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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总是传得很快,不久后,留守的黑天灵们都没有忍受的了诱惑,饮用了圣水,而圣水却没有再满回来。
几个月以后,外出的白天灵们回到部落,看到的只是一群贪图圣水和寻欢作乐的,如醉酒般的黑天灵。部落里所有其他生命体不再有灵气,河水不再流淌,泉眼不再涌动,原本一片欣欣向荣变得死气沉沉,唯有一片从没见过的如同鲜血般的花海开得正旺。
白天灵的首领走上神坛,向神灵质问:为什么部落变得如此没有生气,为什么黑天灵们如同行尸走肉,为什么圣水枯竭?
神灵下了神谕:汝等乃吾所创,而背离吾道。圣水滋养众生,尔等却因一己私欲而破禁谕食圣水。汝等种因,当自食其果,此乃汝之因果。天将降十灾于私食圣水者,视于惩戒。
虫祸饥饿寒冷炽热干旱洪涝雷电 风暴病痛死亡此乃天灾,不可逆也。
至此,黑天灵们的羽衣被剥夺,身体开始呈现衰老,承受病痛的折磨。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黑天灵们开始不安,恐慌和猜忌如潮涌蔓延开来。“圣水,对,还有圣水。”所有黑天灵脑海中充满了对于圣水的欲望,他们知道圣水短缺,争夺圣水似乎成为他们唯一的希望。第一次体会到的饥饿感,干旱带来食物短缺,争斗,抢夺,杀戮,伤口处流出的鲜血,身体老化带来的沉重感,黑天灵们第一次体会到绝望。
白天灵们并非“私食圣水者”,羽衣并未被剥夺,可是白天灵们看着已经被战火覆盖,被欲望笼罩的部落,心灰意冷,决定离开家乡,重新定居。他们有羽衣的庇护,依旧不受伤痛的折磨,保留着最初神灵赋予的力量,却依然需要吸取其他生灵的精华延续生命。
战火纷飞下的部落,黑天灵的首领终于意识到天罚而向剩余的黑天灵发布了最后的公文:停止战乱。神灵也许抛弃了我们,但我们不能放弃自己。身体会老化,我们还有灵魂;死亡也许是终点,我们可以创造新的生命。我们要离开这里,寻找新的家园。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在是黑天灵,我们要有新的名字。这片红色的花海是不祥的象征,是死亡的象征,也是欲望的化身,不可再度踏入这里,不可再度重复历史。
黑天灵们还是离开了,他们后来称自己为人类,保留对神灵的敬意,他们把“人”字创作为双手合十且弯腰低头参拜的样子。而那片红色的花海,他们命名为“彼岸花”,意欲着不可踏入的彼岸却盛开着的美丽的花。
离开部落后,他们抹去了之前的事情,以人类重新开始。他们体会了绝望,可是他们在长久的轮回中学会了希望。生命虽然有限,却也体会了生活的乐趣。就这样,他们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人类开始开垦荒原,建造城市。他们早已流失掉最初的那段历史,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而白天灵们最初是选择远离人类,独自留守在里城市非常遥远的深山或是荒林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白天灵为了生存,依附在动物或是植物体内,久而久之融为一体。而一些白天灵选择幻化人形,藏身于城市当中。由于保留最初的灵力,被人类视为未知而邪恶的力量,所以白天灵们被人类冠以妖魔,妖怪,怪物之类的称呼。
“你讲这个故事给我,是何用意?”伊靠在窗前,似乎用着最后的力气问着。
“我想要告诉你,人妖殊途。千百年前,人和妖也许是一家,可千百年后,人会尽人事,而妖却无法再干涉人事。正如你和长卿,现在的你是妖,他还是人。不要继续纠缠下去的好,对你是,对他也是。”
一阵的沉默,伊望着窗外,眼神却游离于空中。默然半晌,伊问道:
“话说,你不觉得那个叫梨花的女子,有些怪异的氛围么?”
“你只是单纯的嫉妒吧,我并没有觉得有奇怪,但是我建议你从此远离淳于宅。”
也许是梅妖的话戳中了伊的内心,又也许是夜晚的风吹散了伊的思念,这一晚,伊再没有开口说话。
几天之后,传来临镇淳于将军娶亲的消息。月馆内依旧是人声鼎沸,茶客们观赏表演的时候,也在讨论着这件事。
“听说今晚就是淳于将军娶亲的日子。”
“淳于将军,是前几日大捷归来的将军么?”
“是啊,听说新娘是跟着一起从前线回来的,而且还是一位美人。”
“我也听说了,说是文武双全,和将军是郎才女貌。”
“有什么关系,人家将军娶亲又不是我娶亲,哈哈哈哈。我们不是还有彋姑娘在么?彋姑娘那一身红衣,加上那绝世的舞姿,也是一位绝美的新娘子呢。”
“是啊是啊。”
… …
正在客人们热烈讨论的时候,月馆的老板娘忽然间出现在人群之中,说:
“各位大人,非常感谢大家的到来。今日彋姑娘身体有所不适,不能为各位表演,还请见谅。其他姑娘们依旧精心准备了其他表演,还请各位大人赏脸捧个场。”
一旁,三楼卧房“月间”内,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梅妖叹了口气,说:
“你若真的想去,去就是了。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我是怕你承受不了眼前的真实。”
“我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伊翻身起来,一脸的不安。
“你是说长卿忘记你的事情吗?”
“长卿会忘记我是其一,其二是长卿看到庭院那株梅花树枯死成那样,居然也是无动于衷。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奇怪么?”
“不,我想他真的也许是忘了。你,还是不要接近那个叫梨花的女人为好,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伊似乎并没有听到梅妖最后的半句话,一心想着要赶去再看一眼长卿。
转眼间,伊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来到了淳于宅的一角。院内那株干枯的梅花树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株花姿妖娆的梨花树。树下,长卿和梨花两人身穿红色吉服,同来道喜的客人们有说有笑,觥筹交错,众宾欢乐。长卿时不时地抚摸梨花的头,为她拍去身上飘落的梨花花瓣,看到此情此景的伊,只能独自伤神,感叹。院里堆满了各类贺礼,锦绣纂组,绮罗绫縠,玄黄衣帛,数不胜数。而淳于老爷和夫人二人则是坐在高堂上,看着新郎官和新娘子,笑的有些尴尬。
伊蜷缩在一旁,她那一身的红衣极为讽刺,却在角落里黯然失色,没有一点光彩。也许只是偶然,也许是伊的多心,那位名叫梨花的姑娘,用极为凌厉的眼神,向伊所在的角落扫视了一遍。
仪式举行到很晚才渐渐安静下来,看着长卿牵着梨花的手,两人步入房间时,伊的衣衫早被泪水浸湿,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风起云涌
长卿回来不久,就传出要成亲的消息,只是那名新娘,不是我。
成亲当晚,我躲着众人,站在一角。长卿的温柔,长卿的笑容,长卿的眼神和内心,都不再属于我。黑暗中,胸口像是被刀片一刀一刀的划开,心脏连带痛的神经一起被挖了出来。他们拜了天地,他们敬了酒奉了茶,他们携手步入了洞房。而我,穿着那身红衣,站在角落一夜。庭院的梨花开得真美,花瓣洒满一地,铺成了地毯,仿佛也在祝福这对新人。
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泪流了一夜,自己那身红衣是多么讽刺,自己的心有多痛。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月馆,躺在床上,所有的思绪都被抽干。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说,就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麻烦。
梅妖也许是受够了我,从昨晚就只字未说。就这样,一连几天都在沉默之中度过。直到一天,听说月馆来了一位贵客,要求我去二楼的梅屋陪茶。
“请问,那位客人是怎样的一位?”进屋之前,我还是问了一下门口的婢女。
“回彋姑娘,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推开梅屋的门,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正背对着我,望向窗外,手中一把扇子似乎很是眼熟。
“伊姑娘,我就知道你没死。”也许是听到了我推门的声音,男子转过身来,一看到我就一把抱住。
我有些尴尬的推开他,看清脸之后,才发现是那位我的夫君,许公子。
“对不起,这位公子,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叫彋,不是什么伊姑娘。”我本能地避开他,若真的被发现,一定又是麻烦一件。
“不会的,我一定不会认错人的。伊,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我等你等了快两个月都没有消息,派人去打听,才知道你送亲的队伍在客栈遇到劫匪。等我赶去,只看到破损的花车和一片废墟时,我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废墟里没有找到你的尸骸,官兵说你一定是被掳走。我以为你逃跑逃回了淳于家,可前几日我找到淳于夫人时,她却先问我你嫁过来过的好不好。看见淳于宅内里里外外都贴着喜,我没敢直说。之后才打听到雁城月馆有位叫彋姑娘的姣人,我直觉一定是你。伊,我求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许公子双手握着我的双肩,并不理会我的闪躲,一股脑的说了一大串。我看出他的担忧,不安,还有像丢失的小狗找到主人的那种眼神,长叹一口气。
“这位公子,也许我和您的那位故人样貌相似,可我真的不是什么伊姑娘。您若想喝茶,小女愿意奉陪,您若继续纠缠,还请您回吧。”我知道,我只能拒绝他。可另一方面,却也担心他把我的事情外传。
“好吧,既然你不想认我,必有你的道理。今日我先回去,改日再来找你。伊,我只想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许公子的眼神带有明显的失落,他垂着肩膀,无力的推开门,走了。
我从窗户望去他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头还是有些愧疚。
第二天,许公子如约来到梅屋。与昨日不同,他并没有叫我“伊”,而是叫我“彋姑娘”。
“彋姑娘,昨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彋姑娘实在与在下的一位故人太过相似,使得在下不禁无礼过了头,今日特来赔罪。”许公子的一番话,让我心安了不少。
“公子言重,能与公子的故人样貌相似是小女的荣幸。还请公子多多关照我们小小茶馆,赔罪什么的,小女担当不起。”场面话还是要说,而这样的话,在月馆近一年的时间,也习惯了不少。
“瑾炎,”许公子的突然抓住我的手,说道,“请姑娘叫我瑾炎。”
“抱歉许公子,小女不敢。”我抽回被抓住的手,起身去拿茶壶。
“… …”一阵的沉默,只能听见我倒茶,茶水流动的声音。
“请许公子用茶。”我端过茶杯,对客人,必要的礼节是应有的。“这是刚刚烤好的茶,此时香味正足,茶味正浓。烹茶方式虽为简单,却风味犹存。”
许公子接过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公子不必如此着急,茶需慢饮,方能品其香。若许公子无意喝茶,小女给您换一杯蜜水可好?”
“不劳彋姑娘费心,我喝完这茶便走。还希望下次来的时候,彋姑娘能改口加我瑾炎。”说罢,他笑了笑,将壶中剩余不多的茶也一饮而尽,走出门外。
第三天,许公子依旧来月馆喝茶。老板娘把我拉到一旁,偷偷问道:
“彋,那位客人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