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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个蛇头,她都想让自己五年的生涯画上个辉煌的句号。
蛇头居无定所,约会的地点是在七顶山旁。七顶山是风景区,这里人来人往。这是她这一次得手后的第十二天,她还是头一次和一个截获的孩子共度十二天。她没生过孩子,不太懂父母和孩子之间的骨肉亲情,所以她每次都得手利落,出手狠心。
只是这个小男孩和别的孩子不同,她来到她家后不哭不闹,很是懂事,他总是在她洗脚的时候给她拿脚巾,总是在她头疼脑热的时候给她拿药片,有一天他还把她特制的奶糖拿给了她。那是她不小心遗落在地的,等她发觉回来取时,小男孩从怀里掏出纸包纸裹的精心保存的糖,递到她的手里。那天她感动极了,也就是从那天起她想留下这个孩子。
蛇头是狡诈的人,她注定斗不过蛇头。蛇头在她以五千的价格付给他一个弱智男孩时和她翻脸了。蛇头的办法是扣押了她,蛇头说他要杀一儆百,不然他的队伍会全军覆没。
蛇头说一不二,她知道这无挽回余地。老伴看她时,她和老伴交待了自己的事,一是把小男孩养大,二是养大后交给他的父母。老伴流下了眼泪,说那是何苦呢,交出欢欢满天的云雨都散了。她说不行,你若交出欢欢,我立马撞死在你面前。老伴知道她说话算数,心事重重地走了。
蛇头的另一面有点儿浪漫,让她选择死的地点是一座山,山势陡峭,山石犬牙交错。
这天早晨,蛇帮的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汇入七顶山,他们夹在来游玩的人流中,没有人发现他们的队伍有什么特别,蛇头像陪老朋友一样陪着她一步步向山上走,蛇头为保险起见,用她的老伴做了人质,她若有一点儿企图,他一个电话过去,她的老伴就会命归九泉。
好在她也不想那么做,有老伴欢欢才能活,有老伴欢欢才能回到她妈妈的怀抱,现在她只剩下一个信念,回归欢欢。
到了七顶山的山顶,面临万丈悬崖,蛇头坐在凉亭中喝茶,眼望着她一步步靠近悬崖护栏。她走近栏杆那一刻心有点儿抖,但是她马上脱下自己的白色上衣。蛇头明白她是想用它蒙住自己的头,蛇头看破她的举动心中一喜,禁不住把手中的水杯悠然地放在茶桌上。
这当儿,她已经飘然落下。蛇头再回头时,只看到她的身体像一只老鹰一样笔直地###崖底……
半个月以后,欢欢回到了妈妈的怀中。是公安人员在七顶山崖壁的一棵树上发现一件女式上衣,衣服的内襟上写着欢欢家的住址和事情的经过,那上衣是白色的,雪白雪白,银光一样耀眼,像一面旗帜宣告着一桩耻辱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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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的毁灭
四个人一起向深山走去,他们的目的是想到那里采小孩拳。小孩拳是一种没有污染的山野菜,小峰的妈妈非常喜欢吃,所以他们预备着采很多很多的小孩拳,送给小峰瘫痪的妈妈,然后他们就归队,射击队还等着他们参加全国锦标赛呢。
小峰是这四个人当中唯一一个带枪的,却是一杆猎枪。出来时本来他们不想带,可是小峰的妈妈说,还是带着好,一旦遇上猛兽她也好不担心,他们觉得有道理就把它带了来。
他们四个当中只有小峰的射击本领低些,小前,小仪,小童都比小峰强,射击打靶从来都是九环以上。但是小峰从来不心酸,他就是喜欢射击,哪怕打零环他也还是喜欢射击,射击的首要武器就是枪支,所以小峰不论不喜欢什么也不会不喜欢枪支。
大山渐渐向他们靠笼了,大山外面的小孩拳也很茂盛,但是他们都没有意去采,他们的潜在想法还是想向深山进军,深山有着无穷无尽的###,有着无穷无尽他们的向往,也会有无穷无尽的小孩拳。
有那么一刻小峰欢喜极了,因为他看到了另一座山的半山腰有一只猴子。在这一带看到猴子也不是常有的事,但是小峰不觉得稀罕,因为他的家在山下住了不下十年,不像其他的三个伙伴,特别是小童,他连真猴子都没看到过,他不可能不觉得猴子可爱。
小峰自看到猴子那一刻起,他就留了一个心眼想打死那只猴子,他瞄了几瞄,终因距离太远而放弃打算。小童对小峰的举动总是报以另一种态度,他说,小峰,爱护大自然呀,别犯错误,不然我们都回去。小童一说回去,小峰就不敢再造次了,他和小童住同寝的上下铺,平时小峰还指着小童在射击上教他怎么突破呢。
小童他们在前面走,他们已经到了半山腰,半山腰有一块稍平坦的地,小孩拳就疯了一样往出长,小童他们就在这里停了下来,他们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准备承载更多的小孩拳。
小峰总是不甘心把精力放在小孩拳上,他的背后是座高山,他试了几次后还是趁人不备攀了上去,可是攀上去的小峰却没有当时想攀上那座高山那么得意,他刚在一棵树旁站稳,立即有一只手臂从树上伸了出来,紧紧地勒住了他的喉咙,是小童最先发现那不是人的手臂,而是一条蛇长长的脖颈。小童发现后,小前和小仪已吓得面无人色。那条蛇是一条有###胳膊粗的蟒蛇,它的力量和智慧一点都不照小峰差,它用它巨大的身子把小峰缠紧,头却向树干的另一方伸去,小童看得出来这条蛇是在暗暗用力,它想让小峰窒息并且把他绑在树上,小峰已经喘不过气来了,这条蛇再有三分钟足以要小峰的命。小仪对着小峰喊,把枪扔过来,小峰!
可是小峰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扔枪了,他的脸有些发红,气都喘不允了,他只能把枪丢在地上,然后用他的一只脚踢了一下那猎枪,他踢这一下还不如不踢了,因为枪的方向离蛇头更近了,是小前冒死躺在地上用一只脚把枪勾了过来,然后小仪把枪拽过去就要向蛇开枪,小峰用它那几乎说不出话的嗓音对小仪说,让给小童。小峰的声音已经变成沙哑的老头儿,但他明白只有小童能准确地胜任这项没有把握的工作。
小峰的话提醒了小仪,他知道在这关键的时候,只有小童的稳实会起一些作用,虽然他们的枪法一样准确。
被推上战场的小童此时可没像他们想的那样,小童是个很胆小的人,他选择射击不假,却从来没伤害过无辜的生命。他小时候连蚂蚁都不敢踩,长大了从来没瞄准过有生命的物种。
但是此时容不得小童多想了,刻不容缓让小童没有了选择的机会,他接过小仪手中的枪,绕到树的另一头,却发现他的手抖成一团,小仪喊,小童,前面就是靶心,稳住神,气定神闲!
小仪的话起了作用,小童经过两秒钟的休整,枪响了,那个高举着的巨蟒的头终于折了下来,那蛇身也像一根松紧带一点点在小峰的身上松懈了。
一场虚惊结束了,大家都松了口气,为化险为夷有惊无险庆幸。
但是此时他们谁都没有发现,拿着枪的小童把枪掉在了地上,接着他自己也像一根蘸水的挂面,一点点瘫了下去。小前小仪光顾从蛇身上拯救小峰,等发现小童,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必须来用指甲对付小童的人中了。
小童苏醒了,无伤大雅,他们也从大山中安全回到射击队了,小孩拳没采成也不采了,一切损失不大。可是一周后教练宣布一条消息,说小童无缘参加这个月的全国射击比赛了,以后也将无缘射击冠军了,原因是他的手总是哆嗦,眼睛也找不准靶心了。
而小童自己却说,他不是找不准靶心,而是看什么都像蛇,靶心更像蛇的眼睛,他说他对那条蛇是有愧的,那蛇本就没有什么错,是小峰侵犯了它生存的领地。
少年
列车在沃尔平原上前进了3个小时,丝毫没有减速停下来的意思。它的内燃机出现了故障,紧急制动阀失灵了,列车长尤放急得满头大汗。
尤放命令司机,必须在两小时内将机器修好,不然全乘务组成员及乘客将无一生还。可是已经晚了,火车的心脏老化了。在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想医好它比登天还难。司机急红了眼,说,没办法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请求指挥中心做好扳道工作,尽量减少不必要损失。
龙放深知司机说的没错,他也深知,全车1500人的生命就将毁于一旦。
列车长尤放走进广播室,将一张纸条递给播音员,然后自己到车长室吸烟去了。
广播里立即传出女播音员这样一段话:各位乘客请注意,火车临时出现小故障,有关人员正在组织抢修,大约一小时内会排除,为稳妥起见,列车长动员全体乘客,把你们最需要告诉亲人的话写下来,有条件的乘客可用手机直接与家人联系。
女播音员的话音一落,全体乘客立即出现了瞬间的静止,人们的头脑里迅速盘算着这次事故的分量。两分钟后车厢里出现了慌乱,乘客像炸了窝。
与这极度的吵嚷、烦躁、愤怒比,15车2包厢却出奇地安静。这里住着3位乘客,一位老人,一位年轻的老板,还有一位六七岁的少年。他们都是男性,相互间根本不认识。少年长得很好看,很讨老人与老板的喜欢,他们老早就想和他搭话了,可是少年没有搭话的意思,他一直不停地翻动他的卡通书,听他的随身听,一只小脚丫还不住地打着拍子。
广播里的消息让任何人紧张,老人和老板也不例外。但是有少年在,他们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老板站起身,他想去外面打手机,他有一个1000人的大厂,他要交待一下工作。但是车厢里的人都挤在过道里,嘈杂一片,年轻老板想了想重又坐下。但他在心里决定着,无论如何不能影响眼前的孩子,他太小了,生命刚开始就面临结束。
老板把手机贴在脸上,力争把声音放得平和。他说,喂,你好吗?和你说件事,家里饭锅里的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穿戴该发下去都发下去,有病也要挺下去,怎么难也要挺下去。
他是在给她的妻子打电话,他用的是他们经常说的暗语,“饭锅里的饭”是他们家存在银行里的钱,“穿戴”是工人的工资,“病”是他们前行中的困难。老板说完这些,又说,我不方便。就把电话挂了。
只有老人听出弦外之音,老人对年轻老板的做法非常满意,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眼前的孩子,他想不能搅扰了孩子,正在发生的事最好让孩子浑然不知,因为他的世界是没有风雨的世界。
老人看年轻的老板把自己重要的事安排完了,就和蔼地对他说,我的手机没电了,能借你的用一下吗?
老板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递给老人,老人拔通了电话,老人的电话也是打给妻子的,老人说,唱诗班的课你替我去上吧,重点还是那首《同心掰饼歌》。接着老人又说,我顺路到另一个城市去,这件事拜托了,每晚的时间不要改变。
电话挂了,年轻的老板明白,老人是牧师,怪不得面对死亡如此的平静呢。
列车依旧疯狂地奔跑着,乘客在乘警的维护下也渐渐趋于平静,他们已经接受了现实。年轻的老板对老人说,我们睡一会吧,也许一切结束于梦中会很轻松。
老人摇摇头,他说,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我们要守护他,他会吓着的。老人的下巴点着少年。接下来他们开始了认真的守望,他们唯恐死亡来临那一刻,