传来王洛歌含带教训语气的声音:“瞧瞧你,这副拖拉样,还掌中馈呢,当家主母,头一件就得学着早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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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重修于好
听到王洛歌如此说法,苏苏闭了闭眼,暗叹一声,不知为何,她可以对高氏峻颜冷面,对王洛怡阳奉阴违,对潘欣瑜爱理不理,但对王洛歌,她就是狠不下心来,因为两年前在侯府呆的那一年,整座府中,当时只有一个王洛歌让她们姐妹带来温暖,尽管两年过来物是人非,可她依然对那一段单纯的时光时常暗下缅怀。
然眼下,王洛歌替母来抱不平,她再不想接招也得接啊。
苏苏自镜中瞄了一眼王洛歌,见她一脸肃意,不由也肃着一张脸转过身迎向她。
王洛歌先是四下将屋内打量,然后才看向苏苏:“你把屋子改修了?”
苏苏顺着她的目光在周边扫了一圈,点点头:“没错!”
“瞅着还行!”王洛歌自来熟地踮着脚踱到屋内来,摸摸这个抚抚那个,到得高几前摆着白玉镂空人物双筒花插前,她顿住脚,盯着花插端详了许久,忽地回过身来,“苏白呢?”
闻此,苏苏愣了一愣,发现王洛歌面上原本肃严的神情已然不见,取而代之地是一派轻闲悠适,她私下一诧,以为是苏白的魅力使然,遂对艾芙命道:“你去把苏白抱来!”
屋里只剩下她们二人,苏苏微微垂首,等着王洛歌发作,想她能够体贴地支使开艾芙,心下颇觉那么一点欣慰。
“媳妇熬成婆了!”王洛歌一边朝苏苏走来。一边说道,“听说太婆已经发话,让我娘把中馈交给你?”
苏苏听不出王洛歌这句话里究竟是数落的成分多还是认同的成分多。没有应话,只是默然地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袖口。
“怎么,不高兴?”王洛歌趋至苏苏身侧,偏过头打量苏苏的脸色。
苏苏实在受不住她这个样子,抬起脸来,急道:“要责怪我你就尽情责怪,就不必同我兜圈子了!”
“二嫂何出此言?”王洛歌眉头一皱。然转瞬她即恍悟,踱开两步。声音黯下去,“我知你心中所想,想是在怪我自你嫁进来后表现得很是薄情,其实不瞒你说。虽然我娘在我面前哭诉,但此次听闻这个消息,我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听言,苏苏大感意外:“为……何?”
王洛歌回过脸来,轻叹一口气,应道:“当初,得知你会嫁给我二哥,我确是有那么些意外,又有娘和姐姐从旁说道……遂而心里是有几分不大欢喜!但经这么两个多月过来。我自己耳闻目视,也大概瞧出个所以然来。我娘的性子你自是晓得的,看着端方。也颇有威仪,但实则冲动又冒失,凡事只瞧个一,能瞧个二就不错了,让她想出个三来真是难如登天,这两个月来。我背后劝过多少次,她何曾往心里去过。常是反过来把我说一顿,为了不让她生气,我也只能憋了一口气不与她计较。”
闻言,苏苏再次垂下颈子去,不去看向王洛歌,高氏看她不惯,整座府里的人都知道,而她目无尊长的臭名也因为与高氏的几次纷争给扬开了。
王洛歌往苏苏梳妆台前的红木四脚方凳上一坐,没有看向苏苏,接着自顾说道:“太婆将中馈转给你,对我娘打击确实不小,而她对你已经恨之入骨,这让我更加担心!但我松了一口气,是因为她终于不会再为中馈所累了!”
“这……这话从何说起,你娘有多指着中馈,你该比我清楚!”苏苏抬起脸来,插言。
“呵,这些年表面上看,她手握中馈,春风得意,实际上不过是做了祖母的傀儡。若她当真有那个能耐,李姨娘能在她眼皮子还混得这般有脸,还不是因为李姨娘后头有祖母的影子!以前我年纪小,看不通,这一年来,我敛声屏气,悄悄旁观,见到了许多小时候不敢想的真相。”
听到这里,苏苏也惊讶了,不知不觉就坐到王洛歌对面,蹙着眉尖同她唠起来:“李姨娘的背后是祖母?”她一直以为李姨娘是毕氏有意放进来让高氏难受的,不想背后真正的角色竟是秦氏。
“太婆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王洛歌摇摇头,颇有两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太婆从来不掺和檀园的事,也从来没有抬举过李姨娘,一切都是祖母在后面主使。偏偏我娘就是被蒙鼓里而不自知,以为祖母是她亲姑母,不会害她的!如今依我看来,倘祖母真是偏着我娘,我娘怎么会混成这般境地?”
秦氏表面上为人敦和,说话做事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不像高氏处处漏洞,如果高氏真得秦氏仔细教导指引,断不至于沦到这般人品,起码做人做事要跟她一样圆滑些才是。
可秦氏为何要这么做?高氏不是她一手做主纳进府来的?理该好好合处才是!
王洛歌猜中苏苏的心思,将要再说,艾芙抱着苏白进屋来了:“一早跑到园子里乱蹦乱蹿,好容易才把他哄过来!”
苏白不认生,从艾芙怀中跃到苏苏和王洛歌中间,咬着手指盯着王洛歌。
王洛歌见着欢喜,弯腰抚上他的脑门。
苏苏对艾芙使个眼色,艾芙会意,悄然退出屋门,顺手带上房门。
王洛歌看苏白经她抚弄并不排斥,便伸臂将他抱在怀中,苏白倒也乖巧地配合着,只是一对眼珠子直瞅着苏苏。
苏苏递他一抹安抚的眼神,他便彻底安稳地伏在王洛歌的臂弯。
王洛歌欣喜地看向苏苏,发现苏苏正看向她,面上闪过那么一抹不自在,想到刚才的话题,一只手在苏白的背上轻轻抓挠,接着道:“你想想,若筱竹园里独我娘亲一个人拿大,没人撼得动我娘,祖母怎么平衡,怎么能更好地使唤我娘呢?”
苏苏听此,点点头,只是暗下经王洛歌这一提醒,方才有些悟明秦氏的用心,王洛歌的话仅仅说中了其一,另有一个其二,即是秦氏或许已是看透高氏觉悟有限,假如真有一天,她觉得高氏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