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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栽下跌了个狗啃泥。
毕竟铁匠只是起了歹心,什么歹事都还没来得及做,所以唐槿下手不重。所谓小惩大诫,她想自己这也算是教训过了铁匠,便不打算再对铁匠做些什么。叹了口气准备在围观众人的视线之中离去,唐槿刚把“小竹竿”别回腰间就听到从地上爬起铁匠意义不明地嘶吼出声。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唐槿回头,只见铁匠顺手抄了卖水果的小贩的扁担朝着自己打来。唐槿没料到铁匠还会有这一出,来不及再掏出“小竹竿”的她就这样看着玄青从自己身后上前,左脚站定地同时利落而迅猛地回身一踢。
玄青下手可比唐槿重多了,他的右脚正中铁匠的面颊。他这一踢让铁匠的鼻骨瞬间发出了碎裂的声音。哀嚎一声,脸上被踩出个红色鞋印的铁匠往后飞出一段,撞坏了几个市集上的摊子,吓得几个摊主纷纷尖叫着四散开来。等铁匠往后倒在地上,他手中的扁担也掉落了下来。那扁担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铁匠的手臂之上。于是用手臂吃饭的铁匠又发出了一声惨嚎。
(呜哇……)
唐槿不自觉地在心中对着玄青发出一声不知该说是赞叹多一点,还是感叹多一点的声音。收腿站好的玄青依旧神色如常,看不出有没有情绪的起伏。
“这两个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和阿牛打起来?”
“那女的会用法术……是不是哪派的仙人?”
“胡说!仙人怎么会有女的!”
“可、可我听说我们豫州也有女仙啊……”
“女仙是女仙!哪有仙派收女弟子的!”
“那难道是妖魔……”
“嘘!闭嘴!那种东西怎么能挂在嘴巴上?!”
窃窃私语声穿进了唐槿的耳朵里。唐槿不关心那些正八卦自己和玄青与铁匠之间的冲突的人。唐槿在意的只有那猜测自己和玄青身份的一老一少。
(法术?仙人?女仙?……妖魔?)
唐槿只是发了一秒的呆就接受了这是个有可能充斥着一大堆的神仙妖魔的世界。
(都有瘴魔瘴妖和玄青荼白这样的存在了。再来点神仙妖魔也没什么。)
唐槿和大多数人一样还挺喜欢也挺向往能够用肉眼看到神仙妖魔的世界。现在唐槿到了这个世界,虽然她还没能看见*的神仙妖魔,但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丢下自作孽不可活的铁匠,唐槿带着玄青去了附近的医馆。被铁匠“提醒”玄青身上还有可卖的东西,唐槿让玄青把他采来的可以用来做药的植物都给卖了。
流言八卦总是传得比什么都快。就在医馆的小学徒听师傅老大夫的话准备只给玄青和唐槿五文钱的时候,唐槿和玄青教训了铁匠阿牛的事情也传到了医馆。于是在阿牛被人抬进医馆的同时,唐槿和玄青也拿着五百文五铢钱离开了医馆。
至于玄青采来的那些植物值不值五百文钱唐槿就不知道了。还没有在这个世界花过钱的唐槿对物价还有五铢钱的购买力还不了解。
有了盘缠,行走在外的底气似乎也足了一些。把五百文钱分成两半,自己拿了一半让玄青带着另一半的唐槿直奔客栈而去。
到了客栈唐槿不急着要房间,而是和玄青直接在大堂里坐下。大堂里小猫两三只,掌柜的闲得打瞌睡,一本正经的听着说书的小二则是在见了唐槿和玄青后带着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
“两位是住店呐还是用饭呐?”
“住店,也要用饭。”
唐槿说着也对小二笑了一笑——这小二的笑脸服务实在是太让人心里舒坦,让人不由得也想用笑脸对待他。
“好嘞——!”
小二吆喝一声,随即道:“小店的招牌菜是三鲜面!管饱又好吃!您两位一定要来上一碗!不然就白来了!”
“好。那就先来两碗三鲜面。”
唐槿笑着点点头。她的印象里小二专门报烤羊、蒸熊掌、烧花鸭、烧子鹅、卤煮牛肉、酱鸡、之类听起来就挺贵的食物,要么就是口若悬河的报些名字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实质和名字完全不匹配的奇怪菜肴。这小二却只报了三鲜面,还说管饱,这让唐槿觉得他挺实在。
“臭小子!成天就只报三鲜面!你以为咱们这儿是面馆啊?!”
掌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对着小二的脑门就是一记铁拳。揍完小二后掌柜的一秒翻脸如翻书,只见他对着唐槿和玄青点头哈腰道:“两位客官见谅,这臭小子就巴不得我们这儿改行做面馆呢!”
“爹你又打我!也不怕把我打笨了!”
小二抱着头一脸委屈的冲着掌柜的嚷嚷,掌柜的又是凶神恶煞地给了他一拳:“你个傻小子还能更笨啊?还有都说了几次了?在店里要叫我掌柜的!”
掌柜的打小二时其实没用上多大的力气,他只是气势显得很恐怖而已。叫疼的小二也不是真疼,只是习惯性地咋咋呼呼而已。他们头顶上心平气和毛的小人脸完全暴露了他们一捧一逗的本质。
活宝父子的吵闹让唐槿想笑。大堂里其他的客人也似乎不太在意掌柜的和小二这对父子的吵闹。倒是那个站在大堂里说书,听众只有小二一人、偏巧这小二还和他那做掌柜的爹闹成一团,现在没了听众还被打扰到说书兴致的说书先生不高兴了。
第12章 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是个年轻的书生,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和大多数文人一样,书生的头发用方巾包起,在脑后扎成个发髻。说不出是灰白还是黄白的素色方巾多半是洗了太多次才变成了那样的颜色。书生身上的粗布衣裳和他头上的方巾一样是那种让人难以形容的颜色,看来这书生相当的贫穷。但这书生身上一尘不染,想必他挺爱干净的。
“……既然各位没有兴趣听鄙人说书,那鄙人就先告辞了。”
刻意打断了掌柜的和小二的对话,书生一脸清高的在众人的视线中收拾起摆在桌面上的抚尺。他把抚尺放入袖中的动作极度缓慢,从桌边离开的脚步也不大。唐槿不用去看他头顶上的小人脸也知道这书生是在等着有人出言挽留他。
上下打量了一下书生,唐槿想这个书生要么是有强迫症,要么是对自己的大脑门儿特别的有自信。因为他居然将所有的额发都一丝不苟的梳进了发髻里,把他那饱满圆润的大脑门儿毫无掩饰地暴露于人前。即使是常舒夜那样龟毛的人不用上发卡或者是固定发型的发膏也没法把自己的额发全部都撸起扎好,这个书生却是连那些长度还不够扎起的头发都一根不留的撸到了头顶之上。在这个没有固定发型的发膏的年代,也不知道这个书生是怎么做到这种事情的。
平心而论,这个大脑门儿书生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的他有着让人想捏一把的娃娃脸。神奇的是这娃娃脸书生在下巴上留了一小撮山羊胡,那山羊胡不仅没让他看起来老上几岁,反而让他看起来有种小孩子贴假胡子的滑稽感。
唐槿深觉书生糟蹋了自己的一副好皮相,可她并不打算对书生说些什么。毕竟她不认识书生,也没有鸡婆到去对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指指点点,或是居高临下地教训一个不认识的人。唐槿就这么看着这清高脸的书生做着不怎么清高的事情。
见众人对自己要离开的事情无动于衷,挪到了距离唐槿等人只有几步距离的地方的书生别扭道:“说书钱也不用给了,就当我来错了地方……”
“等等陆大哥!您这是要走了么?!”
小二这时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地上前拉住了姓陆的书生。
“不是说好这些天您都要留在这儿?至少、至少您把书说完呀!您这不还没把书说完么?”
没看出书生是在说反话,小二是真的急了。见状掌柜的不由得叹息一声。志学之年的儿子想要多认识些事物他不反对,偏偏儿子对别的不敢兴趣,就对这陆姓书生的书生的说书着迷不已。长此以往,他担心儿子被这陆姓书生同化,变得离经叛道。话虽如此,这陆姓书生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他的某些观点掌柜的还是赞同的。否则掌柜的又怎么会容许这书生“荼毒”自己的儿子?
“无人听书,鄙人又怎么把这书给说下去?”
这边,书生还在端架子。只见他一拂袖,作出一副立刻要走的样子。
“恕鄙人不奉陪了。”
唐槿又开始想翻白眼了。书生的话和行为在她眼里就是一出无聊的戏。而那书生一个人演也就罢了,偏要拉着那个全然不知他是在做戏给其他人看的小二一起演。把真心崇拜自己的人当猴儿来耍弄,这样行事的书生可让唐槿恭维不了。
“……这位先生,这儿有一百文钱,您先拿着。”
听见唐槿的话,书生的眼睛一亮,随后又很快黯淡了下来:“无功不受禄。鄙人没有理由收受您的钱财。”
瞥见书生头顶上的小人脸的唐槿有些疑惑。
(咦?难过?这书生在难过些什么?)
要不是唐槿能看见书生头顶上的小人脸是青色的皱眉脸,她多半会以为书生这是嫌自己给的钱不够,见到自己送上门来的肥羊准备多敲一点是一点。不过真要是那样,唐槿只会对书生笑笑说:“那就算了,我不勉强先生。”
“我也没说要您白收下这钱。实不相瞒,我的家族为避瘴妖、瘴魔隐居在山谷之中,如今那山谷也遭瘴魔侵袭。只剩我和族弟出了谷。我和族弟对外界一无所知,还要劳烦先生给我们讲解一下谷外之事……”
听自己这么流畅地说着自己两年前绝对说不出的话,唐槿似乎又能听见那个透过耳麦传过来的、带点杂音的开朗声音。
『啊?湿糊你不知道该怎么对那些人说话?哈哈哈……湿糊你真那么不擅长交际啊?行~那我教你一招~』
『湿糊你把自己当成游戏的主角,想想游戏里的主角会怎么说话就怎么说~』
不擅长交际的唐槿能像现在这样说话多亏她的前徒弟教导有方。回想起这些,唐槿不由得感觉复杂。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徒弟憎恨自己憎恨到恨不得从社会意义上的抹消自己的存在唐槿至今想不到线索。
(就算想到了线索又能如何?)
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再也拼不起来。就算勉强拼凑起来了,也和原来的东西不一样了。
(……我在想什么?来这里又不是为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惊觉自己又开始沉湎于过去,思维再度陷入泥泞状态,唐槿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清醒一点;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的眼前的事情上。
“……”
玄青没有看漏唐槿表情中的细微变化。尽管不知唐槿的怎么忽然就心不在焉起来,他还是无言地握住了唐槿的手。
唐槿和玄青的反应看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