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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进了屋。
“大哥,世河!”王世清也有两三年没见着亲兄弟的面了,哪知道今天得见,是因为家里出事了,想想就想哭。
“身子怎么样?”王世洪看着妹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心疼不已。:“你自个儿有病,老爷子也不会怪罪于你的,赶紧养好身体,别再去哭灵什么的了,郝用都躺床上起不来了,你再倒下,然儿谁照顾?”
“都怪我!”郝用慢慢也知道爹怎么会突然没了,原来是自己出事没人照看老爷子,导致他摔下来二次受伤,又冻了几个时辰病情加重才走得这么急的,心里的内疚怎么也消不了“都是我惹的祸!”捶胸捶床,无柰就是废人一个,动弹不得。
“郝用,这事儿,谁也怨不上,这大概就是天意吧,你好好养着才是正道,要不然,世清和然儿又怎么过,眼看就要开春了,田地里可不少活呢!”离王家崖也远,自己有心拉一把,也怕是无力了。王世河叹息不已,想着,自己以后嫁女一定嫁近些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二姐,郝家这么多人,你不去照应他们一样照应得过来!”王世河道:“我看人亲客往也不少,得准备好几十桌吧,这钱,是谁家出?”
“分家时早说好了,药钱和爹百年归寿后的钱都三家平摊!”不说钱还好,一说钱,王世清更是没有半点主意:“三家人都穷,这次然儿爹摔了我只有六百文,原准备看病的,结果连她爷爷这边的开支都不够,这事儿了结后,怕要拖一身的债,还没钱治病了!”
“真是砍竹子遇了节!”王世河也是一声叹息,什么事儿都堆在一起了,再怎么样的家庭都难承受,更何况是没有家底子的郝家三兄弟呢。
大夜这天,有道士做道场,孝子要跟着跪跪拜拜,这都是孝子们该做的事,以当儿子和孙子的为主。
跪拜可是一件受罪的事,胡招娣和李杏花都有些羡慕生病的王世清,她有现成的理由不跟着掌坛身后跑,更不需要跪拜。一个出气都不顺畅的人,你还指望她来跑孝堂,别又出什么事才好。
“娘,我都不想跪了!”对这个爷爷,自从瘫在床上起,郝音就没怎么看他了,死也好活也罢,就是一个字而已。这会儿,跪得膝盖痛。
“你是孩子又是孙女,时不时的偷偷懒,起去转一转没人注意,去吧!”李杏花可舍不得女儿受苦,爱跪就跪,不爱跪就起去。
“嗯!”左右看了看,好像是郝然,那边是赵家忠,再过去是赵家敏和幺姑,郝音悄悄的起身,将自己掩进了黑幕中。
“然妹妹,你从昨天就没睡过觉了,也去歇一歇吧!”见郝音都偷懒走了,赵家忠劝着郝然。最该歇着的人不去歇着,好好的人却走了。谁孝谁不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再说了,孝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
“没事,爷爷就这么一次了,我再怎么也要撑到最后!”郝然摇摇头:“我爹起不了床,我娘也不能累,我这一跪,是跪的三个人的份,郝然一定要让爷爷知道,我们家的人都在尽孝呢!”
“然丫头,孝不在这一时,听幺姑的话,去歇一会儿吧,昨晚到现在,连眼睛都没合一下!”郝芳自然也听到了李杏花和郝音的话,但她得当没带耳朵,爹娘没了,娘家嫂子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同时,也听到了郝然说的话,这孩子,才真是一个懂事的。
“孝顺!”郝芬听到了这话,却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等事情过了,我好好的找你们算一次帐!”
“大姐!”郝芳轻轻的拉了拉郝芬的衣服:“说什么呢,算什么帐,这帐,都是大哥兄弟三人算,关我们啥事儿!”
“你少替他们说话,我忍了她们很久了!”郝芬却并没有就此打住“去年冬爹生日那天,好好的喜庆的日子,她母女俩就开始哭丧似的哭个不停;昨天,明明是一个好日子,老三非要去砍什么柴,摔死在山上还好,结果把自己摔了个半死弄回家来搞得一家大小不得安宁,害得爹听到消息从床上摔了下来病情严重;本来今天看着精神气都要好一点儿了,这个死丫头非要扑进来跟爹说话,害得爹气得咳不停,一口气不上来就这样去了。”喘了口气,郝芬继续道:“爹的病,也是因为他们家而起的,说要过继,这个祸害却要寻死觅活让爹心焦,从此就瘫在了床。说到底,爹真是欠他们家的,连命都给搭进去了,临了还担心他无后!”
“大姐!”听这话的意思,爹的死都是三哥一家造成了。真这样说出来,以三哥忠厚的性子,还真的怕要自责一辈子了:“爹本来一直就病着,只是越来越严重了而已,你说那些扯那么远干什么?”
“幺妹,大姐说得在理,爹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是老三一家人惹出来的!”胡招娣心里一直在心疼钱。一场丧事办下来,几两银子就没了!一家摊一点,至少也是一两多吧。别说娶媳妇了,连相亲的礼钱都拿不出来了。郝山还不得就这样给耽误了?
“大嫂!”一个大姐,一个大嫂,这是要给三哥家定罪吗?
李杏花静静的听着,心里有点认同郝芬说的话,聪明如她,却是不开腔。闹吧,任你们怎么闹,只要不把事儿往自己头上扯就行,当然,如果能少出点银子就更好了。
郝二爷的病和死都是郝然一家害的!
等老爷子抬上山安葬后,这样的话整个半山村的人都听说了。
接下来,人们就有好戏看了。
“郝通啊,你们家的家务事,我就不方便插手了,只是,你是大哥,有些事,该大度些就得大度些,别任由妇人做了主!”清官难断家务事,老二一上山,年轻一辈人的事儿,族长也不打算掺合。只不过,该提醒的还得提醒一二。
“嗯,大伯,我知道的,寿材和寿衣的钱,我这边安排好后就给您老送过去!”一连三天的丧事办下来,亲戚朋友也回去了,郝通声音嘶哑,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熬,可是,却不能倒下,因为肩上还有担子要他来承担。
兄弟姐妺都在堂屋里坐着,他坐了上方,这个位置,以前是爹坐的,从今往后,爹就成了记忆中的人了,他,却要担起这个家的担子了。
郝用也起不了床,只把房间门打开,说听听就行。
“大家都在!”清了清沙哑的嗓子,郝通开口了。
“只有爹不在了!”一年四季里,一家大小齐聚一堂的时候还是挺多的,像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看着今天的样子,郝芬挑起衣襟擦着眼泪。
“是啊,爹不在了!”郝通默叹一声:“咱先把这次爹的事了一下吧,大家都知道,家里穷,之前也分了家,爹又没有存点私房什么的。所以,这次爹的事办下来,花费不少,我给说一下帐目!”
“寿材和寿衣是借的大伯的,我的意思是折成现银还给他。毕竟,要买到一模一样合他心意的东西不容易,私下里我也问过,当初置办时花了二两银子,预计现在二两办不下来了,满打满算,我们还他二两四的银子!”这个花销是个大头,也幸好族长准备着有,要让自己兄弟三人现过现的合二两四去买,那爹可能就只能用软席子裹了下葬了。
“二两四?”胡招娣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数目吓了一跳。自己口袋里可不足一两银子了,照男人这样说,连最后的这点银子也保不住了。
“这么贵啊!”李杏花也肉疼,光寿材寿衣就二两四,老爷子这次的事,那统共花了多少啊。
王世清低头着只有苦笑的份了,准备给男人治病的六百文钱拿出去回不来不说,还得再多一个六百文可能都不够。
“另外,就是请道长做法事、丧席、孝帕等各种开支,一共是六两六!”郝通看了看各位,没有接口,自顾自的报着开支:“这些钱,有的是大伯帮忙垫付的,有的是当采办的马大哥垫付的,一句话,咱这次说事,就是要算清楚帐,然后,该怎么还就怎么还!”
拿什么还啊!
郝然站在自家房间门口,回头盯了一眼爹,看他精神不好又在皱眉,心里也着急,花费一共就九两银子了,平摊到三家人也是三银一家,一年到头,自己家才挣六百文,去哪儿拿三两银子还帐?
“大哥,这礼钱收了多少?”人亲客往的,总不至于只支出没收入吧。李杏花看着郝通,这位不会是想把礼金吃了吧。
“收的礼除了烧的香蜡钱纸,现钱有一两银子!”郝通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大家都是不容易的,平台村和半山村两个村的村民,自己郝家和几家姻亲,还是有就是爹娘的老亲,算下来一百多户,能有一两银子也算是人送的大礼了。
“这么说来,减掉一两银子的礼,我们还有八两的差?”郝勇开口道:“那我们一家摊多少?”
九两银子一家摊三两,八两呢?郝然也在算着这笔帐。
“我看这样吧,我和老二一家摊二两七,老三给二两六,如何?”平摊是摊不平了,郝通征询着兄弟的意见。
“成!”郝勇也不是不知道,别说二两六,就是能拿六百文出来都不错了,眼下,老三还急需要等着钱治病呢。
“那就这样!”郝通看着王世清道:“老三家的,之前挪用了老三治病的六百文,还差二两银子,你看到啥时候给我就成了!”
“哪来钱啊!”王世清嘴解喃喃。
“我们也没钱呢!”胡招娣哭丧着一张脸,比老爷子去世时还哭得认真:“爹这一走,害得一家大小又穷得恼火!”
“要说害,也是老三一家子害的!”郝芬听胡招娣这话刺耳,却又不好说她,瞪着王世清和郝然道:“简直就是丧门星,一年到头哭哭哭,现在人哭死了高兴了!”
“大姐!”郝芳脸都涨红了,她果然还要逮着这件事儿闹。
王世清本来就为了钱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听到郝芬这话,猛得抬头盯着她,这话,该是一个出嫁的大姑子说的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把一切罪责都推在自己一家三人身上?
“大姑?”没等王世清开口,郝然豁的一声站了起来:“你既然是大姑,就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娘能忍,爹在屋子里起不了床也只能忍,但是,她不忍:“请把你要说的意思重新说一遍?什么叫我们是丧门星,什么叫哭死了人?”
“你,还你娘,就是丧门星!”郝芬看郝然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一点儿不羞愧一点儿不内疚,干脆也站了起来,指着王世清道:“自从你进了我郝家门,哪一天清静过,时不时的病一场,活儿做不了,只知道吃,猪吃了还能长肥,鸡吃了还能下蛋,你呢,生了一个丫头就这样完事了?”
“大姑!”郝然很想直呼其名的:“看在逝去的爷爷的份上,看在躺在床上的我爹的面子上,我尊你一声大姑!”娘不开口和她打擂台,但自己却是不怕的“你难道就不是一个女人了?你也是丫头长大的。我爷爷有嫌弃过你吗?若嫌弃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